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芝科(1922—1943)1922年生,河北省安新县人。1940年春参加八路军,被分在晋察冀军区第九军分区第二十四团。同年底,加入中国共产党。1943年壮烈牺牲。
人物生平
邸芝科,1922年生于河北省安新县邸庄。邸庄位于白洋淀边,人们世世代代以捕鱼捉虾,挖藕采菱,割苇编席为生。1940年春,邸芝科长成一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有一天捕鱼回来,刚下船就听说八路军来招兵抗日,他没顾得放下鱼叉,就跑去报名。
邸芝科参军到了晋察冀军区第九军分区第二十四团。在队伍近一年的时间里,他学政治、学文化,经历了十几次战斗的考验。这年底,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1941年1月,队伍在任丘县夜行军,和日军打了个遭遇战。为掩护主力安全转移,邸芝科所在连与日军展开了激战。主力安全转移后,连长命令撤退。邸芝科跟着大家猫腰向西南方向跑去,漆黑中,他一脚踩空,只觉“嗡”的一声,失去了知觉。当他醒过来时,睁眼看到的是满天星斗。他忍着伤痛爬起来,四处摸索,找到了自己的马步枪。他拄着枪杆站起来,才看清这是一条很深的沟。他往前走了一段,找到一个有坡度的地方,从沟里爬出来。
黝黑的大平原上,传来零碎的枪声。邸芝科背起枪,不顾一切地追赶部队。跑了好长时间,也没看到部队的影子。他决定回邸庄家里,请村支部或区里的同志帮助打听部队行踪,再去找队伍。
邸芝科回到家中,很快和村党支部取得联系,一边养伤,一边等候消息。过了一段时间,区委的一位同志和村支书来找他,先问过伤情,后小声告诉他:“二十四团已转移到铁路西的山区,一时半时联系不上。区委决定,让你先去雁翎队,以后和二十四团联系上再说。”
邸芝科早就听说雁翎队是活跃在白洋淀上,用“大抬杆”(大型土枪)、土炮和火枪同敌人做斗争的水上游击队。他对区委同志和村支书说:“我先去雁翎队,以后你们把我送回二十四团。”
白洋淀,又称西淀、白羊淀,是华北最大的淡水湖泊,总面积为366平方公里,90%以上的水面在安新县境内,上承九河,下通津门。它是由143个淀泊和3700多条壕沟组成,大的淀泊烟波浩淼,水天一色;小的淀泊绿苇环抱,恬逸幽静;几十个水上村庄点缀其中;十几万亩苇田星罗棋布。日军侵占华北后,在白洋淀畔的赵北口、同口等大村镇安上了据点,敌人的汽艇在淀上横冲直撞,烧杀抢掠,使这片美丽富饶的鱼米之乡成了人间地狱。
1941年3月的一天,邸芝科乘船到了雁翎队驻地淀头村。雁翎队长郑少臣握着他的手说:“早听区里说你要来,欢迎你,咱们这儿非常需要从部队来的同志。”
雁翎队的十几个人从屋里涌出来,同邸芝科见面。邸芝科见他们手中的武器多是“老套筒”、“汉阳造”、“大抬杆”等,比正规部队差多了。郑少臣笑着说:“别看咱武器不强,照样打鬼子。前年秋天,咱雁翎队刚成立时,只有20多个战士,十几条‘大抬杆’和20只小船,照样打胜仗。有一天,侦察员送来情报,说汉奸张德清带着鬼子、伪军乘坐汽船,到新安据点开会,老队长陈万率领咱们雁翎队埋伏在王家寨和季庄子村之间的苇塘里。下午,敌人的汽船从新安回来,进入埋伏圈,老队长一声令下,‘大抬杆’、火枪一齐开火,这一仗就消灭日伪军20多人,缴获机枪1挺,步枪20多支,并打坏了一只汽船。据点里鬼子官们吓坏了……”说到这里,郑少臣顿了一下:“可惜的是,去年老队长和副队长邓如意,带两个队员化装去赵北口据点夺枪,被汉奸告密,与敌人搏斗后全部牺牲。”
听了队长的介绍,邸芝科的心受到强烈震动,他用力攥了一下枪身,坚定地说:“咱们一起与鬼子干吧!”
