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衣义怀是宋朝的一名禅师,俗姓陈,四处参学,不久东游至姑苏之翠峰,礼拜雪窦重显为师。后来七迁法席,先后住持多所禅院,所到皆兴其荒废,其法嗣弟子达八十馀人,大振云门法道。
(九八九│一○六○),宋朝永嘉乐清(浙江乐清)人,俗姓陈,家世历代以捕鱼为业,幼时常坐船尾,父亲将捕得之鱼抛至船尾给他,让他把鱼儿串起,义怀极不忍心,常私自将鱼儿放回水中,父亲生气责打,他却泰然自若。 及长,义怀出家,四处参学,不久东游至姑苏之翠峰,礼拜
雪窦重显为师,平日汲水担柴,终日干活,辛惨练修。 有一天,重显对他说:「肯定不对,否定也不对,肯定否定都不对时,你怎么办?」 义怀正要回话,便遭重显棒打,如此反覆多次,义怀还是不能契悟。 某日晨起,义怀自寺外挑水回来途中,折断了肩上的扁担,忽然大悟,随即作偈:「一二三四五六七,万仞锋头独足立,骊龙颔下夺明珠,一言勘破维摩诘。」,他回到禅院请示师父,立刻获得重显称赞印可。 扁担从中而断,意味「两头俱截断」及「离有无二见」,亦即超越有、无,超越肯定与否定二边,不起对立分别之心,此即佛教所谓「
中道」或「
中道观」。 按,梵语中所谓「中道」,即离开二边之极端或邪执,为一种不偏于任何一方之中正之道、观点或方法。而大乘中观学派主张,远离一切执着分别而无所得者为「中道」,重点是放在「空」,即「空无所得」。 义怀对于重显师父的话「肯定不对,否定不对,肯定与否定都不对时,如何?」久久不能契悟,却在汲水作务之时,扁担从中折断,忽而当下省悟,悟得「不落两边」、亦「不离两边」的中道真谛,故喜而作偈。谓其四处参学,如登高山,备极艰辛(一二三四五六七),而后攀上顶峰,敻然绝待,与天地合一(万仞峰头独足立),终而探得自性(骊龙颔下夺明珠,按明珠即佛性或自性),一言勘破维摩无垢,灭垢之空义(按维摩诘即无垢,净,灭垢)。 亦即义怀因扁担「中断」,寓意「两头俱截断」,「离有、无二见」,不偏于两边,亦不离两边,亦即重显师父的「肯定与否定都不对」,是一种无分别对待、无二,及空无所得的超越的「中道观」。 义怀后来七迁法席,先后住持多所禅院,所到皆兴其荒废,其法嗣弟子达八十馀人,大振云门法道。
上堂:“夫为宗师,须是驱耕夫之牛,夺饥人之食,遇贱即贵,遇贵即贱。驱耕夫之牛,令他苗稼丰登。夺饥人之食,令他永绝饥渴。遇贱即贵,握土成金。遇贵即贱,变金成土。老僧亦不驱耕夫之牛,亦不夺饥人之食。何谓耕夫之牛,我复何用?饥人之食,我复何餐?我也不握土成金,也不变金作土。何也?金是金,土是土,玉是玉,石是石,僧是僧,俗是俗。古今天地,古今日月,古今山河,古今人伦,虽然如此,打破大散关,几个迷逢达磨?”上堂:“雁过长空,影沉寒水。雁无遗踪之意,水无留影之心。若能如是,方解向异类中行。不用续凫截鹤,夷岳盈壑。放行也百丑千拙,收来也挛挛拳拳。用之,则敢与八大龙王斗富。不用,都来不直半分钱。参!”
僧问:“天不能盖,地不能载,未审是甚么人?”师曰:“掘地深埋。”曰:“此人还受安排也无?”师曰:“土上更加泥。”问:“牛头未见四祖时如何?”师曰:“长江无六月。”曰:“见后如何?”师曰:“一年一度春。”室中问僧:“无手人能行拳,无舌人解言语。忽然无手人打无舌人,无舌人道个甚么?”又曰:“蜀魄连宵叫,鵽鳭终夜啼。圆通门大启,何事隔云泥?”晚年以疾居池阳杉山庵,门弟子智才住临平之佛日,迎归侍奉。才如苏城未还,师速其归。及踵门,师告之曰:“时至,吾行矣。”才曰:“师有何语示徒?”乃说偈曰:“红日照扶桑,寒云封华岳。三更过铁围,拶折骊龙角。”才问:“卵塔已成,如何是毕竟事?”师举拳示之,遂就寝,推枕而寂。塔全身寺东之原。崇宁中谥振宗禅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