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阴,
五阴之一,是人于生既见其根。知人生人。悟鸟生鸟。乌从来黑。鹄从来白。人天本竖。畜生本横。白非洗成。黑非染造。从八万劫无复改移。
行阴十魔境
①计本无因(过去无因恶见)
一者、是人见本无因。何以故?
是人既得生机全破。乘于眼根八百功德,见八万劫所有众生,业流湾环,死此生彼
。只见众生轮回其处。八万劫外,冥无所观。便作是解,此等世间十方众生,八万劫来,无因自有。
由此计度,亡正遍知,堕落外道,惑菩提性。
注释:
见本无因见到此行阴生灭之本;本来无因。
生机全破“生机”,生灭之枢机,即行阴。“破”,即显露。
乘于眼根八百功德乘着清净的眼根所具之八百功德,故能完全发挥其能见之量。
业流湾环“湾”,业湾。“环”,圆环。随着业行之流,于业湾中,回环流转。
八万劫来,无因自有“外”,前后际,在此指前际。“冥”,冥然。谓于八万劫外之前际,冥然莫辨而无所见。此行者于是以为:在这八万劫外,前无因,后无果可得。
亡正遍知即失去了如来所教之正遍知见。以无因论破坏正理因缘生法,令众生堕于无因无果之邪见,执无善恶、凡圣之因果,因此造善或修行,皆不得善报、亦不得圣果;而且造恶亦不受果报。以如是邪计,令众生不修善去恶,不修圣行,因此长劫轮溺不得出,是故无因论之恶甚大。
义贯:
“一者,是”于行阴圆中起计度之“人见”此行阴的生灭之本,“本”来“无因”而起;“何以故?”(为何会有如是见?)由于
“是人既得生” 灭之枢“机”(行阴)“全破”(全体显露),乃“乘于”清净“眼根”所具之“八百功德”,而能完全发挥其能见之量,因而得“见八万劫” 内“所有众生”,随着“业”行迁“流”于业“湾”中,回“环”轮转,不能自止,“死此生彼”,悉在湾内,“只见众生”于八万劫中“轮回其处,八万劫” 以“外”之前际,则“冥”然莫辨而“无所观”;于是他“便作”如“是”邪“解”妄计:“此等世间十方众生” 从“八万劫”以“来”乃“无因”而“自有”。
“由此计度”,因而“亡”失如来所教之“正遍知”见,从而“堕落”于“外道”,邪见(即学佛法成外道),以此而“惑”乱自他“菩提”正觉之“性”。
②计末无因(未来无因恶见)
二者、是人见末无因。何以故?
注释:
是人于生“生”,诸众生。
既见其根既自以为已见其八万劫之根,系无因而有。
知人生人谓知人自然生人。
乌从来黑“乌”乌鸦。乌鸦从来自然是黑的,没有什么原因。
鹄从来白“鹄”,俗称天鹅,似雁而啰嗦大,羽毛全白,颈长,尾部与脚皆短,脚有蹼,能高飞,鸣声洪亮。此谓,天鹅从来自然是白的,没有什么原因。
人天本竖“人天”,人道与天道众生。“竖”,直立。人道与天道本来就悠然是直立的,没什么其他原因。
畜生本横“横”,横立、横行。
白非洗成“白”,指众生之体白。
无复改移“无复”未尝。“改移”,改变。
而我本来不见菩提“本来”,从本以来,即八万劫前,亦即八万劫的开头。“不见菩提”,谓不曾见有任何一众生是从菩提而生;换言之,即众生性中原本不含菩提性。
云何更有成菩提事过去既然不从菩提生,未来如何能成菩提?亦即:既不从菩提生,则不具菩提性;不具菩提性,则不可能成菩提。这是因为此人为八万劫之见所囿,故不能见无量劫前,众生最初一念无明生起之前的本觉之性(菩提性),由于他自己不见而言无。
一切物象,皆本无因一切物象于八万劫前,皆本无因而生(过去无因),劫尽之时,亦当无因而一切断灭,故一切皆归于无因无果,过去无因,将来无果。
义贯:
“二者、是”于行阴圆元中起计度之“人”于过去见本无因,于未来则“见末无因。何以故?”
以“是人于”诸众“生既”自以为已“见其”八万劫前之“根”,系无因而有,“知人”自然“生人”,非有他因,“悟鸟”自然“生鸟,乌” 鸦“从来”即自然是“黑”的,别无有因,“鹄”(天鹅)“从来”自然是“白”的,非有缘故,“人”道与“天”道众生“本”来自然“竖”着立,“畜生本”来自然“横”立横行。众生之体,其“白非洗”而“成”,乃自然而然,众生体之“黑”亦“非”由“染”所“造”,乃自然黑,如是等事“从八万劫” 以来,即“无复改移”。
“今尽此形,亦复如是;而我” 从“本”以“来”(在八万劫前)“不见”有众生是从“菩提”而生(此即因中无菩提),“云何”于八万劫后“更有”众生能得“成菩提”之“事”?(此是果中无菩提)“当知今日”所在之“一切物象”,于八万劫前“皆”从“本”以来“无因”无果。
“由此”心魔作祟而邪“计”筹“度”,谓一切自然而生、自然而灭,无因无果,因此“亡”失佛所教之“正遍知”见,“堕落”于“外道”,恶见(即学佛法成外道),以致“惑”乱自他“菩提”正觉之“性”。
“是”等“则名为第一” 类“外道”所“立”之两种“无因”恶“论”(本无因、末无因)。
二堕四种遍常恶见(四遍常论)
阿难。是三摩中诸善男子,凝明正心,魔不得便,穷生类本,观彼幽清常扰动元。于圆常中起计度者,是人坠入四遍常论。
注释:
于圆常中于圆遍、相续之常相中。
四遍常论四种遍常之邪论。
义贯:
“阿难,是” 正修“三摩”地“中”之“诸善男子,凝” 定不动“明”照不惑,“正”持其“心”,不起爱求,故“魔不”能“得”其“便”,故能增修圆定,照破
想阴,行阴现前。于是“穷”十二“生类”生灭之根“本”(行阴),“观”察“彼”行阴(七识)“幽清”恒“常扰动”之“元,于圆” 遍、相续之“常”相“中起计度者,是人” 即“坠入”外道“四”种“遍常”之邪“论”中。
类别
①计“心境为常”恶见
一者、是人穷心境性,二处无因。修习能知二万劫中,十方众生,所有生灭,咸皆循环,不曾散失,计以为常。
注释:
穷心境性,二处无因“穷”,穷究。“二处”,心与境二处。欲穷究心与境之性,以求一切法之本元为从何而起,然发觉心境二处皆无生因,亦即没有发现能生心境二处者;换言之,心境本身即是源头。
