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仲平(1902年1月25日~1964年10月20日),出生于云南文山州广南县。原名柯维翰,中国现代诗人、社会活动家、戏剧家。
人物生平
家庭出身
柯仲平1902年1月25日出生于云南省广南县城小南街坡顶高。父亲柯锡光在外为官多年,并在思茅另立家室,几至音书断绝。母亲高崇乃名门闺秀,粗通诗文。祖母信佛,识文断字,儿歌、山歌知之甚多。儿时,祖母与母亲即以儿歌、山歌及民间传说作为启蒙知识传授。加之广南城附近多为壮族村寨,其耳濡目染,深受民族风情熏陶,渐而能出口成歌。柯氏一家向为名门,至柯维翰出世,家道中落,仅有薄田数亩,颇难维持生计,靠磨豆腐以补家用。他六七岁时,已略知家事艰难而刻苦勤读,隔壁黄三奶因天不亮即听到朗朗读书声而戏称柯维翰为“报晓鸡”。1916年,他考取省立第一中学,远离家乡赴昆明就读,开始接触《新青年》的进步思想。因才识过人、勇于任事而被选任为学生自治会会长。
创作生涯
1919年5月中旬,北京五四青年爱国运动的消息传到昆明。各学校学生会负责人即组织同学积极响应,开展游行示威、街头演讲、演话剧、砸日本洋行等爱国行动。柯维翰首次创作并登台演出了话剧《劳工神圣》。不久,他即成为昆明地区学生运动的主要领导人之一。1920年,省一中
杨青田、柯维翰等21人秘密成立“大同社”,成为云南第一个社会主义性质的革命群众组织。同年,2月10日,他首次创作的抒情诗《白马与宝剑》发表。
1921年冬末,柯维翰为寻求救国救民的道路,向往民主运动的摇篮——北京,与相爱多年但尚未公开关系的女同学丁桂媛(后改名为丁月秋)自昆明出走,取道越南、香港而后抵达革命运动中心北京,寄宿于云南会馆。柯维翰自此改名柯仲平。北京当时虽经五四学生运动的冲击,但并不像柯仲平所想的那样,政治空气依然十分沉闷,沉闷得使人发狂。柯仲平常单身到什刹海对天吟唱直到深夜。1924年,柯仲平考入北平政法大学法律系,但他始终未中断新诗歌的创作,写出了第一部长篇抒情诗《海夜歌声》,于1927年8月由上海光华局出版。
1925年,柯仲平在北京结识鲁迅。并得到鲁迅的热情帮助和指导,他在鲁迅家中旁若无人的高声朗诵曾吓着鲁迅的母亲,把他看作一个怪人。鲁迅却看出柯仲平有诗人气质而给予鼓励,并期望他能终身成为“孺子牛”。同年,柯仲平又结识小说家郁达夫和高长虹(“狂飙诗社”的创办人)。一次柯仲平深夜2点才从什刹海淋着大雨回到会馆住处,以致高烧住院。郁达夫闻讯赶来,除给予解决住院费用外,还以兄长身份告诫他今后浪漫得有个边儿,不能把身体搞垮。
1926年,郭沫若、郁达夫等在上海集资创办《创造月刊》。5月,柯仲平离京赴沪被邀至创造社出版部工作。这一时期相继创作了《献给狱中的一位英雄》、《长征》、等许多诗篇,以其烈火般的革命激情,倾诉着对黑暗势力的强烈不满和痛恨。在出版部,柯仲平与潘汉年因志趣相投,建立了真挚的友谊,几乎是无话不谈。此时,在出版部内的文学青年中,由于柯仲平的诗作犀利豪放,因而大家戏称其为“狂飙诗人”。“狂飙诗人”的雅号即自此叫开。8月,国民党上海市党部查封了创造社。出版部被搜查后,柯仲平因“宣传赤化”与4名“小伙计”同时被抓入狱,后得胡愈之、叶圣陶大力帮助,才被保释出狱。柯仲平出狱后,正准备找潘汉年为他寻求革命道路时,丁桂媛(已改名丁月秋)自北平来信说,已有四五个月身孕,且经友人介绍,已在陕北榆林中学谋到教书的差事,需他护送到校上课。他们到榆林后,因地方闭塞,几乎与内地声息断绝。初时,柯仲平尚能伏案写作,渐而为国家命运、个人前途而忧心,以致再无法保持平静;加之出生才2月的小漠林夭折,使他决然离开榆林。