从此,邸芝科将全部身心投入到雁翎队。当时因整编不久,雁翎队很多老队员被输送到正规部队去了,又补充了一些新人。邸芝科向郑队长建议,健全雁翎队的出操、训练、学习制度。他自己主动担任教员,教大家练习射击及一些基本的战术动作。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和学习,雁翎队的军政素质有了提高。
夏天到了,茫茫的水淀里,高高的苇丛清翠欲滴;泱泱莲花淀馨香扑鼻。一天,在莲花淀带队训练时,邸芝科对郑少臣说:“队长,咱们该打一仗了。这阵子,敌人六路‘扫荡’,千里堤上鬼子烧杀抢掠,大淀里鬼子的汽船横冲直撞,咱们太窝火了!”
郑队长笑着问他:“怎么打?”
“平日里,咱雁翎队员们驾着排子船,人人头顶一片大荷叶,埋伏在荷花淀里,等敌船一驶近,十几副‘大抬杆’便吼叫起来,打得敌人满身窟窿,直往水里栽。这回打鬼子,我琢磨着,还是利用苇地、莲叶做掩护,打一次伏击。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郑队长点点头:“我也是这么琢磨的。等赵波侦察回来,咱们几个党员商量一下……”正说着,赵波就回来了。
见到赵波,郑队长忙问:“怎么样,有情况吗?”
赵波说:“明天上午,有10多个鬼子,20多个伪军,乘两只汽船去淀东赵北口,下午3点多返回。区委书记张希平要我们雁翎队和三区小队合着打个伏击,挫挫敌人的锐气!”
第二天中午,王家寨和大张庄一带的芦苇丛像往常一样寂静,谁也看不出雁翎队和区小队埋伏在荷叶下、芦苇丛中。
下午3点多钟,敌人的汽船冒着黑烟,忽隆忽隆从远处驶来,渐渐进入雁翎队的射程之内。郑少臣大声喊“打!”邸芝科手中的马步枪响了,“砰”的一声,扶舵的敌人倒在舵旁。紧接着,20多条“大抬杆”以及火枪、步枪同时天崩地裂般吼叫起来,火光映红了淀水。敌人被打得鬼哭狼嚎,汽船在水里直打转。20多个敌人被打死打伤,剩下的几个敌人拼命操纵船企图逃跑。
邸芝科瞄准摇摇晃晃的汽船,“砰”的一声枪响,又将一个鬼子打下水。
汽船上一个负伤的鬼子拼命开起船,歪歪斜斜向新安镇方向逃去。邸芝科大吼一声:“追!”率先划着小船,向汽船追去。追出不远,郑队长喊道:“东边有汽船声,鬼子增援的汽艇来了,撤!”邸芝科侧耳一听,果然汽船声越来越近,他一挥手,答道:“往莲花淀里转移!”这时,敌人船头上的两挺机枪怪叫着,子弹雨点般打来。邸芝科和几个队员猫着腰,迅速将小船划入荷叶丛中,用脚把船蹬翻,将枪和船沉入水底,然后每人头顶一片大荷叶,踩水向远处游去,钻进茂密的苇丛中。
敌人用火力将这一带封锁,又从新安、赵北口调来几十只船,将这里包围、搜查,结果什么也没找到。日军头目龟本不解地说:“这些八路上天钻地了不成?”
转眼间冬天到了,芦苇被村民们割下编席,荷叶也枯萎了。白洋淀没了遮蔽物,日伪军趁机加紧“蚕食”和“扫荡”。
这时雁翎队已发展到40多人,编成3个班,邸芝科当了二班班长。几天来,雁翎队一直驻在白洋淀边缘的淀头村,与敌周旋。淀头村分东淀头、西淀头、小淀头几个村,村与村之间有壕沟隔开,地形较复杂。一天早上刚吃过饭,哨兵报告:村西头升起了日本膏药旗。这是我们的人打出的信号,明着是欢迎日本人,实际是通知雁翎队:敌人来了!郑队长挥手命令:“进入阵地,打敌人的伏击!”
