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鸾 Shinran(1173~1263),日本
佛教净土真宗初祖。曾名范宴,绰空,善信,愚秃亲鸾等。谥号见真大师。
人物生平
生于京都,4岁丧父,8岁丧母,幼时就有“人世无常” 的想法。9岁出家,成为比睿山天台宗的
僧侣,按照《
法华经》的教义苦修20年而未能解决生死大事。29岁下山投净土宗,在法然上人(源空)门下学他力念佛教义而被阿弥陀佛的本愿所救摄。主张一向专念无量寿佛,为开显阿弥陀佛广度一切众生的真义而食肉娶妻。后因与当权者神权统治思想的矛盾而被流放越后国(今新潟县),遇赦后在各地传播真实(根本、究竟)佛法,著书立说,自称“非僧非俗”,开创了净土真宗。晚年回到京都,于1263年90岁圆寂。
亲鸾对源空的思想做了进一步发挥,认为“信心”并非自我修持的成佛内因,而是阿弥陀佛赐予的,从而在“信愿行”三资粮中排除了愿和行,只保留了信,神化了弥陀佛,建立了一种上帝崇拜式的弥陀信仰,往生超越三辈九品而直取佛果,等同弥勒,位同如来。真宗符合了人们投机取巧、好逸恶劳的天性,其说词既通俗易懂又富有诱惑性,如此虽有吸引部分信众求生净土的现实利益,但却也造成毁坏佛法的无边过失;其虽抓住了净土宗核心因素——信心,但依其理论生起的宗教激情式信心却难以维持长久(除非宿世善根极其深厚者)。
早年入青莲院依慈圆修学,后游学比睿山,奈良。29岁于吉水投源空门下,受念佛易行的净土法门。与师俱被流放越后(今新澙),遇赦后还俗,四处教化,归依者甚众。于常陆(今茨城)稻田草庵著《教行信证文类》。60岁,于近江(今滋贺)木部建锦织寺,又于京都诸寺弘教。与慧信尼结婚,子善鸾等,门下有真佛,性言,唯圆等。
主要经历
1173年—— 生于京都(日本平安时代末期)9岁—— 出家,入佛门
圣人4岁即丧父,8岁时又失去了母亲。性烈如火时代痛失双亲,这使圣人惊讶地意识到死亡也在步步逼近自己,于是,为了解决生死这一大事(死后要到哪里去),他年仅9岁就剃度出家,成为了比睿山天台宗的僧侣。在山上,圣人全心全力按照《法华经》的教义刻苦修行了20年,由于未能解决后生一大事,于29岁时挥泪离开了比睿山。
29岁—— 依靠弥陀誓愿,实现人生目的
下山后不久,圣人即遇到了净土宗的祖师法然上人,得知了真实的佛法——阿弥陀佛的誓愿。依靠弥陀誓愿,圣人终于得以解决生死大事,实现了人生的目的。他随即拜法然上人为师,开始全力弘扬真实佛法。
31岁—— 食荤娶妻
为开阐弥陀誓愿广度一切众生的真意,亲鸾圣人于31岁公然食荤娶妻。这在当时的佛教界激起了轩然大波,使其备受四面八方的责难和攻击。
35岁—— 被流放到越后(今新澙县)
圣人35岁时遭遇了日本佛教史上最严厉的弹压。在这次弹压中,亲鸾圣人最初被判死罪,后改为流放越后(今新澙县)。在风雪严寒的越后之地苦度了五个春秋之后,圣人来到了关东(今东京一带),在此处大力弘扬弥陀誓愿,使真实佛法传遍了关东大地。
60岁后,从关东回到京都
20年后,年进花甲的圣人返回故乡京都,此后直到90岁去世为止,一边宣扬弥陀誓愿,一边致力于写作。圣人著作甚多,最重要的著作为《教行信证》,其他还有《净土和赞》、《高僧和赞》、《正像末和赞》、《愚秃钞》、《唯信钞文意》、《一念多念证文》等。
1263年——90岁圆寂
人生目标
少有人知的一面
从日本右翼评论家到左翼思想家,不分宗系党派,都对亲鸾圣人赞不绝口。然而,亲鸾学子们却很担心,他们是否真正了解圣人呢?人们大多觉得圣人和蔼可亲,其实这并非他的全貌。圣人的真实形象一直不为世人所知,其教义也总是受到极大的误解。