1927年4月,他从上海徒步跋涉18日,行程千余里,抵达西安。孰料此时西北国民革命军已出潼关。柯仲平投奔无门,加之盘费殆尽,只得暂住在“鸡鸣早看天”的小店。经友人介绍先后在陕西省立一中,省女子师范学校任教。离开榆林前,柯仲平曾发信到上海、北平与潘汉年等友人联系。潘汉年因到南昌革命军中没有回音,北京友人刘开渠却传来噩耗,李大钊等20位共产党人被奉系军阀秘密杀害。这无异是给“狂飙诗人”“愤懑”的胸中填上“炸药”,只等待着时机“引爆”。7月,西安市学联举办暑期讲习会,邀请柯仲平在会上作了《革命与艺术》的长篇演讲。开讲时,许多人认为蓄着满头长发,只会吟诗饮酒,不修边幅的柯仲平肚子里不会有什么好材料,以致空位很多。他并不气馁,上台后惊人的开场白,以及针砭时弊、妙趣横生的新颖见解,使听众大为倾倒。第二讲时,人们奔走相告,结伙而来,廊檐走道尽为堵塞。他手中虽有讲稿,但却不以此为序,而是即兴发挥,时而呐喊,时而低吟,听众的情绪随着他的语调起伏而波动。这位青年诗人就这样通过讲台这块阵地把革命的红色种子,播撒在古城长安的土地上。由于他非凡的才华,学生们纷纷要求学校请他任课,他原来只任省一中3个班的国文,后来又增加了第一师范2个班和女子师范1个班的国文。
1928年初,西安市亦踩着“四·一二”政变的反革命鼓点大肆清党,连一些进步学生亦不放过。柯仲平自料难逃魔掌,便离校出走。途中与两个回乡的山西学生结伴而行。到了黄河渡口,他等不及渡船到来“扑通”一声跳下滔滔黄河,奋臂向彼岸游去。
柯仲平辗转到了北平后,眼见大革命惨遭失败,痛定思痛,使他的思想境界产生了质的飞跃。从1924年仅是痛恨旧世界,憧憬新世界创作的《海夜歌声》,到1928年取材于大革命时代工农武装斗争创作的诗剧《风火山》相比较,可以看出诗人的思想境界已是不可同日而语。在创作《风火山》过程中,由于他倾注了全部激情,以致几乎进入疯癫状态。喜怒无常,昼夜颠倒,错把月亮当太阳,深夜万籁俱寂之时,他边写边弹边唱,闹得四邻哭笑不得。这段时间,由于穷得生不起炉火,完全靠炽热的情感支撑着他熬过了北平的严寒。1929年1月21日诗稿脱稿后,他又为成堆的稿子犯愁,不知哪家出版社敢于出版。
1929年,柯仲平携丁月秋到上海,在高长虹创办的“狂飙社”出版部工作。此时丁月秋又生下女儿莉莉,柯仲平为了养家活口,受聘到建设大学讲课,丁月秋则在三友实业社当缝纫工人。同年冬,柯仲平被扣以宣传赤化的罪名。再次被捕入狱,幸得友人朱静涛从中斡旋,不久即被释放出狱。
革命生涯
1930年3月,柯仲平经潘汉年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被党派任上海工人纠察队总部秘书兼上海总工会联合纠察队秘书。5月,柯仲平揣着了年余的《风火山》稿件,终于由新兴书店出版问世。8月,中共中央机关报《红旗报》在上海诞生后,柯仲平作为采访记者奔走于沪杭,通讯、诗歌、散文陆续化名见诸报端。12月初,《红旗报》为了纪念广州暴动3周年发表了《大家起来纪念广州暴动》的社论后,上海工人的组织宣传工作又落到柯仲平身上。为了筹划11 日的游行,他担任了南京路示威游行的总指挥。此时,国民党已是剑拔弩张。9日,柯仲平按时到英租界武陵旅馆商定游行事宜,发现旅馆门前已有暗探,他本可抽身返回,但考虑到先到同志的安危,便高声暗示“不要倒水,不要倒水!”柯仲平边喊边跑,急登四楼,便被预伏在楼上的特务截获,与其他先到的同志一齐被捕。被捕后,柯仲平自称系一木工,化名柯桂生。几经拷问,仍一字不变,后被判刑11个月。
1931年冬,柯仲平自上海龙华监狱转到苏州反省院。次年夏,在一次狱中会上,因一中间派记者颠倒黑白的忏悔发言,以图取媚监狱官方,激起柯仲平针锋相对的斥责,以致暴露了身份,被列为重犯。此时,又幸得在国民党中央党部当差的友人朱静涛以表兄弟的名义,走通了反省院主管上司的关系,柯仲平于1933年8月被保释出狱。获释后,柯仲平即赴开封找到在北仓女中任教的丁月秋,遗憾的是丁月秋已另组家庭。
