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占魁
民国初年绥远地区最大的土匪头子
卢占魁(1887—1923)字耀震,初名军,乳名运子,祖籍山西忻州,1887年(光绪十三年)生于丰镇厅隆盛庄牛心山下的天宝屯村。由于家境贫寒,占魁自幼勤苦,15岁即随父亲到七虎地为郭姓地主家扛长工,24岁时在窘困中筹借小本,自营摊贩,遂被武万义“请了财神”。因家人无钱赎身,沦为武部一小卒。据传:他浓眉,大眼,厚唇,秤砣鼻子,中等身材,膀宽体壮,语言温和,不好说话,且因面目黝黑,人称铁板老二。
人物简介
卢占魁祖籍山西忻州,光绪十三年(1887)生于丰镇厅隆盛庄牛心山下的天宝屯村。乳名运子,字耀震。幼时家境贫寒。成人后,浓眉大眼厚唇秤砣鼻子,中等身材,膀宽体壮,寡言而温和,因面目黝黑,人称“铁板老二”。二十四岁时在阎锡山下属武万义部作兵卒。随武万义先后到丰镇、兴和等,遂成武万义心腹。1913年6月间不忍武万义为讨好上司因故责打他一百五十警棍,投奔拄猴山霍殿开、曹举之、史兰眼处入伙。霍殿开等被晋北东路军司令陈希义收抚为巡防马队后,因张绍增与阎锡山之争,在隆盛庄等地被陈诱歼,百余好汉成了张阎之争的牺牲品。卢占魁因请假回家祭祖而幸免于难。为复仇,1914年阴历四月初八大闹隆盛庄庙会,杀死陈希义儿孙,名传四野。此时,适逢外蒙古独立,“内蒙古宣抚使”察哈尔人“达赖公”结识了卢占魁,并为其提供了武器、弹药等,卢占魁的队伍迅速扩大。此后,不少失意之辈、有志之士、愤世之人乃至亡命之徒寻其投效,入伙者甚多,卢占魁自比水泊梁山的晁盖,替天行道。所率部众称“独立队”。
生平经历
落草为寇
卢占魁是民国初年绥远地区最大的土匪头子,堪称大匪枭。清光绪13年(1887年),卢占魁出生于丰镇厅隆盛庄天宝屯村贫苦农民家庭,青少年时给富户扛长工。为了生计其父借了一些钱,让他在隆盛庄摆了个杂货摊,后遭土匪抢劫。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他参加了轰动塞外的丰镇小状元(张占魁)起义。起义失败后,随义军退守山西。民国2年,卢占魁跟随部队到兴和、丰镇一带巡防。民国3年,晋军大同镇守使陈希义为消除异己,借口军纪涣散,将卢占魁所在的独立营官兵全部处死,他因请假回家而幸免于难。卢占魁决心要为死难弟兄报仇,趁隆盛庄庙会之机,将陈希义的孙子和外甥杀死,愤然跑到大青山后,拉起杆子落草为寇。卢占魁的队伍迅速扩大,匪徒人数聚集到千人之多,流窜于武川、陶林(今察哈尔右翼中旗)、固阳、达尔罕、茂明安等旗厅,袭击士绅富豪,扼守交通要道,劫夺官府和工商户。
各地股匪、亡命之徒纷纷投奔卢占魁;民国3年,又有1000多人投奔了卢匪,卢匪的队伍迅速增加到2000多人。为笼络匪首,卢匪封了“十大弟兄”,即将军老大卢占魁、烂头老二张德义(头部有大伤疤)、革命老三赵有禄(参加过辛亥革命)、喜生老四、豁牙老五崔永胜、格尔济老六武耀威、阎王老七巴音豹、龙图老八图森额、蒙古老九白彦公、回回老十金占魁(宁夏回民、哥老会龙头)。这样卢匪最多时达2万之众。为了武装和养活这些过着花天酒地生活的匪徒,卢匪四处抢夺保安队的枪械和马匹,对老财、商家进行绑票,动辄千元、多者上万,土匪黑话称“请财神”,同时断了商路,归绥、包头等地的商家无法经营。特别是这些股匪不分贫富,见物就抢,带不走就放火焚烧。民国4年,卢匪在固阳白音厂汉抢劫后,焚烧了大片庄稼,30里以外还能看到滚滚浓烟。
