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禽(1930年—2010年6月27日),生于四川省
珙县巡场镇,本名罗显烆,又名罗燕、罗砚,曾以罗马、夏离、壬癸等为笔名,当代诗人。
人物生平
1930年生于四川省珙县巡场镇。1945年抗战胜利前夕随回家探亲的兄长加入了国民党军队,一度在逃脱与拉夫中辗转于西南各省。后从军,1950年从云南去台湾。翌年在《现代诗》上发表诗作,1956年加盟纪弦组织的现代派阵营。之后加入《创世纪》,成为台湾超现实主义的典型代表。1962年创作诗集《长颈鹿》。1968年退役,穷其20余年军旅生涯,仅获“陆军上士”军衔。
退役后生活无着落,似漂泊不定的浮萍,后辗转下层社会,从事多种职业,先后当过编辑、码头工人、私家园丁,跑过单帮,开过牛肉面馆等。曾任编辑,后辗转下层社会,从事多种职业。
1969年曾去美国爱荷华大学国际写作中心进修,获荣誉作家称号。曾任台湾“现代诗奖”评审委员。曾于“中华文化复兴运动委员会”任职。商禽曾获某一年度诺贝尔文学奖提名,并且入围,最后关头功亏一篑。生活中太多的不平,太多的挫折,太多的痛苦,太多的磨难,令诗人无法平静地面对现实,只有逃遁到超现实主义的诗的意境中去寻找慰藉,以诗的超脱,达到对现实的超脱。诗作追求超现实主义,不承认文学(尤其是诗)有社会使命。作品还有《梦成黎明》、《用脚思想:诗及素描》、《梦或者黎明》、《商禽·世纪诗选》等。 商禽的《门或者天空》,抒情主人公如同“没有监守的被囚禁者”,写诗即是反复从一个虚拟的“门”中走出,也就是从事精神上的逃亡。真切的身世感,使看上去荒诞的喜剧情境,其实充满了悲剧性的生命体验。 超现实的想象,是关于生存的神话,它以脱离现状的心理态势,来追求高扬的诗意。商禽说“回想起来,过往的岁月仿佛都是在被拘囚与逃亡中度过。”诗人在“拘囚”中体味屈辱,在“逃亡”中追回人性的尊严,即是立足于困境去寻找出路。若说超现实表现手法只是玩弄技巧,便抹杀了诗人在梦想中的良知,实在是出于某种误解。如果把创世纪诗社的艺术追求“悬挂在空中”,而忽视了“烟囱”在困境中难以脱身的痛苦,自然得不出公正的结论。诗人说“泥土本就是我的母亲”,唯其如此,他以超越现状为其文化精神。 商禽、叶维廉等的超现实艺术实验中,都主动地趋向于探索诗歌的艺术美规律。他们强调在语言诗,也许纯诗比超现实更能代表创世纪诗社的艺术理想。超现实的诗歌观念,本不缺乏追求纯诗意向;尤其运用意象语言来从事写作时的精神状态与心理技巧,应该是诗歌艺术中最为精微深奥之处。在这方面,超现实主义的诗歌艺术确实有过人的长处。因为自主的创造性想象能够为纯诗创作开辟一条走向自由王国之路,所以创世纪诗社在60年代初选择超现实主义,也可说必然之中有偶然,大体其偶然性在于与世界诗坛接轨时的艺术风尚,其必然性则来自他们一以贯之的追求纯诗意向。
商禽被誉为五十年代台湾散文诗的开山者,以超现实主义风格闻名,虽然终生诗作不超过两百首,产量极少却句句经典。他的至交好友、诗人痖弦哽咽地说:“上帝给他的生命太短,但他的诗会流传下去,他是在我们之间走得最前面、成绩也最好的诗人,是我们的表率。” 据报道,2009年5月印刻出版在商禽79岁生日当天为他举办《商禽诗全集》新书发表会,这是商禽最后一次出席公开活动。当时他身体瘦削、说话略为迟缓,但与云民舞集创办人林怀民、诗人楚戈、管管、辛郁等众好友相聚,他仍非常感动,双眼炯炯有神地说:“我从未放弃写诗的念头。”
