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伟(1892-1944),字子荫,黄陂人。清末留日及比利时学陆军8年,同盟会员。辛亥革命后回国,任南京总统府中将参军,孙中山视为心膂,南京临时参议院选黎元洪为临时副总统,由黄赍当选证书于黎。护法时任粤军第一路司令和粤军第一军军长。后叛投直系,任伟威将军。抗日时,又投汪伪,在浙粤等地从事军事活动。
人物简介
黄大伟,字子荫,湖北黄陂人。早毕业于比利时皇家军官学校,在欧洲加入同盟会。1911年回国参加辛亥革命,任南京临时大总统参军。1917年参加护法运动,任海陆军大元帅府参军、代理参军长。援闽粤军成立,任第一路司令。1920年任粤军参谋长,率部回师驱桂系;后参加援挂、北伐之役。陈炯明叛变后率部回师靖乱,失败后退往福建,参加攻克福州之役,任东路讨贼军第一军军长。1923任陆海军大元帅府军事委员会委员。东路讨贼军回师后;出走香港,投靠陈炯明,被通缉。从1924年起闲居庐山。抗日战争时期任伪闽粤边区绥靖总司令。1944年被刺身亡。
人物事迹
参加北伐
粤军队伍系于1922年4月中,从广西回广东,移师北伐。粤军第一路黄大伟部集中韶关,北伐分三路入赣。黄部从仁化于5月25日出发,经长江扶溪到都(崇义地方)与敌遭遇,一直进攻到崇义县城;第三统领所部经上犹到达遂川之将军岭,停止待命,以上为左翼。李烈钧统率的赣军李明扬部,滇军朱培德部出大庚、南康为中路。许崇智率第二军及梁鸿楷部之第一师,李福林部之福军,出信丰、王母渡、沙石埠为右翼。均会师于赣州,湘军陈嘉部为总预备队,跟中路前进。黄大伟部7月4日在遂川之将军岭奉令回师靖乱,讨伐陈炯明,日夜兼程,于7月15日经南雄、始兴、司前、溢子,20日拂晓进攻翁源之新江镇圩,和洪兆麟部血战三昼夜,黄部失利,20日下午四时循溢子、司前向虞南之古家营退却,经虎南、龙南、安远、会昌向瑞金转进,8月6日到达瑞金县城,在该处休整队。9月上旬开拔,同时由许崇智、黄大伟、李福林等商议,派龚师曾人闽与王永泉协商合作,进攻李厚基。黄大伟之第一路所部三个统领(即三个团)一个炮兵营,经福建之宁化、建宁、建阳、泰宁、邵武、建瓯、古田,10月11日下午六时,抵达桐口(距福州约20里)与李厚基部接触,12日佛晓攻击,战斗约三小时,敌不支溃退。第一路之第三统领邱鸿钧部攻占洪山桥兵工厂,缴获枪弹无数(系新的,注明刘式渊监制字样),机关枪200余挺、步枪6000余枝,邱中警卫连排长张宣缴获三六大炮 10门。李厚基刚食早餐,狼狈逃走仅以身免。黄大伟除获战利不计其数外,更将督署字画、书籍、珍贵古董尽量搜获,整整一轮装回沪上;李福林部的福军亦在桐口协同动作,也夺获战利品很多。许崇智部和王永泉部在水口之线作战,李厚基残余部队退回福州,入了城的我军队伍,备受威胁,岌岌于危。幸许、王两部衔尾穷追,始悉围歼。
占领福州
黄大伟的队伍从桐口进占洪山桥兵工厂后,即分别向福州城挺进,据要驻守。黄一抵达,喘息未完,便开始作分式的派委官吏,择肥而噬,互不相让。除孙中山先生派林森为福建省长、陈群为闽海道道尹外,黄大伟派其参议陈承志为财政厅长(陈承志即陈绍先,江西清江县人,早岁留学日本,现任全国政协委员),派其小弟李明为闽海关监督(李系广东东莞县人,此缺后为龚师曾兼任)。许崇智也派其妻舅(吴梅村)为福建省烟酒税局长,亲信陈铭钟为福建省会警察厅长(陈系福建闽侯县人),何成为泉州督办,许崇灏为该署参谋长。另由黄大伟拨一个卫兵营前往守备(营长金龙彰,湖北大冶人,后曾任旅长等职,沧陷时期,任长江绥靖总司令)。至其他民政机关如县长之属,则纷纷保荐林森加委;税务机关更各自委派,形成你争我夺,各自为政了。李福林虽不大理事,但对有钱路的机关,也感兴趣,不敢后人,也立刻派邓雄为福建盐运使,从中捞点油水,环境如此,毋怪其然,因此,互争权利。许崇智更与黄大伟互不相让,彼此攻诘,互向孙中山先生处告御状。黄大伟向来为人不好,对上对下,俱无好感(亲信如邱鸿钩、黄承义亦是一样),结果,还是黄大伟败诉,弄到了不好收拾!当时进了福州后的好些官佐,都兼一个拿钱不干活的差事,拿点干薪,以资弥补(笔者当时任上尉职,兼烟酒税局一个咨议,月薪五十元)。上行下效,乌烟瘴气,名为革命,实无半点革命的气氛可言,思之令人齿为之冷!
