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连(?—505年),字惠续,彭城人也。宋武帝
刘裕族弟
刘思考之子。刘季连有名誉,早年历任清官。
齐高帝即位,悉诛宋室近属,将及刘季连等人,太宰
褚渊平素十分喜欢刘季连,坚决请求齐高帝使他免于一死。
人物生平
早年经历
刘季连字惠续,彭城人。父刘思考,因是宋高祖刘裕的族弟之故在
宋朝显达,做到
金紫光禄大夫。刘季连有好名声,早年历任清官。齐高帝即位,尽杀与宋皇室关系密切的亲属,将及刘季连等人,太宰褚渊平素十分喜欢刘季连,坚决请求高帝赦免了他。
屈仕南齐
南齐建元中,刘季连任尚书左丞。永明初年(483年),出任平西江夏内史,多次迁任平南长沙内史、冠军长史、广陵太守,并代理府州事。内调给事黄门侍郎,转任太子中庶子。
南齐建武中,又出任平西萧遥欣长史、南郡太守。当时齐明帝的儿子都年幼力弱,内亲则依仗萧遥欣兄弟,外亲则倚后弟刘暄、内弟江祏。萧遥欣镇守江陵,对他寄予了厚望;而萧遥欣到州郡,广招宾客,给他们封官,培植自己的势力,齐明帝十分讨厌他。刘季连同族外甥琅琊王会任萧遥欣咨议参军,容貌漂亮,很有舌辩之才,萧遥欣对他很优待。王会十分倨傲,目中无人,在大众场合与萧遥欣以其前朝遗属身份争相侮辱刘季连,刘季连憎恨他们,于是秘密上表明帝,称萧遥欣有不轨之图,明帝接受了刘季连的意见,便让萧遥欣任雍州刺史。
出镇益州
齐明帝心中感激刘季连,建武四年(497),任命刘季连为辅国将军、益州刺史,令他占据萧遥欣上游。刘季连的父亲,在宋朝时任益州刺史,虽然平庸无政绩,但益州人因为讲究义气的缘故,待刘季连很好。刘季连到任后,慰问昔日长老,安抚接纳新官旧吏,看见父亲时代的旧官吏,都对他们流泪。征召遂宁人袭惬任府主簿。袭惬,袭颖的孙子,世代有学问,有德行,因而荐举他。
蜀中动乱
永元元年(499年),东昏侯
萧宝卷即位,征召刘季连为右卫将军,因道路中断而未能到任。刘季连听说萧宝卷丧失德行,京都多变故,便有些骄傲自满。刘季连本以文官知名,性格多疑而偏狭,现在更加刚愎自用,凶狠残暴,当地人开始心怀怨恨。这年九月,刘季连因聚会,征发五千人丁,声言讲习武事,便派中兵参军宋买率领袭击中水。穰人李托预先知道了这件事,设防坚守在险要之地,宋买同他作战十分不利,领军返回州郡,许多郡县发动了叛乱。这月,新城人赵续伯杀掉五城县令,驱逐始平太守。十月,晋原人乐宝称、李难当杀晋原太守,乐宝称自号南秦州刺史,李难当自号益州刺史。十二月,刘季连遣参军崔茂祖率兵二千讨伐他们,携带三天的粮食。恰逢这一年十分寒冷,群贼聚在一起,砍伐树木堵塞道路,士兵得不到水火,大败而归,死的人十分之七八。
第二年正月,新城人帛养驱逐遂宁太守谯希渊。三月,巴西人雍道率一万多贼众进逼卫西,离郡数里,雍道自称镇西将军,建号建义。巴西太守鲁休烈与涪县令李膺据城自守,刘季连派中兵参军李奉伯率兵五千解围。李奉伯到达,与巴西郡兵打败捉拿雍道,在涪县斩杀了雍道。李奉伯于是单独领兵进入巴西的东乡讨伐其余的贼匪。李膺劝止奉伯说:“士兵懈怠将领自负,乘胜追击如同履险,不是好的计策。不如稍缓,再考虑后计。”李奉伯不听,率全军入山,大败而出,于是奔逃回州郡。六月,江阳人程延期谋反,杀太守何法藏。鲁休烈害怕不能自保,奔投巴东相萧慧训。十月,巴东人赵续伯又谋反,奉其乡人李弘为圣主。有兵二万,从广汉出发,乘着佛教兴盛,用五彩裹着青石,欺骗百姓说:“天赐予我玉印,应当在蜀称王。”愚民跟随他的人很多。刘季连进军讨伐赵续伯,派长史赵越常作前锋。赵越常兵败,刘季连又派李奉伯从涪路进军讨伐。李奉伯另外的军队从潺亭出发与大军在城会合,进攻其栅栏,大败赵续伯,将之斩杀。
据兵抗梁
天监元年(502年)春,
梁武帝派部下陈建孙送刘季连的弟弟通直郎刘子渊和刘季连的两个儿子到蜀,晓谕旨意以示慰劳。刘季连受命,整理返回的行装。武帝用西部将领
