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坝并不是一座建筑物,而是一道山梁,位于内蒙古呼和浩特市北方的大青山中,北纬40度55分50秒35,东经111度32分40秒38。呼和浩特市至武川县的呼武公路就从这里穿过。蜈蚣坝又称白道,它蜿蜒曲折,绵延数十里,盘绕于大青山上,象一条长长的蜈蚣一直从山腰爬行到高高的山顶。当然实际上这里并不盛产蜈蚣,古时的白道(此处部分山的山岩为白色,开路后以白石铺路,白道或由此得名)虽名副其实,但现在也早已被乌黑平整的新公路取代。平日这里是横贯阴山山脉的主干道,也是一些自行车爱好者挑战体力极限的乐园。
由来
蜈蚣坝古称“白道”,最早见于北魏地理学家郦道元的《水经注》:“芒干水(大黑河)……又西南迳白道南,谷口有城在右,萦带长城……谓之白道岭。”这是最早见于史料中有关蜈蚣坝古代称谓的记载。北宋时的《太平寰宇记》、引《冀州图经》云:“阴山道:按《冀州图》云,云中周围十六里,北去阴山八十里,南去通漠长城百里,即白道川地。南北远处三百里,近处百里,东西五百里,至良沃沙土而黑,省功多获。每至七月乃熟。白道川当原阳镇北。欲至山上,当路有千余步。地上白如石灰色,遥去百里即见之。即是阴山路地。从此以西及紫河以东,当阴山北者,惟此道通方轨。自外,道皆小而失次者多”。
其实在北魏以前,蜈蚣坝一带即为北方游牧民族与中原地区交流往来的主要通道。
《
史记·五帝本纪》载:“黄帝北逐
荤粥”。《
易经》载:“高宗伐鬼方,三年克之”。“荤粥”、“鬼方”均为北方游牧民族,活动在今阴山山脉一带。
据《
穆天子传》载周穆王曾西行至昆仑山西王母国,其途径蜈蚣坝南端坝口子一带,均受到当时的少数民族大戎的款待。《
后汉书·竹书纪年》中也记载有周穆王西征犬戎“获其五王以东,遂迁戎于太原”。太原即今包头西一带。
战国时期,赵武灵王“胡服骑射”、“北破林胡、楼烦。筑长城,自代并阴山下,至高阙为塞。”今蜈蚣坝沿东西山峰西侧,仍存有赵长城遗址。
秦统一六国后,派大将蒙恬将三十万兵众北逐匈奴,并在秦、赵、燕长城的基础上,修建秦长城。蜈蚣坝一带,仍为交通要冲。
而汉及南北朝时,蜈蚣坝一带更是北方民族南下中原的主要通道,战事频繁。北魏政权更在白道以北设武川镇扼守,一直延续到隋唐宋时期,蜈蚣坝一带仍称白道,仍是北方游牧民族和中原政权往来的主要通道。
辽代,蜈蚣坝称渔阳岭,至今在
武川县哈拉合少乡马场梁,二份子乡大公一带,仍有有关辽代萧太后及天祚帝的传说。《
辽史·本纪》载,保大二年(公元1122年)三月“丙寅上(天祚帝)至姑底仓,闻金兵将近,计不知所出,乘轻骑入夹山”。夹山即武川县哈拉合少乡的马场梁。《辽史·本纪》载:“保大四年秋,上遂率诸军出夹山,下渔阳岭,取天德、东胜、宁边、云内等州”。渔阳岭即白道岭。元代又称为甸城山谷。
元代,阴山一带为汪古部驻地,白道岭称“翁衮达不嘎”,口语以讹传讹,遂演绎成今天的蜈蚣坝。清朝时又称得胜坝,或都伦大坝。
传说
关于蜈蚣坝的传说:
古时的大青山,森林覆盖,茂草没膝,豺狼虎豹时有出没。那时的白道,还只是浅浅的一线,似有似无。
在坝的北面山沟里有一户人家,以狩猎打柴维持生计。后来这家主人见常有往来客商无处落脚,就又开了一家小店,留宿过往人等。
有一天,一位从山后来的客人,赶一头毛驴,驮一袋豌豆,要到前山去粜,走到这里天色向晚,就留在这家小店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他打好驮子,告辞店主,延那条时隐时现的小路,往山前赶去。
