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供职于《青海税报》,兼职省文艺评论家协会理事。
个人概述
郭守先:昵称残酒,青海乐都人。结业于中国文联第六届中青年文艺评论家高研班、鲁迅文学院第十九届中青年作家高研班,2012年组建“高大陆七棵树部落”。代表作《撒旦的叛辞》(诗歌)、《难产的哪吒》(诗歌)、《男人是怎样变成太监的?》(随笔)、《摩罗“反戈”——对<中国站起来>及其相关言论的批评》(评论)。《青海湖·视野》文化大县PK约稿《谁是青海高原的文化大县?》引起广泛关注,文朋谬称“青海第一快刀手”。尊崇人本主义,提出并坚持锐语写作。作品获“全国税收诗词展评”二等奖、第四届“青海青年文学奖”、第三届“全国专家博客笔会”优秀奖、第二届青海省文艺评论奖。作品入选《新中国建立60周年青海文学作品选》、《开创文艺评论新风》等多个选本,创作简历收入乡土教材、《青海文艺家传略》等。
作品简介
诗人·战士·公民(自序)
涅克拉索夫说:你可以不做一个诗人,但你必须做一个公民。但我觉得做一个朦胧的抒情派诗人容易,做一个名副其实的公民却难。仰望璀璨的华夏星空,我们可以指出许多耀眼的诗星,但很难找到一位真正的公民,这与我们传统的文化土壤有关。在我们这片曾充满暴力和血腥的土地上很容易繁殖出顺民和暴民,但却无法很快造就现代意义上的新公民。所以我认为20世纪的历史与此说是中国人民翻身当家作主的历史,不如说是中国人争做公民的历史。文革浩劫中有诗人写道:在没有英雄的时代,我只想做一个人。这里的“人”指的就是“公民”。我国集权专制的历史长、惯性大,田野里仍然弥漫着阻挡我们迈向现代的迷雾,粘满“人治”指纹的权杖,又无时不在地驯服着我们的身体和灵魂,我们应该拥有的公民精神不是被霸气摧残,就是被利益扼杀,不要说做公民,我们有时连“诗人”都做不成,上个世纪最后两颗诗星,一个因诗而成为大山的囚徒,一个因绝望而卧轨自杀,所以,以“人”为本很自然成为时代和我写作的主题。
1986年至2006年从属于中国社会的转型期,在这跨世纪的20年里,我不但作为一个共和国的公民存在,而且作为一个边缘的诗人存在,但我觉得我只能算是一个准公民,因为我还不能够完全高度自觉地履行《宪法》赋予我的权利和义务。为了成为一个真正的公民,我在高大陆一隅,首先选择了诗歌,从而用诗歌语言保存着公民伦理所不可丧失的激情和理念。
“树 在我们诞生之前就已经倒下/刀子风刮过颈项/没有一棵草愿意长成树/没有一棵草能够长成树”(《高大陆》)
人跟树木一样,在风中站立不易,只有诗,使我们正直;在落英缤纷的时节,依然是诗,使我们恢复青春和泥土般的淳朴;在生命的低谷中,是诗给我们绳索、梯子和广大的天空;在防盗门反锁的日子里,是诗给我们门和爱情。所以我赞同林贤治先生的观点,接受了鲁迅的诗学,履行起了一个诗人的职责:
“跪着 男人/把自己的肋骨裸呈给上帝/一柄带血的刀/使复活的上帝目瞪口呆”(《跪对上帝》)
“风从入海口吹来/一根强者占据的独木桥/摇摇欲坠”(《码头风景》)
我想用自己血色的诗句,点燃一团团篝火,驱散河畔残存的迷雾和寒意。那么什么是鲁迅诗学呢?鲁迅认为,自由精神不是一个民族所固有的,与其说是先天的赐予,无宁说是斗争的产物。所以,真正的诗人,一定是“精神界之战士”,一反历来的“罪恶之声”,而能“作至诚之声,致吾人于善美刚健”,“作温煦之声,援吾人出于荒寒”。鲁迅在文章中极力推崇的是摩罗诗人,其实就是异端诗人。鲁迅认为摩罗诗人:“大都不为顺世和乐之音,动吭一呼,闻者兴起,争天拒俗,而精神复深感后世人心,绵延至于无已。”他们“感得全人间世,而同时又领会天国之极乐和地狱之大苦恼的精神”。
2001年冬天,当林贤治先生按照鲁迅诗学的标准编选完《自由诗篇》后,面对浮躁的诗坛发出了“今索诸中国,为精神界之战士者安在?”的感叹,随着这声感叹,《忍冬花诗丛》便在他的手心次第开放,给诗坛带来了一阵异样的芬芳。高大陆湟水的细流尽管经黄河流入东海,但我没有机会走近东海之滨的林贤治先生,聆听他的教诲,但因神交我自觉聚集到他的麾下,扮演着一个“战士”的角色。
我们这一代诗人(有人命名为中间代),时逢改革开放,是直接在八十年代的思想解放运动的熏陶中成长起来的,那时候每学期的教科书中都选有鲁迅的篇目,在鲁迅弃医从文的感召下,传承民主自由的批判精神,接替改造国民性的历史使命,是很自然的事情。我常常对文友们说:医生是给人看病的,不管你看上去多么神采奕奕;作为社会良知的知识分子,应该成为社会的医生,不管我们的祖国看上去多繁荣富强。当我不合适宜地成为跪着表达另一种忠诚的“战士”时,这既影响了我的生活,也影响了我诗歌的传播,北方一家诗歌名刊的编辑(曾参加过《诗刊》社青春诗会)在退稿信中说:这组诗至少不会使我无动于衷,或昏昏欲睡,我喜欢它的活力与蛮横,读完全诗给人一种宣泄后的快乐。作为写诗的同道我喜欢它,作为编辑我却不敢留用它,除非┉┉。战斗性太强的诗篇,首先被自己的战友枪毙,这说明我们的时代仍然存在无法躲避的悲哀,文化的阉割和封杀依然存在,我们与马克思所规划的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理想社会还有距离。但我不会为浪得诗名,而抽掉诗歌中的铁和钙,以柔媚的姿态邀宠,因为中国文艺复兴的历史长河中不能没有湟水的声浪!