邸芝科和队员们迅速从西淀头村里跑到村西边,按原先的计划埋伏起来。不多时,日伪军杀气腾腾地来了。等到一定距离,雁翎队一齐开火,将敌人打倒一片。凶恶的鬼子急了,立刻架起机枪猛烈扫射,并组织冲锋。
与此同时,村东头也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原来在伏击前,郑队长为防止敌人两头夹击,派副队长孙革带3个队员去村北埋伏,现在与敌人干上了。再看看这边,敌人多,火力猛,再打下去要吃亏,就命令撤退。邸芝科主动请战:“我去通知孙队副撤退。”
邸芝科猫着腰,提着枪,直奔村东,跑到一个碾盘后,仔细一看,战斗正激烈,孙革他们几个人倚着断墙向敌人射击。邸芝科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来到他们跟前,见队员刘同喜满脸是血,伤得不轻。他急促地说:“孙队副,郑队长命令你们快撤!”
“撤不下去了。”孙革边往枪里装子弹边说。
邸芝科急得出了一头冷汗,再拖下去,敌人一夹击就全完了。他伏下身,拖着昏迷的刘同喜往后爬。子弹不时从头上掠过,打得砖、土“啪、啪”作响。他把刘同喜拖到20多米外的一个拐弯处,又迅速爬回前沿,对孙革说:“孙队副,你们快背着同喜走,往东南去,我掩护。”说着,爬到墙根下开始瞄准射击。
孙革一看这般紧急,只得令大家撤退,临走时又叮嘱邸芝科一句:“你也快撤呵!”
邸芝科坚持了几分钟,估计孙革他们已经走远,就扔出最后一颗手榴弹,起身向东跑去。烟雾散后,疯狂的敌人又追上来,还狂叫着:“抓活的,抓活的!”
子弹雨点般地打来,一颗子弹打掉了邸芝科的帽子,他上前两步抓起帽子,继续往前跑。翻过墙头,越过苇堆,又穿过一个小院子,眼看到了淀边,举目一望,茫茫白水,空无一船。他又往东北方向跑,又听见那边传来敌人的吆喝声和打枪声。情急之中,他只得闪身钻进淀边的一个小土地庙里。
庙堂里又小又黑,墙壁和墙脚上满是蜘蛛网和尘土。邸芝科进去一看,没地方藏,刚要退出,又听到外面愈来愈近的吆喝声。没有办法,只得躲在一个泥胎后面,尽力蜷缩身子,攥紧枪,心里想:“这下可革命到底了。”
一群伪军追了过来,其中两个家伙走到庙门口,一个说:“没藏在这里头吧?”另一个家伙说:“屁股大的地方,哪儿藏得住人?”一个家伙又说:“只有傻子才往这里藏呢!”两个人怏怏地离去。
邸芝科一直躲到下午敌人撤走后才出来。后来,老百姓传了好多神话,说土地爷显圣,保护了雁翎队。
1942年五一节前后,敌人对冀中进行大“扫荡”,白洋淀军民处于最艰难的时期。鬼子、伪军大举增兵,几乎天天对白洋淀“清剿”和“蚕食”,大部分村庄都建起炮楼,抗日力量受到很大损失,雁翎队又由百十人减到十几个人。因为环境恶劣,有时在芦苇丛中一躲好几天,全靠老乡送吃的,常常一天只吃一顿饭。风声很紧时,群众出不来,队员们睡的是船板,没有被子盖,靠吃藕块、嚼苇根过日子,非常艰难。可邸芝科一点也不泄气,对大家说:“咱们咬着牙,也要坚持下去,小鬼子是秋后的蚂蚱闹腾不了多长时间。”为了活跃大家的情绪,他还经常开玩笑,说笑话。11月的一天,雁翎队秘密转移到了安新李庄,在那里悄悄住下来。第二天上午,邸芝科正和队员们擦枪,忽听不远处“砰、砰、砰”响了几枪,他说了声:“有情况!”就带着大家往外跑去。在院里,碰上了村联络员,他急促地说:“郑队长他们3人在村公所堵住两个特务,屋里屋外正在对打……”
