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神医》是2011年湖南美术出版社出版的图书,作者是华澪。
故事大纲
十七岁的生日对高中女生冯香来说,
是足以颠覆人生的一天。她第一次听说自己身上流着
继承“神医”名号的“凤雏之血”!
而那些自称“药灵”的药草灵魂,
更是只有“凤家人”才能看见的特殊灵体!?
枸杞原来是个傲娇小正太、
何首乌是对甜蜜蜜的闪光夫妻、
砒霜是不苟言笑的冰雪美人、
人参则是位寂寞又坏脾气的老头……
冯香原以为神医之路能从此平稳度过,
万万没想到一颗柠檬竟然就毁了她的太平日子?!
金家女神医的强势攻击加上千奇百怪的药灵,
让菜鸟凤雏冯香陷入各种难以招架的冲击!
泼辣的少女药灵艾草为何对她充满敌意?
满身肌肉的冬虫夏草又为何面露娇羞?
仙风道骨的杜仲为何提到某对夫妻就悲痛万分?
天上的星星又跟这个国家即将来临的大难有啥关系?
被人误当成男性,甚至反被求婚的冯香,
又该如何应付排山倒海而来的头痛人物?
面对眼前难缠的灾祸,
凤家又该如何彰显天命,拯救华胥人民?
作者介绍
华澪
4月23日出生,O型金牛座。偶尔会因为自己生日与莎士比亚同日而洋洋得意。很难界定我是这样的一个人,看似谦恭却暗藏反骨,看似开朗却带点愤世嫉俗,看似精明严肃……其实私下却爱看海绵宝宝卡通。不是哥量产型作家,写诗跟散文的数量还胜过小说,开始于轻小说创作,《凤神医》是人生第二篇。创作灵感来自于对生命的关怀,一直以来都是喜欢什么就亲自下海去试,如考取美工证照,选一门和本科完全无关的天文学、或是在京剧公演里头跑跑龙套。也许,难以定位就是我的定位?
插画家介绍
Chiya
9月8日处女座,生于香港。最喜欢画女孩子,以及微温的红茶与肥猫!最讨厌惊悚电影和虫虫。目前专职为图书创制插图,出版过《A LONG TIME AGO》、《SODA》、《LEUKA ANTIQUES》、《庙会》等个人绘本,从小对画画报着难以放弃的梦想,也希望能以此为终生职志!喜欢《凤神医》里面每个人物,尤其是香香画起来很开心,也难得画了这么多男孩子!希望大家都能喜欢。
内文试阅
—壹斛.归返—
如果这是我爸妈安排的「十七岁大礼」,那我真要怀疑我到底是不是我爸妈亲生的?
我从踏出校门的那一瞬间,就察觉有人跟踪我。
并非我感觉特别敏锐,而是那几个跟踪我的人每个都穿得一身黑,在一般巷道那样的打扮就已经够突兀了,他们隐藏身形的技巧又不算太好……再加上今天我的警戒心特别高,所以很容易的就发现了那群人。
「到底想做什么啊?」
心里纳闷却不动声色,我继续维持原来的步伐速度,往回家的路上前进。
也许到家就会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了吧?这么拙劣的跟踪技巧,不知道为什么,我直觉这跟我爸妈伟大的「庆生」计画肯定脱不了关系。
打定主意之后,我也就没多理会他们,只用眼角馀光来观察他们的情况。
这样的微妙对峙持续了十多分钟,原以为他们会这样默默跟踪直到我到家为止,没想到,就在我转进一条无人小巷,离家只剩一百公尺距离时,他们竟然加快速度围了上来!
看着一身黑衣,又用黑布包得只露出眼睛的三、四个人,就这么毫无道理的挡住我的去路,就算心里已经有底的我,还是不免感到有点害怕。
但我绝对不能露出害怕的样子,这是我学习跆拳道多年的经验。
就算面对毫无把握的对手,也要展现沉稳的气度,这样才能在对战中抓住对方失误的机会,进而扭转情势。于是我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一口,微低着嗓子开口发问:
「你们找我有事吗?」
听见我发问,一个显然是带头的家伙和我对上眼。那人有双深沉的眼,眼里的精明气势让我不得不全力面对。
就这么视线角力了一会,我死撑着没有挪开视线,直到那个人似乎露出满意的微笑,才听见他开口回答:
「不错不错,真是个强悍的女孩子。我们找你的确是有重要的事。」
从他说话的声音判断,此人是位中年男性。最重要的线索是……他使用的方言语调和我父母相同。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爸妈真的拜托这群人来给我「惊喜」吗?
