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宋”,是初唐武后时期的宫廷诗人沈佺期、宋之问的合称。他们所创作的五七言近体诗标志着五七言律体已趋于定型。所谓“沈宋体”,在当时是指经沈宋诗为规范的、内容多为奉和应制、侍从游宴而形式上对仗工整、平仄谐调、词采精丽的五七言律诗。代表作如沈的《
仙萼亭初成侍宴应制》(五律)、《奉和春日幸望春宫应制》(七律),宋的《
麟趾殿侍宴应制》(五律)、《奉和春初幸太平公主南庄应制》(七律)等等。
律诗的别称。初唐诗人在诗律方面有很大进展,他们主要在永明体的基础上做了两个工作,一是把四声二元化,二是解决了粘式律的问题,从律句律联到构成律篇,摆脱永明诗人种种病犯说的束缚,创造了一种既有程式约束又留有广阔创造空间的新体诗——律诗。其中贡献最大的就是沈佺期和宋之问,他们总结了六朝以来声律方面的创作经验,确立了律诗的形式,因此又称律诗为“沈宋体”。
“沈宋体”的主要贡献,在于使唐律诗的体制得以定型。唐初以来,诗歌声律化及讲究骈对的趋向日益发展。沈佺期、宋之问等人更在南齐沈约、谢朓等创制的永明体上,从原来的讲求四声发展到只辨平仄,从消极的“八病”之说中参悟出积极的平仄规律,又由原来只讲求一句一联的音节协调发展到全篇平仄的粘对,从而形成在平仄上有严密规则可循的完整的律诗。他们不仅使五律的体制得以定型,而且使七律的体制趋于规范,并通过他们的创作实践使这些规范逐渐为一般诗人所接受。对他们的这一历史功绩,前人作了充分的肯定。独孤及《皇甫公集序》认为“至沈詹事、宋老功,始裁成六律,彰施五色,使言之而中伦,歌之而成声,缘情绮靡之功,至是乃备。”元稹《唐故工部员外郎杜君墓系铭序》也指出:“沈宋之流,研练精切,稳顺声势,谓之为律诗。由是而后,文体之变极焉。”当然,更经常地为后人所引灵的还是《新唐书宋之问传》中的一段文字:“魏建安后迄江左,诗律屡变。至沈约、庾信,以音韵相婉附,尾对精密。及之问、佺期,又加靡丽,回忌声病,约句准篇,如锦绣成文,学者宗之,号为‘沈宋’。”如果说“回忌声病”还只是对沈约“四声八病”说的继承的话,那么,“约句准篇”则属于他们的发展、创造了。
沈宋在当时虽为一代宗师,但其所作律诗,在内容上多无可取,即使是写于贬谪途中那些颇具真情实感的作品,也无非叹老嗟贫而已。在艺术上,除了声律精严、属对工巧之外,他们也只以词采的富艳精丽见长,不足以开一代新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