当然,我与“精神界之战士”,还有很大的差距,我的诗歌创作也由于思想和激情的挤压,许多篇章还没有达到自我所期许的高度,但见“先”思齐一直是我努力的方向。
《天堂之外》后记
“而立之年,依然两手空空,面对良师益友愧色与日俱增,我将拿什么回报日月的光华、山川的恩泽?奉献以禾苗,我没有父辈那样结实的臂膀;报答以硕果,我缺少厚重的智慧积累;造福于一方,我缺少领导的魄力。且将生活沉淀的几首诗奉献给你:如果辣,你就当是一杯酒;如果涩,你就当是一滴泪;如果苦,你就当是一剂药。”这是笔者1997年《翼风》诗集后记中的话,《翼风》尽管不成熟,但出版时的激动心情跃然纸上,令人记忆犹新。然而,通过它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部落,也感到了自己的差距。又一个十年过去了,在这十年里,在众多文朋诗友的熏陶下,我在保留自己诗学追求的基础上,努力在表现形式上下功夫,争取诗质和诗美的双重突破,我的诗歌创作开始从激情澎湃式的直抒胸意,向意象化和抽象化流动,并在一定的区域内得到传播和认可,先后步入省内外20多家报刊杂志。在这里我谨向白渔、李小雨、马丁、朱宝洲、谷禾、欲凝、赵秋玲、李明华、郭建强、阿朝阳、范红梅等先生表示衷心的感谢。
人生是一个不断完善、不断更新、不断超越的过程,本想在我从事文学创作20年之际,出一本《翼风》增修本,弥补处女诗集的遗憾和不足,使《翼风》成为一本自己真正满意的书,但时逢“柳湾”诸友集体出行,朋友们认为我的新作篇幅超过了95%,旧作又做了大量的修改,冠之于《翼风》已失去意义,再加上其它一些世俗的需要,我只好打消原来的念头,“粉墨登场”。诗集分为“上帝的弃婴”(人生独航)、“爱神的背影”(婚恋创伤)、“撒旦的叛辞”(人文情怀) 、“魔鬼的声韵”(古风新律)四辑。按内容第四辑原本可以分散到前三辑之中,但为了使形式统一,故另外分出一辑。这辑古体诗,平仄既不合“平水韵”,又不合“新韵” ,当属古风或俚句,按词牌填写的长短句,由于语音功力所限,只有定字和定句,但无定调,均属表情达意的遣兴酬答之作,为了不使方家见笑,故名之曰“魔鬼的声韵”,以示区别。
近年来,在诗歌创作之余我又写了不少思想随笔,这些思想随笔实质上是对自己诗歌创作主题的解读,因此我又在诗后选择附录了《诗人·战士·公民》、《天堂的清泉》、《“誓将去汝”的三个理由》、《人本意识之现状》、《醒者之痛》等五篇思想随笔,以便读友对照阅读,达到进一步理解拙作题旨的目的。诗集共选录诗歌140首,是我20年诗歌创作的一个总结,尽管都是情动于衷的感愤之作,但由于缺少沉淀和磨洗,加之时间跨度大,形式和风格又不太整齐和统一,仍然留下了许多遗憾,请读友原谅,我只能以求将来。
令人欣喜的是在诗集修订结集的今年两节期间,著名诗歌评论家燎原先生在百忙之中阅读拙作并写来短评;我省因评论钱钟书和杨志军小说而知名的思想者和批评者马钧先生,牺牲春节喜庆的时日,潜心阅读了我忧愤的诗稿,撰写出了使我甚感欣慰的评论━━《携带地火般激情的质疑者》;青海师范大学教授、孤傲诗人王刚(笔名主人),欣然写来了感悟式评论━━《在路上━━写给醒者郭守先》,使我倍振奋,在此一一拜谢。
郭守先
2007年3月8日
一个伫立在高原上的诗人,通过古朴乡土与现代信息的整合,力图在物欲世界之外建立自己的精神净土。这样的写作向度,无疑是对诗歌自尊的捍卫。
━━燎原(著名诗歌评论家)
诗风怪异,主旨深远,你是一个很有激情的诗人。愿你的诗歌在青海辽阔神秘的草原上茁壮成长。
━━李小雨(《诗刊》副主编)
一个不在天堂吟诵的歌者,一定是窥破了它美幻的光晕。而诗人的职守必然少不了去“复制幻美”。郭守先的诗歌没有廉价地去“复制幻美”,而是像某种灵兽在凌乱而朦胧的倒影前更多地显出犹疑、警醒。
━━马钧(《青海日报》社会文化专刊部主任)
睁开眼总会被假象蒙蔽,总会有学说或主义把人引入歧途。 还是闭上眼吧!沉思,拒绝干扰或诱惑。历史正是以这种方式校正着人类的脚步。而醒者郭守先正是以这种平淡的觉悟,划定了一条远离鸟鸣的道路。
━━主人(青海师范大学教授)
郭守先的诗歌富有质感,措辞激烈直逼人的灵魂,传承了“五四”自由知识分子的民主批判精神,在采集生活与思想芳华的同时,撒落着缤纷落英的文字。
━━李明华(青海乡土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