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圣铭先生(1915.12.25——2006.4.11)著名历史学家原名郭节述,1915年出生在
江苏省镇江东乡小大港。曾祖父是清朝末代进士,祖父是一位教师,书香门第,耳濡目染,使先生从小一身书生气,从初一到高一,学业优异,年年第一。后家道中落,经济窘迫,幸获亲友资助才得以维持学业。
人生履历
1934年先生连跳两级,以高一资历考入当时的最高学府国立
中央大学历史系深造。
先生年青时口才极好。在
中央大学求学时主持学生进步组织文学研究会;
1936年
鲁迅逝世时,先生作纪念演说,后被《鲁迅先生纪念集》收录(署名郭光)。
抗战爆发后,先生一直走在学生爱国运动前列。先生的文笔雄健流畅,1938年春,
中央大学学生自治会邀请
邹韬奋先生作报告,由先生整理成文的记录稿在报刊上发表,邹韬奋先生阅后夸奖说,此稿比他的演讲更精彩。
1937年,先生翻译出版了约翰·里德报导
俄国十月革命的名著《震撼世界的十日》,此时的先生还只是一名刚20出头的文科大三学生。
先生的中学和大学时代,正是日寇侵略中国,中华民族面临着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先生置个人安危于不顾,正气凛然,追求真理,在学校结交了许多中共地下党员和进步学生,并积极投身于“
一二·九”爱国救亡运动,被
中央大学的国民党三青团组织列入左派学生黑名单,并因“思想左倾”未被留校任教。先生以自己的笔锋和口才为革命呐喊,尽一个爱国青年的天职,但从未在意个人安危利禄。
1938年先生自
中央大学毕业后任教于
南开中学,1940年因被校方认定共产党而遭解聘。失业后,先生经高等文官考试进入外交部任职。
1945年春,先生考取公费留英,成为中国当时唯一的历史专业留英学生。但为了照顾怀孕的妻子, 先生放弃留英机会,携妻赴美任驻
新奥尔良副领事,同时在杜伦大学历史系攻读博士学位。
先生在美国期间,与中国共产党在美国的地下组织取得了联系。
1950年9月,先生在中国共产党地下组织介绍下回国。时值
朝鲜战争期间,美国禁止与中国通航,要回国相当困难。先生毅然决然携家人搭上“克利夫兰总统号”邮船,与最后一批集体回国的留关学生一起取道香港,投奔祖国怀抱。踏上祖国热土时,先生“激动万分,热泪盈眶”。
先生回国后,进入华北革命大学学习。
1954年全国高校院系调整后,任教于湖南师范学院历史系。
先生长期致力于世界史的教学和科研,是国内世界史研究领域的一流学者、著名的历史学家。长期以来,先生笔耕不辍,硕果累累,《世界古代史简编》、《世界中世纪史讲稿》、《世界近代史讲稿》、《俄国历史地图解说》(译著)、《
西方史学史概要》、《文艺复兴》、《
美国独立战争》、《
美国独立宣言》(译著)和《世界文明史纲要》等著述,在国内史学界享有极高的声誉。先生热爱教育事业,爱生如子,诲人不倦,为国家培养了许多英才,功绩卓著。
1983年10月,先生以68岁高龄加入中国共产党。
1989年,先生退休,旋赴美国与家人团聚。在可以含饴弄孙,颐养天年的耄耋之年,先生仍未放弃自己的学术追求。2005年,先生以90岁高龄完成了一部近代史的译稿。逝世前不久,先生的译著《震撼世界的十天》再版。
先生一生向往进步,追求真理。先生的逝世,是我国史学界的重大损失。先生的学术成就和道德风范,永垂千古。
年表
1937年 翻译出版了约翰 ·里德的《震撼世界的十日》
1938年 毕业于国立中央大学历史系,任教于
南开中学。
1941年 通过考试院高等文官考试,进入外交部条约司工作。
1944年 参加留英西洋史考试。
1945年 与王洪毅女士成婚。婚后三日接到留英录取通知。携妻赴美国任驻
新奥尔良副领事;同时在
杜伦大学历史系念博士学位。
1950年 在中国共产党美国地下组织的介绍下,携家人回到中国。
1951年 毕业于华北革命大学,受聘任教于
广西大学历史系。
1954年 全国高校院系调整后,任教于湖南师范学院历史系。
1955年 《世界古代史简编》出版,此书被北京大学、汉大学等多所院校定为教材。翻译《
美国独立宣言》。
1955年 编写世界近代史讲义。
1957年 编写世界中古史讲义。
1965年 《地理大发现》作为世界历史丛书之一出版。
1972年 《文艺复兴》作为世界历史丛书之一出版。
1980年 译著《俄国历史地图解说》出版。此书被作为现代中苏边境勘定谈判中方主要参考资料。译著《震撼世界的十天》由人民出版社再版。
1983年 《西方史学史概要》出版。
1984年 《美国独立战争》作为世界历史丛书之一出版。
1985年 任《世界历史词典编辑委员会》主编。
1986年 《世界文明史纲要》(古代部分)出版。
1989年 任中国大百科全书外国历史编辑委员会委员、总论副主编。从
华东师范大学退休,在美国定居。
2005年 以90高龄完成一部近世史的译稿。
2006年 译著《震撼世界的十天》由希望出版社再版。
2006年4月11日逝世,终年91岁。
出版图书
生平自叙
我一生治学,专攻史学。在作了广泛的比较之后,我认为中国的史学理论,史学方法,是世界第一,没有其他国家的史学可以类比。“史之大原出于天”,我曾想写一部阐述中国史学理论的专著,取名《史铎》,但看来无法如愿了。
我一生读书,笃信儒学。我认为,儒学是拯救人类的社会哲学。礼记大同篇中的理想是人类最高的社会理想。“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为大同”,“老吾老而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这个理想是东方的,也是全人类的。
我写过一幅对子:“身心健,于愿已足,子孙贤,此外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