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拉湾海战(Battle of Kula Gulf,1943年7月4日-6日)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太平洋战场科隆班加拉水域,在日本和美国舰队之间爆发的两次海战。美军沃尔登·安斯沃思海军少将率领3艘巡洋舰、4艘驱逐舰对日军金冈国三大佐和秋山辉男海军少将指挥的驱逐舰队。结果美军1艘巡洋舰、1艘驱逐舰沉没。日军2艘驱逐舰沉没。美军小挫。
反攻计划
1943年2月,瓜岛战事落下帷幕之后,美军就着手在南太平洋展开反攻。按照1942年底太平洋舰队司令部确定的,下一个反攻目标不应超过岸基航空兵有效作战半径这一原则,南太平洋战区司令
小威廉·弗雷德里克·哈尔西海军中将选择了新乔治亚岛。1943年2月底,美军首先夺取了拉塞尔群岛,并在日军补给线上实施布雷行动,准备切断新乔治亚岛上日军的补给线。在行动中,美军发现距离新乔治亚岛仅5海里的伦多瓦岛上防御薄弱。美军立即意识到,如果占领该岛,就可以通过炮兵压制新乔治亚岛上的蒙达机场。于是,美军改变直接登陆新乔治亚岛的计划,并提前行动,在6月30日,派遣一支登陆部队先登陆伦多瓦岛。
当天,日本方面也发现了美军在伦多瓦岛的登陆行动,日军东南方面部队立即作出迎击决定,并命令第1航空基地部队全力空袭美军登陆场和两栖舰队。联合舰队司令部也派“鸟海”号重巡洋舰率5艘驱逐舰紧急从特鲁克增援拉包尔。同时,日本陆军第8方面军参谋井本和今泉来到东南方面舰队司令部,商讨陆海协同反攻事宜。陆军参谋们提出立即以驱逐舰运输部队反登陆,夺回伦多瓦岛的方案。虽然日本海军方面也认为反登陆十分必须,但是反对将宝贵的驱逐舰用于运输用途。他们表示海军能在一周内集中海军的运输船和大发等船艇,实施登陆作战。对此陆军参谋们相当不满,他们认为小型舟艇难以运输大部队,而且一周内情况变化如何,难以预测,容易丧失战机。最后,在陆军的强烈要求之下,日本海军终于同意立即用驱逐舰输送部队。
次日,美军运载重炮的运输队在伦多瓦岛装卸时被日军发现,日军认为这些火炮对新乔治亚岛守军构成了巨大威胁。于是重新调整了计划,准备在7月20日之前将2500到4000名增援部队送上新乔治亚岛去。由于燃料不足,第3水雷战队的驱逐舰无法连续从事运输任务,因此,陆军同意先用驱逐舰将人员运输到前线,然后再用小型舟艇送上伦多瓦岛。其间计划又几度遭到否定和修改,直到7月3日清晨,发现美军大批登陆船只出现在新乔治亚岛附近,日军指挥层才仓促决定在保证蒙达地区守备安全的情况下,尽快实施对伦多瓦岛的反击。当天,新乔治亚岛守备部队幕僚会议通过决议,定于5日夜晚发起反攻。3日夜19时52分,日军正式发布外南洋部队第326号命令,要求派遣8艘驱逐舰运输2600名陆军士兵及其装备(包括大发艇和燃料)在科隆班加拉岛登陆。
第一次夜战
早在美军登陆伦多瓦岛之时,日本海军东南方面舰队就多次派遣轻巡洋舰和驱逐舰组成的编队进攻伦多瓦岛附近的美军水面舰只。但是,由于气候不良等多种因素未取得值得称道的战果(据日方记载,击沉2艘PT鱼雷艇,而美方记载认为这2艘艇是因触礁而被放弃的)。在接到运输陆军的命令之后,它们又迅速活跃起来。第3水雷战队制订了在两天内用8艘驱逐舰将陆军部队运送上岸的详细计划。4日18时40分(当地时间,与东京时差2小时,以下统一使用当地时间),由第22驱逐队司令金冈国三大佐率 “长月”、“皋月”、“新月”、“夕X”4艘驱逐舰从布因出发,直奔库拉湾。这4艘驱逐舰装载了陆军第一批增援部队,包括独立速射炮大队及其他部队在内的1300人和大发艇15艘。5日凌晨0时15分(注1:此时间与下述的鱼雷攻击时间均来自日本战史的记载,与美军战史记述的时间有差距,故而存疑)当这支驱逐舰运输队正沿科隆班加拉岛东岸南下的时候,编队舰只上的了望哨在己方左舷25度10公里外看见了炮火闪光。
这些炮火闪光正是来自美军海军编队。原来,在日本进行增援的同时,哈尔西也集结了手头所有的2600名陆战队士兵,由陆战队上校哈里利沃塞吉(Harry Liversedge)指挥,准备在新乔治亚岛的赖斯湾登陆。这支部队由7艘老式驱逐舰改装的快速运输舰运输。安斯沃思少将指挥的一支3艘轻巡洋舰和9艘驱逐舰组成的编队负责掩护运输队并支援这次登陆作战。当天午夜时分,美军编队进入库拉湾,逼近维拉海岸。美军驱逐舰“尼古拉斯”号(Nicholas)和“斯特朗”号(Strong)向前驶出队列,负责雷达警戒和对潜警戒。凌晨0时26分,“檀香山”号(Honolulu)、“海伦娜”号(Helena)、“圣路易斯”号(St.Louis)轻巡洋舰一起开火,一共发射了3000发6英寸炮弹(日本看见炮火闪光的时间和美军开火时间相差如此之大存疑)。同时驱逐舰“奥邦农”号(O'bannon)和“谢瓦利埃”号(Chevalier)也用5英寸火炮射击。运输船在5艘驱逐舰的掩护下进入赖斯锚泊地。本来,当天库拉湾内黑暗多云,偶尔还会出现一阵暴风雨笼罩海湾,因此从战术角度而言,有利于美军的雷达发现日军,不利于日军夜间目视观察。但是由于美军军舰正在开火,黑暗中的炮口闪光很远就能看见,因此反而被日军先发现。
