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在第二次》是
现代诗人艾青在1939年春末创作的一首
现代诗。这首诗通过一个农民出身的伤员重返前线第二次中弹牺牲的故事,刻画了一个淳朴、憝厚,勇于为保卫祖国的抗战而牺牲的普通战士的形象。全诗虽然洋溢着热烈爱国主义精神,却也有一点隐约感伤的阴影。这首诗在当时的历史环境下可能稍嫌情调低沉了些,但却无疑体现了艾青对于中国农民的深切同情。长诗对人物心理的揭示深入细腻,显示了艾青诗才的又一方面。
作品原文
他死在第二次
等他醒来时
他已睡在舁床上
他知道自己还活着
两个弟兄抬着他
他们都不说话
天气冻结在寒风里
云低沉而移动
风静默地摆动树梢
他们急速地
抬着舁床
穿过冬日的林子
经过了烧灼的急剧的痛楚
他的心现在已安静了
像刚经过了可怕的恶斗的战场
现在也已安静了一样
然而他的血
从他的臂上渗透了绷纱布
依然一滴一滴地
淋滴在祖国的冬季的路上
就在当天晚上
朝向和他的舁床相反的方向
那比以前更大十倍的庄严的行列
以万人的脚步
擦去了他的血滴所留下的紫红的斑迹
我们的枪哪儿去了呢
还有我们的涂满血渍的衣服呢
另外的弟兄戴上我们的钢盔
我们穿上了绣有红十字的棉衣
我们躺着又躺着
看着无数的被金属的溶液
和瓦斯的毒气所啮蚀过的肉体
每个都以疑惧的深黑的眼
和连续不止的呻吟
迎送着无数的日子
像迎送着黑色棺材的行列
在我们这里
没有谁的痛苦
会比谁少些的
大家都以仅有的生命
为了抵挡敌人的进攻
迎接了酷烈的射击——
我们都曾把自己的血
流洒在我们所守卫的地方啊……
但今天,我们是躺着又躺着
人们说这是我们的光荣
我们却不要这样啊
我们躺着,心中怀念着战场
比怀念自己生长的村庄更亲切
我们依然欢喜在
烽火中奔驰前进呵
而我们,今天,我们
竟像一只被捆绑了的野兽
呻吟在铁床上
——我们痛苦着,期待着
要到何时呢?
每天在一定的时候到来
那女护士穿着白衣,戴着白帽
无言地走出去又走进来
解开负伤者的伤口的绷纱布
轻轻地扯去药水棉花
从伤口洗去发臭的脓和血
纤细的手指是那么轻巧
我们不会有这样的妻子
我们的姊妹也不是这样的
洗去了脓与血又把伤口包扎
那末轻巧,都用她的十个手指
都用她那纤细洁白的手指
在那十个手指的某一个上闪着金光
那金光晃动在我们的伤口
也晃动在我们的心的某个角落……
她走了仍是无言地
她无言地走了后我看着自己的一只手
这是曾经拿过锄头又举过枪的手
为劳作磨成笨拙而又粗糙的手
现在却无力地搁在胸前
长在负了伤的臂上的手啊
看着自己的手也看着她的手
想着又苦恼着
苦恼着又想着
究竟是什么缘分啊
这两种手竟也被搁在一起
时间在空虚里过去
他走出了医院
像一个囚犯走出了牢监
身上也脱去笨重的棉衣
换上单薄的灰布制服
前襟依然绣着一个红色的十字
自由,阳光,世界已走到了春天
无数的人们在街上
使他感到陌生而又亲切啊
太阳强烈地照在街上
从长期的沉睡中惊醒的
生命,在光辉里跃动
人们匆忙地走过
只有他仍是如此困倦
谁都不曾看见他——
一个伤兵,今天他的伤口
已愈合了,他欢喜
但他更严重地知道
这愈合所含有的更深的意义
只有此刻他才觉得
自己是一个兵士
一个兵士必须在战争中受伤
伤好了必须再去参加战争
他想着又走着
步伐显得多么不自然啊
他的脸色很难看
人们走着,谁都不曾
看见他脸上的一片痛苦啊
只有太阳,从电杆顶上
伸下闪光的手指
抚慰着他的惨黄的脸
那在痛苦里微笑着的脸……
他披着有红十字的灰布衣服
让两襟摊开着,让两袖悬挂着
他走在夜的城市的宽直的大街上
