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书画自明清以来,一直作为一种“别调”而受到人们的欣赏和关注。民国时期,被誉为重举文人画之大旗的
陈师曾先生,在其自撰《文人画之价值》中,归结文人画有“人品、学问、才情、思想”四要素。而这四点中的学问和思想,恰恰是当今书画家所最为欠缺的。
半年前,有缘观赏到某位近代名人墨迹大藏家的藏品展,只展出了冰山一角,便已看到了数十位名字如雷贯耳的名人墨迹,但藏家喟叹,以前我到人家家里去求字求信,现在机会少了,价钱也涨了很多,我只能偶尔到拍卖会上去抢了。
近代名人书法从不为人识到渐渐变热,是最近三五年间的事。由
古代书画热延伸到古代书法,再传导至近现代书法,然而市场突然发现,近代名人学者的墨迹更有意思,那年头的名人不但个个书法水平高超,作品还兼具历史价值,更有一个莫大的好处--知名度高,比古代书法家更容易炒作。
但行情一启动,人性的复杂就被放大了,因此对于近代名人墨迹有必要进行辨证分析。首先,这些名人的名气有大小,且书法水平落差较大,比如郁达夫、徐志摩、胡适等名气大,但书法功底一般;有些人既是名人,又是书法家,但市场价位并未完全体现,比如于右任、沈尹默、郭沫若等;市场目前对名人墨迹重作品,轻信札,其实信札的文化含量超过作品,是真正行家的首选。
有些人评价近代名人墨迹,认为书法赝品少,其实,只要是市场都有乱像。比如,鲁迅的字,由于国家收藏,所以一向珍罕,但是拍场上却也时不时流出几幅,但这些鲁迅的作品,字体明显不是同一个人所写,价位也落差很大。同样内容的一幅鲁迅对联,尺幅差不多,有3万多拍掉的,也有2万起拍流拍的。今年在上海2万多元拍掉的一纸鲁迅信札,字体之漂亮,绝非那些横幅可比。
又比如郭沫若,1994年嘉德拍过一幅他创作的毛泽东七律一首,以2.86万元成交,今年尺幅相同的一件郭沫若手书毛泽东《浪淘沙》上拍,成交价为23.52万元,但是另一拍卖行今年拍出过一幅郭沫若书毛泽东诗词,价格仅为2545元。还有两件郁达夫书法立轴,内容和尺幅完全一样,但书写上略有差异,去年4月分别在北京和杭州上拍,拍卖时间仅相差一天,一件是100元起价,2200元成交;另一件起拍价就达6000元。
2008年4月北京拍场出现徐志摩的一幅书法,抄录了他的著名诗句,拍出了2420元;7月份此作品在福建拍卖,3000元起拍,结果流拍了;10月份,它出现在北京另一拍场,无底价拍卖,又流拍;今年3月再次出现在北京拍场,结果拍出1344元。
看来,名人书法也有赝品,况且,有些名人本身书法水平一般的,更是容易仿制。因此对待近代名人墨迹,不能脑子发热,为防赝品,藏家不妨重点关注名人信札,一来信札所蕴含的历史价值更高,更容易体验到名人风采,而且,仿几个字容易,仿几百字的信札就难多了,还要找历史信函,造假者的成本也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