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的舌头》是由
拉斐尔·阿斯科纳、何塞·路易斯·奎尔达编剧,何塞·路易斯·奎尔达执导,
费尔南多·费尔南·戈麦斯、Manuel Lozano、Uxía Blanco、吉列尔莫·托莱多主演的剧情电影。该片于1999年9月24日上映。
电影剧情
1936年的
西班牙夏天,8岁的莫曹第一天上课便拉尿,弄得全班哄堂大笑,唯有老师安慰解难,小莫曹才可释怀。友情亦从这天开始。二人走到效外扑蝶捕虫,在日光下讲文学说自然,不亦乐乎。日光再强也挡不住政治的阴霾——西班牙内战,老师的政见政绩,顷刻成为众矢之的……
影片评价
人都有抹不开面子的时候,生活在俗世的我们,言而不尽的虚伪,往往令自己感到委屈,有时候话到嘴边,很可能是振聋发聩的一番道理,出于媚俗的顾忌,却生生咽回肚里,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样,碰到这样向我说话的,我会很愤恨于他的后半截,如果是碰到这样的电影,就简直要骂娘了,因为往往是不那么痛快的结尾,让本来好好的观赏变得及其不爽。
这部拍摄于1999年的电影是一部成长片,历来如此的是,通过儿童来讲述大人的故事,并且非常多地带有自传性质,1936年的西班牙,不过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对于我们都显得太过遥远了,不知道可以套在谁的头上,只是可以明显感觉到,这是一部赎罪的电影,一部忏悔的电影,如果懦弱也需要忏悔的话。
在西班牙共和国建立伊始,人民享有着说得过去的自由,在邻近法国的小镇上,人们也有着相对的纯朴和善良,一个人的童年回忆,多少都带有田园牧歌的成分,我们往往美化自己童年的故乡,认为那是永不可再的失乐园,我暂且不管西班牙的话,可以先到东北亚,嫩江平原上,我童年的居所至今仍令我回忆,离开始终炊烟渺渺红砖瓦房,向东不远就是一望无际的麦田,可以捕捉斑鸠、鹌鹑、田鸡和蝈蝈的巨大乐园;向南不远是引水渠和可以游泳的蓄水池,捉鱼虾并避免接近淹死鬼;再远一点,是可以和看瓜人捉迷藏的瓜田,高墙的果园里一年四季都有蜂蜜,秋季更是让人馋涎欲滴;我们有成群的玩伴和吃不尽的四季零食,我们作恶多端,包括野生动物、家里的牲畜(浑不知宠物为何物)、邻居家的菜园、以及乞丐、醉鬼、侏儒、瞎子,都是我们作恶的对象,估计在他们眼里,半大孩子都是撒旦的徒弟,而且总是被原谅和讨好。
之所以扯出自己的童年,因为有一些相似的人性故事,连我自己也不曾触动过,可以拿出来比照着看看。
1936年的西班牙内战之前,马卓大概8岁,瘦弱的他上学第一天就被起了绰号叫“麻雀”,还尿了裤子,不过班主任老师是个特别好的老头,镇上的人都尊敬他,是可以用全身心这样的词来形容他的教学工作的,老师,我们人类还对传道授业的师承关系保有父子般的敬意,不独中国人如此,西班牙小镇上的人都很尊师重道,有钱人就会送两只大公鸡到课堂上,马卓的父亲是个比较低调的裁缝,就为老师做了一套合体的西装,当然老师是倾囊相授,他带孩子们去体验自然,讲述蝴蝶的秘密,直到他光荣的退休,仍然是受人尊敬的自由主义者,暗地里的无神论者,情况变糟是在内战爆发以后,有很多史料和艺术作品涉及到这场战争,我看过另一部电影《牛的见证》也讲述过他们残杀持不同政见者,灭绝程度可媲美斯大林,而在马卓玩耍的小镇上,老师、乐队里的欢快风琴手成了被整肃的对象,电影浓墨重彩地描写政治犯被押上刑车的结尾部分,镇上原来的邻居和学生家长违心地朝犯人吐口水,裁缝泪眼迷蒙地骂着“叛徒”之类的字眼,那一幕对于故事讲述者而言,显然是鲜血淋漓的伤口,而最后一个镜头,小马卓们追逐汽车,老师最喜欢的麻雀,向汽车投掷石块,并且咬牙切齿地咒骂恶毒的字眼,那样的回忆,无疑是撒向旧伤口的一把盐。
