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语类》卷八三:“圣人作《春秋》,正欲
褒善贬恶,示
万世不易之法,今乃忽用此说以诛人,未几又用此说以赏人,使天下后世皆求之而莫识其意,是乃后世弄法舞文之吏之所为也,曾谓大中至正之道而如此乎。”
明·
王守仁《传习录》上卷:“不知先生居夷三载,处困养静,精一之功,固已超入
圣域,粹然大中至正之归矣。”
明
归有光 《六言六蔽》:“卒以自陷于偏詖邪遁之归,而不适乎大中至正之矩。”
《荀子》中的《宥坐篇第二十八》说到:
孔子观于
鲁桓公之庙,有
欹器焉。孔子问于守庙者曰:“此为何器。”守庙者曰:“此盖为
宥坐之器。”孔子曰:“吾闻宥坐之器者,虚则欹,中则正,满则覆。”孔子顾谓弟子曰:“注水焉。”弟子挹水而注之。中而正,满而覆,虚而欹。孔子
喟然而叹曰:“吁,恶有满而不覆者哉。”用白话说的话,这个故事就是这样的。
孔子带着学生到
鲁桓公的祠庙里参观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可用来装水的器皿,形体倾斜地放在祠庙里。孔子便问守庙人那是什么,守庙人告诉他那就是
欹器。孔子随后说道:“我听说这种用来装水的器皿,在没有装水或装水少时就会倾斜;水装得适中,不多不少的时候 就会是端正的。里面的水装得过多或装满了,它会翻倒”。孔子让他的学生向欹器里慢慢灌水。果然,当水装得适中的时候,这个器皿就端端 正正地立在那里。不一会儿,水灌满了,它就翻倒了,里面的水流了出来。再过了一会儿,器皿里的水流尽了,就倾斜了,就像原来一样歪斜在那里。这时候,孔子便长长地叹一口气说道:“唉,人世间哪会有太满而不倾覆翻倒的事物呢。”
孔子通过
欹器,领悟到做人就像欹器一般,不能自满,一自满就会有跌跤、翻倒的危险,即所谓“满而覆”。因此,他告诫学生要牢记“谦受益,满招损”这一人生诫训,要时刻保持谦虚谨慎,戒骄戒躁。
经过数千年岁月的变迁,“欹器”在陶壶原有的构造基础之上不断地发展,已经由一件单纯的生活用具逐渐演变成了具有象征意义的警诫之物,“欹器”的外形也与陶壶有着很大不同。在山东曲阜的
圣迹殿,还保存有孔子“观欹论道”的石刻,还有一位明代画家所作的彩绘“观欹器图”。如同史书中记载的一样,孔子正带领学生恭敬地向一位守庙人询问殿堂中央的盛水器。画面中央,正是处于“虚而欹, 中而正,满而覆”这三个状态的
欹器。画面上的欹器悬挂于一个框架之上,圆口圆底,与原始的长身、
圆腹、尖口的陶壶相比,两者存在很大的区别,然而原理是相同的,而且也都同样喻示着“谦受益,满招损,戒盈持满”的人生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