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体散文,譬如,唐代杜牧的《阿房宫赋》、宋朝苏轼的“前后《赤壁赋》”、当代王泽生的《
木兰赋》等等,都是赋体散文。
学者王泽生认为:“新赋”这个当代辞赋的理论统称,已经取代了古典的散赋,由此,当代人所写的辞赋多半属于“新赋体散文”——不容乐观的是,其中创新程度很低,几乎都沿袭传统俗套,难于形成艺术上的实质突破。
赋体散文,同辞赋一样讲究对仗、骈俪、排比、铺陈、赋兴、炼字、摹声,只不过端庄整饬的程度是散文化的,注重声情并茂是辞赋化的。赋体散文是以古代赋体文学,尤其铺张扬厉的汉大赋为蓝本而心追手摹的。赋体散文是辞赋呢,还是散文呢,从理论上历来就存在划分的分歧。值得不可否认的是——赋体散文同样具备散文的核心要素,即“形散神聚”的第一原则。“俪采百字之偶,争价一句之奇”(刘勰语),鎏亮光鲜是错误的雕章琢句,蹈形式主义乃八股文也,惑于声形乃疏于内容,疏于文章的精魂也。
“文学报”上发表的题为《赋体散文的末路》(作者:张宗刚)一文说:“时下的大散文潮流中,颇有人以写作‘赋体散文’自得自居,俨然开一路新生事物。在这方面,除了大举投入精力的李存葆外,还有范曾、梁衡、卞毓方以至余秋雨,甚至再上溯数十年,抒情大家杨朔亦可纳入赋体散文阵营。”。
这里须指出的是范曾、梁衡、卞毓方、余秋雨、杨朔所写的是现代体的散文,而非纯粹意义上的赋体散文,因其文中无赋的特征,仅作标题上的附加个“赋”字罢了。当代新赋文学的赋体散文是站在古代赋体散文的基础之上,前提条件必须是创新,原生态的粗砺美感是生活最鲜活的文字;否则所写的赋体散文也不属于真正的新赋体散文。“桔逾淮则枳”不创新的赋体散文,等于作茧自缚,迟早是末路夕阳,是大而无用的黔之驴。
“遥想汉人多少闳放”(鲁迅语),创新古老的赋体散文文学(注:赋体散文是辞赋在古典文学中进化到的最高级的产物)首要非智力因素就是文人的品格即文格,文如其人,赋如其人,赋体散文如其人也。作家的精神力量就是其文字意境的审美情趣的走向。可以“千人唱,万人和,山陵为之震动,川谷为之荡波”(司马相如语),也可以“一枝独秀”,共性个性不可或缺,文格人格更不可或缺。血性贲张向、一往无前豪情、雄烈健康向上等等是历史的主流;迎合阿谀、歌功颂德、懵懵懂懂、隔靴搔痒、养尊处优等等,属于拙劣的文采风流的卖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