在发现美军编队之后,日军编队指挥金冈国三大佐即判断自己处于劣势,于是下令借助夜幕的掩护进行远距鱼雷攻击,并选择打了就跑的战术。0时25分(参见注1),日本驱逐舰“长月”、“新月”、“夕X”3舰在6000米外分别发射6条、4条和4条九三式氧气鱼雷,随即脱离战场,消失在夜幕中。之后,由于担心前途危机重重,金冈国三大佐决定终止运输任务。凌晨时分,脱离战场的日本驱逐舰曾经遇到了美军飞机,并遭到射击。次日早晨6时,4艘驱逐舰毫发无伤地回到了布因。他们报告说,鱼雷击沉了美军1艘轻巡洋舰和1艘驱逐舰。虽然这个战果并不显赫,但是长期未与美军水面舰只交战的日本海军出于宣传的需要,大肆宣扬这是场巨大胜利――因为它是在美军名将哈尔西的眼皮子底下取得的。
实际遭到鱼雷攻击伤损的美军船只仅有1艘驱逐舰,即“斯特朗”号(Strong)。起初,美军在夜幕中没有发现这支日军编队,雷达也没有能及时提供预警。直到0时31分接近波丽角(Boli Point)时,“拉尔夫-塔尔伯特”号(Ralph Talbot)的雷达才在船首航向西方发现了2个水面目标。9分钟后,他们才确认这2艘船只明显出现在湾内,正以北西北航向,航速25节脱离中。于是美军开始调整部署,属于岸轰部队的驱逐舰“尼古拉斯”号立即停止炮击,转向北,剩余船只开始排成纵队,准备迎战。然而一切都已经迟了,日军的氧气鱼雷已经已经杀到跟前。就在0时49分,安斯沃思将军在TBS中询问敌人方位时,“斯特朗”号的炮术长詹姆斯·A·库兰(James A.Curran)上尉看见有鱼雷航迹出现在自己军舰的左舷。当他还没来得及向舰桥发出警告时,鱼雷就击中了“斯特朗”号的舰体。巨大的爆炸撕开了两舷的船壳,摧毁了前锅炉房,使船中部象驽马的背部一样塌陷下来。军舰迅速停了下来,完全丧失了战斗力和通讯能力。
当“斯特朗”号无线电没有应答后,安斯沃思将军指示“奥邦农”号和“谢瓦利埃”号前去救援。它们在赖斯锚泊地以西约2英里处发现了漂浮的“斯特朗”号。“斯特朗”号舰长威林斯(Wellings)让全体船员都跑到甲板上,希望在船沉没前能得到救援。此时,“谢瓦利埃”号船首靠上“斯特朗”号的左舷,两舰间传送和救助网迅速建立起来,水兵缓慢地通过这些设施转移到友舰上。就在这时,在美军舰队岸轰时保持沉默的日军海岸炮兵发现了救援部队,一座最近的炮兵阵地开始射击,并且发射照明弹指示其他炮兵阵地开火。很快,一发炮弹击中“斯特朗”号,幸好是哑弹。“奥邦农”号努力反击.在日军炮火逐渐靠近的情况下中,“谢瓦利埃”号保持帮靠整整7分钟,并用尾部炮塔对岸反击。在这宝贵的7分钟里,获救的“斯特朗”号水兵有241人之多。1时23分,就像被扎穿的啤酒罐的“斯特朗”号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它右舷的深水炸弹在水下爆炸,舰体格格作响沉入大海。最后,除46人丧生外,包括舰长在内的大部分人员都获救(一部分自己游上了海滩)。
再度出击
虽然日军第一次运输未能完成任务,但是海战小胜刺激着他们再次行动。到5日那天,日军发现美军登陆编队正式在赖斯湾登陆,东南方面部队指挥官强调必须立即增援前线,于是日军重新制订了计划,投入了隶属于4个驱逐队的10艘驱逐舰(几乎是倾巢出动),实施运输计划。这10艘驱逐舰中,除了3艘担任编队护卫之外,另7艘编成2支运输队(序列见表1)。运输队一共装载2400名陆军士兵和180吨的物资。为了有效指挥协调这些部队,第3水雷战队司令秋山辉男少将亲自登上“新月”号,坐镇指挥。同时,“新月”号还安装了新的雷达告警设备。这是日军发现美军雷达威力之后紧急研制的一种电子装置,当美军雷达频段上的雷达波达到一定能量值时,就会发出警告,提醒舰员军舰已经被对方发现。这个装置虽然不能发现美军军舰,但是提供了一种被动的侦察和逃生手段。不过这种装置还很不完备,经常发出虚警,对于后来的作战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19时30分,日军舰艇编队离开肖特兰岛,贴着新乔治亚群岛南下。由于一路上天气恶劣,该编队没有让美军的轰炸机和负责侦察任务的水上巡逻机发现他们。0时正,编队顺利抵达科隆班加拉岛以北20海里处。此时,第1运输队按照计划离开队列,开往科隆班加拉岛东岸的登陆点,其余舰只以21节继续南下。1时05分,日军旗舰“新月”号发现左舷100度方位5公里外有美军水面舰只出现。秋山少将立即命令编队加强警戒,继续前进。13分钟后,又下令掉头北上(日本防卫厅战史中缺乏对这一行为的解释,笔者揣测是否秋山在迷惑美舰或确认安全?在美方资料中显示,1时06分,秋山旗舰“新月”号上的雷达告警装置发出了警报。这一点,笔者未能在手头的日方资料中得到查证,但是这提供给了读者想象的空间)。其实,“新月”号起初发现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什么美军舰船,现在秋山少将还不知道,他正因为这个误判反而阴差阳错地接近一支真正的美军舰队。1时43分,觉得一切安全的秋山少将让第2运输队离开队列,前去登陆点,他自己则率掩护队继续北上,去库拉湾口担任警戒。5分钟后,日本人突然发现右舷出现了美军舰艇编队――共3艘轻巡洋舰和2艘驱逐舰(这一判断从技术角度而言基本正确,具体可参见美军序列)。4分钟后,秋山少将下达了全体集结的命令,并加速到30节,左舵40度,航向北。战幕徐徐拉开。