他走在使他感到陶醉的城市的大街上
四周喧腾的声音,人群的声音
车辆的声音,喇叭和警笛的声音
在紧迫地拥挤着他,推动着他,刺激着他,
在那些平坦的人行道上
在那些眩目的电光下
在那些滑溜的柏油路上
在那些新式汽车的行列的旁边
在那些穿着艳服的女人面前
他显得多么褴褛啊
而他却似乎突然想把脚步放宽些
(因为他今天穿有光荣的袍子)
他觉得他是应该
以这样的姿态走在世界上的
也只有和他一样的人才应该
以这样的姿态走在世界上的
然而,当他觉得这样地走着
——昂着头,披着灰布的制服,跨着大步
感到人们的眼都在看着他的脚步时
他的浴在电光里的脸
却又羞愧地红起来了
为的是怕那些人们
已猜到了他心中的秘密──
其实人家并不曾注意到他啊
这是一个晴朗的日子
他向田野走去
像有什么向他召呼似的
今天,他的脚踏在
田堤的温软的泥土上
使他感到莫名的欢喜
他脱下鞋子
把脚浸到浅水沟里
又用手拍弄着流水
多久了——他生活在
由符号所支配的日子
而他的未来的日子
也将由符号去支配
但今天,他必须再在田野上
就算最后一次也罢
找寻那像在向他召呼的东西
那东西他自己也不晓得是什么
他看见了水田
他看见一个农夫
他看见了耕牛
一切都一样啊
到处都一样啊
——人们说这是中国
树是绿了,地上长满了草
那些泥墙,更远的地方
那些瓦屋,人们走着
——他想起人们说这是中国
他走着,他走着
这是什么日子呀
他竟这样愚蠢而快乐
年节里也没有这样快乐呀
一切都在闪着光辉
到处都在闪着光辉
他向那正在忙碌的农夫笑
他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笑
农夫也没有看见他的笑
(七)一瞥
沿着那伸展到城郊去的
林荫路,他在浓蓝的阴影里走着
避开刺眼的阳光,在阴暗里
他看见:那些马车,轻快地
滚过,里面坐着一些
穿得那么整齐的男女青年
从他们的嘴里飘出笑声
和使他不安的响亮的谈话
他走着,像一个衰惫的老人
慢慢地,他走近一个公园
在公园的进口的地方
在那大理石的拱门的脚旁
他看见:一个残废了的兵士
他的心突然被一种感觉所惊醒
于是他想着:或许这残废的弟兄
比大家都更英勇,或许
他也曾愿望自己葬身在战场
但现在,他必须躺着呻吟着
呻吟着又躺着
过他生命的残年
啊,谁能忍心看这样子
谁看了心中也要烧起了仇恨
让我们再去战争吧
让我们在战争中愉快地死去
却不要让我们只剩了一条腿回来
哭泣在众人的面前
伸着污秽的饥饿的手
求乞同情的施舍啊!
他脱去了那绣有红十字的灰布制服
又穿上了几个月之前的草绿色的军装
那军装的血渍到哪儿去了呢
而那被子弹穿破的地方也已经缝补过了
他穿着它,心中起了一阵激动
这激动比他初入伍时的更深沉
他好象觉得这军装和那有红十字的制服
有着一种永远拉不开的联系似的
他们将永远穿着它们,递换着它们
是的,递换着它们,这是应该的
一个兵士,在自己的
祖国解放的战争没有结束之前
这两种制服是他生命的旗帜
这样的旗帜应该激剧地
飘动在被践踏的祖国的土地上……
以接连不断的爆竹声作为引导
以使整个街衢都激动的号角声作为引导
以挤集在长街两旁的群众的呼声作为引导
让我们走在众人的愿望所铺成的道上吧
让我们走在从今日的世界到明日的世界的道上吧
让我们走在那每个未来者都将以感激来追忆的道上吧
我们的胸膛高挺
我们的步伐齐整
我们在人群所砌成的短墙中间走过
我们在自信与骄傲的中间走过
我们的心除了光荣不再想起什么
我们除了追踪光荣不再想起什么
我们除了为追踪光荣而欣然赴死不再想起什么……
你曾否知道
死是什么东西?
