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适,佛冈县水头区
王田村人,1900-1980。原国民党中央委员、广东省参议员邹适,系
佛冈县水头区
王田村人。生于1900年(清光绪二十六年),1980年1月在香港病逝,享年81岁。
其父邹国霄早年走北路(过去,本县小商人随身携带货物到翁源、曲江等地贩卖,称为走北路。以水头人为多)谋生,稍有积蓄后,在翁源坝仔开设就生栈,经营药材洋货生意,至解放前夕歇业。邹原名仕恬,启蒙时学名邹伯骥,后因仰慕胡适的文学,定名为邹适。邹排行第四,族人尊称为四叔。他性聪慧好学,弱冠时随父到翁源就读,拜老贡生包宝鲁为师。邹在包宝鲁门下的第一篇作文则被批有“
潖江巨擘”四字,可见他得到包老师的青睐,并非偶然。数年后,学有所成,回水头就教于文源学校,与迳头朱念民共事。两人遂成为莫逆之交。翌年,得到族中祖尝的资助,到中山大学读书,朱念民、黄观云二人也一同就读。其时,3人思想都很激进,相继加入中国共产党。邹改名朴夫,朱改名冷夫,黄也有一个“夫”字名号,但已忘其全名,当时人称“佛冈三夫”。他们颇致力于社会活动,相与发起组织“佛冈留省同学会”。在省留学的佛冈学生如刘礼复、刘健芸、范桂霞、范桂笺、廖鉴明等都是该会会员,共有20余人。邹、朱2人任理事,不断地传送进步书刊给各会员阅读。中大毕业后,邹被保送到苏联“孙文大学”(中山大学)深造,戴笠、
蒋经国也在该校学习。邹受托洛茨基学说的影响甚深,成为托洛茨基的信徒。回国后,向原配黄英多提出离婚,改与中大时同学罗丽梧结婚。其时正当国共分裂,国民党认为邹是共产党员,传令通缉。而共产党却目邹为托派,被清除出党。邹走投无路,不敢露面且达二年之久,曾多次藏匿于广州邹有生家。可能因与戴笠、
蒋经国有同学的微妙关系之故,为戴所罗致,发给纯粹学生证,隶属“蓝衣社”组织,并加入中国国民党,授职广州市邮电局局长,挂中校衔。仅数年,邹便升至国民党中央委员兼广东省参议员。
广州沦陷后,随省府迁至韶关。这时,邹的公开职务是省参议,实质是中央派驻华南的特务总指挥,专搞日伪情报工作。当时朱冷夫公开职务为“粤桂区监税督察”,黄观云任省府观察员,同属“蓝衣社”一线。黄观云家属仍在上海,因急于接眷,未经上级批准,便擅自经穗潜往上海。在穗碰到国民党师长王质文,由王提供方便得以顺利接眷返韶,黄王在穗会面情况为暗探摄入镜头,向上告发,以严重触犯特务禁例,批示立即枪决。邹与黄感情虽好,亦不敢代为说情。可见特务组织的纪律极为严明,虽至亲好友亦无人情可讲。据所知,在邹的一生中,从无安插过任何亲友在特务圈内,亦无提拔过任何亲友在官海波涛中,想亦为此故。 本文来自佛冈在线网站
日寇投降前一年,邹出任西江抗日游击纵队司令,授中将衔,总部设在芦苞,对日伪打击甚力,
伪军闻风走避,称之为“高佬邹”。此期间,他与
北江游击司令莫雄过从甚密,两人极为投机,以兄弟相称。莫曾劝他归任佛冈县长,邹不答允,只推荐黄祥光、郑镜初2人为候选。
邹自离开佛冈以后,从未返过家乡一次,似乎对家乡无甚感情,事实上他对亲人的关怀却颇具至情。早在20世纪30年代,邹移居香港时,即接其母到港赡养,直至返穗定居,才送其母回乡。其亲侄华骏、华杰、华烈、华钊、华林等读书学费,均全部由他负责,每年年初就派人全数送回,十余年从无间断。黄英多虽已离婚,仍留在邹家不走,邹对此颇受感动。六七十年代,多次托人辗转捎带衣物食品给黄。改革开放后,还按月邮寄港币200元为黄的生活费。1985年黄病故时,又寄港币3000元为殡殓费(邹死后,均由其子女执行遗嘱照办)这些都是他对亲人的关怀事实。
邹在曲江时又与朱冷夫发起组织“佛冈旅韶同乡会”,其宗旨系解决同乡的纠纷和维护同乡们的权益。当时日寇盘踞广州,对外水陆交通断绝,内地所需食盐均由淡水运至龙门,然后由龙门挑运至汤塘,装船北运韶关,发售到湖南、湖北、江西等省。在一次盐运当中,驻军为补充兵源,强拉潖江运盐民夫80余人。事情传到同乡会,邹毫不犹豫地派崔百扬拿着他的名片到驻军防地交涉,全部民夫很快获得释放,这是他为同乡们办的一件好事。广州光复后,邹返穗任行辕公署办公室主任,将旅韶同乡会迁穗易名“佛冈旅穗同乡会”,继续主持会务。当时黄汝新等几个在知用中学读书的同学,受到白色恐怖的威胁,行动不得自由,极为危险,黄汝新托人到同乡会找到邹适,讨了一张名片作护符,才能过关脱难。在广州,邹还搞些
商业投机,广州四大酒家都有股份,在红棉、广州、莲香等酒家楼上设有专房,专门接待客人,此中奥妙则非局外人可知,虽至亲叔侄亦不许涉足其间。其公开的活动则是与袁美光、邹葵等人合办轮船数艘,取北江航道,来往于广州曲江两地,船上挂着“适记”招牌,各地大天二(土匪、恶棍之流)不敢动其毫毛。显示出他控制黑社会的力量还是相当大的。船上执事多用戚友充当,如邹君华、林四、邹君孟等人都曾做过船上的帐房,其照顾亲人只此而已。
广州解放前夕,莫雄大义凛然地起义响应南下大军,对彻底解放广东的革命事业起到很大的助成作用。此事对邹的心理冲击极为震动,此后在港蜗居30余年并非无因。邹于1949年避居香港。初到时,不知是由于生活条件问题或者政治失败的原因,曾悬挂针灸医师招牌为别人针灸治病约一年多。后在香港大同中学任教至1978年。据熟悉他的人士说,几十年来,他有没有和台湾人士接触,不得而知,但从未见他去过台湾。他全家十多口人,全部转入英国国籍,所培养出来的四子一女,连四个媳妇合计,除大媳妇系护士外,其余8人均在教育界供职,无一人去台湾做事的。从多方面的事实来看,晚年的邹适似已厌倦于宦海浮沉了。尽管邹适一生所走过的道路是曲折的,神秘的,甚至是不可捉摸的,心理上充满了矛盾,不能自解,但他对于抗日救国的立场,却始终没有动摇过,这是值得嘉许的。至于对母妻侄等的关怀,对被害乡亲的救护,对革命后辈的保护,还是可以称赞的。
邹前妻黄英多,育子女二,长榕华,适本县东壁村
钟姓。次有带,早夭,幼字黄君平。邹与黄在港相逢仍以翁婿称。
后妻罗丽梧,邹的中大同学。育四子一女,先邹二年卒。其次子华正,在“剑桥”大学获硕士学位,早年移居加拿大,在某英文大学语言系任教授。曾于1984年1985年回北京讲学两次,于1986年末在加拿大以肝癌病故。长子华藻,毕业于“台大”,却回香港任教。三子华坚,四子华成,女蒲玲,均献身教育事业,在港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