修习能知即依其研究心境之修习而得知。
不曾散失故能生已灭,灭已又再生,于是生生不息。
计以为常故计心境二者以为遍常。
义贯:
“一者、是人”欲“穷”究“心”与“境”之“性”,以求一切法之本元,然而发觉心境“二处”皆“无”所从生之“因”(亦即,无物能生心境二者);复依其穷究心境之“修习能”得“知二万劫中,十方”一切“众生,所有生灭,咸皆循环”,相续不断,故彼心境皆“不曾散失”,方能生已灭,灭已生,生生不息;以此见故“计”心境“以为”普遍“常”住不坏。
②计“四大是常”恶见
二者、是人穷四大元,四性常住。修习能知四万劫中,十方众生,所有生灭,咸皆体恒,不曾散失,计以为常。
注释:
穷四大元研穷四大之本元。
四性常住计四大之性为常住。
咸皆体恒其四大之体性皆是恒常。
义贯:
“二者、是人” 研“穷四大”之本“元”,而计“四”大之“性”本来“常住”不坏。彼由“修习”而“能知四万劫中,十方”一切“众生,所有生灭” 皆从四大而来,然彼四大本身“咸皆体”性“恒”常,“不曾散失”,故众生得以生灭相续不断,以此见故,“计”四大之性“以为”普遍“常”住不坏。
③计“八识为常”恶见
三者、是人穷尽六根末那执受,心意识中本元由处,性常恒故。修习能知八万劫中,一切众生,循环不失,本来常住。穷不失性,计以为常。
注释:
六根、末那执受“六根”,指六根所摄之六识。“末那”,即第七识。“执受”,即为末那所执受为我之第八识。
心意识“心”,第八识。“意”,第七末那识。“识”,前六识。
本元由处本元生起之处。
性常恒故不知其为行阴相续之缘故,而计心意识为常。(以见心意识相续不断,则计以为不坏不灭;以其不坏不灭故是常。)
穷不失性穷究此循环不失之性,以为不坏不灭。
义贯:
“三者、是人” 于定中“穷尽六根”所摄之六识、及第七“末那”识,以及末那所“执受”,为我之第八识,如是于“心、意、识中” 求其根“本元由”生起之“处”,计其“性”为“常恒故”,而不知其为行阴相续之由。由其“修习能知八万劫中,一切众生”,死此生彼,虽“循环”辗转,然此八识却从“不”曾散“失”;因此而谓从“本”以“来”识性“常住”,复“穷”此循环“不失”之“性”,以为是不坏不灭而“计以为”普遍“常”住。
④计“想阴尽为常”恶见
四者、是人既尽想元,生理更无流止运转,生灭想心,今已永灭。理中自然成不生灭。因心所度,计以为常。
注释:
既尽想元:“想元”,想阴之根元。谓想阴之根元既尽,行阴即显。
生理更无流止运转“生理”,于生灭的道理中。“流”,造流。“止”,息止。“运”,运行。“转”,转变。这些都是想阴的施为之相。此谓想阴既灭,想阴之生灭于理中更不应再有迁流、息止、运行、转变等施为之相出现。
生灭想心,今已永灭。理中自然成不生灭既然“有生灭”之想阴既已永灭,他便以为按理而言,他自然已证到了“不生不灭”的境地。但是此时他的想阴虽灭,而行阴尚未灭,因此行阴微细之生灭相(此正是第七识之种子),仍有微细的流注生灭相,是故他实非已达真不生灭。按《楞伽经》义而言,此时为已经灭了“相生、相住、相灭”,然犹未能灭“流注生、流注住、流注灭”。
因心所度“心”,自心。“度”,计度。谓由于自心计度。
义贯:
“四者、是人既” 已“尽”了“想”阴之根“元”(想阴已尽),因而他以为此想阴之“生”灭于“理”上言之,“更无”复出现迁“流”、息“止、运”行、“转”变等种种施为之相的道理,因他以为彼有“生灭”之“想心”(想阴)“今”既“已永灭”,于道“理中”而言,他“自然”已经“成”就了“不生灭”之法体;然而他的行阴未灭,故仍有行阴的微细流注之生灭相,因此他实尚未达真不生灭之境,不过“因”他自“心所度”忖,而“计以为常”住不生灭。
结语: 堕为外道(圆常论)
由此计常,亡正遍知,堕落外道,惑菩提性。是则名为第二外道,立圆常论。
注释:本节从略。
义贯:
“由此”自心魔作祟,邪“计”心境、四大、八识等为“常”住不生灭,不达诸法无常之住,因而“亡”失如来所教“正遍”之“知”见,而“堕落”于“外道”(即学佛法成外道),以致“惑”乱自他“菩提”正觉之“性。是则名为第二” 类“外道”所“立”之“圆常”邪“论”。
三堕四种颠倒邪见(四类倒见)
又三摩中诸善男子,坚凝正心,魔不得便,穷生类本,观彼幽清常扰动元。于自他中起计度者,是人坠入四颠倒见,一分无常,一分常论。
注释:
观彼幽清常扰动元“彼”,指行阴。“幽清”,幽隐轻清。“常”,恒常。“元”,生灭之根元。恒常扰动、生灭之根元,以第七识“恒审思量”,故云恒常扰动;然此行人却误以此为一切生命之根元(源头)。
一分无常,一分常论“一分”,一半。即半无常、半恒常。
义贯:
“又”于“三摩”地“中”,已透过想阴十境之“诸善男子,坚” 固“凝”定不动、持“正”其“心”,不起爱求,外“魔不”能“得”其“便”,故能破想阴而令行阴显现;然彼继而“穷”究此行阴,以为是十二“生类”生灭的最终这根“本”,然而他“观彼”行阴(七识)系“幽”隐轻“清”、恒“常扰动”、他便以为这是一切生灭最终之根“元”、因此,此行者便“于自他”法“中”,妄“起计”著、筹“度者,是人” 即因此而“坠入”外道“四”种“颠倒”之双计恶“见”中,计执诸法皆是“一分”(一半)“无常”,而另“一分”(另外一半)却是恒“常”之邪“论”。
诠论:
本节中所述行阴之魔相,是由于行者见行阴之体显现(“观彼幽清常扰动元”)便著于其相,复于其相上种种推究、攀缘、穿凿附会,以自心妄想而去分别计度那些行阴之相,而以为是究竟之相显现,才会有魔事起。若见行阴现时,虽见其相,不取不著、平等不动,不随之而起计度,只觉知那是禅境必经过程中的一个现象而已;如是观察了知,即仍依本法修习,无有旁鹜,行阴即指日可破。