——活着,死去,
虫与花草
也在生命的蜕变中蜕化着……
这里面,你所想起的
是什么呢?
当兵,不错,
把生命交给了战争
死在河畔
死在旷野!
冷露凝冻了我们的胸膛
尸体腐烂在野草丛里
多少年代了
人类用自己的生命
肥沃了土地
又用土地养育了
自己的生命
谁能逃避这自然的规律
——那末,我们为这而死
又有什么不应该呢?
背上了枪
摇摇摆摆地走在长长的行列中
你们的心不是也常常被那
比爱情更强烈的什么东西所苦恼吗?
当你们一天出发了,走向战场
你们不是也常常
觉得自己曾是生活着,
而现在却应该去死
——这死就为了
那无数的未来者
能比自己生活得幸福么?
一切的光荣
一切的赞歌
又有什么用呢?
假如我们不曾想起
我们是死在自己圣洁的志愿里?
——而这,竟也是如此不可违反的
民族的伟大的意志呢?
挺进啊,勇敢啊
上起刺刀吧,兄弟们
把千万颗心紧束在
同一的意志里:
为祖国的解放而斗争呀!
什么东西值得我们害怕呢——
当我们已经知道为战斗而死是光荣的?
挺进啊,勇敢啊
朝向炮火最浓密的地方
朝向喷射着子弹的堑壕
看,胆怯的敌人
已在我们驰奔直前的步伐声里颤抖了!
挺进啊,勇敢啊
屈辱与羞耻
是应该终结了——
我们要从敌人的手里
夺回祖国的命运
只有这神圣的战争
能带给我们自由与幸福……
挺进啊,勇敢啊
这光辉的日子
是我们所把握的!
我们的生命
必须在坚强不屈的斗争中
才能冲击奋发!
兄弟们,上起刺刀
勇敢啊,挺进啊!
竟是那么迅速
不容许有片刻的考虑
和像电光般一闪的那惊问的时间
在燃烧着的子弹
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呵——
穿过他的身体的时候
他的生命
曾经算是在世界上生活过来的
终于像一株
被大斧所砍伐的树似的倒下了
在他把从那里可以看着世界的窗子
那此刻是蒙上喜悦的泪水的眼睛
永远关闭了之前的一瞬间
他不能想起什么
——母亲死了
又没有他曾亲昵过的女人
一切都这末简单
一个兵士
不晓得更多的东西
他只晓得
他应该为这解放的战争而死
当他倒下了
他也只晓得
他所躺的是祖国的土地
——因为人们
那些比他懂得更多的人们
曾经如此告诉过他
不久,他的弟兄们
又去寻觅他
——这该是生命之最后一次的访谒
但这一次
他们所带的不再是舁床
而是一把短柄的铁铲
也不曾经过选择
人们在他所守卫的
河岸不远的地方
挖掘了一条浅坑……
在那夹着春草的泥土
覆盖了他的尸体之后
他所遗留给世界的
是无数的星布在荒原上的
可怜的土堆中的一个
在那些土堆上
人们是从来不标出死者的名字的
——即使标出了
又有什么用呢?