美军到来
其实,由于当天日军驱逐舰向肖特兰岛的集结就引起了美军的注意。(他们发现了日军一支新的驱逐舰运输队离开了布因)。哈尔西将军检视了自己手头可用的兵力,发现刚完成炮击任务返回的安斯沃思少将编队可以投入拦截,立即要求该部迅速完成补给,出海拦截日军编队。5日15时左右,正在图拉吉港接受补给中的安斯沃思编队接到了命令电报。此时的编队指挥安斯沃思少将十分兴奋。因为半年来,除了少数潜艇之外,日本舰队没有主动向美军挑战,因此作为指挥官的他迫切希望遇到日军舰队,试验他的新战术,获得功绩。而之前,他的编队遭到日军驱逐舰偷袭,这次出击正是为“斯特朗”号报仇的大好机会。
此时,安斯沃思少将的编队中除“斯特朗”号驱逐舰已经沉没,5艘驱逐舰留在赖斯湾掩护登陆船团之外, “谢瓦利埃”号驱逐舰也在对岸炮轰中受损,因此“拉德福特”号(Radford)和“杰金斯”号(Jenkins)驱逐舰奉命加入编队,充实实力。这样,编队包括3艘轻巡洋舰和4艘驱逐舰。接着,水兵和码头工开始疯狂地装载物资。随即原编队的3艘轻巡洋舰和2艘驱逐舰先行起航。16时47分,“拉德福特”号完成了油水补充,开始装填弹药库。“杰金斯”号向其提供了200发炮弹之后出港,追赶编队。18时37分,在接受了“谢瓦利埃”号300发炮弹和祝福之后,编队最后一艘军舰“拉德福特”号也离开了图拉吉港。7艘军舰在汇合点汇合,然后以29节的航速前进。
现在,美军军官中对这一行动的可行性有了怀疑。曾经指挥“檀香山”号参加塔萨法隆加海战,并全身而退的罗伯特地眰勒(Robert W.Hayler)上校注意到这次作战计划与那次不幸的海战十分类似――一群巡洋舰和驱逐舰仓促地去拦截一支担负运输任务的日本轻型编队。但是因为驱逐舰加入编队迟延了,所以现在没有时间去修改计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过,美军的士气和自信依旧很高,因为舰长们认为编队司令官十分优秀,有足够的时间练习和理解现有的计划;而且“拉德福特”号和“杰金斯”号也是编队的老成员了,人们对槽海的熟悉程度就象汉普顿航道对于大西洋舰队一样;更重要的是每艘船都安装了SG雷达和战斗情报中心。按照安斯沃思少将的战术计划,部队依据集中使用原则进行作战。具体分两种情况,在8千到1万码的距离上全部使用雷达射控,在更远的距离上采用照明弹指示。他假设日本人有低劣的雷达和携带氧气鱼雷。可是,他仍然认为高射速的6英寸火炮是海战中的首选武器(遗憾的是,事实很快就将证明这种选择是个错误)。
午夜,7艘军舰驶过新乔治亚岛西北的维苏维苏角(Visu Visu Point)。全编队战备警戒。当雷达屏幕清晰地显示空中有不明飞行物时,安斯沃思少将下令排成防空队形。当避过短暂的阵雨之后,甲板炮手满意地看着密布着云的无月夜空,平静的大海上吹着微风(这种气候条件有利于美军,因为无月的海面日军了望哨的视野和分辨能力要大打折扣)。安斯沃思少将让编队减速到25节。
此时,日军编队已经进入了库拉湾。当美军编队沿着西偏北的航向驶过库拉湾以北时,日军编队早就进入了库拉湾,并向南航行。本来,美军是不会过早发现他们的,但是因为前文所述的北返行动使它们暴露在美军雷达之下。1时40分(此处依据美方资料,日本战史记载为1时36分),SC雷达接收到了24700码外目标的反射信号――日军编队被发现了由此也可判断出,日本驱逐舰的雷达告警装置是多么的低劣。1时06分以虚警扰乱秋山少将的判断,现在当真正被美军雷达发现的时候,却失去了作用。这下,安斯沃思少将的TBS立即嘈杂起来,他命令变航行队形为战斗队形,准备战斗。驱逐舰解除了环型警戒,改成纵队陪同巡洋舰。队伍顺序为驱逐舰“尼古拉斯”号、“奥邦农”号;轻巡洋舰“檀香山”号、“海伦娜”号、“圣路易斯”号;驱逐舰“杰金斯”号和“拉德福特”号。1时42分,变换队形的同时,航向由 292° 变为242°,以缩小与目标之间的距离。航速仍旧为25节。
交火
发现日军编队后的几分钟里,美军编队没有立即开火,一个问题困扰着战斗情报中心专家。因为科隆班加拉岛上高耸的山坡回波掩盖了目标,他们无法判断面前究竟有多少艘敌舰、分别是什么级、如何配置和航向如何,也无法区分第2运输队的4艘驱逐舰。此时,一切就看指挥官的临场判断了。1时49分,安斯沃思少将断言有2队敌舰,总数7到9艘。为了保持攻击最有利的阵位,他命令航向向右调整60度,恢复到302°。现在距离11000码。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因为先敌压制十分重要,他不想出现类似上一次“斯特朗”号那样的情况。同时,安斯沃思决定在中等距离上用雷达引导火炮射击。现在雷达屏幕显示,第2群的4个目标为大船,因此他命令“杰金斯”号和“拉德福特”号与巡洋舰一起射击它们,而“尼古拉斯”号和“奥邦农”号对付不远的目标。1时54分他下令开火。当驱逐队指挥麦金纳尼(Mclnerney)上校询问使用什么武器,旗舰回答:“使用一切武器,但火炮优先。”
