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一〇八四--一一四五),字全真,一字子固,常州晋陵人(今江苏常州)。登崇宁元年进士第,再中词科。宣和末年为监察御史,以忧去。建炎初免丧,复除监察御史,改殿中侍御史。三年,为起居郎,中书舍人。迁御史中丞,擢翰林学士。九月,拜端明殿学士、同签枢密院事。四年五月,拜参知政事。绍兴元年八月罢。其后历知绍兴府、福州、平江府。六年再拜参知政事兼枢密院事。八年,出知婺州,寻除江南西路安抚制置大使兼知洪州。十年,移知绍兴府。十四年,为江南东路安抚制置大使兼知建康府。次年卒,谥文靖。有《毘陵集》五十卷,奏议二十五卷。《宋史》卷三七五有传,又见本集《四老堂记》,《建炎以来系年要录》有关卷,《直斋书录解题》卷一八、二二载其文集。
人物简介
崇宁元年,[公元一一o二年]第进士;中词举兼茂科。除详定九域图志编修官;累迁御史中丞。上疏言极激切。后以资政殿学士知婺州,徙知绍兴府。会朝廷遗三使者括诸路财赋,所至以鞭挞立威。守即求入觐,为上言之,诏追还三使。为
秦桧不悦,复奉祠归。卒,谥文靖。守著有《毗陵集》五十卷传于世。
人物经历
张守,字子固,常州晋陵人。家贫无书,从人假借,过目辄不忘。登崇宁元年进士第,中词学兼茂科。除详定《九域图志》编修官。以省员罢,改宣德郎,擢为监察御史。丁内艰去。
建炎元年冬,召还,改官,赐五品服。上在维扬,粘罕将自东平历泗、淮以窥行在,宰臣汪伯彦、黄潜善以为李成余党不足畏,上召百官各言所见。叶梦得请上南巡,阻江为守,张俊亦奏敌势方张,宜且南渡。守独抗疏,上防淮渡江利害六事,又别疏言金人犯淮甸之路有四,宜择四路帅守缮兵储粟以捍御之。疏再上,又请诏大臣惟以选将治兵为急,凡不急之务,付之都司、六曹。二相滋不悦,遂建议遣守抚谕京城,守闻命即就道。
三年正月,还,奏金人必来,愿早为之图,上恻然。除起居郎兼直学士院。金人果渡淮,上幸临安。迁御史中丞。
苗、刘既平,诏赦百官,表奏皆守与李邴分为之。守论宰相朱胜非不能思患预防,致贼猖獗,乞罢政,疏留中不出,既而胜非竟罢政。
吕颐浩初相,举行司马光之言,欲并合三省,诏侍从、台谏集议。守言光之所奏,较然可行,若更集众,徙为纷纭。既而悉无异论,竟合三省为一。
上幸建康,吕颐浩、张浚叶议将奉上幸武昌为趋陕之计。时方拜浚为宣抚处置使,身任陕、蜀,守与谏议大夫滕康皆持不可,曰:“东南今日根本也,陛下远适,则奸雄生窥伺之心。况将士多陕西人,以蜀近关陕,可图西归,自为计耳,非为陛下与国家计也。”守又陈十害,至殿庐谓康曰:“幸蜀之事,吾曹当以死争之。”上曰:“朕固以为难行。”议遂寝。
六月,久雨恒阴,吕颐浩、张浚皆谢罪求去,诏郎官以上言阙政。初,守为副端时尝上疏曰:“陛下处宫室之安,则思二帝、母后穹庐毳幕之居;享膳羞之奉,则思二帝、母后膻肉酪浆之味;服细暖之衣,则思二帝、母后穷边绝塞之寒苦;操与夺之柄,则思二帝、母后语言动作受制于人;享嫔御之适,则思二帝、母后谁为之使令;对臣下之朝,则思二帝、母后谁为之尊礼。思之又思,兢兢栗栗,圣心不倦,而天不为之助顺者,万无是理也。”至是复申前说,曰:“今罪己之诏数下,而天未悔祸,实有所未至耳。”且曰:“天时人事至此极矣,陛下睹今日之势与去年孰愈?而朝廷之措置施设,与前日未始异也。俟其如维扬之变而后言之,则虽斥逐大臣,无救于祸。汉制灾异策免三公,今任宰相者,虽有勋劳,然其器识不足以斡旋机务。愿更择文武全材、海内所共推者,亲擢而并用之。上书论事,或有切直,宜加褒擢以来言路。”
先是,守尝论吕颐浩不可独任,张浚不可西去,与上意异,乞补外。除礼部侍郎,不拜,上命吕颐浩至政事堂,谕以正人端士不宜轻去,守始受命。殿中侍御史赵鼎入对,论守无故下迁,上曰:“以其资浅。”鼎曰:“言事官无他过,愿陛下毋沮其气。”于是迁翰林学士、知制诰。九月,拜端明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扈从由海道至永嘉,回至会稽。