一九三九年春末
创作背景
这首诗写于一九三九年三月,是作者为因祖国而牺牲的战士而写的悲壮叙事诗。艾青说:“《他死在第二次》是为‘拿过锄头’的、爱土地而又不得不离开土地去当兵的人,英勇地战斗了又默默地牺牲了的人所引起的一种忧伤。这忧伤。是我向战争所提出的,要求答复与保证的疑问。”
文学赏析
《他死在第二次》是一首叙事长诗,写一个普通兵士在
抗日战争中从受伤到第二次奔赴前线战死的经过。这首诗在创作手法上不是仅仅叙述一个可歌可泣的故事并借曲折的情节取得作品的效应,而是深层地剖解了这个兵士的心理活动和感情变化,以及对战争和生命意义的感悟。当时从这个角度写战争的文学作品在中国还不多见,只在报告文学、小说和戏剧创作领域有所触及,在诗歌创作上还是第一次这么写。因此,《他死在第二次》一经发表便引起广大读者和文艺界的重视和赞扬。
这首长诗与《
向太阳》的写法不同。《向太阳》固然也有一些叙事的成份,但主要还是直接抒发作者自己的情感。《他死在第二次》从整体到细节都是叙事性的,是以第三人称写的,作者自始至终没有直接出现。这个死在第二次的兵士虽然无名无姓,读者却仿佛能真真切切地看到他,他有自己的形象性格以及在不同的场合清晰可见的细微动作。他是一个血肉的生命,在诗里呼吸着活动着,最后完成了他的真实的一生。
艾青一生在创作中最崇尚朴素,这首诗也充分地体现了这个艺术审美的特色。一般说叙事诗常常容易写得过分平实,甚至枯燥;也就是说只有曲折的故事,却缺少能撞击心弦引起共鸣的艺术力量。《他死在第二次》叙事的方式我觉得颇有点符合当今已不再陌生的意识流的某些特点。诗里出现的许多一闪而过的感觉(生理的心理的)、梦想、幻觉等,仿佛不是经作者的安排,而是直接来自那个兵士心灵的活动,情节是那么不可预知,但又那么自然。第三章“两只手被搁在一起”的奇特的构思,第十章关于生与死的“一念”,第十二章中写到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兵士战死的情景等,都能引发读者的遐想和对人生意义的思考。
第一章开始得十分自然,情境真切,有沉沉地凝聚着的一层悲壮的氛围:
“然而他的血/从他的臂上渗透了绷纱布/依然一滴一滴地/淋滴在祖国的冬季的路上//就在当天晚上/朝向和他的舁床相反的方向/那比以前更大十倍的庄严的行列/以万人的脚步/擦去了他的血滴所留下的紫红的斑迹”。
战争的场面之中充满了坚定而壮烈的情绪,一个兵士的受伤或战亡的伤痛汇入了
民族解放战争庄严的不断壮大的行列,使这首诗的精神内涵得到很大的扩张。
尽管没有什么故事情节,但是如哀歌一般缓慢的诗的节奏,带着沉重的压力,使我们感到透不过气来,这是因为扑面而来的是诗里弥漫着的那种铺天盖地的战争的严酷气息。
“我们躺着,心中怀念着战场/比怀念自己生长的村庄更亲切/我们依然喜欢在/烽火中奔驰前进呵”。
这里没有一点消沉和哀伤,躺在医院里的这个兵士,从生命中升华出来的感情,并非如有的论者所说这首诗不符合中国兵士的思想实际。残酷的战争中常常能从生命里闪现出绚丽的智慧,《战争与和平》里就有不少令人惊异的诗意的描写。作者在这首诗里写的是一个死在第二次的兵士的精神状态,但是我觉得这第二次奔赴火线战死的悲壮的故事,似乎潜含着诗人本人当时的某些生命欲求,他曾经度过与死相似的被长期囚禁的日子,渴求为理想奉献出自己的青春。《向太阳》的最后一行诗“我甚至想在光明的际会中死去……”是同样真诚的感情。不能把这种多少带有一点浪漫色彩的情绪看作是消沉的。
第十章《一念》,曾是有争议的一章,这一章写的就是上面所说的一闪现的绚丽的智慧火花。不论从思想的深度和艺术浓度来说,是全诗的精神支点。由于有这一章精辟而隽永的一些诗句,使全诗显得更为丰厚而光亮。这一章的确蕴含着作者本人对人生价值的一些思考。把人生、生与死、生生不息的大自然规律,综合在一起进行哲学的悟解,这在当时艾青的创作中是罕见的。
由于每一章诗具有独特的场景和逐渐演进的情绪,使这首叙事长诗显得在情感和节奏上波澜起伏,取得了类似蒙太奇的那种画面转换的效果。章与章衔接很自然,毫无断裂的感觉,全诗的语言都是采用朴素而流畅的口语,没有一个陈旧的死的文字,都是作者创作这首诗时自然地创造出来的,它们只适合这首诗的情韵,或只是这首诗的一次性语言,它们是一种沉沉的悲壮的决不可大声喧哗的庄严的感情。
作者依然是用异常平静的语言写下这首诗的最后四行:
“在那些土堆上/人们是从来不标出死者的名字的/——即使标出了/又有什么用呢?”
