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里头为了学唱或者
表演一段情节,两人带点小化妆,分包赶角,进入角色来表演,之后还要退出来叙事,这种相声段子行内叫“腿子活”。
简介
相声,英文译作Chinese Comic Dialogue或Cross Talk,起源于北京,流行于全国各地。一般认为于清咸丰、同治年间形成。是以说笑话或滑稽问答引起观众发笑的曲艺形式。它是由宋代的“像生”演变而来的。到了晚清年代,相声就形成了现代的特色和风格。主要用北京话讲,各地也有以当地方言说的“方言相声”。在相声形成过程中广泛吸取口技、说书等艺术之长,寓庄于谐,以讽刺笑料表现真善美,以引人发笑为艺术特点,以“说、学、逗、唱”为主要艺术手段。表演形式有单口、对口、群口三种。单口相声由一个演员表演,讲述笑话;对口相声由两个演员一捧一逗,通常又有“一头沉”和“子母哏”两类;群口相声又叫“群活”,由三个以上演员表演。传统曲目以讽刺旧社会各种丑恶现象和通过诙谐的叙述反映各种生活现象为主,解放后除继续发扬讽刺传统外,也有歌颂新人新事的作品。传统相声行话(术语)腿子活属于柳活(学唱)的范畴。“腿子活”是指以学唱一出或一折戏曲剧目的相声,相声的表演循着戏曲情节的演进而展开。表演形式有单口、对口、群口三种。
单口相声由一个演员表演,讲述笑话;
对口相声由两个演员一捧一逗,通常又有“一头沉”和“子母哏”两类;
群口相声又叫“群活”,由三个以上演员表演。传统曲目以讽刺旧社会各种丑恶现象和通过诙谐的叙述反映各种生活现象为主,解放后除继续发扬讽刺传统外,也有歌颂新人新事的作品。
主要代表人物:
马三立、
苏文茂、
李金斗、
郭德纲、李建华、
刘洪沂;演员简单化装(头上系条手巾、挪场面桌分出前后台),二人分包赶角(一人饰演多个角色),且角色随着剧情跳进跳出(一会儿是剧中人,一会儿是相声演员)。如:《捉放曹》、《汾河湾》、《黄鹤楼》、《武松打虎》、《洪洋洞》、《包公传奇》、《全德报》(也叫《窦公训女》)、《卖马》等。
几段常见的“腿子活”
《黄鹤楼》
这出戏描写的三国的故事,但既不在《
三国演义》也不在《
三国志》,情节来源于元杂剧《刘玄德醉走黄鹤楼》,是民间流传的三国传说之一。故事讲的是刘备借据荆州,久借不归。周瑜十分愤怒,在黄鹤楼设宴,派遣甘宁请刘备过江赴宴,拟以伏兵劫之,逼刘备交还荆州。刘备得信后,与
诸葛亮商议,恐怕中
周瑜计策,欲辞之不去。诸葛亮力劝刘备过江,以促进孙刘两家友谊,可使赵云随往保护。赵云认为众寡悬殊,恐遭不测,不敢应允。诸葛亮乃以竹节授赵云,说:“事急可开视之,内有妙计,可抵十万师也。”赵云于是随刘备过江。周瑜探知只有君臣二人过江,大喜,接入楼中。席间索还荆州,刘备假作疾声,一味推诿。赵云挺身而出,谓:“欲索荆州,须还我东风。”周瑜大怒,下令军士围困黄鹤楼,逼刘备立书还荆州字据,有不得将令而私释者,杀无赦。周瑜去。刘备、赵云困守楼中,赵云乃劈竹节视之,见中藏一小旗,上有“水军都督周”字样,即前日南屏山借风时,诸葛亮索得周瑜之将令。刘备大喜,即持令旗给围楼将士观看,并说:“已得都督将令,许我回荆州。”诸将见都督有令,不敢阻拦,遂任其过江而去。等到周瑜闻言,率兵追袭,而刘备、赵云已为荆州诸将接去,周瑜反损兵折将而回。
这出戏是京剧中的一出群戏,历史比较早,现在保留有“泥人张”的创始人张明山在19世纪中叶为余三胜塑的该剧刘备的剧照(也是余三胜唯一留影)。该剧老生扮演刘备、武生扮演赵云、小生扮演周瑜、花脸扮演张飞(诸葛亮也由老生扮演,在剧中是一个配角),早年言菊朋灌过这出戏的唱片(言扮演刘备、吴彦衡扮演赵云、王又荃扮演周瑜),此外姜妙香也灌过这出戏的唱片。现保留有