除了我父母以外,我没有听过其他人使用过那种说话方式,据说那是从远方家族承袭而来的特殊语调。
才短短的几秒钟,我已经习惯性的陷入思绪繁多的思考里。谨慎思考之后,我决定暂时先别轻举妄动,问清楚他们的来意:
「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重要,让你们选择用这种惊人的方式找我。还是请你们好好说明是为了什么事吧?」
「我们是为了你的天命而来。」带头的中年男人这样回答,没头没尾的。
「……天命?」
他在说什么啊?
难道我的天命就是该在十七岁生日那天被一堆黑衣人包围吗?我愣愣地重复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忘了隐藏脸上的疑惑。
「我们的职责只是执行仪式,至于说明就交给之后的人了。」
说完这句,就看他们交换了个眼神,几个人同时朝这里靠近,逐渐缩小包围我的圆形范围。
虽然我的危机意识因为他们的突然接近顿时提升不少,但我还是勉强压抑着想逃跑的情绪,免得打草惊蛇。我试着再次开口发问:
「仪式?你们是指什么?」
只见带头的那位听完我的问句,不知道为什么,便从绑紧的袖口缓缓抽出一根足足有十公分的长针……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傍晚幽暗的小巷内,那根针不但非常显眼,更泛着雾般的炫目银光。
「简单来说,就是使用这根针插入你的印堂穴。所谓印堂穴就是你的眉心之间……欸你、你别跑啊!」
还没等他话说完,我一个翻身往家的方向拔腿就逃!
开什么玩笑!
要把那根针戳进我的眉心!那根针有多长他们不知道喔?他们干嘛不往自己脸上戳戳看啊!
我往前奔跑几步,那群人却以更快的速度重新包围我,并且手脚俐落的向我靠近,看来是打算抓住我。
这群人功夫其实不差!
瞧他们默契十足的配合动作,最初暴露行踪恐怕是刻意让我轻敌吧?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我没有办法做其他思考,只是顺应身体本能。
先是抬腿挡下迎面而来的拳,然后俯身回旋踢开打算从右方袭击的那家伙,再以书包挥开后头扫过来的脚,就这样运用平常在道场练习的对应方式,边逃边对付他们层出不穷的招数。
从来没有实战经验的我,一次面对四个人的攻势实在有点吃力。
一边调节微喘的呼吸,估算着自己还能支撑多久,突然想起我爸那句「小香可以应付得来」,莫非是指他从小逼我学跆拳道这件事?
可恶!四个人一起欺负高中女生算什么啊!
「不愧是老冯家的小妮子,这么能打!」
「小心点别伤了她!」
「小妹妹别怕呀,咱们不会让你痛滴~」
「再不快点,要是耽误了时辰可糟了。」
他们几个打算抓住我,还一面使用方言交谈,我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同时分心猜测。
「老冯」是指我爸吗?
看来他们的主要目的不是取我性命,只是要把那根针插在我眉间。什么啊,这样我根本不用怕……
不用怕个鬼!
那么长一根针插在脸上,就算不死也要活活痛死!
就在我分神将视线瞟向那根针的同时,脚下一个疏忽,竟让他们抓到了空隙!他们左右夹攻从后头抓住我的手,就像警匪片那样瞬间把我压制在地上。
被四个人联手压制在地上,不论我怎么挣扎也脱离不了他们的掌控。天啊!我真的要就此破相了吗……
「……可恶……」一看到带头那人拿着针逼近,我不争气的眼泪被逼了出来,如果这真是我爸妈安排的,也未免太逼真了!
那人蹲了下来,一手压住我额前的浏海,开始吟诵我听不懂的经文。
奇怪的是,就在这一刻,我的情绪竟然慢慢的稳定了下来。而那根针接近我眉心的时候,我竟然觉得它很美。
近距离观察那针,我发现针的另一端是非常精致的凤凰雕纹;愈接近我的脸,针身发出的雾色光芒也就愈强烈。望着柔美的光芒,我不由自主的开始感觉沉重的睡意袭来。
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我只是突然想起,那个凤凰雕纹似乎在哪儿看过?
就在我被睡意完全征服之际,朦胧之间,依稀听见那男人的低语,他好像这么对我说着:
「别担心,仪式过后你就会明白了。在这之后,你将会展开全新的人生——」
***
全身的痠痛催促着我醒来。
我费力睁开沉重的眼皮,花了一段时间适应视觉感,晕厥前的记忆也逐渐回笼。
……我那变态老爸!
有必要这样吓自己的女儿吗?不过是十七岁生日啊!