然而广而言之,一切魔事的产生,都是由于这件事:“见相著相”!于修行中,于所有见闻觉知,若有所见、有所闻、有所觉、有所知,其种种相,一概不依、不随、不取、不著,只依本心及本法,则魔事自破。
反之,若有所见、有所闻(见闻染净、庄严、恐怖、可爱等相)、有所觉、有所知(或知、或解、或悟某经、某理、某事),即起贪爱、迷执、计著,则不论你修行多高,定力多深,皆立刻为魔所趁、为魔所用,而堕魔数,断菩提路。
类别
①计“我常他为无常”之邪见
一者、是人观妙明心遍十方界,湛然以为究竟神我。从是则计我遍十方,凝明不动。一切众生,于我心中自生自死。则我心性名之为常。彼生灭者,真无常性。
注释:
观妙明心观行阴幽清常扰动元,以为即是妙明真心。
湛然以为究竟神我将行阴之幽清认作是湛然不动之性,且以之为究竟之神我。“神我”,即所谓灵魂。又,此即印度外道二十五谛中之最后一谛。彼外道有达深定者,能观八万劫,但于八万劫外,即冥然莫辨,彼遂以此冥然莫辨、 不可知的境地,立为一切法之本源,称之为“冥谛”(冥然的真理)。(此犹如道家的“混沌”:“恍兮惚兮其中有相”。皮“混沌”儒者又称之为“无极”。)外道又立从“冥谛”生“觉大”(儒道亦立从“无极”生“太极”。)又从“觉大”生“我心”,从“我心”生“五微”,从“五微”生“五大”,从“五大”生“十一根”(儒道亦立从“太极生两仪”(两仪即阴阳),再立从“
两仪生四象”)最后立一“神我”。所以二十五谛中,最初为“冥谛”,最后为“神我”,中间共有二十三法,是为“冥谛”所生之诸法(因此冥谛为最初之能生者)。而冥谛生这二十三法作什么用呢?他们说,是为了让“神我”受用。(这与耶教言上帝创造宇宙万物,皆是为了让人类受用,是如出一辙的,只不过耶教的道理肤浅得多。)又彼所谓“神我”约略等于第七识种子,以第七识为我执中心,内执第八识为我,外执前六识为我所,故略同。此行者本来是修行佛法的,竟堕入邪计行阴为神我的外道论,滋可叹哉!
我遍十方“我”,即神我。
凝明不动即无生无灭,故神我是常。
一切众生,于我心中自生自死因此众生是无常。
则我心性名之为常。彼生灭者,真无常性此为计我是常,而在我心中的众生,却是无常的。
义贯:
“一者、是人观” 行阴之幽清常扰动元,而以为是“妙明”真“心、遍”满“十方”世“界”,且将其幽清认作“湛然”不动之性,并“以为”彼即是“究竟”之“神我;从是” 谬想“则”更“计”神“我遍十方,凝明不动”,无生无灭,故是常住之性,而“一切众生,于我心中自生自死,则” 神“我”之“心性名之为常” 住不变;而“彼”有“生灭者”(我心中之众生),是“真无常性”。(此为计我是常、众生于我心中生灭,是为无常。)
②计“国土无常及究竟常”之邪见
二者、是人不观其心,遍观十方恒沙国土。见劫坏处,名为究竟无常种性。劫不坏处,名究竟常。
注释:
见劫坏处“劫坏”,即三灾之后,变境成空。
名为究竟无常种性见三界为三灾所坏,就说世界为究竟无常断坏;而不知世界于空劫后,仍有成劫;成、住、坏、空皆不过暂住,各二十小劫,并非恒常。
义贯:
“二者、是人不” 复“观其”自“心”(因已确定计执自心为神我,是真常性),反而周“遍观”察外“十方”器界“恒沙国土”。彼但“见”为“劫”末三灾所“坏”之“处”即“名”彼世界“为究竟无常种性” (而不知诸世界于空劫后仍有成劫。)而于“劫”尚“不坏处,名” 之为“究竟常”(永久常住不坏。此为计外器界已坏者为无常,未坏者为恒常。)
③计“心为常、生死无常”之邪见
三者、是人别观我心,精细微密,犹如微尘。流转十方,性无移改。能令此身即生即灭。其不坏性,名我性常。一切死生从我流出名无常性。
注释:
犹如微尘“微尘”,即外道所计的微细我(微细之我相)。
流转十方谓此微细我,由于起惑、造业、受报,故于十方世界流转不息。
性无移改然此微细我之性却从无改变,故“我性”是恒常。
能令此身即生即灭谓此微细我之恒常性,却能维持无常身中的生生灭灭。
义贯:
“三者、是人” 复“别观我心”,见“精细微密”之行阴根本“犹如微尘”,即计之为微细,此微细我虽“流转十方”界,不断地起惑、造业、受报,然其“性”却从“无移改”,故是恒常;依此恒常性,而“能令此身” 虽“即生即灭”,无常至极,然此微细我“其不坏”之“性,名我性常”,而“一切死生”之相便是“从我”常住之性中“流出,名无常性”。(此为计心是恒常,而计身为无常。)
④计“行阴常,前三阴无常”之邪见
四者、是人知想阴尽,见行阴流。行阴常流,计为常性。色受想等,今已灭尽,名为无常。
注释:
知想阴尽谓知道自己之想阴已破,故色、受、想三阴皆已尽。
见行阴流“流”,迁流;亦即知道行阴仍在运作。
义贯:
“四者、是人知” 自己之“想阴”已“尽”,且“见行阴”刻正迁“流”;然以观见“行阴”相续“常流”不断,故“计”行阴“为常性”,而见“色、受、想等” 三阴“今已灭尽” 不存,故“名”之为“为无常”。(此为计已尽之阴为无常,未尽之阴为恒常)。
结语:堕为外道(一分常论)
由此计度一分无常一分常故,堕落外道,惑菩提性。是则名为第三外道,一分常论。
义贯:
“由此”自心魔作祟,而邪“计”忖“度”自分之身心与依正诸法皆为“一分”是“无常”(一半无常),“一分”是恒“常故”(一半是恒常),因而从正修行“堕落”成“外道”恶见,“惑”乱“菩提”正觉之“性;是则名为第三” 类“外道”所计之“一分常”之邪“论”。
诠论:
这“一分常、一分无常”之论,究竟有何害处?因为其所计之一分常者,都是其自心、或神我,并且因为计其为常,即表示他自以为已脱离无常,已达不生不灭,不再有轮回,出世之道业已成,不须更修行。而实不然,以仍未达究竟,仍处轮回;一旦报尽,将再受轮回时,即起毁谤。又,未证言证,大妄语成;且随顺外道(即学佛法成外道),破佛正法,误导众生,凡此皆是无间大罪。
四堕四种有边邪见(四有边论)
