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一袭如画的长裙,头上扎着一朵白色玫瑰的发套,脚下穿着足足二十公分的高跟鞋。碧浪达夫人眼角挂着混和了厚厚睫毛膏的黑色眼泪,在灯光昏暗的酒吧里低吟浅唱,纵声高歌。从20世纪40年代的歌手白光,到白派京韵大鼓传人闫秋霞,从调侃仰慕者送来的价值不菲的小费,到对台下个性骄傲的女人说话时充满尖酸与不屑,从渴望的沉浸在回忆中的温情歌唱到绝望的跳大神式的嬉笑怒骂。裁缝是个健谈的人,他经常会去同性恋专门的据点。比如,公园和浴室里寻找故事。裁缝说他天生就喜欢男人。在裁缝眼里,他的父母是不幸的。他的童年一直缺乏安全感,也没有什么意思。 长大后的裁缝靠做衣服的微薄收入供自己去了广州,他想在那里实现自己的理想,做一名被人关注的“妓女”。他遇见了一些让他刻骨铭心的男人,无论是在北京还是在广州。 一次不慎染上梅毒的经历让裁缝开始吟诵佛教的《心经》。日复一日,当他反复吟诵从而慢慢忘却了经文甚至自然而然地对其进行了彻底颠覆的时候,他似乎有了一点安全感。 裁缝生动地强调着金钱、色情。他依旧这样生动地活在渴望中,在绝望中。健谈的裁缝就是台上的碧浪达夫人。
该片之所以呈现出黑白的画面,是因为该片拍摄用的摄影机质量一般,非常乏味。转为黑白的画面以后,可以提升低画质设备的影像质感,也可以借此达到一种陌生化的效果。尤其对于樊其辉这个人物,使用黑白画面的方式拍摄,可以凸显其在镜头前的表演性。该片的结构以“序幕”、“第一场”至“第八场”的字幕为间隔,这样做是因为邱炯炯深受戏剧美学的影响。该片的主人公樊其辉在影片制作完成不久后自杀身亡。
纪录片《姑奶奶》风格化的“表演性”和纪录片《
巴黎在燃烧》相仿。该片中的大部分影像是由樊其辉的访谈和其易装演唱现场构成。透过影像,观众被拉入一个陌生的世界,去认知处于社会边缘的同性恋群体的生活。樊其辉在舞台上的易装演唱场景构成了影片重要的展现片段。初听樊其辉在舞台下的采访与独白会觉得他说的话不同于一般人的表述语言。有时他的采访语言仿佛像是舞台上的台词,具有一定的表演性。《姑奶奶》中主人公在舞台上的易装演唱及其在镜头前展演性的访谈段落,共同营造了一个不易被常人看到的酷儿世界,人物的内心世界亦通过表演得以部分展现。(余娟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