卢匪肆虐
民国4年11月,绥远特别行政区都统潘榘楹上任不久,接到武川、固阳、包头等县士绅、商家要求剿匪的请求信。潘都统对地方军剿灭卢匪力不从心,便电请中央政府派兵助剿。民国政府海陆军统率办事处即派师长冯占元为剿匪司令,副师长李鹤翔为副司令,率骑兵、炮兵10个营,大炮、机枪等轻重武器齐全,几天后开到包头。冯占元认为卢匪为跳梁小丑、不足为患而轻敌。12月20日,冯占元下令骑兵、炮兵向大青山进发。他乘坐轿子跟在部队后面督战。当队伍来到武川银号时,与大股卢匪遭遇,开始凭借精良的武器打死土匪20多人。卢匪凭着有利地形,进行猛烈地阻击。冯司令由于不熟悉地形,仓促应战,结果被卢匪打得丢盔弃甲,仓皇撤退,几门大炮和很多枪支弹药成了匪徒们的战利品。冯司令弃轿骑马逃回包头。这一狼狈不堪的仗,不但没有击败卢匪,反而武装了匪徒,而且对官军继续剿匪带来不利的影响。
这次剿匪以后,卢匪变得更加嚣张,分为两股:一股从大青山黑牛沟南下骚扰察素齐、归绥;一股从大青山五当沟出山,直逼包头、萨拉齐。一路所经村庄杀人放火、抢劫奸淫,惨不忍睹。12月25日,卢匪纠集2000多人围攻萨拉齐城,萨拉齐厅知事邓书山仓皇弃城而逃。卢占魁乘坐冯司令的轿子入城后,首先打开监狱、拘留所,放出犯人和嫌犯,扩充匪徒的队伍;其次驻扎在高等小学校,将教室、饭堂作为马厩,强迫教员和学生充当伙夫、马夫;最后将殷实商号、钱庄共20多家,以及全城几千户居民抢劫一空。卢匪对县署机关、清丈、验契、税务各局人员实行大搜捕,共抓9人就地枪决,其中塞北分关主任宫树棠痛斥土匪丧尽天良,被用铡刀截为数段,惨绝人寰。卢匪还强迫工匠为其制作了旗帜、令箭、军服、印信等匪徒用品,印信为“塞北都督招讨使飞虎上将军卢”。卢匪占据5日之久,使原来繁华的市井变成废墟。全城商号被劫走的金银、银元、首饰、衣物、马匹等折合现洋为33万元,杀死商人5人、伤2人;居民损失财物2万多元,恐怖气氛笼罩全城。
绥远特别行政区都统闻讯后,速派驻守包头的剿匪副司令李鹤翔率部开赴萨拉齐进剿卢匪。由于士气不高,炮轰西门一昼夜不克。李副司令宣布以奖赏鼓励士兵攻城,组建了敢死队,准备与匪决一死战。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西门终于被打开了,官兵们与匪徒展开肉搏战。12月30日,匪徒不支而出东门,向东南方向逃窜。李部收复了萨拉齐镇。同时受李副司令派遣,郑金声团长率官军八十团攻克察素齐和毕克齐镇,击毙豁牙老五、击伤匪首苏雨生、俘获匪徒数人,剩余匪徒五六百人群匪无首,从万家沟逃入大青山。
民国5年1月,由卢占魁亲自率领,纠集了1200多匪徒窜犯托克托县城和河口镇。卢匪入城后,县知事赵震勋已携家眷逃之夭夭。卢匪裹胁县警察百十多人,抢劫全部枪支弹药,对大商号大肆抢掠,民宅半数以上遭难,全城被劫走的财物折合现洋为84万多元,大商号公义昌草店、茂隆昌商号被放火焚烧。河口镇被放火抢劫。一位居民逃出城,星夜赶到绥远城都统署告发,都统速派李名山团长率混成骑兵旅赶赴进剿。匪徒盘踞3日闻讯后,渡过黄河向伊克昭盟逃窜。5天后,卢匪以为李团长撤回归绥,又明火执仗地窜向托克托县城。李团长早已布防在二道河的官兵,在黎明时分与匪接火,在大炮的轰击下,击毙匪徒10多人、俘匪首3人,押往城内处以极刑。卢匪又过河南逃,一路焚毁十里长滩。此后卢匪分成河南、河北两大股,时有合分,北掠南劫,四处骚扰,绥远各族人民迭遭奇祸。
