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吉根所著的《走在蓝色的田野上》是一部描写爱尔兰现代社会中绝望与欲望的故事集,精悍之中透着极其克制的冷调,情节起伏出人意料,让人惊叹在短篇格局中有如此跌宕的内容。在短篇小说《走在蓝色的田野上》中,一位神父在圣坛等待主持婚礼,而在婚礼和随后的庆典中,他的内心挣扎着他与新娘恋爱的往事,个中微妙的情绪渐渐铺张开,到最后,形成夜空下蓝色田野里难耐的悲伤。小说最后出现了一个不太会说英语的中国人。他用按摩——或者说,剧烈拉伸身体的技巧——帮神父略微甩掉了那份伤痛。
在平凡的生活中找到它的戏剧性不容易。我把故事设置在一个自己很感兴趣的情景里,然后用语言探索它的可能性。我写一个故事的开场通常是一个意向或者一段对话,我知道这之后隐藏着更深的含义。我会写很多段落,直到我找到一段配得上这个场景的。当然,这会花很长时间。
完美无瑕的短篇小说是极少有人能写出的。爱尔兰作家克莱尔·吉根的第二部短篇小说集(《走在蓝色的田野上》)做到了……完美的结构,生动、流畅的语言和对人生体验的某种冷眼以对的现实主义。她是爱尔兰传统的一部分,但也是一位风格独特的创作高手。
这些短篇小说具有纯净的魔力。它们带着优雅、智慧和对节奏超凡的敏锐,为爱尔兰优秀的短篇小说传统增添了新的篇章。它们描写的是当代爱尔兰,但又具有某种不随时代变化的永恒特质,它使得克莱尔·吉根成为爱尔兰小说中集原创与传统于一身的重要一员。
这是近年来爱尔兰最杰出的短篇小说集之一。克莱尔·吉根的写作具有最非凡的优雅魅力。在其作品中,她的词汇和图像在游动。许多故事令人难忘。这本短篇小说集必将使她在当世最伟大的短篇小说家中占据应有的一席位置。
好的短篇小说就是精灵,它们极具弹性,就像物理范畴中的软物质。它们的活力并不决定于量的多少,而在于内部的结构。作为叙事艺术,跑不了是要结构一个故事,在短篇小说这样的逼仄空间里,就更是无处可逃避讲故事的职责。倘若是中篇或者长篇,许是有周旋的余地,能够在宽敞的地界内自圆其说,小说不就是自圆其说吗?将一个产生于假想之中的前提繁衍到结局。在这繁衍的过程中,中长篇有时机派生添加新条件,不断补充或者修正途径,也允许稍作旁骛,甚至停留。短篇却不成了,一旦开头就必要规划妥当,不能在途中作无谓的消磨。这并非暗示其中有什么捷径可走,有什么可被省略,倘若如此,必定会减损它的活力,这就背离我们创作的初衷了。所以,并不是简化的方式,而是什么呢?还是借用物理的概念,爱因斯坦一派有一个观点,就是认为理论的最高原则是以“优雅”与否为判别。“优雅”在于理论又如何解释呢?爱因斯坦的意见是:“尽可能地简单,但却不能再行简化。”
克莱尔·吉根,1968年生于
爱尔兰威克洛郡乡间一个信奉天主教的大家庭,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十七岁时,她远赴美国路易斯安那州新奥尔良市洛约拉大学,主修英语和政治学。1992年她回到爱尔兰,再相继到威尔士加迪夫大学和
都柏林三一学院攻读创意写作硕士课程。1994年她开始创作短篇小说,她的两个短篇相继获得两个爱尔兰短篇小说大奖——弗朗西斯·麦克马努斯奖和威廉·特雷弗奖。她的第一部短篇小说集《
南极》于1999年出版。《南极》以简洁、冷峻的笔调描写了爱尔兰许多普通人之间的情感、日常生活戏剧冲突,深受评论界好评,被称为具有雷蒙德·卡佛、威廉·特雷弗等短篇小说大师作品的神韵,为她赢得2000年度鲁尼爱尔兰文学奖这一爱尔兰文坛重要奖项以及《
洛杉矶时报》年度图书奖。
克莱尔·吉根的创作极为严肃认真。一直到2007年,她才推出第二部短篇小说集《走在蓝色的田野上》,同样深受英语文坛好评,获得边山短篇小说奖。美国著名作家理查德·福特将它选为他个人的年度好书。2009年6月,理查德·福特又将由他担任评委的戴维·伯恩爱尔兰写作奖颁给了克莱尔·吉根的中篇小说《收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