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记
文体名
传记,文体名。亦单称传。是一种常见的文学形式。主要记述人物自传史传或一般纪传文字;另一类属文学范围,传记作者在记述传主事迹过程中,可能会渗透自己的某些情感、想象或者推断,但和小说不同,传记一般不虚构,纪实性是传记的基本要求。
简介
基本解释
1 记录某人生平事迹的文字
2 一般传记性著作,尤指作为一种类型的这类著作
传记类著作领域
详细解释
1. 经书的注释。
《汉书·元后传》:“‘五经’传记,师所诵说。”
南朝 梁刘勰文心雕龙·总术》:“经典则言而非笔,传记则笔而非言。”
章炳麟 《国故论衡·明解故下》:“传记有古今文,今文流别有数家,一家之中,又自为参错;古文准是。”
2. 泛指记载的文字。
《汉书·东方朔传》:“因留第中,教书计相马御射,颇读传记。”
韩愈 《南海神庙碑》:“考於传记,而 南海 神次最贵。”
张淏 《云谷杂记》卷四:“ 秦 汉 以前,箭矢已通称, 魏 晋 以下,见於传记,不可具纪。”
3. 文体名。亦单称传。记载人物事迹的文字。一般由他人记述,亦有自述生平者,称“自传”。传记大体分两大类:一类是以记述翔实史事为主的史传或一般纪传文字;另一类属文学范围,以史实为根据,但不排斥某些想象性的描述。
郎瑛 《七修类稿·诗文·济颠化缘疏》:“﹝ 济颠 ﹞至今相传之事甚众,有传记一本流于世。”
清·田兰芳《蓬莱(袁可立别业)纪胜杂体小引》:“岂非以传记留传,昭然可据,遂谓古或异于今,故如是耳。”
姚华 《论文后编·目录上》:“析言纪传,记志,总曰传记之属。”
赵树理 《实干家潘永福》:“我对他生平的事迹听得很多,早就想给他写一篇传记。”
基本种类
包括一般的传记、自传、评传、人物小传、人物特写、回忆录年谱、小说化的传记,等等。
基本特性
实用类文本”中的人物传记,是遵循真实性原则,用形象化的方法记述人物的生活经历、精神风貌及其历史背景的一种叙事性文体。其文体特点是真实性和文学性。其中,真实性是传记的第一特征,因为传记叙写的是历史或现实中存在的活生生的人,有真名实姓、居住地点、活动范围等,写作时不允许任意虚构。但传记不同于一般的枯燥的历史记录,它又具有文学性。它是写人的,有人的生命、情感在内;它通过作者的选择、剪辑、组接,倾注了爱憎的情感;它需要用艺术的手法加以表现,以达到传神的目的。
从叙述人称看,传记可分“自传”和“他传”:前者是作者自己撰写的,后者是他人撰写的。
从表达方式看,一般的传记以记叙为主,还有的传记,一面记述人物的经历,一面加以评论,记叙与评论各半,这种传记则被称为“评传”。
从创作方法看,有的传记以记叙翔实的史实为主,用语比较平实,称为“历史性传记”;有的传记多用形象化手法,描述人物的生活经历、精神风貌及其活动的历史背景等,以史实为依据,但又不排斥某些联想性的文学描写,称为“传记文学”。
相关词条
志属信史
“志属信史”,志传和史传一样,必须真实可靠,符合历史事实。对人物的记述也必须坚持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一是一,二是二,功是功,过是过,不虚构渲染,不隐恶扬善,不拔高溢美,不贬责降低,据事“直书”,做到人真、事真、言真、情真、形象真,以真取信,以真感人。只有做到“情真而不诡”,“事信而不诞”,才能有益于人,传之久远。