叶盛兰(周瑜)、
李盛藻(刘备)、
袁世海(张飞)、
茹元俊(赵云)、
李世霖(诸葛亮)在1958年演出该剧的录音,大家可以欣赏一下。
相声中所学的这个片段是《黄鹤楼》的第一场,京剧花脸名家金少山(饰演张飞)曾经灌制过唱片(相当于相声中“心中恼恨诸葛亮”一段,只是唱词不一样)。很多名家都留有录音,比较有名的是马三立、王凤山和罗荣寿、高凤山以及魏文华、魏文亮这三个版本,各有特点。于宝林、冯宝华也有这段的录音,最后是学《铡美案》结尾,似乎不太严谨,大家可以比较着听一下。按剧情来说《黄鹤楼》后面接演《芦花荡》,讲的是张飞接驾、会斗周瑜的故事,这是一出昆曲戏,花脸扮演张飞(武生也能演,杨小楼就曾经前扮赵云、后赶
张飞)。
《捉放曹》
又叫《行路宿店》、《中牟县》、《捉放宿店》(孙菊仙一派的叫法是《捉放落店》。这戏还有一段趣闻,在民国时期,大总统曹锟因为《捉放曹》中有“曹”字于自己不利,故而禁演该剧,后来艺人们该剧名为《陈宫计》,方可上演)。故事来源于《三国演义》,情节是曹操行刺董卓不成,逃至中牟县,被县令陈宫拿住,陈宫感念曹操忠义,抛弃县令职位,与曹操海走天涯。中途遇到曹操父亲旧交吕伯奢,吕伯奢请陈、曹二人到自己家中留宿,吕伯奢骑驴打酒。曹操疑心吕家人有暗害自己之意,误杀吕伯奢全家老小,与陈宫逃出吕家。中途遇见打酒归来的吕伯奢,曹操又杀吕伯奢灭口。陈宫规劝曹操,曹操不听。此时陈宫方后悔和他出走,二人夜宿客店之中,陈宫趁曹操酣睡,留诗一首,逃奔他乡而去。该剧老生扮演陈宫(吕伯奢也由老生扮演)、花脸扮演曹操。是一出老生、花脸的唱功戏,现留有杨宝森(陈宫)、王泉奎(曹操)、哈宝山(
吕伯奢)1954年在上海演出的实况录音和谭富英(陈宫)、裘盛戎(曹操)、马长礼(吕伯奢)1955年录音,大家可以欣赏一下。
这出戏分为“公堂”、“杀家”、“行路”、“宿店”这四部分,相声中所演的是该剧第一场“公堂”一折,罗荣寿、李桂山和郭全宝、侯宝林以及魏文华、冯宝华都有这段相声的录音,李金斗和陈涌泉这段说的也不错,大家可以对比听一下(还有一段《批捉放》,是说功的节目,常宝霆、白全福和于宝林、冯宝华都有录音)。其实“公堂”这一折戏有的专业演员是不演的(比如余叔岩),直接从“杀家”开始唱(杨宝森是私淑余派,但他生前是演“公堂”这一折的,不过留下的录音还是从“杀家”开始,谭富英则留下了“公堂”的录音),高庆奎、言菊朋解放前都灌制过“公堂”一折的唱片(都是一段【二六】)。该剧的重点是“行路”和“宿店”这两折。“行路”有大段的【西皮三眼】转【二六】,“宿店”有大段的【二黄三眼】转【原板】转【散板】,所以余叔岩主张学老生戏首先要学这出戏,因为既有【西皮】又有【二黄】(在解放前灌制这两折唱片的演员也特别多)。
另外该剧中的吕伯奢出场有一段【西皮原板】唱腔,就是说他晚间做噩梦(预示着被杀的命运),因为涉及迷信,所以解放后都改成新词了,原词是“昨夜晚一梦大不祥,梦见了猛虎赶群羊。羊入虎口无处往,一家大小被虎伤。将身儿来在庄头上,吉凶二字实难防”。
《乌龙院》
又叫《坐楼杀惜》。故事出自《
水浒传》,情节为宋江纳阎惜娇为妾,建乌龙院让其居住。后来阎惜娇私通宋江的徒弟张文远。宋江听说后,来乌龙院,阎惜娇故意怠慢,因二人口角,宋江忿忿而去。中途路遇梁山好汉刘唐,带来晁盖书信一封,请宋江上梁山为王。宋江收信后,送走刘唐,被阎婆强拉重回乌龙院,想让女儿阎惜娇与宋江和好。阎惜娇与宋江同处一室,宋江一夜未眠,次日清晨速速离去。不料将藏有刘唐书信之招文带遗落,被阎惜娇拾得,当宋江向其索要信时,阎惜娇三番五次。宋江忍无可忍,怒杀阎惜娇。