邸芝科一挥手:“快!”领着大家赶紧去支援。
来到村公所投入战斗不久,村边炮楼鸣了几枪。这通常是伪军要下来的兆头,郑队长对邸芝科说:“你带几个人去阻击一下。”
邸芝科带着两个队员,迅速向炮楼方向跑去。刚跑进一个胡同,不料迎面遇见伪军的自行车队,大概有十几个人,邸芝科伸手一枪,一个伪军应声从自行车上摔下来;另一个队员也开枪打倒一个伪军。其他伪军一看情况不妙,吓得掉转车把往回鼠窜。
这时,郑队长那边已结束战斗,邸芝科带着缴获的两辆自行车与他们会合一起,划着小船,迅速离开了安新李庄。待日伪军纠集大批人马来包围时,他们早已消失在天水一色的远方。
1943年春天,抗日军民开始在各个战场进行反攻。白洋淀里红嫩嫩的苇芽勃长的时候,雁翎队也在战斗中发展壮大起来。在抗日军民的沉重打击下,盘踞在白洋淀地区的日伪军不得不缩进新安、赵北口等据点。邸芝科和雁翎队的队员一面加紧了政治攻势,积极发动伪军家属和亲友给伪军写信,劝他们不要再为鬼子卖命,反正到抗日方面来;一面加紧了武装活动,先后除掉了群众称之为“三害”的伪军中队长韩恩荣、参谋长曹茂林、副官冯德新,并公布了他们的罪状;袭击了赵北口伪合作社,解决了当地人民急需的火柴、食盐等物资;活捉了伪建设总署主任张胖子,又将他放回,迫使其欺骗日本人开工挖通赵北口东边淤寒的大清河,解决了白洋淀的水涝问题。
雁翎队神出鬼没,威震八方,伪军官兵胆颤心惊,而白洋淀人民无不拍手称快,不少青年人积极要求参军。夏天,雁翎队发展到100余人,编为3个排,邸芝科任二排长。
8月的一天,队长郑少臣、指导员槐泽员召集3个排长开会,宣布:“县委命令我们,今天晚上拿下大淀头据点。”
邸芝科高兴地一挥拳:“早该掏他这个王八窝了,寨南村、邸庄、马堡、大田庄据点的70多个伪军都退到大淀头村大地主朱百万的大院里,增修了岗楼,像王八缩进了盖子,冷不丁地咬人一口。这次拿据点,俺们当先锋!”
接着,大家详细研究了作战计划。一场巧妙的歼灭战拉开帷幕。
在一个电闪雷鸣的深夜,十几只小船载着雁翎队员出发了。夜色茫茫的白洋淀上,闪电不时将远处的苇地照亮。邸芝科为了稳定新队员的情绪,开玩笑说:“老天爷为咱掩护,雷公为咱壮胆,看看今晚谁勇敢,谁缴获多。”新队员们兴奋地喊起来:“对,比比谁勇敢!”
凌晨1点多钟,小船在大淀头村靠了岸。郑队长挥挥手,队伍分成两路,向敌人占据的朱家大院摸去。邸芝科带一路直抵围墙下。此时,院里的“内线”伙夫老朱扔下一条绳子,邸芝科和两个队员攀着绳子上了墙,又顺着树溜到院内。老朱正在树下站着,见他们下来,小声地说:“敌人没发现,看大门的哨兵在打磕睡。”
“先解决大门岗哨!”邸芝科说完,带着两个队员跟着老朱悄悄地向大门摸去。敌哨兵正在大门边的小屋里打盹。他闪身过去,悄悄推开屋门,用枪管抵住敌哨兵的脑门,压低声音说:“不许动!”