1935年,柯仲平苦于找不到中共地下党组织,他东渡日本。抵东京后,化名柯冬山,到一家私立汽车学校学习,除为日后能开坦克打下基础外,他还深居简出,研读马列著作,并组织一些云南籍留学生成立“理践社”。在日本期间,他曾应上海《申报》之约写了30余篇文章,集刊于《东京通讯》,用马列主义的观点抨击了日本的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得失。
抗日战争爆发后,1937年8月,柯仲平启程回国,找到八路军驻武汉办事处,董必武留下他作抗日救亡宣传工作。后因在鲁迅逝世一周年的纪念会上露面而被盯梢。11月,柯仲平经组织批准转到延安。同月,边区文化协会成立。成仿吾、周扬、柯仲平被推为负责人。12月陕甘宁边区文化界救亡协会成立,吴玉章任主任,丁玲、柯仲平任副主任。同月下旬,边区文协遵照毛泽东主席要把诗歌推向街头的指示,成立了“战歌社”,柯仲平任社长。自此,他的创作激情犹如延河涌流奔腾。延安地区的诗歌大众化活动蓬勃开展。诗歌朗诵成为一种新兴的文学表达形式广泛出现在人民大众中间,成为摧毁敌人心理防线的文艺战斗武器——“投枪”。这时,抗日军政大学和陕北公学的学员,常到柯仲平处求教诗歌的创作方法,柯仲平答“古诗是父,民歌是母,写诗不能忘掉父母”。
1938年,柯仲平写出了长达2000行的长诗《边区自卫军》。毛泽东主席在一次晚会上听完了他的长诗,当即要去手稿。第二天看完后,即批:“此诗很好,赶快发表”。中共中央机关理论刊物《解放》周刊4l、42两期破例连载了《边区自卫军》。1940年,重庆读书出版社出版了《边区自卫军》和他的叙事长诗《平汉工人破坏大队》。柯仲平的作品,正如他早年在西安文学讲座上讲的那样:“艺术是时代的、生命力的表现。伟大的艺术,必是抓住了时代的中心、时代的生命而创造出来的艺术。”
1938年,毛泽东主席要柯仲平针对京戏、秦腔,更新戏剧内容,扩大宣传面。柯仲平立即四方奔走,物色剧改人选。经过近2个月的筹备,成立了“陕甘宁边区民众剧团”,柯仲平任团长。毛泽东主席为了支持剧团开展演出,从他的稿费中提出200元光洋作为剧团经费。柯仲平任“民众剧团”的第一任团长后,先后又创出长诗《无敌民兵》,大型歌剧《模范城壕村》《孙万福回来了》等作品,他的作品被毛泽东主席称赞为“既是大众性的,又是艺术性的,体现了中国气魂和中国作风”。剧团演现代人、现代事,高举“大众艺术野战兵团”的红旗,所到之处深受欢迎。
1941年,云南石屏籍女青年王琳在“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延安分会”工作,因与柯仲平同为滇南老乡而格外亲密,由亲密而生恋情。1942年,王琳与柯仲平结为伉俪。
1942年5月,柯仲平参加了党中央在延安召开的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延安文艺座谈会”,会上,柯仲平谈了他率领民众剧团深入农村 ,送戏上门,为工农服务,以及民众的鱼水关系。毛泽东主席说:“云南诗人柯仲平有股犟劲,这个‘美髯翁’坚持文艺与群众相结合,走出了大众化的道路”。
在延安,1943年的一天,中共中央宣传部长张闻天电话通知:“毛泽东主席邀请柯仲平、杨醉乡与冯健翎去枣园一见”。三人闻讯后,相携而去。毛泽东同志在枣园窑洞里备下了一桌酒席,见他们后一一握手,说:“请来三贤,有两位‘美髯翁’,一位‘佘太君’。你们是苏区的文艺先驱,一个‘抗战剧团,一个民众剧团,好像两个群众欢迎的播种队,走到哪里都将抗日的种子播到哪里”。