在下令开火后,安斯沃思少将再一次修正了他的命令,因为他认为在相对接近美军的那支舰队后方1万码处的大船(第2运输队)并不存在。他下令巡洋舰全部火炮集中射击距离较近的那支编队。“跟随前舰,同时转向与敌舰反向。”1时56分,距离7000码。本该射击了,但是“海伦娜”号却没有找到目标。1分钟后,当秋山的舰船清晰地出现在左舷6800码处时,第一炮打响了。这些军舰,尤其是“海伦娜”号喷射出刺目绚烂的火焰。这是因为“海伦娜”号上没有无焰火药,而其他军舰的无焰弹也只够最初的3到4次齐射所需。
美军开火时,日本驱逐舰正位于一个极佳的瞄准点,但是“新月”号并没能及时发射致命的鱼雷,美军舰只的第一次齐射就彻底压制了它。6英寸炮弹雨点般落在它的躯体上,击毁了舵机传动设备,它很快就剧烈燃烧着,摇摇晃晃离开队列。不过对日军来说更为糟糕的是,美军的炮弹摧毁了“新月”号的舰桥,正在那里指挥战斗的秋山少将和参谋人员都魂归九段坂。现在日军三支分队各自为战了。2时12分,在美军开火仅15分钟后,“新月”号快速沉没――极少数人获救。未遭到射击的“凉风”号和“谷风”号进行了日军编队唯一的反击――朝美军炮口闪光处发射了16枚49节的长矛鱼雷。然后两舰在美军的弹雨中,一面施放烟幕,一面向西北撤退。
与巡洋舰不同,美军驱逐舰在好长一段时间保持沉默。其中,老舰“奥邦农”号上经验丰富的舰长唐纳德J麦克唐纳(Donald J.MacDonald)认为,在目前的情况下,最好是象瓜岛战斗中的那样,采取鱼雷攻击而不是使用火炮。尽管他的炮术长提出完美的炮击方案,他仍然不予批准,直到他确定丧失了鱼雷攻击机会,才放弃固执的想法。领先很远的“尼古拉斯”号和紧跟在巡洋舰后面的“杰金斯”号也面临同样的问题,所以当鱼雷未发射时,火炮并没有开火。而“拉德福特”号则一直被“杰金斯”号挡住了视界,以至于该舰一直无法开火。
假如按照过去纯粹计算发射金属的重量,安斯沃思少将的巡洋舰赢得了战斗的前5分钟。有超过2500发6英寸炮弹向敌人倾泻(美军称之为“6英寸机关枪”),而遭到的抵抗十分微弱。安斯沃思认为“几乎消灭”敌人舰队,但这实际上是错误的。日本护卫队的3艘驱逐舰中仅有“新月”号沉没,其他的2艘受损轻微:“凉风”号的探照灯损坏,前炮塔丧失战斗能力,1座防空机关枪弹药库燃烧,船体有些破孔,3人死亡。“谷风”号损失更轻,一枚哑弹击中锚链卷扬机舱,食品舱进水。两舰都成功得摆脱了美军的攻击。
海伦娜的沉没
当“凉风”号和“谷风”号离开,美军炮火稀落时,日军第2运输队的船只出现在美国军舰雷达屏幕上。它们的距离13000 码以30节向北航行。2时03分,反应敏捷的安斯沃思少将命令编队后退,取航向112°。这样就可以夺取有利的战术T字位。但是还没等美舰的信号兵将信号发完,日军的长矛鱼雷杀到了。一贯幸运的“海伦娜”号成了不幸的牺牲品,在2时04分到2时07分的短短3分钟里,它被连续击中了3枚长矛鱼雷。第一枚从1、2号炮塔之间炸断了炸断了整整四分之一舰长的一段舰艏。水迅速涌进船体,使船体两头如折叠一般。美军舰只立即离开该水域,在海伦娜第一次中雷时,安斯沃思就下令转向。“圣路易斯”号舰长科林丰贝尔(Colin Campbell)下令向右大转以避免与“海伦娜”号相撞,转过一个大环,笔直得驶向东南东。
中雷时,在“海伦娜”号轮机室里,轮机长查理斯估錰克中校(Charles O.Cook)正站在仪表前,眼睛迅速地从一个跳到另一个,耳朵听着6英寸火炮射击时压抑的呜呜(whoomf-whoomf)声。突然间,军舰遭到了鱼雷攻击。库克看了仪表,蒸气压力正常。攻击不在他的B区。当他的电话兵询问各个岗位情况时,附近遭到了第二次猛烈的攻击。这枚鱼雷在2号烟道下面很深处爆炸。仪表显示蒸汽压力迅速下降。正常照明已经丧失,仅有模糊的紧急照明设备开启。后部轮机测试,但是没有回答,轮机转速迅速下降。老练的库克并没有惊慌,他沉着地面对危机,仔细分析问题出现的原因。这些问题显示出鱼雷命中前主机舱和3号锅炉舱之间,舱室之间已经断裂。他知道,这意味着4号锅炉舱也进水。他询问舰桥,发现电源也断了。现在人的生命更重要,他命令打开装甲舱门,借助微弱的紧急照明,让手下这群黑人逃往甲板,仅留下6个人和他一起修理。接着是第3枚鱼雷,距离第2枚击中位置很近,船底象碎坚果壳般破裂。燃油喷到库克和手下的脸上,他们听见海水涌进了下面。必须马上离开,当他们冲到第3层甲板,海水漫到了脚后跟。他们尽力想关上舱盖,但是海水的压力很大,他们借助另一个梯子登上第2层甲板,上升的海水冲倒了库克,但他抓住钢环,没被冲走。在这里,他遇到美国海军后备队上尉罗伯特E(Robert E.Beisang),他因为没接到弃舰命令而带领部下坚守岗位。Beisang不相信自己的岗位已经浸泡在油中,直到浑身油污的库克出现在他面前。他们简要地交换意见。Beisang说无法通信,一个水兵指出隔舱已经进水到达眼睛的水平,他们立即通过扶梯向上转移,到达主甲板的时候,发现船尾已经高高翘起,船体分成两截。一些人们掉进油水之中,拼命祈祷不要起火。随着“海伦娜”号的后半部分逐渐下沉,舰的前半部分所剩下的残骸也开始下沉,舰首也高高翘起。舰长塞西尔(Cecil)喊到“弃舰!” 通信官受了重伤,两度昏迷,他担心秘密文件和密码。他的助手将袋子整齐地拖到甲板,丢弃在那里。雷达官丢弃了雷达零件。C.I.C.军官监督放下救生筏,筏边扒满了手。舰长塞西尔最后离开。他游过满是油污的海面,登上最近的一艘救生筏。6分钟后,“海伦娜”号折断,消失在300寻深的海水里,船艏漂浮海面。