又三摩中诸善男子,坚凝正心,魔不得便,穷生类本,观彼幽清常扰动元。于分位中生计度者,是人坠入四有边论。
注释:
于分位中分位有四种:三际分位、见闻分位、彼我分位、生灭分位。
四有边论此四种邪论,虽然内容都是成对的,双计有边及无边,然而诸外道,并非真已证得无边之理体,故当其计某法为无边之时,只是属于邪计的“边见”而已,故以正教判之,只能称为“有边论”。
义贯:
“又”于“三摩”地“中”之“诸善男子,坚” 固“凝”定不动,持“正”其“心”,不起爱求,“魔不”能“得”其“便”,故能于三昧中上上增进而破想阴;想阴既破,彼即“穷”究行阴而以其为十二“生类”最终生灭之根“本”,且“观彼”行阴“幽”隐轻“清”、便认为是恒“常扰动”的生灭之根“元,于”四种“分位中生计度者,是人” 即“坠入”外道之“四”种“有边”之邪“论”。
类别
①计“过去未来有边,相续心无边”之邪见
一者、是人心计生元,流用不息。计过未者,名为有边。计相续心,名为无边。
注释:
心计生元“生”,十二类生。“元”,生灭之根元。谓此行者观见行阴相,而计之为第十二类生的生灭之根元。
流用不息“流”,迁流。“用”,业用。“不息”,循环不息。此为观见行阴之相,以行阴之相即迁流造作不断故。
计过未者,名为有边“过未”,过去及未来。以过去已灭、未来未至;已灭者,其范围已确定;未至者,只止于仍是一推想的概念而已,故皆是有边。“过”者,范围;“有边”,即有限。
计相续心,名为无边“相续心”,即现在心,以现在心乃相续无有间断,故名之为无边。
义贯:
“一者、是人” 于定中观见行阴相,因而起“心计”之为十二类“生”之生灭的根“元”,又观其迁“流”之业“用”循环“不息”,于是“计过”去及“未”来“者,名为有边” 法(有限之法),而“计”现在之“相续心”,以其念念仍相续从无间断故,“名为无边”之法(无限之法)。
②计“八万劫前无边,众生界有边”之邪见
二者、是人观八万劫,则见众生。八万劫前,寂无闻见。无闻见处,名为无边。有众生处,名为有边。
注释:
无闻见处,名为无边谓此行者于其定中观八万劫外,纯是一片寂静,什么都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毫无任何生命的迹象。他不知那只是由于自己的见闻之力不能及于八万劫外而已,因此在八万劫外,他便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正台人为视力、听力所限,于远处之事物便无所见闻一样,所以并非真正在八万劫外没有众生。
有众生处,名为有边此谓,他依自己的见闻能力所及,观见八万劫内有众生处,便把此有众生的范围称为有边。然而众生所在处实是无量,并非有边(有限),只是他不能全见罢了。
义贯:
“二者、是人” 以其定力能“观八万劫,则见” 八万劫内有“众生”存在;于“八万劫”之“前”,却“寂”然“无”有“闻见”(他于八万劫前看不到、听不到有众生的迹象),由于“无闻见处”对他来讲系冥然莫辨、不能得其际涯,故他把那不可知的领域“名为无边”(无限),而于他观见“有众生”存在之“处”,即“名”之“为有边”(有限)。
③计“我知性无边,他知性有边”之邪见
三者、是人计我遍知,得无边性。彼一切人现我知中。我曾不知彼之知性。名彼不得无边之心。但有边性。
注释:
计我遍知谓彼行者计此行阴之真我能周遍了知。
得无边性以其遍知,故是无边性。
彼一切人现我知中其他一切人都是现于我所知的范畴之中。
曾不知彼之知性“曾”,乃,却。谓这些在我的知性中所现之人,也应各具知性;但是我却不能得知他的知性,这可见他的知性一定很有限,因此他的知性不能过于我的知性,而为我所知。
义贯:
“三者、是人” 观见己之行阴,便执为真我,且更“计”此真“我”能周“遍”了“知”一切,故此真我于诸法中“得无边”之“性”;而“彼”其他“一切人”虽皆“现”于“我”的“知”性之“中”。然而“我曾”(却)“不知彼之知性”,可见他们的知性必定是有边的(有限的),因此其知性不能达于我,而为我所知;是故“名彼不得”如我知性的“无边之心,但” 是“有边性”。
诠论:
种种外道千说万论,多半脱离不了自我本位,或自我中心;以外道不能无我(若无我者,即不著我,则非外道,即入如来圣道)。外道以我为“能”,而以有别于我之一切法“我所”,依于此我、我所,而作种种妄想分别,试圆自圆其说,以成其“ 一家之言”,皆不免自误误人,不脱三途轮转。
④计“一切依报正报皆半有边、半无边”之邪见
四者、是人穷行阴空。以其所见心路筹度一切众生一身之中,计其咸皆半生半灭。明其世界一切所有,一半有边,一半无边。
注释:
以其所见心路筹度谓此行者于其定中,以定力所伏故,其行阴之迁流趋于极缓,他便觉得他的行阴已灭,及至出定,才发觉行阴仍在,于是他便以为他的行阴灭了之后子再生起。如此他便见行阴是时生时灭,于是以自己的心路之历程去筹度,而计著法界一切依报正报皆是如此处于时生时灭、半生半灭的状态中。这又是外道人以自我为中心,而卜度计著一切的另一个例子。
义贯:
“四者、是人” 想阴既尽,行阴现前,即以定力研 “穷行阴”,欲求其“空,以其” 入定出定时“所见”行阴乃时生时灭,即以自“心路”历程“筹度”计著“一切众生一身之中,计其咸皆半生半灭”。又以此推,“明其世界”中“一切所有”之物象,亦皆“一半有边,一半无边”。
结语:堕为外道(有边论)
由此计度有边无边,堕落外道,惑菩提性。是则名为第四外道,立有边论。
义贯:
“由此”自心魔所作祟,而邪“计”妄“度”诸法“有边无边”之戏论,因而“堕落”于“外道”之恶见(即学佛法成外道),以致“惑”乱自他“菩提”正觉之“性,是则名为第四” 类“外道”所“立”之“有边”邪“论”。
五堕四种矫乱论
又三摩中诸善男子,坚凝正心,魔不得便,穷生类本,观彼幽清常扰动元。于知见中生计度者,是人坠入四种颠倒,不死矫乱,遍计虚论。