1946年,柯仲平谱出《自卫战争进行曲》。这首歌唱遍了西北战场,激昂的歌声鼓舞了西北野战军的士气。1947年3月17日,延安落入敌手。当时,柯仲平带着一个土改工作团在离延安6天路程的镇川堡开展土地改革。上级为了保护他们,强令转移到绥德。柯仲平因不知党中央战略转移的意图,得知延安沦入敌手后再也按捺不住,强烈要求参军上前线与来犯敌人拼杀。最后,他终于加入独立第五旅,参加了攻打波罗堡的战斗。不久,柯仲平即随西北代表团到晋察冀边区参加全国的土地会议。会议结束后,柯仲平接中共中央宣传部通知,留下编辑《人民文艺丛书》。后来,这套丛书在杨思仲、康濯、赵树理等的协助下,于1949年北京召开第一次全国文代会之前出版。
1948年4月,毛泽东主席再次接见柯仲平,问他丛书完成后将作何打算,柯仲平回答:“到主席住过13年的地方去,写那个地方的革命斗争史。”毛泽东主席很赞成他的这一打算。同年冬,丛书大体就绪,柯仲平即随贺龙乘专车返回延安。途中,贺龙见他的棉衣破烂不堪,便送他棉大衣御寒,柯仲平又将大衣给了他的勤务员张发来。之后,贺龙又送给他一件羊皮统子。全国解放进入城市后,别人都换了装束,惟有他仍然穿着这件只不过配了灰面布子的羊皮统子登观礼台,出入大会堂。
新中国成立后
1949年5月20日,柯仲平参加全国第一次文艺工作者代表大会,并被选为大会常务主席团成员。会后,柯仲平任中国文联常务委员。同年7月,中华全国文学工作者协会成立,柯仲平被选为副主席,继而又被推选为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委员。
1950年,柯仲平奉命到西安筹备、主持西北文代会的召开,并出任西北文教委员会副主任,西北军政委员会委员。同年7月,文代会结束,柯仲平被选任西北地区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主席。这时,工作秩序已趋正常,他迁入西安“止园”居住后,原想可以减少一些行政事务,埋头写作西北地区武装斗争的革命史诗,但因身兼二职,送往迎来的应酬事务层出不断,并且还常应青年团、工会、妇联之请,写应时的纪念诗,以至原计划完成的史诗,迟迟未能税稿。他的应时纪念诗,以《母亲颂》为杰作,发表在《中国妇女》杂志1954年3月号上,成为他20世纪50年代短诗中的名篇。其中:“……儿还在她怀中睡/她早梦见儿能跑能飞。她像山来不自高/她像地来不自卑! ……儿成英雄英雄归/英雄还有奶香味/英雄创造新社会/母亲们创造英雄一辈连一辈。”他不仅写尽了天下母亲的艰辛,而且写出了母亲的伟大胸襟。柯仲平离家30多年,何尝不想飞回母亲的怀抱,但正如他所说:“做了母亲的儿子,就难做人民的儿子;做得人民的儿子,就难做母亲的儿子。”《母亲颂》不仅献给天下的母亲,也是他对亲生母亲愧疚的心声。这时期,他仍坚持诗歌创作,创作出版长诗《毛主席的小英雄》《浪中人》等作品。
1953年10月,在全国第二次文代会上,柯仲平仍当选为中国文艺工作者联合会(原全国文联)常务委员。全国文协改组为中国作家协会,柯仲平继任副主席。
1954年4月,柯仲平奉命作为中苏友好协会代表团的副团长,一行38人赴莫斯科参加“五一”国际劳动节的纪念活动。结束在苏联的访问后,
阳翰笙、
张光年、
周小燕、柯仲平4人又被派往波兰。访问回国后,他仍锲而不舍地倾心于革命史诗的创作。同年9月,柯仲平当选为江苏省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1956年,又当选为中共陕西省第二届代表大会代表。党和人民给予他荣誉,更激起他的创作热情,以致数次晕倒在写字桌旁。病情迫使他停止写作,住院治疗。出院后又碰上反右斗争,丁玲被打成反党分子后,柯仲平又险受牵连。尽管如此,他仍甘冒风险向上级力保已被点名批判的《延河》主编、副主编投入正常工作,免使刊物停刊。由于身心交瘁,柯仲平被转陕西省的高级干部休养院治疗。休养期间,柯仲平仍一如既往地与院外生产队农民频繁交往,水乳交融。一次,某社员的小孩子患病,吐泻不止,已呈休克状态,其父找到柯仲平,柯仲平即说服休养院院长破例为其医治,又倾囊相助,终于使小孩转危为安。