不过,最后那一手是怎么回事?我可从来没看过我爸学过什么催眠术啊?那根针又是怎么回事?
太多谜团等我一一釐清,于是愤愤撑着酸痛的身体缓慢坐起来,这才发现我身在陌生的地方。
我坐在一片树丛包围的草地上,身上的制服裙有几处看来是被树枝勾破的,膝盖和手臂也残留着刚刚打斗的擦伤。
抬头一看,正是满天星斗的深夜;左右张望,净是荒凉的山野景象,我到底被带到哪儿了?
最好不要告诉我十七岁的生日礼物就是被老爸带领的黑衣人包围、然后被弄昏,最后丢到鸟不生蛋的荒山野岭进行野外求生游戏。
……那我也许会犯下跟父亲脱离父女关系的不孝罪行也说不定。
不过,在找到我爸妈问出什么之前,我得先搞清楚这是哪里,然后再想办法离开这里。
我试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力气,努力再试了几次,实在无法挤出足以站立的力量,决定放弃。
「可恶……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我这么倒楣……」
难得感到无能为力,我沮丧得想大叫,却只能发出呻吟似的抱怨。
话音刚落,同时却不知道哪里传来将枯叶踩得沙沙作响的脚步声。在一片只有虫鸣,以及风吹拂过树梢声响的安静夜里,那样的声音虽然轻,却更显得鲜明。
随着那阵缓慢的脚步声愈来愈近,我本能涌起一股危机感。
心里想找个不显眼的地方躲起来,却没有多馀的力气可以来得及动作;一方面却又觉得与其在这里呆坐,不如请路过的人帮忙,反正情况不会更差了……就在我举棋不定之际,脚步声的主人却突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一时无法反应,我就这么怔愣着盯着那人看。
很难形容眼前这个人的长相,尤其对我这种形容词少,作文总是低分的家伙而言,我只知道她很美。
真是个美人,这是我第一个感想。
不是那种美艳性感女星的类型,这个美人有张白净淡雅的瓜子脸,一潭深泉般的凤眸让人读不出心绪,泛着淡淡薄红的唇端庄地抿着,是个古典美人。
不过,最让我感到迷惑的还是她的穿着打扮。
「白」是她给人的整体印象,只是她的穿着会让人有时空错置的错觉。
她一身别致的中国古装衣裙,银装素裹,纤细腰间还插着一把纸扇,末端繁复的中国结穗垂下,衬托她修长的身段。
不仅仅是肤色、穿着,就连她的一头长发也是毫无杂色白发,没有像古代女子那样绾成发髻,她只是在接近臀后的发稍处,随性扎上一条白底镶绣金线丝带。
如果说每个美女都像一幅画,那么在我眼前的这位美人,大概就像古人笔下那种仕女图吧?
唉,相较于这么男孩子气的我,她真是美太多了。
「……你是谁?」
就在我还坐在草地上,直直瞪着对方瞧的时候,美人开口问话了。
她的声音比我想像的要低,却非常悦耳,但也跟她给人的感觉一样,有些冷淡、不带情绪的慵懒气质。
「啊……我是……咳、咳咳……」
着急着想回答问题,却发现自己早已口乾舌燥,一开口就是沙哑难听的声音,愈是想努力开口,反而还很蠢的岔了气,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只见美人很缓慢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随着她的视线低头往自己身上瞧,这才发现自己比想像中的更狼狈,不由得一阵丢脸。所以虽然知道没什么用,我还是把外翻磨破的制服裙勉强拉好。
大概是发现我的尴尬,她好像是沉思了会,然后决定朝我走得更近,姿态优雅的在我身边蹲跪下来,仔细盯着我的脸瞧。
说来真不可思议,原本应该害怕逃跑的我,光是看着她眯细的丹凤眼,竟升起一种平稳的安心感。
我没有反抗,只是和她对望。
更奇怪的事情是,顺着她的眸光相望,原本强撑着疲惫不堪身体的我,竟开始感觉到困倦……于是,这是今天的第二次,我竟然又在陌生人面前朦胧了意识。
昏迷前,脑子还是转着乱七八糟的思绪,像是:这个美人莫非是鬼怪妖精吗?这么晚还出现在这种荒山野岭……还有,她为什么穿着古装呢?莫非她的兴趣是扮成小倩吓人?她那种艳丽鲜红的眼瞳真的很有魅力,是不是角膜变色片的效果啊……?
