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寅本是
《红楼梦》的一个最新手抄本, 2012年在天津发现。因该钞本中批语系年多处有乾隆“庚寅”字样,遂被红学研究者称为“庚寅本”。著名红学家
梁归智先生在2012年9月24日的《文汇报》上发表《庚寅本:新发现的清代抄本<石头记>》一文,首先向社会披露了庚寅本的基本情况。自此以后,专家学者和网友们关于”庚寅本“的讨论不断升温。 《红楼梦与津沽文化研究》第二辑将庚寅本全部影印。该本现由天津红学爱好者王超先生收藏。
这是一个清代抄本,其祖本为乾隆庚寅年(1770年)抄本。共保存第一到第十三回全文及第十四回开头的一小部分,一共286个页码。文本长25.5厘米,宽17.2厘米。纸张泛黄,据王超先生介绍,为清代中后期竹纸(尚须深入研究)。王超先生还介绍说,抄本购买时未曾装订,呈散页状,但很规整,应为原抄时状态,不似后来人所为;另外,在第63、68、102、180、207、284页各夹有一个字条,这6个字条是填补相应页码上的空缺字句。如第63页第2行“金九龙青地大匾匾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大字是荣禧堂”一句中,原句“斗大的”三个字处空白,字条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字。
抄本首页为“红楼梦旨义”,下面盖有“王超藏书”印(乃王超于2011年购买后加盖),“旨义”正文共两页。第3页有第一回到第十回的回目,第十回回目后另起一行为三个大字“石头记”,下面是双行小字:“第一回至十回”、“脂砚斋凡四阅评过”。末页(第286页)仅一行字:“乾隆庚寅春阅”。第4页第一行为“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卷之”,第二行为“第一回”三字,第三行为第一回回目,第四行开始小说正文“此开卷第一回也……”。第十回结束后另页接第十一回正文,没有第二个十回的目录页。
2012年9月24日,梁归智先生在上海《文汇报》发表《庚寅本:新发现的清代抄本石头记》一文予以介绍,此钞本始为世人所知,梁先生本人作为国内知名的探佚红学专家并且文章又是刊发在国内有影响的报纸上,自然会引起很多《红楼梦》爱好者尤其是红学版本研究者的关注。从文章题目上即可看出,梁先生将此钞本断代为清朝旧物,指出该钞本“把甲戌本和
己卯本、庚辰本以及王府本、
戚序本等几个钞本系统贯通而且联系了起来”,并认为“脂批石头记庚寅抄本的发现,是红学史上又一个重要的事件,对《红楼梦》研究与红学的深入发展,必将产生重大的推动作用”。文章中他还特别注意到此钞本批语涉及的《红楼梦》八十回后佚稿内容,如第七回宝钗说“我这是从胎里带来的一股热毒”,此钞本下有墨笔双行夹批:“此作者意为何意耶?与宝玉之从胎里带来的一块通灵玉相映。成何拟意?为数十回后之文伏脉,乃千里伏脉之笔。”梁先生认为似乎是佚稿中宝钗因“热毒”而丧亡。作为一名探佚红学专家,他从这个角度思考问题是无可厚非的,但应指出的是,红学探佚因带有某种程度的主观猜测,所以导出的结论就具有或然性。由于受报纸篇幅的限制,梁先生关于此钞本的论述亦未及全面深入展开,此后他又在自己的博客上发表了相关研究成果。值得注意的是,2013年第1期《辽东学院学报》上发表了
中国红楼梦学会理事乔福锦《石头记庚寅本考辨》的长篇文章,乔先生在梁归智文章基础上,进一步补充介绍了此钞本的版本特征及研究价值,内容更为翔实丰富,他从外证、内证、理证、旁证、反证等多方面作了综合考辨,主要判断是:一、此钞本是一个《石头记》早期“脂本”;二、此钞本是一个百衲本,其中正文来自两个不同时期的祖本,批语至少由三部分组成;三、底本钞藏与批语过录时间,最迟在清乾隆庚寅年秋。由此乔先生得出结论:“庚寅本之发现,即应是上世纪20年代末至30年代初甲戌本、庚辰本发现以来红学研究领域最为重要的文献收获。此一发现将为《石头记》版本源流梳理提供出极有价值的文献参照。”
较有代表性的反方观点,是
首都师范大学的周文业先生。他专程赴天津目验原本后,连续写下十六篇考辨文章公布于中国古代小说网。考虑到周先生的文章前后观点有些变化,我们就取最后一篇来介绍他的基本结论:
周先生还以庚寅本“凡例”空白不存、第一回某条批语可能源自陶洙等为据,来支撑自己的判断。仔细将甲戌本和庚寅本第一回进行对照,除了周先生提到的情况外,我们还注意到,庚寅本也存在甲戌本不避“玄”字国讳的同样问题,而早些年欧阳健先生就据此作为甲戌本等脂本系现代人伪造的证据之一。此外,国家图书馆于鹏先生发现庚寅本中有“丁亥春脂砚”的批语署名,他认为与畸笏叟批语中“前批知者聊聊,今丁亥夏,只剩朽物一枚,宁不痛乎!”相抵牾,因为据畸批,曹雪芹、脂砚斋那时都已谢世,“只剩朽物一枚”,于鹏认为“丁亥春脂砚”之批语恰是庚寅本乃伪造的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