亲鸾圣人具有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而他的言行又极其疾恶如仇,决不妥协。他的容貌看上去饱经风霜,字迹犹如刀刻般锋利,这些都可以说是圣人性格的典型表现。他激烈、严峻的性格在言行中表现得尤为显著,却几乎不为世人所知晓。
圣人在31岁时断然吃荤娶妻,这本是为了向世人强调,弥陀的拯救是广度一切众生,不分在家、出家、所有人都能以其原本的面貌得到拯救。然而,这一行为由于颠覆了禁止僧侣结婚的传统,自然引起了佛教界的轩然大波。而圣人对他们的回应则是:
“此世所谓本山、本寺之主僧、法师,甚厌之。”
圣人毫不顾忌地坦言,我非常讨厌世间那些所谓名门寺院里的“高僧”、“大德”们。
亲鸾圣人平时性情温和,然而一旦发生歪曲佛法这种事关多生永劫的问题时,就会表现出毅然决然的态度。这种执著而激烈的信念引发了他和法友的多次争论。当他还在法然上人门下时,就和法友善慧房围绕“活着的时候能否往生”的问题展开过争论,圣人坚决主张“活着的时候就能往生”。这作为圣人一生中的三大争论之一流传至今。后来,那些怀恨在心的法友们攻击他背叛恩师、自立学说,是一个“背师自立”的厚颜无耻之徒,使他陷入孤立的境地。
一向专念无量寿佛
亲鸾圣人在35岁时曾被流放越后,这件事虽然广为人知,但其真实原因却很少有人知晓。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由于亲鸾圣人强调释迦本怀——“一向专念无量寿佛”,教导人们抛开其他一切诸佛、菩萨、诸神,只相信阿弥陀佛一佛。(这是佛教中最重要的教义。释迦牟尼佛亲口宣告说,我来到这个世上的目的,就是为了宣讲这一教义。)尤其是对诸神的排斥,激怒了视日本为神国的当权者及其勾结者,他们把亲鸾圣人视为扰乱社会秩序的恶魔,判处其死刑。幸亏九条兼实公从中斡旋,才改为流放偏远之地。
主上、臣下、背法违义,成忿结怨。 《教行信证》
“从天皇到臣子,都在违逆佛法,践踏正义,任怒而为,犯下大罪。这是多么残暴的行径啊!”
在横行霸道的后鸟羽上皇的淫威下,恩师法然上人被流放,几位法友被处以死刑。亲鸾圣人义愤填膺,爆发出如此激烈尖锐的批判。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有流言说,在后鸟羽上皇离开京都前往熊野神宫参拜期间,法然门下的安乐房等二人以宣扬佛法为借口,进入宫中,与女子私通。上皇听信谣言,为泄私愤,欲惩办安乐房等人。而安乐房当面痛斥上皇:“不幸的不是我,而是你们!迫害坚守真实佛法之人,你们一定会堕入地狱,永生永世痛苦不绝。”上皇怒不可遏,命令在六条河原将安乐房等人斩首。
“那些流言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就算是真的,让众多女人侍奉自己的人有什么资格如此发怒?安乐房的气愤理所当然!”在亲鸾圣人眼里,不存在任何权威。
这个时候,当权者给予他的,既不是紫色的袈裟,也不是大师的尊号,而是罪犯的囚衣和流放的恶名。
断不可思以余人(为政者)为缘,弘扬念佛。 《御消息集》
“绝对不要幻想借助为政者的力量弘扬佛法。”
亲鸾圣人在其晚年的书简中明显流露出厌恶当权者的情绪。大概是因为当权者的所作所为让他实在无法容忍吧。
在流放地忍受了五年的风霜风雪之后,亲鸾圣人来到了关东,于一处名为稻田的地方结草为庵。为弘扬佛法,圣人不分昼夜地在关东一带东奔西走,然而,在这里的弘法之路决不平坦。