公允评价
从人物的复杂性中对人物作出公允的评价。历史是绚丽多彩的万花筒,历史人物有其复杂性。在错综复杂的历史条件下,大量的历史人物功过渗合,斑瑜互见。有的人功大于过,有的人过大于功。因此,我们对历史人物要全面研究,具体分析,一分为二地看人物的好与坏,功与过,决不能因为一个人后期不好,就把前期的功劳一笔勾销,也不能因为做过一些错事,就把其他方面的贡献全部抹煞,而是要尊重事实,尊重历史。司马迁写《淮阴侯列传》对韩信的军事才能是满怀激情的描写,但对韩信早年的“无行”、“不能治生商贾”、“食从人寄食饮”、“俯出胯下”却并没掩盖而是直书,读者读后反觉真实可信。所以我们写人物传记,一定要从当时社会历史的客观条件出发,实事求是地记载和评价历史人物,真实地反映历史人物的本来面目。
写作方法
选材典型
要达到上述要求,一要选材典型。编写人物传要在概括人物全貌的同时,选择重大的有代表性的最能反映人物特征的事件详细记述,把不能表现人物特征的事件摒弃或一笔带过。从各种素材中加工、提炼,选择最能表现人物主要性格特征的典型事件来写。这些典型事件,往往是人物一生的关键所在。写好这些关键之处,不仅可以表现人物一生的主要功罪,而且可以显示历史发展的进程及其特点。司马迁的《史记》在这方面有不少地方值得我们借鉴,如《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廉颇和蔺相如都是赵国封建统治集团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司马迁为了要表现廉颇、蔺相如的主要性格特征,不是给他们各开一张履历表,而是选择了“完璧归赵”、“渑池之会”、“负荆请罪”三件事来写。这三件事反映了两种矛盾,一是秦赵两国之间的矛盾,二是廉蔺两人之间的矛盾,前一个矛盾发展的后果,是构成后—个矛盾的原因。通过这两对矛盾冲突,廉颇、蔺相如的主要性格特征得到了充分的展示。同时秦赵争夺和氏璧以及渑池之会两件事,实质上是秦赵两国统治阶级两次实力较量,是秦国大举进攻赵国的前奏,所以选择这两件事情,也显示了历史发展进程的特点。
写大事固然重要,但对细节描写也不可忽视,有时人物的性格特点往往在一些细节中表现出来。茅盾说:“善于描写典型的作家,不但用大事来表现人物性格,而且不放松任何细节的描写。”恰当地记述小事,能见微知著、增强传记的可信性和感染力,甚至预示着人物日后的发展。如《史记·陈涉世家》,开头写了这样一个细节:陈涉为人佣耕时,曾对同伴说:“苟富贵,无相忘”,并十分自负地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这个细节,看来或许并非必要,其实对描写人物来说,却有助于展示人物思想脉络,写出人物前后一贯的性格史。写陈涉少时就有鸿鹄之志,所以后来才发展到大泽乡起义。写陈涉少时就把别人比作微不足道的燕雀,所以称王后严重脱离群众,甚至把早年同过患难的老朋友也杀了。这是他最后失败的一个重要原因,可思想根子却早就种下了。
叙行录言