然后在她抬手将柔软指尖贴上我额头那瞬间,我不由得视线下移,无意间看到她腰间扇柄垂吊的透明琉璃吊饰,突然想起什么,意识却又渐渐模糊起来。
啊……那个吊饰,不就跟银针上的凤凰图腾一样吗……
***
「呀,你醒了呀?」
一丝光线钻进我原本紧闭的眼,我皱着眉,努力适应重新回到我身上的视觉。
缓慢眨眨眼,突然映入眼帘的,是暖色调的丝绸床顶。
我稍稍转动视线,这才发现我正躺在柔软的床上。而颈后的枕头和身上被子,不知道为什么都散发着一股淡淡中药香。
「你感觉怎么样呀?听得见人家的声音吗?」
耳边传来刚刚听见的女声,娇嫩的嗓音听来是国小女生的音调,我随着声音来源挪动头部,正巧对上一张可爱女孩的脸蛋。
女孩看起来大约十岁上下,一头粉红色的卷发左右束成双发髻,小巧精致的脸蛋上有着年幼的娇俏,粉唇微勾出活泼的笑意。
一双和发色相同的水灵大眼,就这么直勾勾的瞅着我。
「你……」才开口就发现我的声音沙哑得难听,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没想到女孩立即阻止了我,蹦蹦跳跳的到桌边去倒了杯茶来。
「给你,慢慢喝唷,别急。人家扶你坐起来比较方便!欸~咻!」
娇小的少女伸手扶住我,又拉过个枕垫让我靠坐在床壁,向少女点点头表示谢意后,才从少女白嫩的手中接过陶杯。
闻着茶水透出浅浅的甘草香气,我迟疑凑近乾裂的唇,谨慎啜了一小口。确认味道还不错,便一口气将杯里面的茶水喝尽。
「咳、咳嗯……谢谢你,请问……你是?」
顺了顺气,我终于能开口发问。一面观察这房内颇具中国古风的摆饰家具,然后这才疑惑看见少女那一身粉藕色的中国轻纱衣裙。
「呀!讨厌呀,人家都忘记自我介绍了说,人家的名字叫樱蝶唷~请多多指教,嘻嘻!」
少女樱蝶颇似懊恼的皱皱鼻尖,然后灿烂笑开小脸,歪着脸蛋亲切握住我的手,接着急急发问:
「嘻嘻,你的名字呢?」
「我叫冯香,二马冯,香是香味的香。」
见樱蝶认真的把我的名字念在嘴里,那模样真是可爱极了,唉……这莫非就是我那群死党常挂在嘴上的「可爱小萝莉」吗?就连我也会觉得忍不住想紧紧抱住她啊。
「那么,香香妹妹,身上还痛不痛?」
「啊?」
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你喊我……妹妹?」
「唔?比自己年纪小的女孩子,不都是叫妹妹吗?还是因为人家太久没到果现界去了,现在有新的称谓是人家不知道的?唔~唔~」
樱蝶的小脸再度苦恼地皱成一团,噘着小嘴开始嘀咕一些我没听过的辞汇。我除了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只好愣着东张西望。
视线不经意转移到自己身上,却发现我也穿着简单的衣袍,样式和樱蝶身上的类似。
手腕、手肘、膝盖和小腿上的擦伤都被细纱布包裹,一凑近就能闻到令人舒适的中药敷料香气,而非一般刺鼻的碘酒药水味。
看来我已经被仔细的医治过了,是谁呢?
大概是看我正在翻看嗅闻手上的包扎,樱蝶暂时停止了思考,担心的看着我:
「怎么啦?妹妹伤口还痛呀?」
「不是、伤口已经不会痛了。我只是在想,不知道是谁替我包扎的?是医生吗?」
我连忙摇头,一面挤出笑容让樱蝶安心,也决定暂时不去纠正她对我的称谓。
「是师父唷。」
樱蝶歪着小脸甜笑,很自然的坐上床沿盯着我瞧:
「昨晚是师父替你检查伤势的,也是师父背你回来的呢~嘻嘻,不过擦澡和换衣服是人家做的,谁叫师父害臊哩。」
樱蝶说着还一面朝我眨眨眼,露出恶作剧般的俏皮偷笑,然后指指床尾小桌上的衣物说道:
「衣服是小要洗好的,还有你身上带着的包袱。都折好放在那里了,不用担心唷!」
「啊,不好意思……谢谢你,辛苦你们了。」
唉,天啊。
麻烦陌生人替我做了这么多,还替我处理这些私密的大小事,我除了感激,更多的是光想像那情境就脸红的羞赧情绪。
可恶啊!这一切都是我那变态老爸害的,我那凑热闹不落人后的老妈一定也有一份吧?等我回去肯定要好好跟他们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