以我三十几年的人生阅历,很少见到有人说违心的话,做违心的事,其实人们在做这些事情之前,都是找了一千个理由来为自己辩解的,辩解的理由如此好找,以至于我们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总是振振有词,绝大多数情况下,我们完全不需要自我原谅,简直就是非得要那样做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鉴于这一点,所以我不太相信马卓的父母是那样泪光盈盈的,我恶狠狠地猜测,他们在咒骂和吐口水的时候,不是幸灾乐祸并自我解嘲,就是一本正经地仇恨和诅咒,我看了这样不爽的结尾,远在西班牙的导演就莫怪我对他进行了诅咒,不,即使是心地善良的小镇居民也不至于那样滥情。
相反孩子们的反应才是我认为正常的人性,他们毫无顾忌地投掷石块,对着那位曾经令他们如此尊敬的人,对着所谓的恩师和引路人,他们像砸碎一面镜子一样地砸碎自己的过去,他们的骄傲现在成了屈辱,于是他们把它撕碎并扬手丢在风里,这是遗传自我们先祖的一种族群清理本性,我们一直在清除异己,比我们称之为动物的其他族群,未见得有多么仁慈,人性,另一种动物性而已,我儿时故事,可从侧面佐证。
在70年代的东北亚嫩江平原,生活着一群被称作右派的人,他们每天由专人看守出工,每周都要交代思想问题,不得随便走动,即使在自己家的周围也不可以,是名符其实的监外执行犯人。在这群犯人中,有一位是曾经的农场场长,面目慈祥而且善于讲古,在我们未知其身份的情况下,他用一些糖果勾引我们听他讲故事,直到被农场职工揭发,在揭批其罪行的大小批斗会上,这些曾经笑眯眯吃着人家糖果的劣童,成了一支支刺向反动右派的红缨枪,他的头发完全光秃了,挂着沉重的牌子,用游街来为灰暗的生活增添趣味,我们肆无忌惮地向他投掷石块,以至于大人们不得不出面驱赶,我们如此快乐,像是得到了另一把糖果。
动物学家早有研究表明,当一群动物中有一个被当作异类,比如稍有腿疾的羚羊,或者受伤的豺狗,都会被它的族群抛弃,甚至被曾经的兄弟姐妹分噬,袁崇焕的故事经常被用来指责北京人,冤枉,那样的残忍其实深埋在每个人的骨子里,当有一个人被抛出来,人们蜂拥而上乱石砸死,从古至今,无论中外,所在多有,那显然不是偶然的,我们距离茹毛饮血的祖先,区区不过万年,而清除异己的悲剧,上演了何止百万年。
高下立判的最后十分钟,立意一下就高了起来,并且把前面的片段串了起来,各种对比,各种隐喻。
嘉美娜的狗,这个隐喻真是妙不可言,当第一次嘉美娜的男友和她爱爱的时候,泰山总是在一边捣乱,当嘉美娜和男友分手之后,男友刺死了泰山,你可以把泰山看成是阻止男友做爱的一条狗,也可以把泰山看成是民主的隐喻,什么是民主,民主就是一种聒噪,就是一种你在做爱的时候在旁边给你捣乱的聒噪,民主死于暴君之手!!
若果没有最后十分钟的升华,这只是一部还没有蝴蝶出彩的儿童教育片,但导演高明的地方就在于,把前面的一切都隐藏于小男孩的视角之中,而后把他再升华拔高。一部很好的关于民主的片子,好吧,算是和教育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