第二次交火
虽然“海伦娜”号的中雷让美军队形一度混乱,但是转向完成后的美军舰队立即重新组织了战斗队形。此外,虽然“海伦娜”号的沉没给了安斯沃思少将一个警告,但是他没有充分的时间去关注这件事,他首先要考虑抢占积极的阵位,攻击新出现的日军目标。2时07分,率舰队东向航行的安斯沃思少将右转30°取航向142°,7分钟后左转60°,取航向82°。
2时18分,他下令对南西南距离11600码外的日军第2运输队编队首舰“天雾”号(Amagiri)开始齐射。由于发现日本舰队正在右转,3分钟后,他命令 “Turn 3”,航向112°。通过这次机动,他再次取得了日军编队的T字头阵位。全部日舰处于美军全部军舰火力之下,而日舰只有第一艘船可还击。美军枪炮兵看见日舰目标纷纷中弹,燃烧爆炸。
在美军火炮的射击下,“天雾”号迅速被击中4发6英寸炮弹,破坏了前无线电室和电路系统。第2运输队指挥官杉野修一大佐立即下令右转,躲进了烟幕之中,避免了更大的损伤。不过同时,它也丧失了发射鱼雷的机会。编队中的2号舰“初雪”号(Hatsuyuki)处于炮火之中,瞬间被击中3次。虽然没爆炸,但是射击指挥仪和通信设备被打坏,舰桥操舵室也被摧毁,贯穿了1个锅炉和1条主燃料管;鱼雷发射管炸成麻花状,摧毁了3条鱼雷,杀死5人。幸亏全是哑弹,“初雪”号随后左舵,拼命开火还击。后面的“长月”号(Nagatsuki)和“皋月”号(Satsuki)因为看不见美军,自行穿越炮火航行,于2时20分到维拉(Vila)碇泊处,卸下士兵。在卸载中,“长月”号被1发6英寸炮弹击中。14分钟后,“天雾”号和“初雪”号赶来汇合。
2时27分,安斯沃思右转150度,朝西航行,但是找不到目标。在“圣路易斯”号发射照明弹后,檀香山零星地开火。雷达屏幕上只有自己的驱逐舰和“海伦娜”号的舰艏。2时35分,全体水兵听到 “所有火炮退膛”的命令――战斗终于结束。
而在与日军第2运输队的船只交战时,“尼古拉斯”号和“奥邦农”号驱逐舰也及时赶来。按照麦金纳尼的命令,“奥邦农”号在1万码距离上发射5枚鱼雷,但是敌舰刚好转向,没有鱼雷命中。“尼古拉斯”号的雷达屏幕上没有发现目标,因此没有开火。“拉德福特”号则一面向下沉的“新月”号开炮,一面机动躲避一艘后来被证实不存在的军舰,直到落后编队4英里。“杰金斯”号小心地按照安斯沃思的战术命令,但整个夜晚它都没开炮,因为该舰舰长一直在等待发射更多鱼雷的机会。2时58分,他对推测的目标发射鱼雷,没有命中任何目标。
2时30分之后,安斯沃思少将接到了日军全部撤走的报告,他急转弯取292°驶向槽海,7艘船离开“新月”号的残骸(也有可能是“海伦娜”号的船首)。“尼古拉斯”号对这个残骸发射5枚鱼雷,然后向前,雷达扫描韦拉湾(Vella Gulf),直到3时15分。“拉德福特”号减速到15节,用雷达搜索库拉湾,但是除了海滩上的目标,它的雷达在没有发现任何情况,于是该舰舰长罗姆瑟中校向安斯沃思汇报。安斯沃思认为自己已经完成了任务,而且巡洋舰的炮弹所剩无几,于是发电报给瓜岛航空基地的米歇尔(Mitscher)将军,建议天亮后派飞机攻击海滩上的目标(实际上没有船在那里,但是后来证实这个建议是歪打正着的)。现在安斯沃思转向东南东,退出战场。离开前,他指定麦金纳尼率“尼古拉斯”号和“拉德福特”号断后救援生还者。3时30分,他携胜利开往图拉吉军港。
救援
安斯沃思完成了任务,但是“海伦娜”号的官兵还在地狱中挣扎。该舰的一位轮机军官拿了充气救生服跳入大海。此前,他没有扔掉鞋子,以免登上珊瑚海滩时脚被弄伤,但是油污就象流沙,把他的鞋子弄没了。他无法抓住光滑的皮艇壁,手指也无法将救生服放在充气位置。好不容易他登上一个救生筏,看见许多人围在漂浮的船艏附近,一排齐射炮弹落在他们附近,分辨不出是友军还是敌军开的火。
“海伦娜”的舰长塞西尔在尽力组织救援工作。他组织了由3艘艇组成的分队,让这些人带着防水的闪光灯出去搜寻一下,为万一有救援船过来的时候做好准备。军官喊“Hip, hip hooray!”,带动大家一起喊,期望被友军听到。一些水兵吹起了口哨。3时41分,“拉德福特”号和“尼古拉斯”号停车开始派小艇实施救援,但海面上水兵很分散,天色又很黑,因此效果不好。在多数人获救前,船上交班钟响起时,“尼古拉斯”号的雷达发现西面8英里外有目标高速接近,不久“拉德福特”号又发现南面也有一个目标。麦金纳尼下令停止救援,并向安斯沃思请求援助。2艘驱逐舰蛇行绕过水中幸存者,打信号说:“坚持住,我们会回来的!”
