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桃杏》是唐代诗人
白居易的诗作。此诗前两句直言心境,未两句则写出种树看花的具体打算。诗人在忠州任期将满,他表面上忘记了家乡和长安的一切,但是不能真正做到,只好以“心安”来安慰自己。全诗六句,中间一联对仗,是为七言小律,语言通俗易懂,触境怡情,体现了诗人乐观旷达又难掩矛盾的心态。
“无论海角与天涯,大抵心安即是家。”被贬谪在外地,何时能回京,何时才能结束这种生活,这一切都是未知数。尽管在江州司马时期诗人思想发生了重要的变化,趋向于半官半隐的生活,但被贬谪在外的感觉还是很难受的。于是诗人只好自我安慰,以乐观旷达的态度抚慰自己焦躁的心情。“大抵心安即是家”,诗人做出了“心安”的姿态,但是从诗文来看,并没有真正的安心。“路远谁能念乡曲?年深兼欲忘京华。”这两句看似是写诗人将要忘记故乡、忘记京城,其实这正是诗人难以忘怀的体现。想念却无法达到目的,只能强压这种思绪,换种说法,给自己找个人生的出口。可以说诗人此时的心态万分矛盾。那么这个出口就是:“忠州且作三年计,种杏栽桃拟待花。”诗人设定了一个时间限制——三年。俗话说“桃三年杏四年”,桃树开花结桃需要三年,杏树则是四年。诗人一方面摆出了安心的姿态,种杏栽桃等待着开花;另一方面也体现了诗人盼望着结束这忠州三年的任期。
这首诗通俗易懂,“心安即是家”,种杏栽桃,自娱自乐。诗意即作者所谓:“心泰身宁是归处,故乡可独在长安?”(《重题香炉峰下新卜山居草堂东壁》其三)体现了诗人乐观旷达的心态,但细读难掩作者当时的矛盾心情。
宋·
吴开《
优古堂诗话》:“东坡作《定风波序》云:‘王定国歌儿曰柔奴,姓宇文氏。定国南迁归,予问柔广南风土应是不好?柔对曰此心安处,便是吾乡。”因用其语缀词云:“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处是吾乡。”’予尝以此语本出于白乐天,东坡偶忘之耶!乐天《吾土》诗云:‘身心安处为吾土,岂限长安与洛阳。’又《出城留别》诗云:‘我生本无乡,心安是归处。’又《重题》诗云:‘心泰身宁是归处,故乡可独在长安?’又《种桃杏》诗云:‘无论海角与天涯,大抵心安即是家。’”
清·
赵翼《
瓯北诗话》卷四:“至如六句成七律一首,青莲集中已有之,香山最多,而其体又不一。如《忠州种桃杏》云:‘无论海角与天涯,大抵心安即是家………’前后单行,中间成对,此六句律正体也。”
此诗中以“心安即是家”表现随遇而安的心境。这种心境作者以后屡有表达,如大和年间在洛阳写道“身心安处为吾土”(《吾土》)。此后
苏轼也有类似表达。这实际是一种处世方式,尤其是身处逆境时,由此可见白居易对苏东坡的影响。
白居易(772—846),唐代诗人。字乐天,号香山居士。生于河南新郑,其先太原(今属山西)人,后迁下邽(今陕西渭南东北)。贞元进士,授秘书省校书郎。元和年间任左拾遗及左赞善大夫。后因上表请求严缉刺死宰相
武元衡的凶手,得罪权贵,贬为江州司马。长庆初年任杭州刺史,宝历初年任苏州刺史,后官至刑部尚书。在文学上,主张“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是新乐府运动的倡导者。其诗语言通俗,相传老妪也能听懂。与
元稹常唱和,世称“元白”。有《
白氏长庆集》传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