该剧老生扮宋江、花旦扮阎惜娇、丑扮张文远、花脸扮刘唐,是一出生旦净丑非常齐全的剧目,唱腔以【四平调】为主。主要分“闹院”、“下书”、“杀惜”这三部分,北方老生演员中余叔岩、马连良都擅长此戏,于连泉(艺名小翠花)演阎惜娇堪称独步一时,南方的周信芳先生演此戏也很有名,现保留有周信芳(宋江)、赵晓岚(阎惜娇)、刘斌昆(张文远)、王正屏(刘唐)在1961年灌制的唱片(从“遣唐”到“杀惜”)和1961年在上海天马电影制片厂拍摄的彩色影片(从“刘唐下书”到“杀惜”,因为“闹院”被批判,所以很可惜没有拍下来),北方这出戏留下录音的很少,可能跟当时环境有关,只有奚啸伯(宋江)、吴素秋(阎惜娇)有这出戏的录音(“闹院”、“下书”、“杀惜”这三折)。相声中的这个片段是该剧第三场(从“遣唐”开始)“闹院”,现在留下了于宝林和冯宝华的版本,冯先生几句【
四平调】唱得很有韵味。
另外厉慧良先生(武生名家,也能唱老生戏)演《乌龙院》“杀惜”时表现宋江杀人后恐惧,欲将匕首杀入靴内(这一点唐韵笙表演有个人特点,他说宋江不可能随身带着匕首,所以唐的演法是带裁纸刀,比较符合人物身份),因为精神紧张两次都未插入,第三次误、刺入腿部,厉先生走了个“单腿吊毛”,效果很好(谭鑫培、余叔岩演宋江杀阎惜娇时都很简单,理由是宋江日后是梁山首领,杀个女人不用这么费劲)。按情节来说,《乌龙院》后面还有一出《活捉三郎》,是说阎惜娇的鬼魂来捉张三郎张文远的故事。是于连泉的拿手戏,不过因为涉及迷信,所以解放后被禁演,只有1956年时内部演出时,请于连泉(阎惜娇)和他的老搭档马富禄(张文远)上演了该剧,可惜演了几次就收了。现在估计也失传了。
《红羊洞》
这出戏一般都写成《洪羊洞》,《中国京剧》曾经有一篇文章来探讨“红羊洞”这个名字的来历,在此就不赘述了。这出戏又叫《三星归位》,故事出自《杨家将通俗演义》。情节为杨六郎延昭夜梦父亲杨继业托梦,告之前番盗得的骸骨为假,真骸骨藏于红羊洞。杨延昭醒后命令孟良二次盗骨,未差派焦赞,焦赞忿忿不平,尾随孟良到红羊洞盗骨。黑暗中孟良误认为奸细,斧劈焦赞致死。孟良发现后,后悔莫及。将杨继业、焦赞的骸骨交予老军程宣送回宋营,孟良自刎于红羊洞前。杨六郎病中惊闻噩耗,哀痛呕血,与八贤王、妻儿老母诀别而死。因为这出戏中焦赞、孟良、杨延昭先后而死(按《杨家将》的故事说,他们三人是结拜的兄弟,是天上的同一星宿),所以这出戏又叫《三星归位》。
《汾河湾》
这段是《薛家将》的故事,在民间流传甚广,讲述的是唐朝大将军薛仁贵投军十八载,立功受封平辽王,回家探望妻子柳迎春(河北梆子叫柳银环)。路过汾河湾,误伤打雁男童。回到寒窑与妻子重逢后,薛仁贵忽然发现床下有男鞋一双,怀疑妻子不贞,后来问明情况,才知道打雁的男童是自己亲生之子薛丁山,夫妻悲恸不已。
《卖马》
这出戏又叫《秦琼卖马》、《当锏卖马》、《卖马耍锏》、《天堂县》,故事出自《隋唐演义》,情节为秦琼押解罪犯到潞州天堂县,因渴死罪犯一名,刺史不给回文,困在王老好的客店中。王老好逼索店房钱,秦琼无奈卖掉黄骠马还账。不料遇到单雄信,借马而去。秦琼又想卖锏,遇到王伯当、谢映登资助他渡过难关。
该剧老生扮秦琼,花脸扮单雄信、丑角扮王老好。相声《卖马》中所表演的是该剧前三场“卖马”部分,现在有侯宝林、高凤山、刘宝瑞的录音,是精品中的精品,尤其是侯宝林所唱的一段【西皮三眼】,韵味十足,反映了他柳活的特长(据说刘文亨演这段的大段【三眼】一句学一个流派,可惜没有录音留下来)。不过这段相声基本上就是按照京剧的台词演出而小有改动(言菊朋和焦宝奎就灌制过这一段的老唱片,跟相声差不太多),来源于过去的滑稽二黄,因此这段与一般的腿子活又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