晚年岁月
1962年11月,中共八届十中全会召开。几天后,他应召到陕西省委开会。会上,省委某领导径直向他说,省外有人问,你这些年写西北革命史诗,情况如何应当让大家知道。语气颇近指责。第二天,全省文艺界十七级以上中共党员集中组成一个临时支部,讨论全会精神。全会所指“反党集团”的三个头目都是由西北出去的,讨论的核心是“反党集团”在西北的代理人,矛头直指柯仲平。经过近一个月的批判、检查交代,虽没有对他下任何结论,但已被折腾得形容憔悴,骨瘦如柴。风浪过去后,暂时的平静使他又回归创作的天地。想到已年逾花甲时,更是追星赶月似的写作革命史诗《刘志丹》。谁料前浪过去,后浪又铺天盖地而至。田汉、夏衍、阳翰笙成为中国戏剧界搞封、资、修的祖师爷,柯仲平与马健翎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西北戏剧界的“祖师爷”而遭批判。当时,西北的某负责人为了向康生、江青交差,又拉上一个年轻人黄俊耀,合称其为“柯、马、黄反党集团”,刊登在中共陕西省委机关刊物上。王琳为了不再使柯仲平受到刺激,一直将此事隐而不露,期望他争取时间完成未尽的诗稿。
1964年10月上旬,全国人大常委会通知他当选为第三届陕西省全国人大代表。正当他准备进京开会之际,不料,同月20日的支部会,要大家找出话剧《卧虎镇》中的“反党毒素”。不言自明,批判《卧虎镇》,实是指向他所写的《刘志丹》。临近下午休会时,他由于激愤,要求发言5分钟,但因心中有话,急欲一吐为快,一直讲到6点40分。经主持人提示后,他要求再讲5分钟,乃至讲话完后,头即向沙发背上倒去。大家初时尚以为他是因过度激动而晕倒,孰料经医生检查,心脏已停止跳动。
柯仲平的丧事虽按同级干部规格,走完了应走的程序,但不许送挽联,意在抹煞人们对他的评价。致悼词人临上台致词,又接到通知,将悼词中“在诗歌的大众化方面作出贡献”一句删去,于是,所谓的悼词,竟是一张纯粹的履历表。当时,他的夫人王琳怒火中烧,借致答词的机会只说了三句话:“柯仲平同志是盖棺而没有定论!感谢党!感谢同志们!”
平反昭雪
1979年9月20日,中共陕西省委在“柯仲平悼念会”上,为他平反昭雪,彻底恢复了名誉,并对他的一生作出正确评价:“柯仲平同志实践毛主席提出的文艺为工农兵服务的方针,对文艺与群众结合,走大众化道路,作出了卓越贡献;柯仲平同志在诗歌创作的大众化民族化问题上,取得了重大成果;用自己的笔,终生为党的事业,为无产阶级奋斗不息……柯仲平同志由于写作长诗《刘志丹》而受到严重迫害,使这部长篇史诗未能完成,是我国诗歌创作的一大憾事。”1985年1月5日,在北京全国政协礼堂召开的“纪念著名诗人柯仲平逝世20周年座谈会”上,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书记处书记习仲勋盛赞柯仲平是“一个把一生献给中国人民革命事业的著名诗人,一辈子和人民血肉相联、休戚与共的文艺战士”。
后世纪念
柯仲平一生发表过很多诗文,1984年至1992年,由柯仲平夫人王琳整理为《柯仲平诗文集》,分1—4卷和《柯仲平传》,由文化艺术出版社出版。1994年4月,广南人民为了缅怀柯仲平,在他的故乡广南县城莲湖畔修建了“柯仲平纪念馆”,2002年,立了一尊青铜塑像在莲湖公园内,2006年移至柯仲平纪念馆内,以示教育子孙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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