个人生活
他冲击诺贝尔奖,被誉为世界诗坛“鬼才”,精通英语、擅长书法、工于丹青,任美国大学客座教授,但他只上过初中。15岁离开宜宾,浪迹天涯,命运坎坷。请看一个川籍现代派台湾诗人的故事——这个步履匆匆的男人,仿佛又奇迹般地站在我们面前。去年腊月他从台湾打通了电话:“向家乡的父老乡亲拜年,希望家乡风调雨顺、人人平安!”商禽先生于今年的清明节回来,探亲祭祖,拜会亲朋好友。前不久,我又收到了他亲手写的“自传”。
在海内外文坛享有盛誉的商禽,身材并不高大,也不伟岸,但总是匆匆行走的他,却出奇地练就了一副硬朗坚定的身板,一双大大的眼睛有着四川人那种特有机智和风趣,额上密布的皱纹,刻下了他一生的苦难、坎坷与拼搏,岁月无情却抹不去他难以言表的“故土情结”。
商禽的诗在大陆、台湾、香港、日、韩、法、英等国家和地区享有盛誉,他已被诺贝尔文学奖评审委员会提名。
他只上过初中,却擅长书法、精通英语、工于丹青,涉猎广泛,对于中国版画颇有研究并将出版这方面的专著。商禽是个“功成名就”的流浪者。
他是怎样挑战命运,一步步登上艺术高峰、进而冲击诺贝尔奖,成为我国作家继沈从文获提名之后的又一人呢?
浪迹天涯 梦想未泯
从商禽多变的笔名,就可以想象他一生的沉浮不定与变幻无常。最早,父母给他取名罗显烆之后改名罗砚。作品上先后采用的笔名有商禽、罗燕、罗马、任葵等。名字上蕴藏着他生活及艺术的历历艰难。这其中他用得最多也是最为人们熟悉的笔名就是“商禽”。他说《诗经》说过:“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燕是商民族的禽鸟。“商禽”笔名,故取意于此。
1930年3月,四川宜宾巡场镇上,佃农罗振富的妻子严氏生了一个男孩。按字辈,罗振富给这个瘦弱的男孩取名罗显烆,也许是怕“命中缺火”,所以名字里含有火字。
1945年初,15岁的商禽,尚未中学毕业,就与哥哥罗显永结伴出走,来到省城成都,准备从军抗日。可他刚到成都不久,抗战胜利了。他当了三年兵,自动脱离了部队,他觉得在国民党军队混实在没前途,且目睹了旧军队的种种腐败。但不幸的是刚开小差的他又在成都被抓了壮丁。没几天,他又借机脱逃,并开始踏上漫漫流亡路,沉重的脚步踏遍了两广、两湖、云、贵、川各省的崇山峻岭及原始部落,饿了,用野果野菜充饥,好几次被山林土匪抓住要他“入伙”,他都机智地脱身逃走,不知道多少次昏倒山涧林旁,所幸的是没有被虎豹吃掉、也没有被病魔夺去性命,差一点到了缅甸时,又被另一支国民党部队抓去当兵,就这样,抓了逃,逃了抓,连商禽自己都记不清共有多少次了。1950年初,在国民党军队大溃败的集体大逃亡中,他随军从云南绕道撤往台湾。历史戏剧性地开了个玩笑,当初那些抓他当兵的人,也一同到了台湾。
商禽在成都时迷上了鲁迅、郭沫若、冰心、艾青等人的作品,便从此醉心于文学研读和创作。正因为他倾心于艺术,台湾的教授、诗人、作家、编辑、记者常常和他切磋技艺,加上特立独行的他一直拒绝参加国民党,他的“长官”怀疑他有不良思想倾向,可能是“危险分子”,以至1968年退役时,从军20多年的他军阶仍是“陆军上士”。