有一次,在大雪纷飞之中,圣人外出弘法。将近黄昏时,天气意外地恶化,狂风暴雪交加,举步维艰。这时,幸好看到了一户人家。这家的主人日野左卫门是一个猎人,他性格刻薄,又厌恶佛法,圣人一行向他请求留宿,被他冷冰冰地拒绝了。亲鸾圣人怜悯日野左卫门,想设法救度他,于是决定在他家的院门下度过一夜。在白皑缺的雪地上,圣人以石为枕躺了下来。日野左卫门入睡后,在梦中受到菩萨教诲,幡然醒悟。他飞奔出门,看到在呼啸的暴风雪中,亲鸾圣人正在安然地念佛。日野左卫门痛悔前非,把圣人请入家中。他聆听圣人的教义后深受感动,当下即拜亲鸾圣人为师,并更名为“入西房”。后来他把家宅改为寺院,命名为“枕石寺”,这所寺院至今仍广为人知。
当时的关东地区,迷信横行。其中有一支势力强大的邪教,教祖是板敷山上的山僧弁圆。随着聚集到圣人门下闻法的人越来越多,弁圆的信徒日益减少。弁圆嫉妒稻田草庵的兴旺,视圣人为不共戴天之敌,曾几次在板敷山设下埋伏,试图袭击圣人,但都以失败告终。最后,他持剑闯进了圣人所居的草庵。
据《御传钞》记载,“圣人从容不迫出来与之相见”,毫无畏惧地面对剑锋。从这件事也可以看出,亲鸾圣人的性情何等凌厉激烈、勇敢豪迈。
“如果我置身于弁圆处境,肯定也会去追杀。无论是杀还是被杀,恨还是被恨,都可以成为弘扬佛法的因缘。”感受到亲鸾圣人这种悲悯对手的伟大信念,弁圆终被弥陀所救摄,得获新生,并更名为“明法房”。
痛斥外道邪教
敬仰亲鸾圣人的人很多,但知道他曾严厉驳斥外道、邪教,甚至佛教其他宗派的人却似乎很少。因为许多人都说“亲鸾圣人讨厌对别人的信仰进行批判”。
九十五种皆污世,唯佛一道独清净。 《正像末和赞》
“世上虽有很多宗教,但都是污世之物,唯有佛法才是真实。”
圣人把一切宗教统称为“九十五种”,并且毫不犹豫地断言它们全都是在玷污世间,只有佛法才是真实的。这是多么痛彻的批判!
类似的断言在《教行信证》里还有很多,如“教诫外教邪伪异执”(批判世上宗教的错误)但是谁也不去论及这些。
亲鸾圣人严峻的目光不仅投向外道邪教,而且也投向了佛教其他宗派。
然末代道俗、近世宗师,沉自性唯心,贬净土真证。 《教行信证》
“然而,甚至连开辟一宗一派的那些人(最澄、空海、道元、日莲),也认为弥陀及其净土即为我心。他们将弥陀及将士在心之外的主张贬低为幼稚的教义,毁谤了真实的佛法。”
亲鸾圣人的抨击异常猛烈,锋芒逼人。
比睿山、南教(奈良)的华严宗、天台宗、真言宗自不待言,就连攻击法然上人的明惠、解脱以及荣西等当时
日本佛教界的领袖,都统统被亲鸾圣人抨击为“不知真实佛教之辈”。
而且,圣人对其他一切僧侣、儒教信徒的抨击也毫不留情:“今天的佛教已经完全衰败。虽然寺院林立,僧侣众多,但尽是些对佛一无所知的人。信奉儒教的人也很多,他们甚至连正道与邪道的界线都分不清。真正兴旺的,难道不是只有净土真宗吗?”
他这样写道:
窃以,圣道诸教,行证久废;净土真宗,证道今盛。
然诸寺释门昏教兮,不知真假门户;洛都儒林迷行兮,无辨邪正道路。 《教行信证》
不仅如此,对于只信弥陀、一心念佛的法然门下的发友,圣人也进行了冷彻的批评。
迷定散自心,昏金刚真信。 《教行信证》
“他们虽然是在念佛,却因无明之暗未被破除,而不知晓金刚般的真实信心。”
晚年,回到京都的圣人面对不惜身命前来的关东法友,斩钉截铁地表明了自己鲜明不动的信念——“纵因念佛而堕地狱,亦绝无后悔”,最后说:
从今而后,取念佛信之,抑或舍而别求,任由各自抉择。 《叹异钞》
“舍弃念佛也罢,信奉念佛也罢,悉听尊便!”从这句话中,甚至能感觉到一种杀气。
圣人这种为了正确传播弥陀誓愿,近乎无情的严峻坚决至死都未改变。
亲鸾倘闭眼,当弃之贺茂河与鱼也。 《改邪钞》
“我死之后,扔到贺茂河里喂鱼吧!”
