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虚谷(1891—1965),本名陈满盈,笔名一村。台湾省彰化人。毕业于
日本明治大学。为抗议日本殖民者排斥和歧视中国文化,曾任夏季学讲师,讲授“孝”、“结婚问题”等中国传统文化科目,二十年代初,积极参加台湾文艺协会活动,演讲 “专制与立宪的区别”等论题,并为《台湾民报》多次写稿。1932年后,任《台湾新民报》学艺部部员。其创作受赖和影响,是台湾新文学运动初期重要作家。1965年去世。作品均散见于当时的新文学报刊。后由人辑成新旧诗合集 《虚谷诗集》和别集 《陈虚谷选集》。
人物简介
陈虚谷(1891—1965),本名陈满盈,笔名一村。台湾省彰化人。毕业于
日本明治大学。
为抗议日本殖民者排斥和歧视中国文化,曾任夏季学讲师,讲授“孝”、“结婚问题”等中国传统文化科目,二十年代初,积极参加台湾文艺协会活动,演讲“专制与立宪的区别”等论题,并为多次写稿。1932年后,任《台湾新民报》学艺部部员。其创作受赖和影响,是台湾新文学运动初期重要作家。1965年去世。
人物简历
生于贫困家庭,父早亡,5岁时过继给陈姓地主家。1920年考入明治大学经济系,并在正则英语学校进修英文。此时参加了台湾留日学生的民族运动。1923年返台参加
台湾文化协会。1923年底至1924年初在大陆游历,在上海台湾人大会上作过抗议“治警事件”的演说。1924年返台后任文协夏季学校讲师。在同年11月及次年1O月举行的文协第四次、第五次会议上,均当选为理事“1925年与赖和等发起成立流连思索俱乐部。次年又与赖和创建新生学会。1930年被聘为《台湾新民报》客员。1932年被聘为该报学艺部客员。1935年台湾全岛第一次文艺大会举行时,他是受邀者之一。1939年与赖和、杨守愚等建立汉诗社应社。1944年至1946年任和美恒生信用贩卖购买利用组合(和美镇农业会)组合长。1948年8月被聘为省通志馆顾问委员,次年辞职。1951年脑溢血后一直闭门闲居直至逝世。
创作历程
陈虚谷的小说。主要有两个延伸的观点 。一是反映台湾新旧仕绅迂腐、投机的性格,对上层仕家一心一意想挤进日本高等文官阶层的攀附行径有深刻的描写。另对于当时日本警察滥用特权的暴行、敛财、淫色、凌辱台湾老百姓等种种也大加抨击。所以在他的小说中,我们可以看到作者对台湾人见风转舵、挟洋自重之奴役性及劣根性的省察,特别是知识阶层与资产阶级,愈是具备这种性格。
在当时社会。和他实际参与民族运动的尚有赖和、张我军、谢春木等人。这群“黎明期”的喇叭手。合力吹响了台湾近代文明的前奏,除了悲悯遭受蹂躏而无处伸冤的生灵。灌输老百姓自由、平等。超越民族偏见的新观念外,陈虚谷一生保持的还是他那诗人般纯真的性情及“平民化”的生活哲学。
陈虚谷生前最崇拜田园诗人陶渊明。直到谢世。他都秉持怡然自得的态度。“春来人欢乐。春去人寂寞。来去无人知。但见花开落”。这是他墓碑背面的诗句,其人其诗,可说是相衬得再恰当不过。宇宙万物的无常,深遂透脱的彻悟,浮现陈虚谷飘逸自然的个性及悠远自适的观照。
陈虚谷不论在文化运动或文学上都有十分前瞻的观点。虽然深谙旧诗的形式和做法,但他以为一代有一代的文学,新诗才是时势之趋,才是时代潮流。“适合于表达现代人的思想兴感情,必将成为诗的主流”。此一进步的眼光。在当时故步自封。抱残守缺的汉诗界至为难得。
陈虚谷的发表于1930年,台湾受日本统治已三十五年,同年度的
雾社事件是最后一次大规模的武装抗日,从《一杆称子》的1926年到《植有木瓜树的小镇》的1937年,可视为非武装抗日的巅峰时期,这些抗日文章大多是对既得利益者的批判,主要角色是被同情的人物,只有《荣归》中的主要人物,其所承受的并非表面上的迫害,而是因环境现实所产生的性格缺失,当时的台湾社会呈现出一股民族的悲哀。
作者以小说中人物的言谈举止,来说明台湾人的特性。例如秀才正为儿子留学的事计较,一听说及第高文“秀才忙从椅上跳起来道:‘及第了吗﹖哈哈﹗贤哉贤哉﹗’他险些就颠仆到椅上去。”从心情上的描写到兴奋的对话与夸张的动作,气氛转折快速,突显秀才说变就变,这是台湾人作为中国人受科举制度的影响,崇尚一举成名的心态。
“万事都是天注定,千斤力不值四两命。哈哈!”--台湾人相信命运,认为命好比努力重要,不劳而获者比努力获得更令人羡慕。秀才娘说出相命先生的话,特别放轻声调。台湾人相信“天机不可泄漏”,但是又很爱说。
要批评一个人或一件事物,如果直接诉说其缺点,不但乏味且令人感觉多少有些情绪因素存在,如果只陈述现象,而且能引导观众情绪,经由想象认同作者的见解,才能构成小说迷人之处。在荣归中,作者始终没有批评王家等人,读者却可从其言谈举止中,看出性格上的缺失。最后在庆贺会上,一连串的日本话后,作者藉会场中观众之对话批评,以显示本文之立场。更高明的是:很合理地安排戏台上演“状元游街”,同样在演戏,戏子演的更好,作者不屑媚日行为,说假状元威风十足,观众却“都笑得死来活去”。虽然讲了半天,但气氛依旧:夕阳“烘成了一片红艳如锦的云霞,好向是朝着王家表祝意”,有众人皆醉唯我独醒之慨。