雷达发现的是返回来准备再次发动鱼雷攻击的“凉风”号和“谷风”号。在1时59分时,他们暂时退却,高速航行到安全的水域重新装填鱼雷。他们用轨道手推车将甲板上的备份鱼雷装填进发射管,并简单地用空气压缩机给发射管加压。正常情况下这个操作程序只需20到25分钟,但“凉风”号的机关炮弹药库被击中,鱼雷兵在火场下工作,丧失了冷静和理智。这对于在摇晃的甲板上操作3吨重的鱼雷造成很大麻烦。由于一系列的令人发疯的错误,等到鱼雷军官汇报可以再发射时,整整花了1小时15分钟。因此他们返回时,美军巡洋舰已经撤走。对“海伦娜”号幸存者幸运的是,这两艘日本驱逐舰没看见“尼古拉斯”号或“拉德福特”号。所以他们在雷达上短暂现身后,认为所有敌舰和“新月”号都沉没,满意地撤退。接着“拉德福特”号和“尼古拉斯”号继续返回实施救援,而安斯沃思也终止支援麦金纳尼的行动,继续返航。
尾声
在安斯沃思穿过湾顶痛击日军的时候,日本部分运输队已经将货物和1600名士兵送上了维拉。到美军巡洋舰退出战场为止,日军仅付出1艘驱逐舰的代价。但是“长月”号没有雷达的引导,快速离开维拉以北5英里的班巴里港(Bambari Harbor)时,于2时46分搁浅。“皋月”号企图实施拖带失败,在凌晨4时放弃了它,陪伴受伤的“初雪”号从布满水雷的布莱克特海峡(Blackett Strait)撤退。两舰顺利回到布因基地。
此外,日军第2运输队的旗舰“天雾”号选择了一个有些冒失的方向,它从4时45分离开锚泊地,沿科隆班加拉东岸向北航行。5时15分它听到“新月”号幸存者的呼唤,并看见他们在油污中挣扎,于是停车救援。同时“尼古拉斯”号和“拉德福特”号正在北西北13000码外救援美国水兵。尽管双方都尊重对手,但这不是绅士的战争。2艘美国驱逐舰的雷达在“天雾”号停车前发现了对方。5时18分,他们也被“天雾”号发现。杉野修一大佐下令停止救援行动,朝西北方向以最大速度航行。2分钟之前麦金纳尼就采取了相同的处置,全部武器都对准了目标。5时22分,“尼古拉斯”号在8000码的距离上齐射半数的鱼雷。5时30分,“天雾”号用同样方式还击。他们都很幸运,美国鱼雷从“天雾”号的首尾穿过,日本鱼雷从“拉德福特”号舰尾后方15英尺处穿过。谁也没占到便宜。
5时34分,日军开炮,美军在“尼古拉斯”号发射的照明弹指引下,击中“天雾”号中部(日方资料为5时33分中弹,而且认为是中弹3分钟后发射鱼雷反击,有2枚命中美军巡洋舰。关于鱼雷和开炮的问题存疑,至于鱼雷击中目标那就是子虚乌有了),炮弹破坏了射控电路和无线电发报室。日本舰长不敢恋战,迅速施放烟雾撤退,被美军误认为重创。
其间,另一支运输队的“三日月”号和“滨风”号一面卸载物资和人员,一面警惕地注视着远处天空炮火和爆炸形成的闪光。他们也经布莱克特海峡撤退。“望月”号花了超过1小时去卸载,因此当它开始撤退时已经5时了(美方资料为6时,以日方资料为准修正)。在甲板上的编队指挥官折田常雄中佐(注:莫里森《二战美国海军作战史》中写明是大佐,实际经日方资料查证为中佐)选择库拉湾靠近科隆班加拉海岸的航线,期望是安全的。但是美军的雷达发现了它,同时天亮也让麦金纳尼的水兵第一次清晰地看见对手。“假如狗娘养的想要战斗,我们就击沉它!”“尼古拉斯”号上的水兵安迪希尔(Andy Hill)嘀咕着。放弃救援之后,大约在6时10分(根据日方资料,“望月”号遭炮击时间推测),他们在5英里的距离上朝对方开火。在短暂的交火之后,双方都中了不少近矢弹。6时15分,“望月”号发射了1枚鱼雷然后消失在自己施放的烟雾里,修理炮塔和鱼雷管的损伤。美军也一样躲进了烟雾里。
麦金纳尼惊讶于有如此之多的敌人漂浮在库拉湾内,但是他知道假如他停留,也许会遇到空袭。此刻,它的甲板上还有745名“海伦娜”号的生还者。所以6时17分,在留下4条小艇和志愿者继续救援之外,“尼古拉斯”号和“拉德福特”号转向东南,高速驶向图拉吉。
现在只剩“长月”号呆在科隆班加拉海滩,他们船员比“海伦娜”号的生还者更不幸,因为天一亮,美军飞机就会来轰炸。在7时15分之前,科隆班加拉海滩监视哨看见有14艘次救生船离开该舰。10时10分,美军11架SBD俯冲轰炸机和10架TBF鱼雷攻击机在15架战斗机掩护下杀到。丧失机动能力的“长月”号仅能靠高炮和7架零战掩护。它被炸中,同时,4架零战同时做了殉葬品。一个下午,几架B-25将它炸成火海,它的弹药库在水中爆炸。一些船员仍然呆在船上,直到次日早晨才转移到维拉。至此,海战彻底结束。
战役评价
