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炎,日本小说《
甲贺忍法帖》中的角色。甲贺派最出色的十名忍者之一。纤细柔媚的她,丽人之心奈何身怀阴毒奇术,每当情欲发作时都会不自觉从口中吐出毒气,伴侣就曾因之命丧黄泉。她苦恋弦之介得不到回应,只好如履薄冰地待在心上人身边,痛苦地将爱欲压在心底。
甲贺派高手,爱慕弦之介。因为甲贺和伊贺两村进行战斗,与如月左卫门同行潜伏,战败被俘,被敌人
药师寺天膳囚于神庙,严刑拷打,并作为诱饵引诱
甲贺弦之介。见到弦之介不肯杀死胧后,欲用剧毒红唇亲吻弦之介,被胧破去体质倒下。
如果问起住在甲贺卍谷中的男性,他们对于甲贺的忍者,到底最害怕哪一个的话,他们可能会经过一番短暂的思考,然后显出一丝异样的笑容,回答说,他们最害怕的,是一个叫做阳炎的人。不是能够从口中发射标枪的
地虫十兵卫,不是会喷射
蜘蛛网的
风待将监,不是那个能将身体整个变成皮球膨胀缩小的
鹈殿丈助,不是可以化成万物的形状与色彩、巧妙隐身的
霞刑部,不是具有泥死假面,可以自由的装扮成他人的
如月左卫门,也不是能够将全身变作吸盘的
胡夷,甚至也不是能够将所有忍术都
还治其人之身,拥有破邪返瞳的
甲贺弦之介。他们最害怕的,是能够发出死亡气息的阳炎。
阳炎之所以可怕,还因为她是天下少有的美女。甲贺的男人,只是因为明知她的忍术妖唇蛇息,而且又处于以严厉统制而闻名的
甲贺弹正的统治下,才可以凭借强烈的
自制力,加以抵抗。非此,任何男人都抵挡不了她的美貌。就连伊贺的军师——
药师寺天膳,也不知道阳炎的秘密。
阳炎,我不知从何说起。她的爱出乎意料地给我寂静的感觉。印象中的她应是安然跪坐在阳光照不到的窗格前,沏茶,或是什么也不做,低着头,静静地等,嘴角挂着笑意。那笑意无论怎么看都是有些许变形的,因为那既是欲求的笑意,又是明白终究无所得的凄苦的笑意。偶或的抬头一望,眼神凄厉。比谁都要爱入骨髓,却不得不承受无法守护所爱之人的悲痛。女子终究是脆弱的,她对一切无能为力;女子又终究是坚强的,她竟独自承受至死。没有人可以怨恨,即使是胧,她亦于内心中知晓,这完全不可成为理由。注定的,一旦心中快活,就会步向死亡。这,甚至无力归咎于命运。
退一万步说,最先死去的
胡夷是幸福的,因为她身旁有她最爱的哥哥;胧是幸福的,因为她至少还有弦之介深爱着她;萤火也还有一个夜叉丸。
可阳炎呢,她什么也没有,她只是喜欢弦之介大人,但是由于特殊的体质,她无法接近自己爱的人,只能那样可望而又不可及的望着,爱着,痛苦着。最后还要被天膳玷污,受尽非人的折磨,一声声凄厉到极点的
尖叫声,就是对这个残忍的忍者世界最血淋淋的见证。明明那样爱着,却连最后一点卑微的愿望都无法实现,真是命运对她的讽刺,即使拥有那样无双的美貌,却连自己的所爱都得不到。
阳炎的美是如牡丹般妖艳的,这不仅体现在她世间鲜有的绝美姿色,更是与其性格相辅相成的.作为女人,她天生便注定永远不能和心爱之人结合,忍法“妖唇蛇息”是当阳炎享受着女人至高无上的快乐时,她甜美的呼吸会转化成剧毒无比的毒气。讽刺的是,阳炎深爱着弦之介却不能与之继续这份不会有结果的爱情,这点给她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对胧的仇恨其实正是她对于自身命运态度的一种极端表现。爱与恨的纠结造成了阳炎对爱情的绝望,并转化成为一种扭曲的情感,她要通过杀死胧来斩断弦之介心中唯一的羁绊,或是与弦之介双双殉情,让胧独自痛苦地活下去。最终,弦之介背叛了阳炎,他始终无法放下对胧的情感,而这朵妖娆的罂粟也注定要在绝望中凄美地凋零。
身为女忍,笔者对她的行为表示愤慨,更多的则是同情。当她利用朱绢对小四郎的情感痛下杀手时,那一丝冷笑令我不寒而栗。同样身为女人,阳炎为什么不能理解利用他人的情感来达到目的是多么卑鄙的做法?仔细想想,大概是自身命运的不幸已让她背负太多,或许是对弦之介的爱可望而不可即。所以唯有甲贺方的最终胜利才有可能为她带来一丝命运的转机。阳炎作为悲情的存在,一方面使我们怜悯其耐人寻味的宿命、同情她在死前所受的伊贺刺字酷刑,另一方面,我们亦对其极端的做法感到愤怒和惋惜。绚烂如花,却终未能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