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系对抗是战争双方以获取全局上的有利
战略态势为目标,充分利用各自拥有的战争资源所展开的全系统、全要素和全时空的
对抗,是信息时代的基本对抗方式。
各层次间对抗
战争体系对抗。主要表现为国家或国家集团战争资源体系之间的全面对抗。战争资源包括经济、政治、外交、科技、媒体和军事等资源,是战争潜力的基础。这种体系对抗方式过去、现在、将来都存在,是体系对抗的最高形式。
军事体系对抗。主要表现在战争双方的国防力量构成、军事力量部署及军队战斗力水平之间的全面较量。军事体系是一个国家或国家集团战争潜力的核心,是战争资源体系中可直接转化为军事用途的部分,是体系对抗的重要形式。随着全球化、信息化的发展,特别是国际格局的演变,军事体系对抗方式正在发生变化,军民融合式的军事发展路子为各国普遍接受。嵌入式军事体系建设的巨大效益,把国防经济推到突出位置,军事体系对抗开始广泛渗入经济生产的各个领域和部门,比如,高速公路、互联网、物联网等基础设施建设,都与军事体系对抗建立了密切联系。
作战体系对抗。主要表现为战争双方直接投入战争行动的作战力量及其资源之间的系统较量。作战体系的优劣取决于作战要素的性质、数量、质量、分布等因素,而作战要素的性质及其关系决定的结构尤为重要。基于CISR等
指挥信息系统的作战体系的全要素、全系统和全时空对抗,是信息时代作战体系对抗的主要方式。
战术技术体系对抗。主要表现为战争双方的军事理论、作战思想、战略战术、战斗精神、军事技术之间的直接较量。在信息化作战条件下,武器装备内含的技术体制优劣、技术手段的科技含量以及官兵对武器装备掌握和运用的熟练程度,对体系对抗的胜败具有特殊意义。也就是说,体系对抗已经延伸到一个国家或国家集团的技术储备,处于技术优势的一方在对抗中将占有“先胜”的制高点。
表现形式
体系作战是信息时代的基本作战方式。基于信息系统的作战体系的体系作战,有别于以往任何时代的作战方式,既不同于冷兵器时代的单打独斗,也不同于机械化战争时代的大兵团作战。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表现形式一 单兵、平台和作战单元仅仅是作战体系的“
触角”。
单兵、平台和作战单元与背后的
作战体系之间,过去联系是松散的,双方对抗表现为单打独斗。现在不同,有态势感知、信息支援和火力协同,产生了基于信息链式运动的作战要素之间的链式反应,表现为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体系对抗。单兵、平台和作战单元只是作战体系向敌人前伸的“触角”,他们在打仗但又不是他们在打仗,而是整个体系在对抗,单兵、平台和单元的作战能力具有广阔的“纵深”。
表现形式二 单兵、平台和单元在战场上将面临多方向、多对手威胁。
单兵、平台、单元、体系之间,过去是独立的,各自按照事先明确的任务作战,双方对抗表现为孤军奋战。现在不同,有信息共享、通用结构、即插即用的一体化联合作战,单兵、平台、单元只是挂在作战体系上的一个个“蚂蚱”,战场网络上的一个个节点,可随时接入也可随时退出。对抗过程中,单兵、平台、作战单元面对的对手好像不是唯一的,自己被击倒的瞬间,可能还不知道这“子弹”来自何方。如果单兵、平台与体系对抗,再先进的平台、再高明的战士,都将被体系“熔化”掉而无法取胜,最典型的战例莫过于
科索沃战争。
表现形式三 基于目标打击序列的快速作战协同成为
常态。
单兵、平台、单元、体系之间的作战协同,由过去基于任务的协同变为现在的基于目标的协同,根据目标的威胁程度和价值排序,分布在战场上的所有单兵、平台、单元和体系联合采取行动,在第一时间摧毁最重要的目标。他们必须按照同一时序行动,统一授时、授时精度等问题破天荒地提高到战略地位。作战协同的内容由战略、战役、战术向技术层面扩张,基于互通互联互操作的分布式作战,大大缩短了从发现到摧毁的时间,协同能力的差异成为决定作战胜负的关键因素之一。
表现形式四 现实空间对抗与虚拟空间对抗同步展开。
进入信息时代以来,军事体系对抗向虚拟空间拓展,网络空间成为重要战场,信息对抗已成为军事体系对抗的重要部分。同时,以“舒特”系统为代表的“离线”网络攻击武器,以敌方电子设备、雷达、通信或己方预置传感器等天线为入口,采取无线电接入、电脑程序代码嵌入等方式,侵入敌方计算机、通信系统和军事网络,实时窥测敌方雷达屏幕信息,实施干扰和欺骗,完全控制敌方
雷达系统,甚至引导飞机、导弹进行物理摧毁,从而从根本上动摇了“物理隔绝的封闭网络不会受到外界攻击”的传统理念。
切入点
体系对抗从什么地方切入,或者说战争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如今成了最重要的问题之一。
总的来看,随着人类文明的进步、国际格局的演变以及军事技术提供的可能性,局部战争理论有了很大发展,战争时间日趋缩短。过去那种旷日持久的大规模战争,比如,第一、二次世界大战,从发动到实施再到战局控制,都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和各种各样的限制。但是,战争持续时间及其周期变化,却以与信息时代相适应的特有方式在前伸后延。
一方面,战争从目标资料准备开始,从情报监视与侦察开始。情报监视与侦察已不再是传统的作战保障的概念,而是地地道道的作战行动,而且是进攻的先锋。
信息化战争首先在目标数字化准备中打响,在作战实验室中打响,在网络空间中打响。
另一方面,小规模战争、外科手术式打击和禁飞区的联合运用,为大国塑造有利战略态势、改变地区和全球格局提供了新的手段,局部战争的门槛大大降低,战争变得越来越频繁。
“攻心为上”,这是千年古训。任何一场战争,其最终指向是人,指向人的认知和心理。而信息、网络及其各式各样的指挥控制系统,为攻防双方抵达、控制、改变对手的心智,提供了必要的通道和手段。凡与人的认知有关的战略“高地”,如新闻、媒体、网络、舆论等,对抗双方势在必得,美军开发的“在线虚拟用户管理系统”,可以说是舆论战的一把利器。为突破有关国家的政府监控或网络封锁,确保在关闭互联网、国际通信等情况下的信息畅通,美国务院还斥资7000万美元研发了“影子”网络,并用于利比亚、
叙利亚、
伊朗等国反动派与外界通信。美国国务卿希拉里称,这是为了推广
言论自由和人权,而不是推翻他们的政权;我们要使反对不公正的声音能够传播到世界各地,帮助他们与世界沟通。
基于网格、云计算技术的新一代
指挥信息系统,让信息进入作战要素、作战单元的内部,填满作战要素、作战单元之间的缝隙,形成一个全要素、全过程、全时空的作战网络,一支军队就是一个整体或一个人,就是一个武装到牙齿的战斗勇士。而两个战士在搏杀的背后,实际上就是两军在对垒,两个作战体系在对抗,两部国家战争机器在高速运行和较劲。这就决定了信息化作战必须在第一时间瘫痪对手的CISR等指挥信息系统。
过去,战争从物质、能量切入,以消灭敌人的肉体、有生力量和作战平台为目的,天经地义。现在,战争从决定作战体系能否正常运行的主导要素——信息切入,信息作战成为体系对抗的起点,并决定着战争的进程。信息优势成为双方争夺的
焦点,信息作战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环节,甚至贯穿战争始终。从这个意义上说,战争在和平时期构建基于信息系统的作战体系中已经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