库拉湾海战是南太平洋岛屿争夺战中发生的一系列轻型编队交战之一,在这场战斗中,占据兵力优势的美军并没能完全达成战役设想――截断日本海上运输队,反而损失不轻。而日本由驱逐舰组成的运输队则在付出一定代价后,基本完成了运输任务。从战役目的达成来看,日军略胜一筹;从战术损失而言,美军沉没1艘轻巡洋舰,日本损失2艘驱逐舰,美军在吨位上稍逊一分;总体而言美军的表现差强人意,可谓小挫。
那么为什么占优势的美军却反而遭遇小挫呢?其实,对于美军来说,最大的缺陷就是轻型编队交战和夜战的经验不足。美军编队指挥安斯沃思少将虽然在临战判断和处置上无懈可击,但是他却对夜战中的炮口火焰问题没有足够警惕,过分自信。或许由于美军最具备战术优势的是高射速的主炮,因此他没有选择。因为,倘若6英寸火炮倘若真能按设想开火,并覆盖日本编队,日本编队是无法还击的(参见“新月”号、“天雾”号、“初雪”号遭炮火压制的段落)。但是问题是在实战中,不可能出现如此良好的状态,正是未遭到压制的驱逐舰发射的鱼雷把“海伦娜”号送入了海底。
其次,从战术角度而言,由于准备时间仓促,驱逐舰加入编队时间晚,影响了编队抵达战区的时间,使得一场伏击战变成了遭遇战,而且态势基本和惨败的塔萨法隆加海战相似。(当然,美军也不是没有进步,轻巡洋舰完全取代重巡洋舰,以6英寸高射速炮取代无充分压制能力的8英寸火炮,使得日军驱逐舰编队未能从容按战术条令发射鱼雷,是比塔萨法隆加海战减轻损失的重要原因。)
再次,美军为轻巡洋舰和驱逐舰的混合编队,驱逐舰往往成为巡洋舰的附庸,无法自由作战,发挥灵活机动的特长。这在岛屿间狭窄水域的作战很重要。(美军对这点的领悟还需要时间)。
最后,美军缺乏优秀的有经验的战斗人员。美军虽然拥有雷达的优势,但是雷达只是侦察手段,实际火炮鱼雷射击时,还是要靠炮手和鱼雷兵的经验和素质。这可以从第一次交战日军远距离发射鱼雷获得命中和第二次交战鱼雷攻击取得重大战果,而美军驱逐舰鱼雷攻击次次落空看出端倪。这是因为美军战前准备不足,战时舰队扩充迅速,人员训练相对不足,实战经验缺乏;而日本在开战前用极端方法残酷训练出一批精英的结果。
另外,还有必要谈一谈战场偶然性对战斗进程的影响。事实上很多普通军迷总认为一些指挥官在战场上进行判断很容易,并且总是很轻易地去批评一个指挥官做出的决定、决心和犹豫的状况。事实上,在战场上有许多偶然的因素制约着人的判断,进而影响着指挥官的决定,改变了战斗的情势。在这次战役中,最好的例子就是日军雷达告警器的虚警。由于“新月”号舰桥人员无人生还,因此人们很难判断当时发生了什么,但是根据现有资料,我们可以推断,在1时06分雷达告警器虚警时,操作员根本不知道这是虚警,按照正常程序报告。秋山少将不得不暂停第2运输队的行动,带着一起掉头搜索。然而糟糕的是,这种搜索不但使自己更接近美军舰队,而且还延误了第2运输队卸载的时间。
不过,在此笔者也不能轻易就下结论,这种局面就绝对对日军不利。因为,笔者无法预测这次虚警不发生后的情形,因为一个前提条件的改变,会引起一系列战场条件的连锁改变。以上述虚警为例,如果不发生,日本编队在怎么样的情形下被美军舰队发现是谁也不知道的。这也是笔者不喜欢一般军迷轻易假设条件,得出“如果…….那么就会……”这种结论的原因。但是笔者认为,军迷们可以通过“如果……会发生……”这种论题的友好讨论,进行良性的交流。
双方指挥官
秋山辉男
九州岛熊本县人,1891年9月16日生。1913年12月19日毕业于海军兵学校第41期,成绩在118名同学中名列第67位。1943年7月6日,以第3水雷战队少将司令身份在库拉湾海战中毙命,按传统追晋海军中将军衔。
1913.12.19 海军候补少尉 “浅间”号乘员。
1914. 8.11 “鞍马”号乘员
1914.12. 1 少尉,“朝日”号乘员
1915. 2. 5 “周防”号乘员
1915.11. 5 “出云”号乘员
1916.12. 1中尉,水雷学校普通科学生
1917. 6. 1 炮术学校普通科学生
1917.12. 1 第15艇队附
1918.12. 1“夕立”号乘员
1919. 1.18 第13潜艇队附
1919.11. 1 第1潜艇队附
1919.12. 1 水雷学校高等科学生
1920.12. 1大尉,“矶风”号水雷长兼分队长
1921. 8.10 第35号潜艇乘员
1921.11.20 第45号潜艇乘员
1923.12. 1 吴港防备队分队长
1924. 2. 7 “吹雪”号驱逐舰舰长
1924.12. 1 “夕暮”号扫雷艇艇长
1925.12. 1 第1号扫雷艇艇长
1926.12. 1 少佐,“橘”号驱逐舰舰长
1928. 1.20 第1号扫雷艇艇长
