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骥(1893-?),号子厚,浙江诸暨人。生于1893年(清光绪十九年)。毕业于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第三期步科。1933年1月5日任赣粤闽湘边区“剿匪”中央军第1纵队第五十九师师长。同年1月率部参加对中国工农红军中央苏区的第四次“围剿”,被红军俘虏后释放。
人物简介
陈时骥早在大东公学(今诸暨学勉中学前身)求学。民国3年(1914年)进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第三期步科,与张治中、白崇禧、何键等为同班同学。民国5年(1916年)毕业后,历任排、连、营长、宪兵营长、团长、旅长等职。被红军俘获后,担任红大专职教员。
人物事迹
黄陂被俘
在我军于黄陂峡谷痛歼敌五十二师的同时,敌五十九师师长陈时骥正率领部队从霍源向黄陂进发。进入苏区几天来,陈时骥时常烦躁不安,红军主力不但没找到,还经常受到出没无常的小股游击队的骚扰和奇袭,致使他的部队不得不处处设防,天天露营,疲愈不堪。
陈时骥带领敌军越往山谷深处走,越感到这里地势险要,怕中了红军的埋伏,就派了一个尖兵连先行,在山谷里放了一阵枪。尖兵连闹腾了一阵儿,见没有什么动静,就派人向陈时骥报告,没有发现红军。
就在敌军耀武扬威地向山谷中行进的时候,朱德、周恩来见敌五十九师已进入我军设伏圈,便命令埋伏在两侧山坡上的红军右翼部队红五军团、红二十二军、红十二军迅速冲下山去。早已足劲儿的红军将士,在机枪声中猛虎般地冲下山去。立即将敌五十九师截成数段,压到谷底,展开了激战。
陈时骥一看,大势不妙,立刻跳下马来,一面命令后卫三五团主力和独立团转人防御,期望得到增援部队的支援,一面亲自领一七五旅主力向前增援,负隅顽抗。在我军优势兵力的打击28日晚上7点左右,红军相继占领了云峰山、军山等地,敌五十师大部被歼灭。在红三军团一部的配合下,于霍源地区又截断敌人的退路。
陈时骥眼见败局已定,慌忙命令自动步枪在前面开路,利用幕掩护,率领残部向蛟湖方向逃审,企图与李明指挥的五十二师合。待逃到蛟湖附近时,陈时骥发现第五十二师已被红军歼灭是又仓皇转向乐安方向逃审。
朱德早就防备着敌人会有这一手,事先布置了红一军团准截击五十九师逃雀之敌。3月1日上午,当逃兵事到登仙桥东北区时,被早已准备好的红一军团歼灭。敌师长陈时骥也没能逃出去,成了红军的俘虏。
相关史料
活捉敌五十九师师长陈时骥纪实
(吴挺记录整理,彭厚芸口述)
1933年2月28日第四次反“围剿”的黄陂战役中,西线蛟湖、大龙坪战斗取得伟大胜利,歼灭敌52师全部,敌师长李明击呢丧生。东线霍源战斗中,敌59师在我一、三、五军团的优势兵力猛烈攻击下,正在土崩瓦解。
这天入夜,红一军团电台部队突然接到上级指示,要立即赶赴霍源参加战斗,全体电台工作同志熟练地收拾器械和行装,冒着牛毛细雨从杨梅峡的白竹土出发,经过大龙坪走了十多里路来到了霍源的麻头村的西边山沟里。上级当即命令电台部队驻在一一个破旧的油榨房里。他们不顾雨夜行军的疲劳,不顾黑夜和生疏的环境,干劲十足,竖杆的竖杆,拉线的拉线,发电机也喻喻地发动了。不到一时,就与各军团,师部开始了通讯联络工作。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牛毛细雨还在不停下着,突然有哨兵来报告:“后面山上昨晚有电筒和火柴的亮光,可能有敌人!”电台队长和王政委,立即命令管理员艾诚率领一个班去侦察。
他们走到半山腰,迎面碰到了五个狼狐不堪的家伙,便大喝一声“哪个部分的?”
对方回答说:“我・・・・・・我们是59师的。”
艾听说是59师的,便对他们喊:“缴枪不杀,我们是工农红军!”