二要叙行录言。思想支配行动,行动表现思想。人物思想性格不同,所表现出来的行动也就不一样。记叙人物行动,是揭示人物内心世界和性格特点的重要方法。因此记叙人物,要选择那些最典型,最能表现人物思想性格的行动来写。例如在《吉鸿昌传》中,作者记述吉鸿昌在1931~1932被迫出国期间,为了反对美国歧视华人,特意在自己胸前佩带“我是中国人”的牌子。这个细节的描写,表现了吉鸿昌高尚的民族气节,也体现了他的个性特点。又如《史记·项羽本纪》写项羽巨鹿之战的巨大胜利之后,叱咤风云,诸侯惧服。作者通过项羽召见侯将,侯将“无不膝行而前,莫敢仰视”的动作描写,反衬出项羽骄横不可一世的性格。可见动作的描写对记叙人物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物有了具体的行动,才能生动感人。“言为心声”。人物的思想、感情、愿望、要求,无不表现在他们的语言中,因此选择人物的典型语言,来表现人物的性格,也是一种非常重要的方法。如《史记·项羽本纪》写项羽见秦始皇出游的壮观时说:“彼可取而代之”。而《史记·高祖本纪》写刘邦看到这种壮观时却说:“嗟呼!大丈夫当如此。”尽管他们两人的话意思都是羡慕帝王,但却体现了两种不同性格。  人物的诗作、著述(包括文章、书信、日记)和话语一样,是人物思想境界的高度凝结和表露。无不凝聚着人物对客现事物的认识、主张以及所持的态度。恰到好处的引用一些人物的诗作著述,对写活人物,突出性格也是不可少的。
讲究文采
三要讲究文采。人物传虽不能偏向华丽的词藻,繁琐的描写,多余的形容,曲折的情节。但语言生动形象,用词精当贴切,句子流畅,层次分明,布局合理,一句话,文采还是必须讲究的。  虽说史志中的人物传记与文学中的人物传记有区别,前者完全是根据历史事实,不允许任何虚构,后者在符合历史真实的基础上允许一定程度的虚构。但是,在需要生动因而需要文采这一点上是共同的。因为传者,传也。立人物传记就是为了传于后世,为了“记一方之言,激千秋之爱憎”为了“鉴人明事”。孔子曰:“言之无文,行而不远”。可见讲究文采,也是史志中编写人物传记应高度重视的一个问题。马克思要求人物传记应当写得有“强烈色彩”、“栩栩如生”。恩格斯认为人物形象应当“光芒夺目”。《史通》说:“夫史之称美者,以叙事为先,至若书功过,记善恶,文而不丽,质而非野,使人味其滋旨,怀其德音,三复忘返,百遍无致”。在不影响历史真实性的情况下,史志崇尚文彩,文史并茂,引人入胜,还是必要的。因此,在写人物传记时,应当重视文字锤炼,讲究艺术手法。
区别纪传
传记在内容表述上忠于史实和抑恶扬善,是我国人物传记写作的优良传统,一直持续,这是各种形式的人物传记的共同的特点。但是,各种传记在表述方法上又存在着很大的差别。
首先,志传和纪传不同。一是“纪传”注重在文采方面,特别是在“词藻”上下功夫。有大量的形容词和修饰语,以增强传记的文学性;
二是“纪传”在撰写人物时虽然也以事实为根据,同时它又偏重于文学形象的刻划。使历史传记同文学传记合为一体,这就不能不使人物历史的真实性受到某种程度的影响;
三是在“纪传”文章的最后都要加上一段评语,如“太史公曰”、“赞曰”等等。作者公开站出来对人物进行评价。
以上三点在“志传”中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其次,志传与史传不同。有专家从“志属史体”出发,进一步指出方志传记与历史传记是一样的,属于同一种体裁——史体。但史传可以史论结合,有史有论,志传不能议论,是“寓褒贬于记述之中”。史传手法多样,可以夹叙夹议,也可以先议论、后记事,或者先叙述后议论。而志传只能记述人物的生平、事迹和功过。