默园主人陈虚谷的一生,不只在日据时代的台湾新文学运动史有着重要的启蒙与前辈地位,尤其在那异族外来政权统治的时代,他永远都站在受压迫的台湾民众立场,同不义的政权做出毫不妥协的抗议兴周旋,不若当时一般的仕绅,沦为统治者的御用或附庸。默园是位于现在彰化县和美镇涂厝里,一座建造于一九二八年(日据昭和三年),仿西洋文艺复兴风格的林园别墅。占地约两公顷的默园,主建筑是一栋整齐矩形,多列柱回廊,洗石古色、灰朴而宏伟的双层大楼。园中花木扶陈,四时俱是鸟语花香。此园是由虚谷的先翁疏(陈)锡奎先生所造,涂厝村人都俗称“洋楼”。“默园”的得名,乃是陈虚谷结交的当时抗日文人,尤其以赖和为首的彰化“应社”成员,彼此于诗文往来时,对这座他们经常聚会的林园的称谓。陈虚谷取其名为“默园”,显然有潜默抗日,不与妥协的严肃寄意。
一九二八年,默园完成建造的那一年,陈虚谷三十三岁,是他从日本明治大学政治经济专门部,毕业回台的第五年。分裂后的台湾文化协会,在这一年左右翼文协各自成立了“台湾机械工会联合会”、“台湾工友总联盟”。另外,台湾共产党也在这一年成立。这一年陈虚谷在《台湾民报》首次发表他的两篇小说:、《无处伸冤》,对代表日本统治者的警察,其滥用特权、敛财及蛮横行径,给予严厉的抨击。同时这一年,他依旧四处去演讲。以文化演讲来启蒙民众的近代社会、政治思想,是陈虚谷自己认为平生最得意的两件事之一。他不但是文化演讲台上的常客,尤其“悬河热辩”的口才,为他博得许多的喝彩。
仅一九二五年,他的演讲就超过十五次之多,足迹遍及彰化、员林、北斗、二林、草屯、梧栖、大甲、通宵、新竹等地。讲题从个人的“进取”、“人的生活”、“儿女教育”、“迷信之打破”到社会的“教育问题”、“社会生活之改变”、“文化运动的意义”以至于整个台湾民族的政治命运:“台湾议会请愿与帝国之立宪精神”、“专制政治与立宪政治的区别”、“立宪政治”等等。几乎包罗了日据时代抗日的台湾政治、社会、文化运动所要启蒙民众的主要思想范围。
陈虚谷自称的平生第二件得意事,是“诗”。相较于四篇短篇小说,虚谷一共有四百余首的旧体诗和二十五首的新诗,诗无疑是他的“最爱”了。他也一直以诗人自居,下过,迥异于当时那些“苦得太平衔块肉、胸前锁炼亦荣光”的御用诗人,虚谷的诗亦如其人,充满对不义者的抗议精神,以及同情弱势者(尤其是农民)的人道思想。
一诗,发表于“雾社事件”(一九三○)约两个月之后的,控诉日本屠杀台湾少数民族的暴行,这可能是台湾史上面对更迭不断的外来政权的分化,汉人第一次表现出与原住民忧患与共、命运一体的真实感情。
在日本异族殖民统治的时代里,陈虚谷总是挺身为台湾的百姓向统治者的不公或不义抗争周旋到底,这位叶荣钟笔下“为开风气倡文化,悬河热辩无以加”的时代诗人,面对强权,何其无惧,甚至意气风发,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能继承父志“来做台湾革命家”。
但是,战后的陈虚谷,显然“沉默”了下来。国民政府曾在一九四八年八月聘他为“台湾省通志馆顾问委员”,他在第二年七月,就辞去了这项职务。从此过着他好友杨守愚所“戏叹”的“默园主人默不语,日日寄情在山水”的闲云树荫的村居生活。
一九五九年,发生在中部地区的大浩劫,“八七水灾”,陈虚谷将默园开放,收容数以百计的无家难民,供食供住,直到几个月之后他们能够重建家园。而之前,他在分得财产时,并捐出面积各约一公顷的土地给彰化中学分校(和美国中),及涂厝国校(培英国小),作为建校的校地。战后“沉默”下来的陈虚谷,一生护爱着台湾平民百姓炽热的心,并没有丝毫改变啊!
一九六五年,九月二十五日,陈虚谷去世。留有“遗言”五百多字,是晚年因中风后,以左手所写成的。全篇遗言,都在交代子孙,要去除民间葬事的浪费、迷信及风水等等俗例。同时,希望他的坟墓要“极小而坚固”墓碑刻“故诗人陈虚谷(满盈)之墓”。
作品
1926年开始新文学创作。在《驳北报的无腔笛》一文中,他曾抨击旧诗人将诗歌艺术糟蹋成献媚殖民者的工具,抨击“击钵吟”是为文造情的形式主义游戏。认为诗人应具有敏锐的直观、奔腾的热情、丰富的想象和纯真的品性。其新诗共有2O余首,重要作品有抨击殖民统治、激励民族意识的《落叶》(1930)、《敌人》(1931),歌颂自由爱情的(1931)、《小汽车中》(1931),写景抒怀的《草山四首》(1930)、《流水和青山》(1932)等。短篇小说《他发财了》(1928)、《无处申冤》(1928)、《荣归》(1930)、(1930),均以
民族矛盾为中心,暴露殖民统治者的暴虐贪婪,抨击民族败类的丑态,表现台湾人民的苦难与愤怒。作品均散见于当时的新文学报刊。后由人辑成新旧诗合集 (196o)和别集 (19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