弃明投暗
黄大伟性情怪,自视极高,看财如命,一毛不拔。虽亲如妻子,亦锱铢必较,对部属则凌厉非常,见面必骂,贬多于褒,所谓亲信部属亦无好感,纵不作声,怀恨在心!自人福州以后,便不把许崇智看在眼内,但许之缺点极多,复耽酒色,两相比较,黄尚似有朝气,稍胜一筹。因此,黄更滋长气焰,视许如无物了。许固不足为人表率,黄亦安能领导群伦?惟黄不自度德量力,野心勃勃,妄有非分之想,竟悄悄地自封为国民军总司令(并无“革命”两字)。旗帜关防一概做好,颁发下去(笔者当时在第三旅),准备宣布成立,举起招牌,择吉开张了。同时把四个旅长晋升师级,以为互可弹冠相庆,事前既不理会所谓老总的许崇智,也没有请示于领袖孙中山先生,弄到部下也莫名其妙。黄每事必自以为是,旁边的人没有敢置一词者,这样关起门来自过其总司令瘾,不闹天下之大笑话吗?黄狂妄到此,已走至极端了。事情也闹大了,弄到满城风雨,各方对黄之攻击,也如雪片飞来,弄到中山先生之案桌上几成目不暇给,不独许崇智控告尤力,连胡汉民、汪精卫亦大为指责。孙中山先生为平息群情,调和现状,钟爱黄大伟也无可奈何,只好把黄大伟调回沪上,面为教训。黄接到孙中山先生来电之后,欲行不行,还思恋栈。黄目睹这个情势,自知无可挽回,只有捆载而去。在黄大伟来说,回到上海,尽可把这大批捞来的财富,过其寓公的优游岁月。但黄是一个不甘寂寞之人,当然是另有宅心的,决不会淡泊明志,养晦韬光的。愤怒之余,竟不顾一切,跑到香港,以图活动。陈炯明洞悉其情,认为黄大伟此行,大可供其利用,遂派马育航、钟秀南等与之周旋,不断酬酯,愁惠其与陈协作一道反孙。黄亦以为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利禄冲昏了头脑,于是一拍即合,甘心附逆,弃明投暗了。当日陈炯明委了他一个有名无实的军长,利用他来收编旧部,以期大张旗鼓,增强其反叛的力量。那时东路讨贼军于1923年2月中,从福州回师广东,黄之旧队伍均驻防在兴梅之线。邱鸿钧的第三旅布防在言岭关、猴子洞地带。黄认为时机已至,大有可图,他妄想旧部心怀故主,定可言听反戈,计从叛变的,乃派其心腹张海宇(张是湖北应城县人,黄之秘书,1921年援桂之役,保其任广东廉江县县长)秘密抵丰顺县之汤坑,张海宇也不敢冒失地来到防地进行游说,乃修书专人送给邱鸿钧,劝其和黄大伟一道走反叛的道路。但邱鸿钧深明大义,不为所动,严厉地坚决拒绝,并同时拍电报告孙中山先生,表明心迹。
张海宇见邱部态度如此坚决,无从入手,唯有败兴复命而已。黄大伟黔驴之技仅止于此,寄投陈陈炯明的麾下,亦干不出一点名堂来,仅领一空衔的无兵军长,渐亦不为陈所重视,未几,并遭陈之左右所白眼,受排斥而返上海了,可见杆枉作小人,碰得一鼻子灰。孙中山先生以黄大伟这样无耻的行为,非常震怒,想从泥潭里把他拯救出来,无奈黄竟自绝援手,已下令将其通辑,其文句有“黄大伟以青年学子,受本大元帅提携教导,授以军衔,寄以心腹;今竟甘心附逆,深堪痛恨,着即归案惩办,以彰法纪”等语。由此可见孙中山先生下这道通令沉痛到极了。
沦为汉奸
后来黄静悄悄地回上海,足不出户,躲藏起来,时朋咸夷之,做人如此,良可衰耳!黄伏沪上多时,弄到妻离财散,进退维谷(黄妻李氏,广东东莞人,曾留学英国,与黄睦,结果离婚),惟有厚颜地投向蒋介石怀抱里,做屈服的鹰犬。蒋自窃盗国柄,实施独裁,只要俯首称臣,不论青红皂白,悉予一炉共治;更不须要问过去的历史怎样了,黄是干过坏事的人,更为蒋罗致的最好对象。蒋于是给黄以军委会中将参议之职,从此即可小康,移居南京,过其拿钱不干活的岁月。黄大伟自投靠蒋介石后,居于闻曹,过其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生活,职同中将,位似饭桶,过时人物,直同救济。黄在无聊的当儿,经常招集旧友,抹其几圈麻雀,以永,而资遗兴。直至沪战失利,南京失守,如鸟兽散,那时黄—溜烟地跑到香港去,下榻于李福林住宅,李福林亦不念旧恶(在福州时黄常骂福军为土匪队伍,极看不起李),竭诚相待,精神物质多所资助。熟不知黄醉翁之意另有企图,居住多时,黄总是朝出晚归,行踪极为诡秘,其实他早和汪记大宝号接头,干其不可告人之事。不久,李宅失却黄之踪迹,黄竟不辞而去了。黄离开香港委身事敌,甘心落水,沧为汉奸,到潮汕方面,就其聊以自慰的所谓绥靖军总司令。和他一道投奔敌伪的旧人,只有从前东路讨贼军第三旅第六团团长胡家弼(用别字赖辅)当他的旅团长,未久,胡为良心责备,知道汉奸不好当的,带领队伍,在闽边反正归来。笔者抗战时期,在曲江曾接到友人从汕头把黄的布告宣言之类的印刷品付来,皇皇大文,妄谈什么救国主张,还印丑恶嘴脸的相片,厚颜无耻,诚令人作三日呕,想不到自高自大、睥睨一世的黄大伟竟沦落自贬到如此田地,可说狗斑不若了。再过些时,他带领敌伪匪军到处骚扰,弄到鸡犬不宁,大有丧皆亡之惨。结果在闽粤边境为爱国人民所击,身受重伤,回上海医疗无效,结束了作恶多端的生命。黄大伟之可耻收场,足为一般反复无常,欺世盗名之伪善者的鉴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