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善良的宋平错手杀死十恶不赫的王金雄。调查此案的警员张志华一方面觉得死者应有此报,一方面又感凶手身分可疑。宋平尝过杀人滋味后竟怀有为民除害的使命,并策划另一行动,而他的活动又被记者陈馑坚用作小说题材,宋平是他的读者,两人逐渐将小说转为研究杀人的园地。最后警方要在坚的小说里寻找凶手线索……
香港最具风格的电影制作群体银河映像的璀璨光芒,毫不客气地尽投射在杜琪峰,
韦家辉,
游达志三人组成的铁三角上,由他们打造出来的经典作品《枪火》《暗战》《暗花》《非常突然》《
一个字头的诞生》等,无一不成为影迷鼎礼膜拜的对象,夺目耀眼,流光溢彩。正是由于这层光芒神话般的强劲而无情地掩盖了其他精英们在“银河”留下的身影,赵崇基,
梁柏坚,
刘国昌等优秀导演的“银河”作品,只得化身为一颗刹那绚丽的流星,一闪而过,正如“银河”一直所宣扬着的“宿命”观念,神话宫殿里的匆匆过客,没有福分享受天之骄子般的垂爱,命该如此。《天有眼》便是其中失落的代表,它有它灼热的光芒,但它被无情地镶嵌在太阳旁边,最终只有被人忽视的命运。
《天有眼》至少是一部独树一帜的另类警匪片,它表现了香港电影中少有的编排技巧和叙事角度。影片乍一看只不过是个普通的警匪故事,但随着剧情的意外发展,杀手早早的呈现在观众眼前,让人觉得突兀。通常这样做只会是导致影片失败的一个弊端,因为故事过早的暴露杀手身份而丧失悬疑性。然而让人眼前一亮的是,影片并没有往下发展成猫抓老鼠的陈旧套路,而演变成警察侦查与杀手作案两条线索同时进行的斗智游戏。也许有《暗战》这样的珠玉在前,可能还是有人会觉得俗套,妙就妙在,导演再在其中穿插了记者的连载小说引导杀手作案的第三条线索,于是三条各自独立的线索在繁复交叉,有条不紊地穿行着,警察,杀手,记者相互交织成一道疏而不陋的网,由开始的侦查缉案,逐渐融汇成三者之间默契的配合,共同对付无恶不作的黑社会分子。
影片无意颠覆传统警匪片邪不胜正的惯常主题,无论警察,记者还是杀手所做的都无非是维护自己的正义观,而把杀手塑造成英雄形象也是常有的事,因此影片在选材方面显得平淡,与“银河”一贯阴郁迷离的风格尚有点距离。影片的精彩之处,体现在别具一格的精心布局上,一庄普通的杀人案件从三个不同的角度来叙述而显得更加立体。三段式的多线叙述技巧是赵崇基的拿手好戏,在他的其他作品如《
三个相爱的少年》《
三个受伤的警察》《
我爱天上人间》等影片中都屡试不爽,玩得很有水准。也许只是一种浓郁的个人风格,但在我看来却更像是赵崇基用影像表达的技巧化人生哲学,当然有点牵强附会的成分,就好像探讨杜琪峰作品时总免不了扯上点因果报应。这部片子中,两位很有个人风格的导演做了番精彩的融合,最经典的是吧台前三人各怀心思的静坐和拾瓶盖动作,这时的镜头视觉意象,跟《枪火》中的对峙如出一辙,很有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