注释:
于知见中生计度者谓行者于彼定中所得的知见中,不能明了抉择,因而虚计妄度。
不死矫乱“不死”,指不死天,即无想天之果报。外道计无想天为究竟涅盘处,故又称之为不死天;且说修行人一生若不乱答人,死后当生彼天;他们又说,若自己实在不知,而勉强回答,就会造成“矫乱”。因此为了避免矫乱,他们立了一项规矩:若有人问任何问题,身为本派弟子,你就应回答说:“这是秘密言词,不可明说。”或者含糊其词作不定答。佛对他们这种作法,就呵斥说:“此真矫乱!”(这才是真正的矫乱!亦即,他本来是为了避免矫乱,而模棱两可、含混其词,结果反而成了真正的矫乱,以其言词闪烁不定故)。
义贯:
“又”入于“三摩”地“中”之“诸善男子,坚” 固“凝”然不动,“正”其“心”念,不起爱求,外“魔不”能“得”其“便”,故能增进而破想阴;想阴既破,行阴显现,故能“穷”十二“生类”之生死根 “本”(即行阴之体),而“观彼”行阴(七识)“幽”隐轻“清”,恒“常扰动”生灭之根“元”(七识),然“于”彼定中所得的“知见中”不能明了抉择,而“生”虚“计”妄“度者,是人” 即“坠入四种颠倒”,以求外道“不死”天(无想天果报)而作“矫乱”、周“遍计”度之“虚”妄言“论”。
类别
①计“八亦”之矫乱论
一者、是人观变化元。见迁流处,名之为变。见相续处,名之为恒。见所见处,名之为生。不见见处,名之为灭。相续之因,性不断处,名之为增。正相续中,中所离处,名之为减。各各生处,名之为有。互互亡处,名之为无。以理都观,用心别见。有求法人,来问其义。答言:我今亦生亦灭。亦有亦无。亦增亦减。于一切时皆乱其语。令彼前人遗失章句。
注释:
观变化元谓此行者于定中进观行阴,以其为一切变化之根元。
见迁流处,名之为变若见行阴迁流之处,即称之为变异。变异即是无常之代名。
见相续处,名之为恒“恒”,常。谓见行阴虽迁流变化,却念念相续不断,因此即称此为行阴之常相。
见所见处,名之为生“见所见”,能见及所见,亦即八万劫内。“名之为生”,以其于八万劫内见有众生生起,故称之为生。
不见见处,名之为灭“不见见”,不见如前之所见,亦即八万劫外,彼一无所见,不见有一众生,便称一切众生皆归于灭。
相续之因,性不断处,名之为增“相续”,前后法相续。“续”者,接续。谓,如前之行阴已灭,后之行阴尚未生起,这中间的空档怎么填补,才能让前后接续起来,否则行阴的迁流就中断了;这中继的填补、过渡之物,即称为相续因,例如中有身,或等无间缘。“性”,行阴之迁流性。此谓若见行阴迁流之性前后皆不断处,好似有一法多出,即称此法为行阴之增法。
正相续中,中所离处,名之为减“中”,中间。“所离处”,分开的地方。亦即,任何一法,不管如何相续不断,中间还是一定会有个空档存在,即所谓“虽然相续,而缺中交”,例如也入息,在出息与入息之间,就有个空档,其间既无出息、也无入息,也就是是说,在出息与入息中间的极短的刹那之间,人是停止呼吸的,这短暂的停止呼吸之刹那,此外道人称之为“离”(离于出入息之谓也);也因为此“中交处”是离于出入息相,故这中交处便显然有如少了一样东西,所以此外道人便称之为“减”(减者,少也)。出入息如是,于行阴迁流中,前阴后阴相续时亦如是,中间有一“法减”。综观这两句话,即外道于行阴迁流不断之中,见行阴有增、有减;或有时增、有时减,故他不能确定行阴之相,因此他若答别人问行阴有增、有减;或有时增、有时关,故他不能确定行阴之相,因此他若答别人部行阴之相时,便回答说:“行阴亦增亦减”。而最前面两句,则表示他因见行阴“有变异相、亦有恒常相”,故他答人时亦言:行阴“亦有常亦无常,不可定说”。进而推之于一切法,彼亦如是见,故亦作如是说以答他人之问。
各各生处,名之为有此人于定中,因观众生各各皆有其独有之生处,故称之为“有”。
互互亡处,名之为无但他又见一切众生亦皆归于亡处(死亡),便称之为“无”。合此两句,则若有人问他:“众生为有,还是无?”或问:“法是有、还是无?”他便回答说:“亦有亦无。”
以理都观,用心别见“都”,全。“别”,差别。为以上八种,表面上好象皆是依理来观察行阴及诸法之相;然而因此行者之用心有所差别,故他所见者便不一致。
亦生亦灭。亦有亦无。亦增亦减这是“六亦”,少了一对“亦常亦无常”,合起来即是“八亦论”。此“八亦论”,即是外道之矫乱论。“矫乱”之义,也就是“把道理搞乱”,把人搞糊涂。(故亦不妨称之为“搅和”。)
令彼前人遗失章句“前人”,指现前去求法“问法”之人。“遗失章句”,“章句”,为法句之章法、义理。谓令人听其言后,迷失了正当的言词与义理,从而混乱知见与思惟,以致莫知所从。
义贯:
“一者、是人” 于定中观想阴已尽,行阴显现,于是进而“观”行阴,因为那是一切“变化”之根“元”;当他观“见”行阴之“迁流处”,便“名之为”行阴的无常“变”异相;若观“见”行阴虽然迁流,但亦有前后“相续”之“处”,于是他就“名之为”行阴的“恒”常之相(因此他下结论说:行阴有常、有无常;也就是亦常亦无常)。他又在他能够观“见”及“所见”的八万劫“处”,看到有众生生起,于是他就“名之为生”;而于八万劫外,“不见”如他先前所“见”之“处”,看不到有众生生起,似一切皆灭,他便“名之为灭”。(于是他得到另一个结论:行阴亦生亦灭)。
他又观察思维:如果前面的行阴已灭,而后面的行阴尚未生起,这中间必定有个令前后衔接起来的“相续之因”,存在,但他却观见行阴之迁流“性”中仍有“不”间“断”之“处”,在这前后阴衔接处,本应中断、却没有中断时,便有如多出一个法了,这多出的一法,他便“名之为增”;反之前后二阴“正相续中”,其“中”间为前后二阴“所”分“离”之空缺“处”,(亦即虽相续而缺中交、如出入息),就有如少了一法,这情况他便“名之为减”。