这是一个无名英雄的坟墓,一个没有名字的为了民族解放而战死的兵士的坟墓。
外界评价
原中国当代文学学会副会长
黄曼君、澳门大学中文系教授
朱寿桐《中国现代文学史》:“《他死在第二次》写一个农民出身的战士伤愈后重返战场冲锋陷阵,第二次被敌人的子弹射穿身躯而牺牲的故事。诗中描写他躺在病床上‘怀念着战场’的痛苦,重返战场的喜悦,以及他战斗的骁勇与鲜明的战斗目标:‘我们要从敌人的手里/夺回祖国的命运/只有这种神圣的战争/能带给我们自由与幸福……’全诗在“士兵必须在战场上受伤/伤好了必须再去参加战争”的哲理性思考中,展现了这位战士高尚的心灵:活着为祖国的解放而战而生,死了仍躺在祖国的大地上。然而,他牺牲后却异常孤寂:‘在那夹着春草的泥土/覆盖了他的尸体之后/他所遗留给世界的/是无数的星布在荒原上的/可怜的土堆中的一个/在那些土堆上/人们是从来不标出死者的名字的/—一即使标出了又有什么用呢?’”
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
刘勇《插图本百年中国文学史 中 1917-1949》:“长诗反映了抗战时期国统区民族矛盾和阶级矛盾交织的社会现实,既歌颂了这位深明大义的农民青年以生命报效祖国的崇高精神,也为他的悲苦命运表露了同情和忧伤。这首诗在当时的历史环境下可能稍嫌情调低沉了些,但却无疑体现了艾青对于中国农民的深切同情。长诗对人物心理的揭示深入细腻,显示了艾青诗才的又一方面。”
中山大学教授
黄修已《中国现代文学发展史》:“艾青还有《他死在第二次》,诗中的伤兵是‘把生命交给了战争’的人,当他重上战场再一次中弹倒下,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知道这里是祖国的土地,这就是死的意义。但诗人并没有把牺牲写得轰轰烈烈,士兵从祖国所得到的只是一垄土堆,‘在那些土堆上人们是从来不标出死者的名字的’。这里固然包含对士兵的同情,对世道的愤懑,但伤兵形象同样象征着生命的卑微。作为士兵‘必须在战争中受伤/伤好了必须再去参加战争’,好像一种宿命,总要他这样卑微的生命来承当人类的苦难。这世界要用这卑微的生命做代价,去换取更多人的生存权,显示了世界的荒谬和战争的悲剧性。艾青坚持政治价值标准,又表达对死亡的悲情,他的诗才有那么大的感人力量,也丰富了对死亡主题的表现。”
作者简介
艾青(1910年3月27日-1996年5月5日),中国现代诗人。原名蒋正涵,号海澄,笔名莪伽、克阿、林壁等,被称为‘中国诗坛泰斗’。浙江金华人。中国现代诗人。被认为是中国现代诗的代表诗人之一。成名作《大堰河——我的保姆》发表于1933年,这首诗奠定了他诗歌的基本艺术特征和他在现代文学史上的重要地位。其作品被译成几十种文字,著有《大堰河》《北方》《向太阳》《黎明的通知》等诗集。作品有:诗集《北方》《
他死在第二次》《黎明的通知》《
走向胜利》《启明星》,长诗《
向太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