少举进士,以父在内职而止。及令狐綯辅政十年。令狐滈以
郑颢之亲,骄纵不法,日事游宴,货贿盈门,中外为之侧目。以綯党援方盛,无敢措言。
唐懿宗即位,讼者不一,故令狐綯罢权轴。上言曰:“臣男滈,爰自孩提,便从师训。至于词艺,颇及辈流。会昌二年,臣任户部员外郎时,已令应举。至大中二年,犹未成名。臣自湖州刺史蒙先帝擢授考功郎中、知制诰,寻充学士。继叨渥泽,遂忝枢衡,事体有妨,因令罢举,自当废绝,一十九年。每遣退藏,更令勤励。臣以禄位逾分,齿发已衰。男滈年过长成,未沾一第,犬马私爱,实切悯伤。臣二三年来,频乞罢免,每年取得文解,意待才离中书,便令赴举。昨蒙恩制,宠以近藩。伏缘已逼礼部试期,便令就试。至于与夺,出自主司,臣固不敢挠其衡柄。臣初离机务,合具上闻。昨延英奉辞,本拟面奏,伏以恋恩方切,陈诚至难。伏冀宸慈,察臣丹恳。”诏令就试。
是岁,中书舍人
裴坦权知贡举,登第者三十人。有郑羲者,故户部尚书郑浣之孙;裴弘余,故相裴休之子;魏綯,故相魏扶之子。及滈,皆名臣子第,言无实才。谏议大夫
崔瑄上疏论:“令狐滈昨以父居相位,权在一门。求请者诡党风趋,妄动者群邪云集。每岁贡闱登第,在朝清列除官,事望虽出于綯,取舍全由于滈。喧然如市,旁若无人,权动寰中,势倾天下。及綯罢相作镇之日,便令滈纳卷贡闱。岂可以父在枢衡,独挠文柄?请下御史台按问文解日月者。”奏疏不下。
令狐滈既及第,释褐长安尉、集贤校理。咸通二年,迁右拾遗、史馆修撰。制出,左拾遗
刘蜕、起居郎张云,各上疏极论滈云:“恃父秉权,恣受货赂。取李琢钱,除琢安南都护,遂致蛮陷交州。”张云言:“大中十年,襜以谏议大夫豆卢籍、刑部郎中李邺为夔王(李滋)已下侍读,欲立夔王为东宫,欲乱先朝子弟之序。滈内倚郑颢,人谁敢言?”时襜在淮南,累表自雪。唐懿宗重伤大臣意,贬云为兴元少尹,蜕为华阴令,改令狐滈詹事府司直。令狐滈为众所非,宦名不达。骄纵不法,受贿卖官,人称“白衣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