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灵帝时期,出现一位书法家兼造纸家左伯,曾经制造出当时认为最好的“左伯纸”。“左伯(165---226),字子邑。山东东莱(今莱州) 人。……擅名汉末,又甚能做纸,汉兴,用纸代简,至和帝时蔡伦工为之,而子邑尤行其妙。”左伯纸,原料多用麻料和当地丰富的桑皮原料。当时起先用麻料,麻料当时来自普通百姓用过的衣服,及其他麻制品,如麻袋,麻绳,麻鞋等,因为麻料比皮料韧性稍差,后有采用当地丰富的桑皮原料,或者根据纸的用途两种原料相互配比,桑皮纤维是韧皮纤维里面最长的,其韧性可见一斑,而麻料虽然纤维短,但其滤水效果好,两者结合所捞制的纸,质量甚优。临朐皮纸还保留掺入部分麻料的工艺
在
蔡伦以后,别人又不断把他的方法加以改进。
蔡伦死后大约八十年(
东汉末年)又出了一位造纸能手,名叫
左伯。他造出来的纸厚薄均匀,质地细密,色泽鲜明。当时人们称这种纸为“
左伯纸”。
赵岐,(约108—201) ,《三辅决录》载:韦诞奏:蔡邕自矜能书,兼明斯(李斯)、(史扛) 之法,非得纹工不妄下笔。工欲畚其事,
必先利其器。用张艺笔、左伯纸,及臣吕,皆古法,兼此三具,又得臣手,然后可以尽径丈之势。方寸千官。”“张芝,’字伯英,是当时著名制笔者。韦诞,字仲将,是当时著名制墨者与书法家。宋苏易简《文房四谱》卷四《纸谱》载:“左伯字子邑,汉末益能为之。”故萧子良答王僧虔书:“子邑之纸,研妙辉光,件将之墨,一点如漆。”萧子良是南北朝人,他必定看到用张芝笔、韦诞墨书写的左伯纸实物。 唐
张怀瓘《书断二·
左伯》:“左伯字子邑,东莱人,特工八分,与毛弘,
邯郸淳,亦擅名汉末。又甚能作纸。汉 兴有纸代简,至和帝时,
蔡伦工为之,而子邑尤行其妙。有的现代造纸工作者与纸史研究者认为,“研妙辉光” 是纸张表面具有光泽,说明纸面经过研光。是磨光的意思。从蔡邕{132-192} 与张芝【约192】 的时代至萧子良(460---494) 时已经历约300年,其墨迹仍能如漆,也说明纸面砑光而紧密,墨汁不易渗透纸内层,反光良好,故以辉光形容之。
《后汉书·蔡邕传》 记载:“灵帝熹平四年(175 年) ,蔡邕与马日磹等人在洛阳城南开阳门外书写、镌刻与树立熹平石经碑46枚。及碑始立,其观视及纂写者车乘日千余辆,填塞街陌”。说明当时社会上学习书法风气甚盛,一天有千余辆车马停在熹平石经前观看与纂写,道路为之阻塞。用纸纂写的可能性远远超过笨重的简牍与价贵的缣帛;书法的发展也与用纸数量之增加有关。更适合表现书法神韵的左伯纸的产生乃出于时代的需求。
后人提到纸的起源史时往往将左伯与蔡伦并列,如唐李峤《纸》诗句:“妙迹蔡侯施,芳名左伯驰。”清乾隆帝《纸》诗句: “不知有汉蔡伦合,漫数唯莱左伯嘉。”“乾降帝《题金粟笺》 诗句:“蔡左徒曾纪传闻。”
既然东汉后期已经生产出诸如左伯纸这种质量高的纸,而纸的产量与质量之间又有互为因果的关系,说明
黄巾起义之前造纸产量本来处于 上升势头。三国时期简牍使用的回升,并非因为纸不如简牍优越,而是供应量的下降,所以当时少量的纸却受到人们的珍惜。
简帛长期用于书写朝廷文件、诏令,迟迟不能退出历史舞台而被纸取代, 也与上层社会的习惯势力有关。三国时期仍然认为最重要的文件应该铸成钟鼎,其次则书于竹帛,才能长期保存为据。《三国志.魏.陈思、王植传》称:“功铭著于鼎钟,名称垂于竹帛。”长沙走马楼大批昊简出土于地窖,初步被认为是作为档案文书封存,其中许多是契约合同的凭据。说明当时人们仍认为纸不适于长期保存。人类对纸的优越性能经历较长的认识过程。
唐宋时期,因为文化复兴以及用纸量的迅速攀升,南方的竹纸大行其道,因为左伯纸的原料以及工艺复杂于竹纸,不利于当时用纸量的的发展,因而成为中国手工纸里面的一个众小品种传承下来。但他寿、繁、古 、韧的四大特性,也是其他普通纸不可比拟的。清中后期达鼎盛时期,全县加工业户近两千家,皆仰食于斯,收入占全县岁赋四成,足见当时产业规模之隆。是临朐历史上的名优土特产之一 。到建国后机制纸的迅速发展,临朐皮纸淡出人们的视线,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手工造纸作坊基本绝迹,但在临朐皮纸传承人连恩平的苦心坚守下,自1986年以来一直保留左伯纸手工捞制的技艺,为这个千年技艺保留下了一份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