1953年商禽开始用“罗马”作笔名,在《现代诗刊》发表诗作,并于1956年参加诗人纪弦领导的现代派,继而迅速成为现代派强有力的支持者和实力诗人,随后他又迅速成为了台湾超现实主义诗派的“点火人”。1959年,商禽在台湾发表了代表作《长颈鹿》诗篇,展示其非凡才华。该诗很快被译成法文刊登在比利时《诗人报》上,同时,在法国国家广播电台播出后,收入胡品清教授所译法文版《中国现代诗选》中。商禽逐渐在国际诗坛扩大影响并受到重视。在美国著名汉学家白芝教授编印的《中国文学选集》中,商禽也有多篇作品入选。
艺名远播的商禽从军队退伍后,生活陷入了贫困。他与爱人罗英吟诗作赋,一唱一和,共度艰难。结婚两年后,大女儿罗珊来到人间。喜中有忧的商禽,更加穷愁潦倒。为了生活,他先后干过出版社编辑、码头搬运工、仓库看守、甚至跑单邦,还作过私人家庭的花工,主人通英语,为了交流方便,商禽借机学会了英文读写,也算是“因祸得福”。1969年,商禽第一本诗集《梦或者黎明》在台湾出版,立刻引起文坛关注。1970年,商禽又获得美国福特基金会奖励,继续留校讲课。1970年商禽的诗作《灭火机》选入韩国《中国名诗选》。1975年,随着二女儿罗咏言降世,已成为国际知名诗人的商禽为生活所迫,又在台湾永和市开了家牛肉面馆,他为自己的面馆取名为“风马牛”,意为与艺术“风马牛不相及”并显示出生活的无奈与辛酸。但处境不妙的这位四川老乡同样不乏幽默与乐观。他在夜深人静之时,依旧研读,依旧打磨他的诗篇。商禽从1978起任《中国文化复兴月刊》编辑,第二年他却因印《新月月刊》说了真话,被立刻免职。商禽再一次面临严酷的现实。但他从未丢下手中笔。理想的光芒在胸中时刻温暖着他,支撑着他,这时,他的《梦或者黎明》中的20多首诗,经巴黎艾梅里教授翻译发表在法国权威杂志《诗》的第五期上。
命运之神总算为一生多磨难的商禽打开了绿灯。1981年他供职于台湾《时报周刊》,直到担任副总编,这时他才开始有了一个安定的生活与写作环境。斯时,大陆诗人流沙河先生在《星星》诗刊和他编著的《台湾诗人十二家》中,较早地向大陆读者介绍了商禽先生的诗作。
1989年春,商禽终于回到了他苦苦思念魂牵梦萦40载的故乡。游子归家,老泪纵横,他禁不住吟出了“我的双脚走在故乡的土地/母亲呵/我的泪水打湿了故乡土地”。正是这一年,商禽更让人刮目相看,他的诗及素描集《用脚思想》出版,《梦或者黎明》一书一版再版。他的一位朋友、一个知名记者问他:“商禽,你用脚思想,用什么写作呢?”商禽只是机智地笑而不答。
他说:“当作家诗人就要当一流的”,“要做到‘四多’:多读、多想、多写、多观察。”笔者曾问商禽:“您只上过初中,如今却知识渊博,可有秘密?”商禽若有所思:“我生在动荡年代,没机会上大学,生存都艰难,全靠在社会上苦读自修。”他常穿的衣服是旅行者衣服,里里外外20多个大小不同的口袋。“这些口袋可以装资料卡片、笔记本、采访本之类,还可以装眼镜、感冒药等,方便得很!”他的观点是:“作家诗人要凭良知、良心、良能写作,关注人类社会自身命运。”“要用自己的声音说话,华人作家不要自暴自弃,汉语是世界上内涵丰富张力强盛的语种。”商禽语出惊人:“作家、记者要多读书,大陆、港台一流作家的书要读,国外佳作不可不读。