我们八九枝枪齐对着他们,他们二话没说,乖乖地当了俘虏。
这五个能兵全身上下淋得透湿,冷得打抖,活象个落水狗。艾诚等人把仔虏押回电台部队驻地后,同志们拿了衣服给他们换,烧火给他们烤,做饭给他们吃。五个俘虏被红军的宽待政策所感动。早饭后,电台部队又继续忙着收拾器械准备出发,其中有一个俘虎名叫伍子云,是敌59师电台报务员,他看见我们的电台器材设置非常好,想留下来当红军,但心中有愧,便向艾诚说:“我对不起你们,有些事情我不应满着你们。”
“有什么事情你就大胆地说吧。”王政委用和善的语言开导他。同志们也都停下手上的工作,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
“我们的师长还在山上,晚我还看见他。他叫陈时骥,一脸的麻子,高个子,穿着一条一只裤腿被撕破的裤子。”
“啊!满脸大麻子!”彭厚芸(一军团电台文书)和卫生员回想,惊异地叫起来,“我好象看见过这个人。”原来,清早艾诚带着同志们上山侦察,彭厚芸和卫生员也随着赶上山去,但未跟上,他们两人就往山里去,在一个小庙里(社公庙)看到地上躺着五个国民党的散兵,一个个都是半死不活的,其中有一个满面大麻子,衣破裤烂,狼损不堪的家伙对彭厚芸说:“我是上士文书,他们都是伙夫,我们都生了病。”彭厚芸和卫生员想把他们带回来,又觉得电台不是战斗部队,本身器械笨重,平时行动够困难了,再押些俘虎兵,又要粮食吃,又要分人看管,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再说看那个病样子,又没有枪,于是就没有理踩他们。王政委听了他俩的叙述,马上派艾诚带着一个班战士,由彭厚芸和卫生员带路上山去搜查。
不一会,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小庙,看见了一个满面麻子和几个散兵还躲在那里。大家端着枪对准这几个家伙。艾诚叫他们起来,麻面的哀求道:
“我们都有病,起不来,也走不动。”
艾诚同志命令几个红军战士扶着他们走。把这几个散兵带回驻地。伍子云看到把俘虏带到王政委房子里,便指着最前面的那个大麻子悄悄地向王政委说:“他就是59师师长陈时骥。”
王政委走到麻面跟前问:“你是哪部分的?担任什么职务?”
这个麻面坐下来之后才说道:“我是59师上士文书,只是写写字。”
“那你们师长叫什么名字?”
“我们的师长听到炮声早就逃跑了・・・・・.”麻面俘虏吞吞吐吐地说。
王政委严肃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我叫……大麻子。”他岐咕唔唔地再也说不下去了。
“还是我替你说了吧,你叫陈时骥,是陆军59师师长,对吗?”
麻子的面色顿时苍白。狐狸尾巴再也藏不住了。半响,才装出—副可怜相,连哭带嫁地说:“我真该死!本来我也是穷人家出身,这几年参加国民党部队,也是替人家当牛马,我从上任到现在,只有三个半月,一切都由上面作主的。”
“现在要你说的不是这些,而是问你山上还有多少人”。
“被你们打散后,都各走各的,兄弟实在不知道山上有多少人。”
“你能把山上的人叫下来吗?如果你能把那些人叫下来投降,可以将功续罪。”
“能…能,可以吹号叫他们下山来。”他泛了泛眼皮说:“不过没有号,全丢掉了……”
王政委和队长立刻把这些情况通过电台向总部汇报。为了防备敌人变卦,以防万一,又将我们麻头附近山上仅有的炮二连战士五,六十个战斗人员,布置在沟口周围,并用机枪、迫击炮封锁进出口要道。这时彭厚芸拿出一把军号交给和陈时骥一起俘虏过来的号兵。随着军号声哒哒哒地响了一阵子之后,就看见敌散兵三三两两从树林中走出来了。电台队长命令他们排好队,下了枪栓、弹药,一个班一个班地到指定地点集合。片刻,四五百敌人的轻机枪、冲锋枪、手枪等武器堆积如山。当“麻面”知道我们的底细之后,懊丧地说:“早知道你们几十个人,我们就不会当俘虏了。”
王政委幽默地笑了笑说:“不要再放马后炮了,向人民低头认罪,不比带着一身臭气进棺材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