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客少年场行》是
唐代诗人
虞世南的
五言古诗作品。首联概括全篇之主旨,游侠的精神在“奇”,奇在其轻身重义、其士为知己者死上,奇在其“遗声利”“非是为身谋”上,与尾联相应。中篇尽叙侠客之态,承首联之“奇”而启尾联之“殉知己”“一言重”“垂一顾”“千里至”“远相求”,皆应照生情,全篇气脉流转、神情摇曳,悲壮英豪之中有清新雅致之音。
《结客少年场行》是写游侠题材的
乐府旧题,本自
曹植《结客篇》:“结客少年场,抱怨洛北芒。”言少年轻生重义,结任侠之客,为游乐之场,慷慨以立功名之事。“少年场”,即是少年聚集之地。古代许多文人都具有任侠使气的情怀,运用此乐府诗题写下了许多荡气回肠的诗篇。但是比较而言,鲍照诗多市侩气,
庾信诗多闺阁气,
李白也多轻浮气;
刘孝威诗多谄媚气,刘绍安诗多名利气,
卢照邻诗气脉偏滞,写得比较沉着浑雅的当数虞世南诗。
这首诗发端二句已概全篇之旨,“韩魏多奇节,倜傥遗声利”,以下均围绕“多奇节”处而展开。承接此二句,以下八句历叙少年游侠者的精神品格与豪荡气魄。“绿沉明月弦,金络浮云辔”,此十字着重从形象上描绘少年侠士潇洒倜傥的飒爽英姿。“吹箫入吴市,击筑游燕肆”,伍子胥有经文纬武之才,因
楚平王听信谗言杀害
伍奢与
伍尚,他逃奔吴国,欲借外力以报杀父兄之仇。伍子胥在吴都
梅里(即今
无锡梅村),举目无亲,衣食无着,被迫吹起斑竹箫管,在市中乞食,后得公子光的赏识,谋刺王僚,成就大业。高渐离与荆轲为友,善击筑,“荆轲嗜酒,日与狗屠及高渐离饮于燕市,酒酣以往,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于市中,相乐也,已而相泣,旁若无人者”(《史记·刺客列传》)。后燕亡,高渐离为秦王击筑,因在筑中置铅以伺机击秦王,未果被害。游侠之人并非久居人上,即使沉沦下僚之时,胸中仍怀一股不可磨灭之气。这段奇气促其忍辱负重,完成自己重然诺的历史使命。
下面以博望侯
张骞的典故轻轻地转到了游侠儿慷慨立边功的主题上来,继写其在战场上杀敌报国的“奇节”。张骞出使西域,穷河源,直至昆仑山下,“大宛之迹,元因博望;始究河源,旋窥海上”(《史记·
大宛列传》)。其开疆拓土的历史功绩永不可磨灭,“博望侯”就衍化为英雄主义的象征,而与任侠风气相联系在一起了。“寻源博望侯,结客远相求”,游侠儿亦如博望侯怀抱赴边立功之志。云气散漫风萧索,紫塞雁门草木凋,艰苦的边关生活并没有消损少年游侠奋勇杀敌、报效国家的豪情壮志;而是黄沙穿金甲,马革裹尸还,甘愿赴汤蹈火以报知己之恩遇。这样就自然引出了“轻生殉知己,非是为身谋”的感慨来,这既照应了开头的“遗声利”,也使全篇的中心思想得到统一。
综观全诗,首联已概括全篇之主旨,“侠”之精神在“奇”,此“奇”非他“奇”,而是奇在其轻身重义上,奇在其士为知己者死上,奇在其“遗声利”“非是为身谋”上,正与尾联相应。中篇尽叙侠客之态,承首联之“奇”而启尾联之“殉知己”“一言重”“垂一顾”“千里至”“远相求”,皆应照生情,写得气脉流转、神情摇曳,悲壮英豪之中有清新雅致之音,与虞氏的一贯风格有其相通之处。
虞世南(558~638),唐代诗人,
书法家,
文学家,有《虞世南集》,
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
越州余姚(今属
浙江省)人。官至
秘书监,封永兴县子,故世称“虞永兴”,享年八十一岁,赐礼部尚书。其书法刚柔并重,骨力遒劲,与欧阳询、褚遂良、薛稷并称“
唐初四大家”。其诗风与书风相似,清丽中透着刚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