店主吃过早饭,拿了箭弩朴刀,上山打猎。还没走到坝顶,就听得远处有毛驴“咴儿咴儿”的叫。店主心想:这客人也真有意思,走了这长时间,还在这里逗留,莫不是有什么事儿?便拨草攀石,匆匆忙忙地向山上爬去。正爬着,就见客商那毛驴儿一路跑来,背上的口袋开了口,碗豆撒下一道坡。再看齐腰深的草中,一道水桶粗细的凹痕向一条深沟蜿蜒而去。闻一闻,只觉得浓浓的腥气扑鼻而来,心知又是这山上出大蟒了,由不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打那以后,山上又被大蟒连伤数人。“大青山上有大蟒伤人”的消息也不胫而走,直弄得山前山后来往的客商提心吊胆,少心没事的,只身单人再不敢过山,只有带了家伙,多人结绊才敢前行。
开店的樵夫想除掉这条大蟒。自打有了这个想法,他就每天上山观察,就见那条深沟里常有鸟儿飞着飞着就一头从天上掉下,心想:那些鸟儿八成是被大蟒吸到肚子里了,那条深沟或许就是大蟒的藏身之处。他顺深沟找去,还真就找到了大蟒栖息的山洞。
第二天一早,樵夫结束停当,带了强弓硬弩,说是要进山除蟒。家人劝他,他说:“大蟒不除,不得安宁。”说着便告别家人进了山。
这一天,家里的人眼巴巴地等他除蟒归来。可是,左等无信,右等没影,眼瞅着太阳快要落山了,还不见他的归来,就知道凶多吉少。弱妻幼子的又不敢贸然上山,母子二人你看了我我看了你,泪眼汪汪地如坐针毡。次日天亮,有一支商队拉着骆驼路过,母子俩才在商队的陪同下上山去找。找到山洞,就见洞口的石崖上血迹斑斑,一只牛鼻子鞋晃晃悠悠地挂在旁边的一棵小树上,沟中的草木倒下一片,上面洒了斑斑点点的血迹。一见这种情景,母子二人就知亲人遇难,不由得抱头痛哭,泪如雨下。众商人也无不伤感落泪。
这年,樵夫的儿子刚刚十二岁。知道父亲被蟒所害,却暗暗下了决心为父报仇。他一边子承父业,砍柴打猎,维持生计,供养老母,一边刻苦习武,准备报仇。可是那大蟒道行极深,凶残成性,少年虽狠它狠得咬牙切齿,却又自知还敌不过它,无奈只好等待时机。
樵夫的妻子自打丈夫去世,忧伤成疾,病情一日重似一日。一天,山中来了一位游方郎中,给樵夫的妻子开了一服药方,并对樵夫的儿子说:“其中有一味必不可少,须是七只活着的蜈蚣。但是这大青山气候寒冷,生来没有蜈蚣。要找蜈蚣,只有南方去寻。”说完便摇铃而去。
听了郎中的话,樵夫的儿子就到南方去找。一路上他跋山涉水,历尽艰辛,终于在很远很远的南方找到了七只活蜈蚣。他把它们装在一只匣子里,一路上好生饲养,风雨兼程地向大青山走来。
不一日,他来到了大青山。谁知刚登上坝顶,就听装了蜈蚣的匣子中沙沙作响。方要打开匣子看个究竟,就见眼前草木分披,一股腥风扑面而来,一条大蟒晃动着斗大的脑袋一路窜来。樵夫的儿子慌忙抽剑,迎战巨蟒。
要说这巨蟒也真够历害的。只见它左缠右绞,尾巴一扫,碗口粗的桦树就生茬茬断成两截。樵夫的儿子与巨蟒力战多时,渐渐不敌,眼看就要象父亲那样死在巨蟒的血盆大口,心中不免一阵悲哀。正在这时,就听得匣子中呼哨一声,七只蜈蚣飞了出来,扑向巨蟒各攻一窍,没多时就把巨蟒咬得七窍流血。巨蟒耐不得疼痛,猛然向前窜出,就在山上滚出一条弯弯曲曲,丈数来宽的一条白道来,巨蟒也气绝而亡。
七蜈蚣除了大青山上的一害,百姓们都高兴得不得了,纷纷奔走相告。消息传到官府,官府便赐名立碑,将这道山梁称作“蜈蚣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