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书收录了迟子建的散文58篇,包括《年画与蟋蟀》《暮色中的炊烟》《会唱歌的火炉》《北方的盐》《露天电影》等,其中有对故乡风物的怀念,对童年逸事的回忆,对自然美景的感触,对北国食物的品味,对人情世故的慨叹。如《最是花影难扫》提到霜雪时节女孩子们用蜡油捏“梅花”的趣事,“粉红娇嫩”的梅花从女孩子们手指尖上诞生,它们“有大有小,有胖有瘦,有深有浅”,成为“两层窗格间打造的梅园”;《炒米胡同里面看夕阳》写夕阳里坐在院门口的老人,“他们满面的皱纹里横溢的金光,使他们的脸显得更为祥和”,“那满头的白发似乎都能变成年轻人琴上的几根柔和的弦了”。
该书流露出作者对故乡浓浓的眷恋和思念之情,在书中读者看到了作者在家乡生活的动人画面,也感受到了平凡生活中的烟火气。故乡天然的、质朴的食物构成了迟子建对故乡的整个味觉记忆,她写故乡的美食从来都不着眼于那些精致高档、做法复杂的,反而是那些普通、寻常的食物经常在她的文字里出现。在《故乡的吃食》中她写道:“不过寻常百姓家也是不需要什么席面的,所以那些家常菜一直是我们的最爱。”“我们啃春的对象就是萝卜,萝卜到了立春时,柴的比脆生的多,所以选啃春的萝卜就跟皇帝选妃子一样费周折,既要看它的模样,又要看它是否丰腴,汁液是否饱满。”“吃”这么一件平常不过的事情,在她的描写之下变得生动有味,足见她对生活的热爱和丰富的想象力。
在《农具的眼睛》里有一段话:“农具似乎与树木有着亲缘关系,农具的把儿几乎都是木柄制成的。你能从光滑的农具把儿上,看到树的花纹和节子。那些大大小小的木节个个圆圆的,有黑色的,也有褐色的,好像农具长了眼睛似的。”农具为什么会有眼睛,因为作者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才把如此平凡且土气的农具描写得如此具有神韵。既然农具都有了眼睛,那作者的心灵之中一定也有一双审美的眼睛在闪烁,这双审美的眼睛会将生活中平淡无奇的事情镀上美丽的光泽。农具的眼睛实际上是指那段农村生活的美好时光,作者通过各种农具引述出农活的劳累和趣味,每一句的描写都流露出对勤劳、朴实、宁静生活的热爱,都流露出对农村和大自然的亲近之情。就如同她说的那样:“我还是热爱我们家的农具,热爱它们的愚钝和那满身岁月的尘垢。”
故乡是菜蔬品种丰富多彩的菜园,用发红的双手在水中腌制咸菜,有着奇妙花纹的樟子松板材,墙头上挂满了长满眼睛的农具,年前在炕上的临时浴盆中洗尘,腊月家里贴年画的热闹…… 生活在作家眼中就是这样的富有情趣、诗意盎然,不时拨动着她的心弦。读着迟子建的文字,读者也仿佛跟着她把她的故乡游历了一番。“我之所以喜欢回到故乡,就是因为在这里,我的眼睛、心灵与双足都有理想的漫步之处。”故乡是迟子建永远的心灵栖息地,故乡养育了她,她也深深地眷恋着故乡。迟子建像是一位浪漫的生活家,以女性特有的细腻、灵动的笔触展现了故乡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一人一事,以及细腻婉转的内心世界。
该书是迟子建的散文自选集,是她的温暖与百感交集的旅程,是极地的生活,也是世界的文学。作品语言风格朴实温厚,细腻而不华丽,灵动而不做作,展现了白山黑水北国风光的生动画卷和作家细腻婉转的内心世界。(《
各界导报》评)
迟子建,女,1964年生于漠河。1983年开始写作,已发表以小说为主的文学作品六百余万字,出版有百部单行本。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
伪满洲国》《越过云层的晴朗》《
额尔古纳河右岸》《白雪乌鸦》《群山之巅》《
烟火漫卷》,小说集《北极村童话》《白雪的墓园》《向着白夜旅行》《逝川》《清水洗尘》《雾月牛栏》《踏着月光的行板》《世界上所有的夜晚》,散文随笔集《我的世界下雪了》《也是冬天,也是春天》等。曾获得第一、第二、第四届鲁迅文学奖,第七届茅盾文学奖,澳大利亚“悬念句子文学奖”等文学奖项。作品有英文、法文、日文、意大利文、韩文、荷兰文、瑞典文、阿拉伯文、泰文、波兰文、芬兰文等海外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