四年五月,除参知政事,守尝荐汪伯彦,沈与求劾其短,以资政殿学士提举洞霄宫。未几,知绍兴府。寻以内祠兼侍读,守力辞,改知福州。时右司员外郎张宗臣请令福建筑城,守奏:“福州城于晋太康三年,伪闽增广至六千七百余步,国初削平已久,公私困弊,请俟他年。”遂止。寻以变易度牒钱百万余缗输之行在,助国用。
时刘豫导金人寇淮,上次平江,诸将献俘者相踵,守闻之,上疏曰:“今以献俘诚皆金人,或借诸国,则戮之可也。至如两河、山东之民,皆陛下赤子,驱迫以来,岂得已哉?且谕以恩信,贷之使归,愿留者亦听,则贼兵可不战而溃。”金人既遁,诏诸将渡江追击,守复上疏,以敌情难测,愿留刘光世控御诸渡。
上既还临安,又诏问守以攻战之利、守备之宜、绥怀之略、措置之方,守言:
明诏四事,臣以为莫急于措置,措置苟当,则余不足为陛下道矣。臣请言措置之大略,其一措置军旅,其二措置粮食。
神武中军当专卫行在,而以余军分戍三路,一军驻于淮东,一军驻于淮西,一军驻鄂、岳或荆南,择要害之处以处之。使北至关辅,西抵川、陕,血脉相通,号令相闻,有唇齿辅车之势,则自江而南可奠枕而卧也。然今之大将皆握重兵,贵极富溢,前无禄利之望,退无诛罚之忧,故朝廷之势日削,兵将之权日重。而又为大将者,万一有称病而赐罢,或卒然不讳,则所统之众将安属耶?臣谓宜拔擢麾下之将,使为统制,每将不过五千人,棋布四路,朝廷号令径达其军,分合使令悉由朝廷,可以有为也。
何谓措置军食?诸军既分屯诸路,则所患者财谷转输也。祖宗以来,每岁上供六百余万,出于东南转输,未尝以为病也。今宜举两浙之粟以饷淮东,江西之粟以饷淮西,荆湖之粟以饷鄂、岳、荆南。量所用之数,责漕臣将输,而归其余于行在,钱帛亦然,恐未至于不足也。钱粮无乏绝之患,然后戒饬诸将,不得侵扰州县,以复业之民户口多寡,为诸将殿最,岁核实而黜陟之。如是措置既定,俟至防秋,复遣大臣为之统督,使诸路之兵首尾相应,绥怀之略亦在是矣。究其本原,则在陛下内修德而外修政耳。
闽自范汝为之扰,公私赤立,守在镇四年,抚绥凋瘵,且请于朝,蠲除福州所贷常平缗钱十五万。累请去郡,以提举万寿观兼侍读召还,甫两月,复引病丐去,知平江府,力丐祠以归。
六年十二月,召见,即日除参知政事,明日兼权枢密院事。七年,张浚罢刘光世兵柄,而欲以吕祉往淮西抚谕诸军,守以为不可,浚不从,守曰:“必曰改图,亦须得闻望素高、能服诸将之心者乃可。”浚不听,遂有郦琼之变。及台谏父章论浚,御批安置岭表,赴鼎不即行,守力解上曰:“浚为陛下捍两淮,罢刘光世,正以其众乌合不为用,今其验矣,群臣从而媒蘖其短,臣恐后之继者,必以浚为鉴,谁肯为陛下任事乎?”浚谪永州,守亦引咎请去,弗许。
八年正月,上自建康将还临安,守言:“建康自六朝为帝王都,江流险阔,气象雄伟,且据都会以经理中原,依险阻以捍御强敌,可为别都以图恢复。”鼎持不可,守力求去,以资政殿大学士知婺州,寻改洪州,兼江南西路安抚使。入对,时江西盗贼未息,上问以弭盗之策,守曰:“莫先德政,伺其不悛,然后加之以兵。”因请出师屯要害。既至部,揭榜郡邑,开谕祸福,约以期限,许之自新,不数月盗平。
后徙知绍兴府。会朝廷遣三使者括诸路财赋,所至以鞭挞立威,韩球在会稽,所敛五十余万缗。守既视事,即求入觐,为上言之,诏追还三使。时秦桧当国,不悦,守亦不自安,复奉祠。
建康谋帅,上曰:“建康重地,用大臣有德望者,惟张守可。”至镇数月薨。
守尝荐秦桧于时宰张浚,及桧为枢密使,同朝。一日,守在省阁执浚手曰:“守前者误公矣。今同班列,与之朝夕相处,观其趋向,有患失之心,公宜力陈于上。”守在江右,以郡县供亿科扰,上疏请蠲和买,罢和籴。上欲行之,时秦桧方损度支为月进,且日忧四方财用之不至,见守疏,怒曰:“张帅何损国如是?”守闻之,叹曰:“彼谓损国,乃益国也。”卒谥文靖。孙抑,户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