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夬(1056-1111),据清乾隆《河涧县志》载:龚夬少年好学,性情刚直,平素清介自守,苦学好思,在
瀛州享有很好的声誉。他于宋哲宗时元祐三年戊辰(1088)科中进士第三名(探花)。公元1101年,
宋徽宗继位后,闻其声名,即召龚夬,拜为
殿中侍御史。
龚夬第一次上朝“即抗疏请辨忠邪”。他说:好坏不明,易使人迷失方向;中邪不予以澄清,则会让人产生疑虑。凡为奸党,必会拉帮结派,结党营私,混淆是非,施奸计、搞阴谋,谄上媚贵,迷惑视听。如若让这些人掌权,必然会陷害忠良,危害朝廷。他不畏强暴把矛头直指权奸
章惇、
蔡卞、
蔡京等。龚夬置生死于度外痛斥权奸:昔日丁谓当国,可谓狂妄凶暴,然而只不过是加害于
寇准一人,今天及至于惇,而故老、元辅、侍从、台省之臣,凡天下之谓贤者,无一幸免,一日之间布满岭海,自有大宋以来,前所未闻。这些奸邪之人,任意给人们罗列罪名,无中生有,肆意加害,致使朝廷上下人人生畏,忠臣义士有本不敢奏,有话不敢言,明哲保身,无心治国。普天下之人,只怨当朝,又怨先帝,真是国之不国!
徽宗立,召拜殿中侍御史。始上殿,即抗疏请辨忠邪,曰:“好恶未明,则人迷所向;忠邪未判,则众必疑。今圣政日新,远近忻悦,进退人材,皆出睿断,此甚盛之举也。然,奸党既破,必将早夜熟计,广为身谋。或遽革面以求自文,或申邪说以拒正论,或诡称祸福以动朝廷,或托言祖宗以胁人主。巧事贵戚,阴结左右,变乱是非,奸计百出,幸其既败复用,已去复留。君子直道而行,则必堕其术中。然则天下治忽,未可知也。故,宜洞察忠邪,行之以决。若小不忍则害大政。臣愿陛下明好恶以示之,使远近知进贤退奸之意,太平之治,不难致也。”又言:“朝廷累下赦令,洗涤元祐愆负被坐之人,至于官职资荫,多未给还。愿申诏有司,亟为施行,以伸先帝宽仁之意。”
时章惇、蔡卞用事,夬首论其恶,大略以为:“昔日丁谓当国,号为恣睢,然,不过陷一寇准而已。及至于惇,而故老元辅、侍从、台省之臣,凡天下之所谓贤者,一日之间,布满岭海,自有宋以来,未之闻也。当是时,惇之威势震于海内,此陛下所亲见。盖其立进不根之语,文致悖逆之罪,是以人人危惧,莫能自保,俾其朽骨衔冤于地下,子孙禁锢于炎荒,忠臣义士,愦闷而不敢言,海内之人,得以归怨先帝。其罪如此,尚何俟而不正典刑哉?卞事上不忠,怀奸深理,凡惇所为,皆卞发之,为力居多。望采之至公,昭示谴黜。”又论:“蔡京治文及甫狱,本以偿报私仇,始则上诬宣仁,终则归咎先帝,必将族灭无辜,以逞其欲。臣料当时必有案牍章疏,可以见其锻炼附会。如方天若之凶邪,而京收置门下,赖其倾险,以为腹心,立起犴狱,多斥善士,天下冤之,皆京与天若为之也。愿考证其实,以正奸臣之罪。”于是三人者皆去。
又上疏乞正元祐后册位号,及元符后不当并立,书报闻。已而元祐后册再废,言者论夬首尾建言,诏削籍,编管房州,继徙象,又徙化,徒步适贬所,持扇乞钱以自给。逢赦令得归。政和元年卒,年五十五。绍兴元年,赠直龙图阁;六年,再赠右谏议大夫,官其后二人。
弟大壮,少有重名,清介自立。从兄官河阳,曾布欲见之,不可得,乃往谒夬,邀之出,从容竟日,题诗壁间,有“得见两龚”之语。夬为御史,大壮劝使早去,夬以为畏友。不幸早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