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号是指，在交际过程中，运用语言或其他的媒介物，传播一 定的信息，为使用的人能够复制的一种信号，就是符号。

一 般认为，现代符号的理论渊源来自两个方面。一是美国的哲学家皮尔 斯（Pirce），一是瑞士的语言学家索绪尔 （Saussar）。皮尔斯的贡献在于使符号学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他认为符号学是符号的几乎是 必须的或形式上的理论，符号学包括逻辑学系统。他的理论在哲学上是 建立 在对于意 义 、表达 、符号概念的现象学分析基础上的。之后的莫里斯 （Morris）在皮尔斯的理论基础上作了更多的发 展，对于符号的形态 、意义和 应用 三个方面作了更详细的区分。而作为结构主义奠基人的索 绪尔，则从语言学本身，以语言符号为例，来建立他的符号学理论的 。索绪尔认为研究符号必须超出形式的系统本身，不能满足于一种简单的形式化，而要部分地与一般社会科学结合 。

诞生于 19 世纪的符号学强调形式和内容相关联的所指意义。现代符号学的奠基人之一查尔斯·莫里斯

认为符号是“一种诱导人作出反应准备的刺激因素”，他系统地为与符号学体系定义了三个基本要素，即“阐

释者”、 “阐释素”和“所指对象”。阐释者即接触符号并随之产生反应的有机体；阐释素是用某种方式对符号作出反应的联想或意向，即“建立符号的表象意义的文化概念”；所指对象则是符号所指代的意义载体。莫里斯将人的行为与符号意义紧密相连，强调符号的行为功能，并将符号价值界定为所指性、评价性和规范性价值。即符号的指代功能、鉴定功能和指导功能。一切符号都应具备这三个价值，它们都能引导阐释者从符号走向所指对象，通过联想了解所指对象的特性，并对物体的具体特征进行判断和评价。他认为，人的行为经历对符号的知觉、操作和实现三个阶段，人首先通过知觉意识到符号，并通过“阐释素”解读符号并决定如何反应，最后通过实际行为反应加以

实现。符号的所指性价值作用于知觉阶段，规范性价值在操作中占支配地位，决定人们通过何种方式或规范对符号进行反应，而评价性价值则在实现阶段体现。那么，对符号的解码所产生的联想和意向是决定个人行为的关键。

符号的功能是靠传播信息得以实现的。数百万年以前，人类一直使用着与其他动物没有明显区别的叫声 、 表情、动作，缺乏自身特有的符号体系。口头语言的产生，特别是记录口头语 言的文字的产生，使人获得了与动 物开始分道扬镰的语言符号，严格地说，语言符号的诞生才使信息传递有了质的突破。

法国学者皮埃尔·吉罗（1988）指出：“指代功能是一切传播的基础。这种功能确定讯息和它所指对象的各种关系；根本的问题在于为指代对象建立真实的信息，即客观的、可观察到的和可验证的信息。”“沙发”、“椅子”、“方凳”不仅指代的是可见可摸可坐的客观事物，而且能使人们在同类事物中将其一一区分开来，从而可以避免符号与事物、讯息与被编码的现实之间产生混淆。

符号学认为，事物的表现形态一般说来都是某种“符号”，人的认识活动就是认识各种符号所表示的“意义”，而符号的一项重要功能就是“表义”。与指代功能不同，表义功能是通过符号表示和传达传播者自己的感受、情绪、见解和客观事物的形状、对客观事物的认识等信息。杨雄说：“言为心声，书为心画。”洛克认为，字是“心中观念”的记号，而心象又是用字来“意指”的心外世界中客体的记号。科林·彻丽认为：“符号能够引起多种多样的情感：畏惧、憎恶、恐怖、怀旧、忧伤……能使人由迷惘堕入麻木或能使人因快乐而雀跃起来；使人达到情感的极致，获得审美的感受。符号具有勾魂摄魄的力量。”

人运用符号指代事物、表达意义、传播信息，同时，符号对人亦有规范、控制、约束的作用。古人早就认识到语言符号具有自律功能。“言必信，行必果。”（《论语·子路》）“言之所以为言者，信也，言而不信，何以为言？”（《谷梁传·僖公二十二年》）所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了话就要算数。因此，当一些人试图用“白纸黑字”的规矩去要求别人时，反过来“白纸黑字”对他们亦有约束作用。此外，符号本身“又受着一定规则的约束，而规则则教给我们使用符号的方法，以便恰如其分地描述经验。从而，我们能够运用符号与别人共享经验，达到各种程度的相互理解。”

符号的使用和传播，能显示个人政治地位的高低、经济条件的好孬、工作关系的主从和家庭背景、教育程度等。表达“我”的意思，皇上用“朕”，大臣用“臣”，佣人用“奴才”。美国总统杜鲁门用语粗俗，有人说这显示了他的农民出身；罗斯福总统谈吐儒雅，这又是因为他出身于望族之家；里根总统能说会道，伶牙俐齿，这又与他的演员生涯有关。反主流文化的人则通过使用隐语、黑话来显示他们是社会中十分特别的一群人。

这是指接受者通过对符号的读解获得对客观世界的间接认识。一个人的生命和精力有限，不可能事事都通过直接经验去认识。符号的认识功能就在于，依靠符号来巩固和贮存人类的认识成果。变个人的为集体的，变集体的为全人类的，形成人类的总知识库，一代一代地往下传，不断积累，不断发展。

在雅可布森（1956）看来，符号的交流功能就在于，通过符号的使用来确立、维持和中断传播，或用于检验传播是否通畅（“喂，您听到了吗？”），或用于吸引交谈者的注意力（“我想告诉您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符号是社会存在和发展的必要条件，又是人际关系的滑滑剂。“您好”、“再见”、“我爱你”、“今天天气真好”，这些“应酬话”没有多少信息，但却是人际交往的永久话题，具有很强的交流功能。

上述符号功能，不是以一种平均的等量的状态分布在传播的过程和各种传播类型之中的，而是以不同的比例和主从关系分散在不同的讯息和传播活动之中的，有时是这一种功能占主导地位，有时是另一种功能占主导地位。还有，功能也不一定都是正向的、积极的功能，有时还会产生反向的、消极的功能。因此，我们应该正确地认识和看待符号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