独自勇往直前的亲鸾圣人
世人骂他是吃荤取妻的花和尚,当权者将他定罪流放越后,同门法友非难他是“背师自立”的傲慢和尚,弁圆将他视为仇敌……对于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攻讦,亲鸾圣人予以猛烈的还击:你们才是——
“违逆佛法的当权者”;
“不懂佛法的僧人”;
“不分善恶的儒者”;
“不明金刚真信之辈”。
并且意气轩昂地宣言:“净土真宗现在最为兴旺。”
这是何等严峻、自信,充满无所畏惧的勇气。
他力,就是如来不可思议的威神力。亲鸾圣人独自勇往直前的一生,正显示了阿弥陀佛所赐的“他力信心”之无坚不摧。
忙忙碌碌的现代人总是希望逃避现实,过一种行云流水般悠然自适的生活。他们如果知道亲鸾圣人的人生态度,恐怕会惊叹于他的坚强和刚毅。
然而,圣人不得不因为他的刚直不阿而蒙受世人猛烈的责难。人们谩骂他是佛教的宿敌、破戒的花和尚、恶魔、狂人,法友也谴责他是“背师自立”的忘恩负义之徒工,最后,他还被流放于偏远之地。
但是,对于圣人来说,唯有弥陀本愿才是自己的生命,正确地传播本愿才是一切。在圣人的一生中,最能显示出他的护法精神的,是在遭受住宅毁于火灾的不幸后,与长子善鸾断绝父子关系一事。
建长8年5月29日,84岁的圣人不得不给远在关东传法的50岁的长子善鸾寄去断绝关系书。
善鸾诡称“父亲曾于深夜单独授我秘法”,并且违背教义,向神祈祷,占卜吉凶。圣人断不容许亲生儿子这样践踏佛法,曾经多次予以劝阻,但善鸾却全然不知悔改。最终,圣人不得不作出如此断肠之举。
如此可悲,夫复何言!吾今已不为汝父。亦断不以汝为予。悲哉。 《义绝状》
“可悲啊!我已无话可说。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你的父亲,也不再认你为我的儿子。唯有悲痛而已!”
圣人在极度苦恼中写就的这封殉教般的绝情书,大概让不少人都深受感动吧。
而除了先前的种种责难之外,对这件事的嘲笑、谩骂又如狂风暴雨般向他袭来:“破坏家庭,这算什么佛法?”“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能引导,还妄谈拯救他人,真是滑天下之稽!”也许,这是理所当然的,圣人应该清楚地知道,自己作为破坏家庭的罪魁祸首,必然会招来世人的反感。
圣人这种疾恶如仇、绝不妥协的精神,即使到了老成圆通的晚年也丝毫没有改变。在视宽容为美德的人眼里,他的言行一定是难以容忍的。
但是,如果亲鸾圣人耽于父子亲情,对善鸾的言行采取默许的态度,那么几亿兆人就会无法得遇真实的拯救。这种严峻、坚决的态度完全是为了引导人们实现共同的人生目的。
“假令身止,诸苦毒中,我行精进,忍终不悔。”无论遇到什么样的苦难,都决不后悔。
圣人的忍,令亲鸾学子们感动涕零。
净土真宗
印度、中国及
日本七位祖师所传承发展的净土教理之核心显示于众人。他从有关净土的经典以及
三国七祖 如今的净土真宗已经沦为举办葬礼和法事的佛教、日益衰退,18岁即被弥陀本愿所救摄的
高森显彻对现状万分忧虑,组建了净土真宗亲鸾会,为将亲鸾圣人的教义正确地、迅速地、彻底地向全人类弘扬而不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