人物的善、恶、美、丑则需要通过叙述反映出来。应该说志传别于史传,因此在志传的写作中,文字运用就要仔细地斟酌,对传主的是非不能明断,但又要让读者从字行间看得出来。
节寰袁公传
明 黄道周
【明大司马袁可立(1562--1633),字礼卿,号节寰,睢州(今河南省睢县)人,先世安徽凤阳府颍州人。袁可立中万历己丑进士,官至兵部尚书太子少保,以子枢赠光禄大夫太子太保。天启二年为登莱巡抚,主持辽务多年,参与并指挥明清战争。以智取策反收降努尔哈赤姻婿刘爱塔,在任上积极为毛文龙请饷募兵,后因奉旨指斥毛文龙贪功冒饷又为毛所嫉恨。可立去,毛文龙无人能御。天启末以虏情危急起兵部左侍郎,反对袁崇焕议和,注重加强海防建设,与明朝一些人“重山海轻沿海”的战略短视形成鲜明对比。三年后袁崇焕获罪遭杀身,然毛文龙被杀,袁可立苦心经营的海上防线渐次瓦解,致满人敢倾国中之力大举犯明,至此国事日非,足见袁可立先见之明。黄道周曰:“公去登莱不数载,而登莱遂败。 …公去又十余年,而朝鲜沦陷。”
天启三年,属国朝鲜弑君篡权,袁可立严词质责,并牵及朝鲜勾通倭寇等旧事。五十年后倘为朝鲜君臣所忌恨,在清朝开馆延修《明史》之际曾派专使来中国在康熙皇帝面前大告前朝袁可立的御状,《永宪录》和《池北偶谈·朝鲜疏》都有记载。由于清朝对建州史讳莫如深,终清一朝整个史界对袁可立十分忌惮,所有传记史料均遭删削,袁可立、毛文龙、刘兴祚等辽战敏感人物《明史》皆禁不立传,陆时化《吴越所见书画录》因载有董其昌所撰《节寰袁公行状》竟险遭毁版和杀头之灾。
袁可立正直敢言,是晚明少见的干练之才。二十八岁弹劾炙手可热的应天巡抚李涞,平反苏州太守石昆玉冤案。以御史巡视西城,抗旨斩弄臣,惩办权贵;因直谏触帝怒,削职为民二十六年,史称“震门之冤”。泰昌立,起袁可立自民间,官拜兵部左侍郎,廷推南都户部尚书,改兵部参赞机务,因公开反对魏忠贤再遭罢官。皇帝念可立登莱劳,授兵部尚书,特准驰驿乘传归。
天启四年春,登州巡抚即将离任,作《观海市》诗,描述海市生动真实,为海天增色。晚年崇道,在睢州建袁家山,是豫东现存最大道场,《道藏辑要》所记最详,为河南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善诗文,受清朝文字狱所累,多所毁失。
《节寰袁公传》文录自台湾文献丛刊明末著名爱国主义学者黄道周的《黄漳浦文选》,内容详实可考,能补清人修撰《明史》之偏见和不足,为明清史研究者不可多得之资料。另见孔贞运《资政大夫正治上卿兵部尚书节寰袁公墓志铭》、高攀龙《答袁节寰中丞》、董其昌《节寰袁公行状》、王铎《太子少保兵部尚书节寰袁公神道碑》、倪元璐《袁节寰大司马像赞》等,可作更全面之考研。】
史周氏曰:呜呼!二正之际,与阿柄者难言之矣。方其时,室有凝阴,野有亢血。鸱虏号于其外,枭藩伺于其侧,堂奥之间,疑檄不绝。然值天子英武,练于情事,絫泽所参,众志如结,二三贤士大夫黾勉戮力,柴叔舆以质实匡襄于先,于廷益以骏烈克巩于后,吴永清、罗学古之徒咸将助竭蹷也。
康陵时,人才方兴,庭径各别:许季升瞻遐瞩幽,清气见于禁旅;何世光调停折冲,权用究于天宰;王德华、彭济物昂低殊态,而裁酌当心。诸常侍即纵横,爪牙自竖,要如蟠蟒学虬,未有吞海之意。诸君子上视王鈇,下祝鼍鼓,乘熟而落之,掇如也。