敌哨兵迷迷糊糊惊醒,睁眼一看,吓得魂飞魄散:“饶命,饶……”
邸芝科命令把他捆绑起来,厉声说:“我们宽待俘虏,你不老实,就要你的命!”说完,飞步出去打开大门,郑队长带着大批队员鱼贯而入,直奔炮楼。不大工夫,发出信号:敌炮楼哨兵被解决。隐蔽在四处的雁翎队员按计划分头行动。邸芝科带着两个班20多人直扑东厢房,三排长李贵带人奔北房,赵波、李向其、张牛等人到西厢房去收拾伪中队长胡风才。从睡梦中惊醒的伪军一个个成了俘虏,胡风才在被窝里举起双手:“我不动,我缴枪。”
天没亮,战斗已结束,俘伪军150多人,缴获长枪140多支、手枪2支、子弹20多箱。此后,邸芝科和雁翎队的战友们,又一起先后拔掉30多个炮楼据点,白洋淀地区的敌我态势大为改观。
1943年9月,侵华日军华北派遣军为了加紧对太行抗日根据地“扫荡”,除了加强平汉线的运输外,又增加了天津至保定的水路运输。
9月19日,天津日军租了100多只货船,组成包运队,满载军火沿大清河运到白洋淀赵北口码头,准备再由安新日伪军护航到保定,用以支援同八路军正规部队作战的日军。
上级指示:一定要截住敌人的军火。雁翎队接到命令,立刻派出侦察员侦察,发动“内线”获取情报。很快,敌情搞清了:敌人9月21日凌晨出发,沿大清河去保定。押包运船的是伪军河防大队120多人和日军17人,分乘3条船在后押送,第一条船上有一挺轻机枪。
雁翎队立刻召集排以上干部进行了研究。邸芝科主动请缨,要求打第一条船。他的请求得到了批准。散会后,邸芝科回到排里进行了动员和准备。是夜,皎洁的月亮象一个银盘,高悬在幽远的天幕。雁翎队的船队飞驶着,陆续时进入伏击水域——王家寨东的横埝苇塘。为防止过早暴露,船被划走,隐蔽起来。
秋天时分,水温有些冷。黎明,有人忍不住动起来。邸芝科脖子下挂着手榴弹,着齐腰深的水巡视,鼓励大家坚持,然后又让通讯员拿来干粮,招呼大家就着淀水吃下,大家很快安定下来。
东边天际透出鱼肚白,水鸟“咕、咕”地叫起来。这时远处传来隆隆马达声,邸芝科压低声音吩咐队员:“敌人来了,注意隐蔽。”
敌人的船队开过来,前面是100多条包运船,一只接一只,过了半个多小时才全部进入苇塘。紧接着是3只押运船,头一只船上,几丈高的桅杆上吊个箩筐,一个瘦猴似的伪军坐在箩筐里,拿着望远镜,不停地向四周苇塘东张西望。雁翎队员们隐蔽得好,他什么也没发现。渐渐的,3只敌包运船接近了苇塘。船上的敌人正狼吞虎咽地吃早饭,大部分都钻在舱里。当敌人乘的第一只押运船刚一转弯,队长郑少臣对准船桅上筐里的“瘦猴”,“叭”地一枪,“瘦猴”栽下来。枪声就是命令,邸芝科和全排的同志们一齐向第一条船开火。其它排的同志分别向第二条、第三条船开了火。
敌人被打懵了,有的掉进淀里,有的往舱里钻,有的企图抵抗……邸芝科大吼一声:“不能让敌船跑掉!”冲出苇地,一个猛子向敌船扎去。其他队员见排长冲出去,也纷纷挂着手榴弹,叼着大刀,扎猛子朝敌船游去。
邸芝科潜到离敌船十几米时浮出水面,睁眼一看,船帮上有个伪军正架机枪。他眼尖手快,从脖下的兜里掏出手榴弹,一扬手就扔了出去。“轰”的一声,敌机枪手被掀了个跟头。他大吼着:“冲啊!”用力向敌船泅去。他泅到敌船边,抓住船帮一纵上去半个身子,伸手就要抓敌机枪。不料,这时敌人第三条船上的重机枪响了,一颗子弹打中他的头部,邸芝科壮烈牺牲。
队员们高呼:“为排长报仇——”随后从四面攀上敌船,与敌人搏斗。
第二条押运船被雁翎队占领,队员们架上机枪向第三条押运船上的敌重机枪猛烈扫射。敌重机枪被打哑了。愤怒的雁翎队员向敌人扑去。敌人有的举手投降,有的慌忙跳水。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战斗,敌人全部被消灭。
邸芝科为了民族的独立和解放英勇地献出了年轻的生命。多少年来,他和雁翎队的传奇故事广为流传,他们的英雄事迹为世人所称赞。
牺牲
1943年9月21日,日军100多只货船,满载军火,沿大清河运往保定,用以支援同八路军正规部队作战的日军。上级指示雁翎队:一定要截住敌人军火。邸芝科主动请缨,要求打第一条船。在这次战斗中,他壮烈牺牲,年仅21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