1928.11. 1 “柏”号驱逐舰舰长
1929.11. 1 “早蕨”号驱逐舰舰长
1930.11.20 “滨风”号驱逐舰舰长
1931. 1. 8 吴港防备队水雷长兼分队长
1932.11. 1 吴镇守府附
1932.12. 1中佐,“丛云”号驱逐舰舰长
1935.11.15 吴港防备队副队长
1936.11. 2 第11扫雷队司令
1937.12. 1 大佐,第30驱逐队司令
1938.12.10 第4驱逐队司令
1939.10.25 第34驱逐队司令
1939.11.15 “那珂”号舰长
1940.10.15 佐世保镇守府附
1940.11.15 第1炮舰队司令
1941. 9.15 第1防备队司令
1942. 3.10 第21潜艇基地队司令
1942. 9.20吴镇守府附
1942.11. 1 少将
1942.11.11 佐世保第2海兵团团长
1943. 3.23 第3水雷战对司令官
安斯沃思
全名瓦尔顿丰褰斯沃思(Walden Lee Ainsworth),1886年11月10日出生于明尼苏达州的明尼阿波利斯。1906年6月21日考入安纳波利斯海军军官学校,1910年6月3日毕业。毕业后在“依阿华”号战列舰(BB-24 Iowa)和“普瑞尔”号运输船(Prairie)上服役2年。1914年春,他到“佛罗里达”号战列舰(BB-30 Florida)上服役,并参加了4月21日在墨西哥韦拉克鲁斯的登陆行动。1917年5月以后,先后在“德卡尔普”号(Dekalb)运输船、“美国”号(America)运输船和装甲巡洋舰“弗雷德里克”号(AC-8 Frederick)上任职。1919年2月赴查尔斯顿担任海军装甲和弹头工厂的审查官,其后,先后出任“汉考克”号运输舰(AP-3 Hancock)和“伯明翰”号轻巡洋舰(CL-2 Birmingham)作战官、“马尔库斯”号驱逐舰(DD-321 Marcus)舰长、匹兹堡军品审查官、亚洲驱逐舰中队枪炮参谋、“保罗琼斯”号驱逐舰 (DD-230 Paul Jones)舰长、海军学院航海教官、“爱达荷”号战列舰(BB-42 Idaho)航海官、第14海区通信军官、密西西比”号战列舰(BB-41 Mississippi)作战官、大学海军科技和战术教授、第2驱逐中队指挥官等职。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先后出任“密西西比”号战列舰(BB-41 Mississippi)舰长和太平洋舰队驱逐舰行政总监。塔萨法隆加海战之后,他接替赖特少将出任第67特混舰队司令,在南太平洋作战。被美国海军史学家莫里森称为“模范海军炮术军官”。他因在西南太平洋战区表现优异和库拉湾海战胜利分别获得优异服务勋章和海军十字勋章。1944年夏季以后,因为炮击关岛和出色地指挥了太平洋舰队的巡洋舰、驱逐舰、护航驱逐舰和巡逻护卫舰,他先后两次获得优异军团勋章。1945年夏,他归国出任第5海区司令。1960年8月7日在华盛顿去世,被安葬于阿灵顿国家公墓。
双方序列
美军序列
TG36.1编队 瓦尔顿L褰斯沃思(Walden L.Ainsworth)少将
巡洋舰第9中队 安斯沃思 少将(兼)
“檀香山”号(Honolulu) 罗伯特地眰勒(Robert W.Hayler)上校
“海伦娜”号(Helena) 查里斯倰帰罘尔(Charles P.Cecil)上校
“圣路易斯”号(St.Louis) 科林丰贝尔(Colin Campbell)上校
屏卫驱逐队 指挥官 弗朗西斯堰麦金纳尼(Francis X.Mclnerney)上校
“尼古拉斯”号(Nicholas) 安德鲁J希尔(Andew J.Hill)少校
“奥邦农”号(O'bannon) 唐纳德J麦克唐纳(Donald J.MacDonald)少校
“拉德福特”号(Radford) 威廉K地姆瑟(William K.Romoser)中校
“杰金斯”号(Jenkins) 哈里F猰勒(Harry F.Miller)中校
日军序列
编队指挥 第3水雷战队司令 秋山辉男 少将
护卫队 秋山辉男 少将(兼)
“新月”号
第24驱逐队 “谷风”号、“凉风”号
第1输送队 第30驱逐队司令 折田常雄 中佐
第30驱逐队 “望月”号、“三日月”号
“滨风”号
第2输送队 第11驱逐队司令 杉野修一 大佐
第11驱逐队 “天雾”号、“初雪”号
第22驱逐队 “长月”号、“皋月”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