邓元起任益州刺史。邓元起,南郡人。刘季连任南郡郡守时,平素十分轻视邓元起。邓元起的典签朱道琛曾经是刘季连府都录,是一个无赖小人,犯了罪,刘季连准备杀他,朱道琛叛逃而免去一死。现今朱道琛劝说邓元起:“益州动乱已久,官方和私人的资财都耗损一空。现在,刘益州季连就要回去了,当地岂能置办得起送远迎侯之事呢?所以,我请求先遣核查,沿路奉迎,不然的话,万里长途所用的粮资,确实不可轻易而得到的。”邓元起答应了。朱道琛不久到达,出言不逊,又多次拜访府州人士,看见器皿物件就夺过来据为己有,有没有得到的东西,就说:“应当属于别人的东西,何必舍不得呢?”于是军府人士十分害怕,认为邓元起来了一定会杀刘季连,灾难必殃及党羽,争着将这件事告诉刘季连。刘季连也认为会这样,又惭愧自己从前对邓元起不礼貌,于是更加愤懑。司马朱士略说服刘季连,请求担任巴西郡守,留下三个儿子作人质,刘季连答应了这件事。
不久,刘季连就召集佐史和兵士,总计一下,共有精兵十万,因此叹息道:“我据守天险之地,手中握有这十万强兵,进可以匡扶礼稷江山,退不失为作刘备,舍此而何往呢?”于是,刘季连叫来佐史,假称南齐宣德太后之令,聚兵造反,抓获了朱道琛,杀掉了他。刘季连又写信告之朱士略,兼召集
李膺前来。李膺、朱士略一同不接受命令。这月,邓元起到达巴西,朱士略打开城门,迎其入内。刘季连大怒,杀掉了朱士略的三个儿子。
早先之时,蜀民大多逃亡,听说邓元起到了,纷纷出来投附他,都言称要起义兵以便响应朝廷,因此邓元起新得的和原有的兵士加起来共有三万多人。邓元起在路途时间久了,粮食断绝,有人劝说他:“蜀地的政令不严,老百姓大多装病,以逃避征役,如果核查一下巴西一郡的户口,因此而加以处罚,所获一定非常丰厚。”邓元起同意了。但是,李膺却不以为然,他告戎邓元起:“使君您前面有强大的敌人,而后面没有增援力量,山民们刚刚投附,还要对我们加以观望,看我们对他们到底如何,如果对待他们过于刻薄,民众一定不堪忍受,而众心一旦离散,我们虽然后悔也来不及了。所以,何须一定要使他们无法忍受,为今后的治理种下病端,而来补益目前军队的缺粮呢?李膺我请求出面去解决这一问题,不愁粮食资用不足。”邓元起听了李膺的一席之言,说道:“很好。一切都委托于您了。”李膺回去之后,带领富足之民给邓元起的军队送去大米,总共收得了三万斛。
天监元年(502年)六月,刘季连派遣其将领李奉伯等人抵御邓元起,两兵相交,互有得失,过了一段时间,李奉伯便败退回成都。刘季连驱逐疆界上居住的人,关闭城门固守。邓元起稍进包围刘季连。邓元起进驻蒋桥,离成都二十里远近,把辎重物资留在琕城。李奉伯等人抄小道袭击琕城,攻打下了琕城,邓元起的军备全部丧失。邓元起放弃琕城,径直去围攻州城。这年冬天,刘季连城局参军江希之等人计谋举城投降,没有成功,刘季连杀了江希之。蜀中发生动乱已经二年,城中储存的粮食已经吃完,每升米需钱三千,也买不到,饿死的人互相枕藉。那些没有亲友党羽的人又被杀掉、吃肉。刘季连一连几月吃粥,饥饿窘迫,没有一点办法。
天监二年(503年)正月,梁武帝派遣主书赵景悦宣谕诏令,可以接受刘季连投降。刘季连只好投降,他光着上身来请罪。邓元起把刘季连移到城外,很快又去看他,很礼貌地对待他。刘季连感谢说:“早知道这样的话,哪里会有前一段时间的事呢?”琕城也出城投降了。邓元起杀了李奉伯及其他大将,送刘季连去建康。刘季连准备出发,没有人去看他,只有龚惬一人去送他。
起初,邓元起在途中,担心事情不能成功,没有什么可以奖赏,因此凡是来投附的士人都许诺成功之后给封官,于是接受被征召为别驾、治中的简书的人将近有两千人。
诣阙谢罪
刘季连到了建康,到朝廷谢罪,梁武帝接见了他。刘季连从东掖门进入,他每走几步就跪在地上磕头一次,一直到了梁武帝面前,梁武帝笑着对他说:“你想仰慕刘备却连公孙述都比不上,难道是没有像卧龙这样的大臣吗?”刘季连再次跪拜谢罪,被赦为平民。
出门遭害
天监四年(505)正月,刘季连从建阳门出来,被蜀人兰道恭杀害。刘季连在蜀时,杀过兰道恭的父亲,兰道恭出逃至京城建康,至今为父报了仇。
轶事典故
刘季连割据益州,据兵反抗梁武帝,失败投降后,到了建康,进入东掖门,他每走几步就跪在地上磕头一次,一直到了武帝面前,梁武帝笑着对他说:“你想追慕刘备,但是连公孙述都比不上,岂不是因为没有象诸葛孔明这样的臣子吗?”刘季连被赦为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