此行者又观众生“各各”皆有其独有之“生处”,他便“名之为有”;见其“互互”相率皆归“亡处”(尽皆有死),他便“名之为无” (于是他又得到一个结论:一切法皆亦如是:亦有亦无。)以上八种表面上虽皆似“以理都观” 诸法,然而由于行者之“用心”有差“别”,因而于“见”同一法时,却前后不一致,不能真正得如理而确定之见。以其所见不定故,若“有求法人,来问其” 修证之“义”,他即“答言:我今” 所见为一切法乃“亦生亦灭,亦有亦无,亦增亦减”,无有一定可说。彼“于一切时皆” 如是矫“乱其语。令彼” 现“前”求法之“人,遗失章” 法字“句”及正义理,令人知见混乱,无所适从。
②计“惟无”之矫乱论
二者、是人谛观其心,互互无处,因无得证。有人来问,唯答一字,但言其无。除无之余,无所言说。
注释:
谛观其心:“其心”,其行阴之心。
互互无处谓于行阴之生与住二相灭时,观见一切皆暂无,他便在此暂现之法法上互相推衍,以至于无处。
因无得证“因”,从。从“无”这一字,而得证道。亦即从“无”,证道,所证者亦无:故于一切,全无所见、无所证,一切皆无。
除无之余除“无”一字之外。
无所言说便什么都不说。
义贯:
“二者、是人” 于定中“谛观其”行阴之“心”,当行阴之生住二相灭的当下,他见一切皆无,他于是在此暂无的现象中,于法法上“互互”相推相衍,而皆至于“无处”,于从而妄计自己“因无”这一字而“得证”“有人来问”道:即悟一切皆归于无。故若“唯答一字,但言其无”;法时,他“除且无”一字 “之余”,即完全“无所言说”(什么话都不说)。
③计“惟是”之矫乱论
三者、是人谛观其心,各各有处,因有得证。有人来问,唯答一字,但言其是。除是之余,无所言说。
注释:
各各有处:谓此行者于定中观察,在行阴之异相与灭相之后,仍有“生、住”之相继起,他于是下结论说:一切法各各皆住于“有”(亦即“一切法有”)。
因有得证:他因此妄言他因“有宗”而得证道,亦即是证“一切法有”。
义贯:
“三者、是人” 于定中“谛观其”行阴之“心”,当他观见在行阴的异相与灭相之后,仍有生相与住相再生起,即下结论谓一切法“各各”皆住于“有处”,(一切法有),有妄计其已“因有”宗而“得证”无上道,证一切法有。因此若“有人来问”法,彼“唯答一字,但言其是。除是之余”,即“无所言说”(其他什么话都不说)。
④计“有无”之矫乱论
四者、是人有无俱见,其境枝故,其心亦乱。有人来问,答言:亦有即是亦无,亦无之中,不是亦有,一切矫乱,无容穷诘。
注释:
有无俱见谓由于此人于定中观察行阴是,双观其生处及灭处,故变成有无俱见。
其境枝故“境”,所观境。“枝”,分歧。谓其所观境现出分歧之象。
亦有即是亦无“亦有”,他因见一切法有生,故他说是“有”。“即是亦无”,他因见一切法亦终归于灭,所以他便说:“这个有也是无”。
亦无之中,不是亦有亦(亦灭)之中,不一定是亦有(亦生),以灭者不一定更生。合上两句为:虽然亦有即是亦无;但亦无并不一定是亦有。
无容穷诘“诘”,问。“穷诘”,追问到底;也就是说,无法问清楚。这种说法在理则学上称为“套套逻辑”,又译“循环论证”。(按:亦颇似当今流行的“白痴造句法”)。
义贯:
“四者、是人” 于定中观察行阴时,因为双观其生处及灭处,故“有无俱见”;因为“其”所观“境”之象系分“枝”不齐“故,其心亦乱” 而不一。因此若“有人来问”法于他,他便“答言”:法“亦有,即是亦无” (亦灭),以一切有生必归于灭,故有等于无;但是他却又说:“亦无之中,不” 一定“是亦有”,以已灭者不一定更生,所以无不一定还有。如是他把“一切”义理及文字全“矫乱”了,令人“无容穷诘” 而得到任何明白确定的答案,一切一团混乱。
结语:堕为外道
由此计度矫乱虚无,堕落外道,惑菩提性。是则名为第五外道。四颠倒性,不死矫乱,遍计虚论。
义贯:
“由此”自心魔之作祟而邪“计”妄“度”,成为“矫乱”道理之“虚”妄、空“无”之言说戏论,因而“堕落”于“外道”之恶见,从而“惑”乱自他“菩提”正觉之“性。是则名为第五” 类“外道”的“四”种迷正立邪的“颠倒性”、都是为了求外道“不死”天之果报,不欲给人明确之见解,所作之“矫乱”正知见、周“遍计”度、“虚”妄之“论”。
诠论:
此四种矫论,究竟有何过?其过咎为:一、令人思绪不清,堕于无明愚痴;二、令人失去正知见。三、令求法者无所适从。
六计“死后仍有十六相”之邪见
又三摩中诸善男子,坚凝正心,魔不得便,穷生类本,观彼幽清常扰动元。
于无尽流生计度者,是人坠入死后有相发心颠倒。
或自固身,云色是我。或见我圆,含遍国土,云我有色。或彼前缘随我回复,云色属我。或复我依行中相续,云我在色。皆计度言死后有相。如是循环,有十六相。从此或计毕竟烦恼,毕竟菩提,两性并驱,各不相触。
由此计度死后有故,堕落外道,惑菩提性。是则名为第六外道,立五阴中死后有相,心颠倒论。
注释:
于无尽流谓在行阴相续无尽的迁流不断相。
死后有相谓死后仍全再有色、受、想等诸阴相,再从行阴中生起来。
或自固身“固身”,坚持固守其身形。(按:这很类似道家的作法。)
云色是我说四大之色皆是我;此为计色是我。
或见我圆或妄见我性为圆融。
云我有色“有”,拥有,所有。此为计“我大色小,色在我中”。
或彼前缘随我回复“前缘”,现前所缘之色。“随”,任。“回复”,回旋往复运用。
云色属我此为计“离色是我”。
云我在色此为计“色大我小,我在色中”。
死后有相谓身虽死而我心识仍在,故仍有我相在。
从此或计谓由此或更转深一层计度。
毕竟烦恼,毕竟菩提,两性并驱彼谓:毕竟之烦恼与毕竟菩提,皆是行阴造作所生,故皆如行阴之无尽,因此染净二法之性实在是同时并存、并行不悖。
义贯:
“又”入于“三摩”地“中”之“诸善男子,坚” 固“凝”定、持“正”其“心”,不起爱求,外“魔不”能“得”其“便”,故能增进而破想阴;想阴既破,行阴即显现,于是他便在定中“穷”究十二“生类”之生死根“本”,(行阴),而“观彼”行阴“幽”隐轻“清”恒“常扰动”之根“元”,
故他即“于”彼行阴相续“无尽”之迁“流”相,而“生计度”此行阴为诸动之本元“者,是人” 从而“坠入死后”仍会再“有”色、受、想等诸阴“相”再从行阴生起之谬见,从而“发心颠倒”。
“或自”坚持“固”守此“身”形,而“云”四大之“色是我”(此为计色是我)。“或”妄“见我”性“圆”融,“含遍”十方“国土”,而“云我”拥“有色”(此为计我大色小,色在我中)。“或彼”现“前”所“缘”之色,能“随我”(任凭我)“回”旋往“复”运用,而“云色属我” (此为计离色是我)。“或复我”系“依行”阴“中”之迁流“相续”之相而存活,故“云我在色” 中(此为计色大我小,我在色中)。如是等“皆”是虚妄“计度”而“言死后”身虽已死,但我心识仍在,故仍“有”我“相”在。“如是”之论说“循环”往复,共“有十六”种“相。从此或” 更转深一层而“计”著“毕竟烦恼”与“毕竟菩提”皆是由有为的行阴之造作而成,因此皆如行阴之无尽。是故真与妄二法之“两性并”驾齐“驱”(同是并存),并行而不悖,故“各不相触”、相妨。
“由此”自心魔之作祟而邪“计”妄“度死后”仍“有”诸阴相“故”,因而“堕落”于“外道”之恶见中,于是“惑”乱自他“菩提”正觉之“性,是则名为第六” 类“外道,立五阴中死后有相”,于是成就自“心”魔所造之“颠倒”邪“论”。
七八种邪计无相
又三摩中诸善男子,坚凝正心,魔不得便,穷生类本,观彼幽清常扰动元。
于先除灭色受想中,生计度者,是人坠入死后无相,发心颠倒。
见其色灭,形无所因。观其想灭,心无所系。知其受灭,无复连缀。阴性销散,纵有生理,而无受想,与草木同。此质现前犹不可得。死后云何更有诸相。因之勘校死后相无。如是循环,有八无相。从此或计涅盘因果,一切皆空。徒有名字,究竟断灭。
由此计度死后无故,堕落外道,惑菩提性。是则名为第七外道,立五阴中死后无相,心颠倒论。
注释:
于先除灭色受想中“先”,先前。在先前已除灭的色、受、想三阴中。
死后无相即死后一切断灭;这是外道断灭论的一种。
发心颠倒由于此外道论,违悖佛教“修因证果”之谛理,而入虚无断灭,故成愚迷颠倒。
形无所因“形”,形体,身形。“因”,依。因为四大之色已灭,故身形无所依。
知其受灭,无复连缀“连缀”,关联。受阴既灭,则色与心便不再有关连,盖色法与心法中间的桥梁为受阴;受阴一炒,其桥即断。
纵有生理此指行阴,谓阴即使还能得生。
而无受想,与草木同谓若光有行阴,而无受想二阴,便成为既无想亦无受,如是即与无情之草木相同。
此质现前犹不可得“质”,体。谓此四阴(色受想行)之体,现前于定中,尚且不可得。以前三阴已灭,当然不可得;而行阴虽然现在,但它是念念迁流不住的,故亦不可得。
死后云何更有诸相“云何”,如何。
因之勘校“诸相”,诸阴之相。“因之”,因此,由是。“勘校”,复核确定、确认。
死后相无死后色受想行四阴之相皆成无。
义贯:
“又”入于“三摩”地“中”之“诸善男子,坚” 固“凝”定、持“正”其“心”,不起爱求,外“魔不”能“得”其“便”,故能增进而破想阴;想阴既破,行阴即显现,于是他便在定中“穷”究十二“生类”之生死根“本”,(行阴),而“观彼”行阴“幽”隐轻“清”恒“常扰动”之根“元”(七识)。
此时,若“于先”前已经“除灭”之“色、受、想” 三阴“中”而“生”邪“计”筹“度者”(谓色受想本有今无,如今行阴虽现有,将来亦当成无),“是人”便“坠入”外道所计执的“死后”一切法皆归于“无相”之断灭论,则其“发心”遂成为“颠倒”心。
此人于定中观“见其”四大之“色灭”之后,则念其身“形无”复“所因”(所依);若再“观其想”阴“灭”时,则念其“心无”复“所系”;而当他“知其受”阴“灭”时,则计他的色与心“无复连缀”之桥梁;因他以为前三“阴”之“性”既已“销”亡“散”灭了,此行阴“纵”仍“有生理”(仍旧存在)然“而”既“无受想”二阴,则此身乃“与草木同”。又,“此”色受想行四阴之“质”(体)纵使“现前”于定中“犹不可得。死后云何更有诸” 阴之“相”可得?“因之”(于是)“勘校”复核确定之后,可下结论说:生前与“死后”四阴之“相”皆“无;如是循环” 论证共“有八无相” 论。既然现前质空,即无修因;而死后质空,便无证果,是故“从此或计涅盘” 菩提与“因果,一切”世出世法“皆”系“空”无,“徒有名字”,并无实际,一切法“究竟”归于“断灭”,遂成为拨无因果之大邪见。
此行者“由此计度死后” 一切皆归于空“无故,堕落”于“外道”之恶见(即学佛法成外道),以致“惑”乱自他“菩提”正觉之“性;是则名为第七” 类“外道”所“立”于“五阴中”“死后无相,心” 计魔所成之“颠倒”恶“论”。
八八种俱非邪论
又三摩中诸善男子,坚凝正心,魔不得便,穷生类本,观彼幽清常扰动元。
于行存中,兼受想灭,双计有无,自体相破,是人坠入死后俱非,起颠倒论。色受想中,见有非有。行迁流内,观无不无。如是循环,穷尽阴界,八俱非相。随得一缘,皆言死后有相无相。又计诸行性迁讹故,心发通悟。有无俱非,虚实失措。由此计度死后俱非,后际昏瞢无可道故,堕落外道,惑菩提性。是则名为第八外道,立五阴中死后俱非,心颠倒论。
注释:
于行存中“行”,行阴。“存”,存在。“兼”兼以,再加上。“受想灭”,受想二阴已灭。
兼受想灭既计有又计无,称为“双主”。
双计有无谓因见行阴现在,而计有:见受想二阴已灭,而计无,故成双计。
自体相破以有无两计互破,故其自体相不能得存:因为一物之自体相若不是无,就是有,不能说此物之体是“亦有亦无”;若说亦有亦无,则“有”与“无”互相冲突,即互相抵消,故此物之自体即破,于逻辑与经验中都不能成立。