但也要学会忘记,不要迷信名人,大胆创新!”他看不惯一些艺人的浮躁粗浅:“有志于写作的人,不要下决心当‘苏东坡’再世、‘郭沫若第二’之类,这样没出息!”笔者提出了大陆社会各界有识之士的“困惑”:“通俗文学甚至庸俗文化风行,高雅艺术不景气,一方面繁荣,一方面萧条。”商禽却说:“这很自然,读者选择艺术,艺术也选择读者,国内外都这样。”商禽认为:“健康严肃的文学从古至今存在,今后也将存在,人类总在追求亮点。”他的眼光充满自信:“我和台湾的朋友就自己掏钱办刊物,发表全世界华人优秀之作。”
作为艺术家,商禽是一个感情型的人。尽管他给人的印象是倔强、不驯,不人云亦云,但他对朋友、对妻儿却很负责。不论在台湾还是在海外讲学,他总要及时给家人打电话询问情况,报告平安,几十年从未间断。不管有多忙,他总是耐心地辅导女儿学中文、学英语,是一个充满爱心的慈父。
商禽不在乎物质享受,崇尚古朴、自然、纯真,他一直拒绝穿名牌衣服。他唯一的嗜好是故乡山水和名酒。回故乡祭祖探亲,他就要急着伴着月色去寻儿时走过的青石板路,寻他母亲当年洗衣的小河,寻山泉奔涌的“
凉风洞”,寻野山鸡出没的“火烧山”,寻芙蓉山上的千年古寺,扯一把思茅草在口中细嚼,捧一把甘泉洗去满脸风尘。他对家乡的高粱酒、米酒、玉米酒特喜欢,回乡时总要请亲朋一饮为快。
有一年,因海峡两岸信息不通也不许探亲、商禽想家又无法回的时候,他的好友、艺术家李先生特邀商禽相聚,拿出一瓶自酿的高粱酒,声称是来自他家乡的“五粮液”,以营造气氛。谁知商禽一见那酒瓶就泪水纵横,连饮几口:“好酒,好酒啊!”他又陷入了归家的梦中。1992年他的诗集《用脚思想》在伦敦出版,出版社问他对稿酬的意见,他却幽默回答:“钱就不要了,但希望得到最好的威士忌!”他回乡时曾希望故乡作者为台湾报刊投稿,最欢迎写大陆河山风景人生的。
主要作品
散文、随笔、翻译、诗歌
1980年 《翁闹、巫永福、王昶雄合集》,台北:前卫。
1991年 《王昶雄集》,台北:前卫。
1993年 《驿站风情》,台北:台北县立文化中心。
1996年 《阮若打开心内的门窗》,台北:前卫。
1998年 《阮若打开心内的门窗──王昶雄散文精选集》,台北:前卫。
2002年 《王昶雄全集》,台北:台北县政府文化局。(共分为散文、随笔、翻译、诗歌。)
期刊、报纸、散篇
1970年 “宝岛心影──发人深省的延平邵王祠”,《今日生活》4卷4期,5月30日页2-5。
1983年 “追悼文环兄”,《台湾文艺》81期,页57-86。
1983年 “‘性’的升华:从我国传统观念谈起”,《台湾文艺》82期,页80-84。
1993年 “巴尔札克在家吗”,《联合报》4月30日43版。
1983年 “不信童年唤不回”,《学前教育》6卷7期,页1。
1985年 “乐天知命一学人:悼念吴本立先生”,《文讯月刊》21期,页274-279。
1999年 “浩劫当中悼斯人”,《文讯月刊》169期,页95- 96。
2000年 “安魂歌”,《淡水牛津文艺》7期,页62-63。
2000年 “感慨谈家山──沪尾风情画”,《淡江史学》11期,页265-2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