同年2月,卢匪渡河北上,与河北土匪会合,骚扰包、萨、武、固各厅,直接威胁都统署的安宁。由于冯司令剿匪不力,民国政府调多伦镇守使萧良臣任绥远剿匪会办,率领淮军骑兵800多人,由卓资山日夜兼程西进,进抵武川,经过激战,在训练有素、武器精良的萧良臣部痛击下,歼灭卢匪百余人,生擒匪首刘长毛等21人,用铡刀全部处死,将刘匪的头立即骑马送至包头,挂在大街的旗杆上示众,大解百姓心头之恨。同时解救出被抓的男女青年农民七八十人。此战使卢匪严重受挫,被迫逃往后套、阿拉善一带,也震慑了盘踞各县的其他股匪,纷纷向四处溃散,各县暂时平静。当萧良臣率部进包头城时,市民们大开城门,数千人欢迎剿匪官军凯旋,群众颂声载道。
不久萧良臣东调,流窜于各地的小股土匪又在扰乱商家居民,卢占魁也卷土重来,继续在武川、固阳一带扰害。因都统潘榘楹剿匪不力,地方各界公推士绅刘兆瑞等几人联袂赴京请愿。结果潘榘楹被免职,任命蒋雁行继任都统。民国6年1月,蒋都统对卢匪采取招抚的办法,将卢匪万人改编为一个骑兵旅,卢占魁任旅长,驻扎在五原县隆兴长、大佘太一带;格尔济老六任第一团团长,驻乌兰脑包新营;喜生老四任第二团团长,驻狼山新营。烂头老二、白彦公、崔老四、二长条、白彦山、赶三为营长,革命老三任稽查处长,龙图老八任执法处长。政府按月发给饷银。但匪徒恶性难改,不时劫夺农民牛羊,挖抢居民粮窖,县府税收全部被截留。人民大失所望,怨声载道,纷纷请求都统署将“卢旅”调离,未果。又推举大盛魁掌柜段履庄、土默特旗总管荣祥等赴京上书为民请命。绥籍国民党议员李景泉等提出弹劾都统案。此时蒋都统进京办事,驻绥旅长王丕焕乘机勾结卢匪杀死都统署长官张凤朝,窃夺都统署权力。民国政府闻绥远局势严峻,即派蔡成勋率中央陆军第一师全部、第二师一营、第三师一团来绥剿匪。
9月,民国政府撤掉蒋雁行,任命蔡成勋为都统,他选派骑兵、炮兵4个团的精兵,开赴五原围剿卢匪。匪徒闻讯后逃经武川、陶林、兴和、和林格尔、清水河等地,沿途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在清水河卢匪放火烧毁县署和商家16户,群众四处逃生。劫后统计,全城损失公私财物折现洋33万多元。官军穷追不舍,奋力征讨,最终将匪徒逼至陕西,绥远人心大快。
卢匪覆灭
卢匪扰绥近6年,蹂躏10多县、杀人2000多、抢劫财物上千万元,给绥远人民制造了无数的浩劫。恶性难改的卢匪在陕继续为匪,民国9年,又流窜四川、湖北、河北、云南等省,各省采取各个击破,匪首多为身首异处:白彦山被滇军杀于云南、烂头老二被奉军杀于河北宣化、喜生老四被奉军杀于张家口、阎王老七巴音豹被镇嵩军杀于长安、蒙古老九白彦公击毙于四川、老三赵有禄在丰镇被杀。卢占魁成了光杆司令,逃回故里丰镇,广置土地房产,招募散匪游勇,又聚集起300多人,投奔奉系军阀张作霖。
民国12年(1923年),卢占魁等110多名匪徒,被镇守使关朝玺从奉天全都诱杀于黑山,尸首用煤油焚化。卢占魁结束了恶贯满盈的一生。卢匪虽被剿灭,但其他大小股匪仍在危害绥远社会,人民永无宁日。直至解放后,党和人民政府才彻底根除了匪患,割除了这个社会毒瘤,人民过上了安生的日子。
参考资料
最新修订时间:2024-09-02 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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