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以日本神话为底蕴的故事,巫童布椎暗已是个16岁的冷俊少年,由于“弑父”,内心时常受罪恶感的煎熬,“滥好人”七地健生的几句话解救了他受缚的心灵,加上其姐宁子对他怀有的不伦感情纠葛,主人公曲折离奇的寻剑之旅和危机重重的前世交错进行,十分错综复杂。故事的内容则是发展在灵、巫觋、念、神剑等等的东西上,主角闇己就是巫觋,巫觋简单的解释起来就类似所谓的
乩童,也就是可以让神 灵附体的人,拥有与神沟通的能力,而媒介就是神剑,七地就是铸造神剑的瓮智彦的后代,两人在出云这个地方相遇,后来为了寻找失踪的神剑而在一起,至此开始了一段友情、爱情、亲情、灵异的冒险及纠葛……
闲时,最爱看那幽深静寂的神社里,古日本的建筑,木制的地板,和式的推拉纸门,古老的神龛,挺拔的竹,威严的松。还有漂浮着的人魂,绝望的念,因着未了的心愿仍徘徊于阳世间的死者。那幽暗的、略带着神秘和凄然的气氛,在寂静的午后,往往化作一阵又凉又麻的气息,从脚底蔓延至身体的每个毛孔中,仿佛看到了窗外有漂浮的身影忽隐忽现的掠过。在走过T字交叉路时,也总习惯性的看一下有无穿着艳色和服的美女的背影隐身走过。不管是人还是魂,在树夏实的笔下娓娓道来,有一种绝艳的美,弥漫其中。
在东京这个欲望与念聚集的都市里,又酷又帅的暗已,傻傻的却又敏感的七地,叛逆却善良的蒿和剡贰,如拉丁电影中教父般酷而邪的真前,邻家大哥哥般可靠的攸舅和楠先生,以及那些不能现身于阳光下的爱,欲往无处的爱,无处而去的虚妄感,害怕失去的不确定感,树夏实笔下交织的人性和感情,一如出云的“不入之山”,一旦进入,便沉溺其中,无法喘息,不能回头。
最爱看暗已与七地在一起的时候。那时的暗已,会露出对谁都不曾有过的释然和微笑,而七地眼里,是包容、理解与温柔,其中的默契,如荭草的香般,弥漫四周,无须言表。少跟筋的七地,往往会做出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傻事,说出一些令人喷饭的话,这时的暗已,会把脸抬的很高,细眼斜斜的看着七地,用一种不屑一顾的表情,加以嘲笑。这是我所看到的暗已最有人情味的表情了,像一个倔强的、逞强的、却在撒着娇的孩子。“你为什么要杀七地?”暗已问他的父亲真前。“只有他的出现,会将你带入‘世俗’中。”“就算一点也好,我想与世俗中的人有交集。我喜欢这个有他们的世界。一个人,是无法活下去的。”曾经对“人”这种存在都感到厌倦的少年,一夜之间成熟了,宝刀,终能入鞘。而契机,是七地。
常在想,如果没有七地,暗已会变成什么样呢?作为一个“负”的巫觋,怀着一种不被肯定的心情,像一把无鞘的双刃剑,最终,会伤人伤己。而七地,是他的鞘。“难道我,一定要被一个人孤独的留下吗……!”“真想抛开这一切,破坏这世上所有的东西,就连我自己,都想彻底的加以摧毁。”存在于暗已心中的,是如此疯狂、几乎无法控制的感情。“但是,只要还有这个人,只要这个人还对我微笑,黑暗就不会抓住我。”七地温柔而坚韧的站在暗已的背后,不离不弃的,为暗已撑起一片晴空,路再黑暗,再迷茫,暗已却知道,他已有了可回去的地方.对暗已来说,七地是最重要的一种存在,从前世到今生,都是如此。前生中抱着瓮智彦的尸体大喊:“神啊!请把他还给我,我愿付出任何代价”的真名志和今世抱着被关在
密室里差一点死掉的七地失声痛哭的暗已,重叠在一起,几千年的时光,从未改变过什么,同样的脸,同样的牵绊,同样的在要失去最亲的人时那种连生命都要抽离身体的痛,什么,都没有改变。
出云,陪我走过了五年的时光,原以为永远的相随,也终于走到了结局。完全在预料之外的结局。曾坚信聚集了七把神剑的力量,一定会成功的升华掉维铁谷中的念,而我心中的英雄们,一定会站在八云立处的原野上相视微笑。结果都没有。一切又都回到了起点,一如初遇时暗已对七地所说的:“念须要容器,而我便是,不得已时,杀了我,便可以升华掉念”;“答应我,不要让我成为
邪神。”于是,最后的最后,七地杀了暗已。那一刻,好静。我听到了泪水掉落在地上,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心痛,心痛而无奈。不喜欢这个结局。尽管暗已又以蒿的孩子的形态转生,但相差了二十多年的时空--五岁的暗已和二十八岁的七地--还会有什么交集吗?而历尽千辛万苦找到的神剑和以
铸剑师后人的身份存在的七地,辛苦修炼的蒿等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但是,暗已毕竟是回来了,在七年后,带着鲜少出现在他脸上的笑,酷酷的,又带着一点点傲慢望向七地:“ 你还是老样子啊!”七地,所有的人,包括我,喜极而泣。不管时间过去多少年,几世,几百世,不论外在的形貌如何改变,暗已和七地,在我的心中,就这样永恒的相视微笑着。而在他们背后,是辽阔清澈的维铁谷,和一片蔚蓝、蔚蓝、蔚蓝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