死后俱非即死后变成非有非无。“亦有亦无”称为“双亦”;“非有非无”称为“双非”。既然生时为“亦有亦无”,死时就应成“非有非无”。
色受想中,见有非有“有”,是指行阴之有。“非有”,则是指已灭的前三阴,因为此三阴已经已经灭了,故成非有。此谓,于已灭之色受想三阴中,相对于现犹存在的行阴之“有”,则那前三阴即成“非有”。
行迁流内,观无不无“行”,行阴。“无”,前三阴之无。“不无”,即非无,既言“非无”即是有。此谓,于现存的行阴之迁流内,对观于前三阴之“无”,则此三阴之“无”并非无,而是有;也就是说:前三阴之“无”这伯事是“有”的。
如是循环“循环”,指循环作观,由后观前,由前观后。(提案 :此所谓“循环作观”,其实就是“绕圈子”。)
穷尽阴界“阴”,指色受想行四阴。“界”,界限,范围。
八俱非相“有”“无”二法及“俱”“非”排列组合,即衍成四俱与四非,称为八俱非。此八俱非为:①有;②无;③非有;④非无;⑤亦有亦无;⑥非有非无;⑦非亦有非亦无;⑧非非有非非无。这八俱非便面一切外道言说戏论的核心。
随得一缘即随便举一缘,如举
色阴,或受阴等,以任何一阴作为因缘皆可。
皆言死后有相无相“有相无相”,实是指“非有相非有无相”。
又计诸行性迁讹故“诸行”,即诸法,一切有为法。“迁”,离,谓离于正理。“讹”,错,谬。谓又以其所计著一切万法之性,既皆迁离于正理,又讹谬错误故。
心发通悟“通悟”,指邪通邪悟,而非真正通悟。
虚实失措“虚”,即无。实“即有。谓令虚实皆无处安置,而不能指任何事物为虚或实。
后际昏瞢“后际“,未来。以其智错故,所见之未来相说昏蒙一片。
无可道故“道“,说。谓毫无一点道理或实质可说。
立五阴中死后俱非谓彼外道即以五阴为题旨,而立众生死后(其五阴)俱非有非无。(也就是说:人死后,其五阴不是有,也不是无。按:那是什么呢?)
义贯:
“又”入于“三摩”地“中”之“诸善男子,坚” 固“凝”定、持“正”其“心”,不起爱求,故外“魔不”能“得”其“便”,乃能增进而破想阴;想阴既破,行阴即显现,因此他以“穷”究十二“生类”之根“本”,(行阴),而“观彼”行阴“幽”隐轻“清”、恒“常扰动”之根“元”(七识)。
但是他却“于行”隐尚“存中,兼” 以“受想”二阴已“灭”,而“双计”亦“有”亦“无”(于尚存者计有,于已灭者计无),行阴的“自体”之“相”以此有无之互“破”,故不能成立;“是人”于是“坠入”外道之“死后”有无“俱非”,(非有非无)的妄论,从而更“起”种种“颠倒”邪“论”。
此人于已灭之“色受想”三阴“中”,对“见”(对观)行阴之“有”故前三阴成为“非有”;而于“行”阴“迁流”之“内”,对“观”前三阴之“无”这件事实“不无”(此无非无,而是有“无”这件事)“如是循环”对观论证,由后(现在)观前(过去),由前观后,“穷尽”色受想行四“阴”之“界”限,达有无俱非,而衍成“八俱非相” 之乱论,于是“随”举“得一”阴为“缘”(以此阴作题材),彼“皆言”此阴于“死后”非“有相”、非“无相。又” 以其所“计”一切“诸行”(万法)之“性”既皆“迁”离于正理之外,充满“讹”错谬误“故”,其 “心”即依此等邪理而 “发”邪“通”与邪“悟”,从而他即更加确定“有无俱非” 之邪见,而令一切事理之“虚实”皆“失”其“措”置之所。
“由此”对生前之双非,更推而“计度死后”亦一切法“俱非”有非无。由依如是邪见而修证故,此行者但见“后际”(未来)乃一片“昏瞢,无” 丝毫之道或实质理之“可道”(可说),是“故”他便“堕落”于“外道”之恶见,以致“惑”乱自他“菩提”正觉之“性;是则名为第八” 类“外道”所“立”于“五阴中死后俱非” 有非无、“心”魔所成之“颠倒”邪“论”。
九七际断灭邪见
又三摩中诸善男子,坚凝正心,魔不得便,穷生类本,观彼幽清常扰动元。于后后无生计度者,是人坠入七断灭论。或计身灭。或欲尽灭。或苦尽灭。或极乐灭。或极舍灭。如是循环,穷尽七际,现前销灭,灭已无复。由此计度死后断灭,堕落外道,惑菩提性。是则名为第九外道,立五阴中死后断灭,心颠倒论。
注释:
于后后无于行阴念念灭处,以为是后后当归于无。“后后”,叠语表强调,最后、最终之义。
或计身灭“身”,指四大洲众生及欲界天人之身。“灭”,归断灭。
或欲尽灭“欲尽”,即初禅,以离欲得初禅故。谓计初禅当归断灭。
或苦尽灭“苦尽”,即二禅。“极尽”,即三禅,以三禅为“离喜妙乐”故。
或极舍灭“极舍”,指第四禅,以四禅为“舍念清净”故。
七际即⑴四大洲;⑵六欲天;⑶初禅;⑷二禅;⑸三禅;⑹四禅;⑺四空天。
现前销灭现前之法悉归消灭。
灭已无复灭已,未来不更生。
义贯:
“又”于“三摩”地“中”之“诸善男子,坚” 固“凝”定、持“正”其“心”念,不起贪求,故外“魔不”能“得”其“便”,乃能增进,而破想阴;
想阴破已,行阴即显现,于是他便能“穷”究十二“生类”之生灭根“本”(行阴),“观彼”行阴“幽”隐轻“清”恒“常扰动”之根“元”(七识)。然而他“于”行阴念念灭处,以为是于“后后”当归于空“无”,因此而“生计度者,是人” 即“坠入”外道的“七”际“断灭论”。
此人“或计”四大洲及六欲天之“身”当归于断“灭、或”计“欲尽”之初禅当断“灭、或”计“苦尽”之二禅当断“灭,或”计“极乐”之三禅当断“灭,或”计“极舍”之四禅天,乃至四空天当断“灭。如是循环”推论,“穷尽七际”,妄计“现前”之法悉归“销”亡“灭”尽,“灭已”于未来却“无复”更生。
此行者“由此计度死后” 一切皆归“断灭”,而“堕落”于“外道”恶见,以致“惑”乱自他“菩提”正觉之“性,是则名为第九” 类“外道”所“立”于“五阴中”计“死后断灭,心” 魔所成之“颠倒”邪“论”。
因受字数限制,以下第(十)等更多内容只有省略!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