至于魏崔,岸谷所渐,渎岳易势。北牙擐甲之士,雄于猰□,天偷斯难,以养外患。智者不能谋,勇者不能断,慈者不能卫,义者不能决,赖圣人特起而后天下晏然。计其时即有于廷益、罗学古之才,王德华、彭济物之健,删杰就厌,则中门近关,两窦其选矣。然且诸君不能。
予观古人尚哲简戆,因事蝉脱,如季札、蘧瑗、晏婴、乐毅之流,皆值祸难飘然,有以自立。逮于东汉,怀鸩捣椒,以死相勉,以为春秋之义与易殊旨。间有挂冠拂衣,盖亦疏逖无甚系着意而已。至乘朝车、执宫戈、桓桓德心者,皆有重寄。
舍命豹袖之下,即独行安之,如张然明、皇甫义真其人矣。张然明破诸羌,静幽并,耻为王曹所卖,发愤申陈窦之冤,卒不得为三公。皇甫义真荡黄巾,破梁州贼,征赴城门,赖其子坚寿以免,虽卒为三公,亦不大竟其志。
当魏崔时,盖无复然明义、真者。有之,则必自大司马节寰袁公也。
袁公可立字礼卿,以英年成进士,理苏郡报最,召入西台,抗疏归。
二十六载始出,仗钺治登莱军。于时辽左新溃,三韩余众大东焉,依东人,遇辽众,不相主客,时时夜惊,赖公抚绥无事也。公去登莱不数载,而登莱遂败。
公出登莱时,莲贼初在金乡,猝与遇,单骑麾之,败麇散去,徐用登师捣其后,是以有兖东之功。
于时毛文龙诪张于岛上,刘爱塔恫疑于沓渚,熊王之案持于内,崔霍之交盘于中。公一意治师,塞要害,焚盗粮,联络诸岛,收复旅顺,而海上晏然。
又猝有朝鲜废立之事,公毅然请讨。既而李倧衔太妃命,称李珲通□失国人心,改步自赎也。公因请正词质责之,以济师助剿为券,与廷议合。是以东事一视公。公去又十余年,而朝鲜为□陷。凡公所发轫者,率视旋辙为重轻如此。
公在登可三载,七疏归,归而魏焰益肆。
孙枢辅滞塞外,久请陛见,中外汹汹,以为志在君侧。而公方有绿野之乐。居亡何,以□警起公为少司马。公久在东疆,于诸大丑变态甚悉,政府欲借公为功。
公既至中朝,观诸侯动静,邑邑不乐也,数有所抵牾,欲自请外,以此失魏崔欢。
天子犹念公海上劳,予加衔致仕去。盖是时致仕者若凤□,以为奇表矣。
熹朝上宾,以殿工加太子少保,恳辞不受,时论韪之。
凡公值事,多长算,得大体,洞于要会。方为苏理时,湖州董宗伯以厚赀为乱民所窘,哄甚,两台檄公解之。公至,即博收讼牒下各县以杀其势,徐取一、二倡乱者抵法,事遂定。
又值倭警,吴中豪子弟王士绣、乔一琦辈驰骤自命,怨家诋为不轨。 两台急诇之。公独谓是狂生,无他。卒谳不得实,乃已。众谓公长者也。
及在登莱,方元宵宴客,有传辽将李性忠与张尔心谋叛者,诸监司怖甚。公徐命小队阿殿过沈帅问曰:‘李性忠固公所用人,令何状’?沈帅百口保其无他。公曰:‘吾固知其无他,但且令释兵柄安坐耳’。于是公之整暇再见之矣。
又公为苏理时,以汛期出海澨。有李弁者邀公饮,示二倭刀。公谛视还之。后半载,报海上擒倭二十人,覆夷器,则三刀俱在。公心疑之。亡何而琉球贡使至,称数月前有飘舟坠此岸,出其人视之,则皆琉球也。众咸谓公神明。
及在登莱,毛帅盛自诩满浦昌城之捷,用兵不满千,不遗一矢,伏炮机发,使□自践藉,人马腾踏死者四、五万。公心疑之,移文东江审其颠末。毛帅以是恨公。公固谓海上去天远,臣子勿欺,何厌详者。于是公之练达再见之矣。
又公为苏理时,郡守石昆玉以廉直忤中丞。中丞露章劾之。事下四郡。四郡推公秉笔。公伸牍尽雪其冤。同列为缩项。 公曰:‘吾自任之!吾奈何以上台故诬贤太守’?谳成,对中丞诵之,其声琅琅。中丞愧甚,举屏自障。公读法声益厉,中丞遂自劾去。众咸谓公强项也。
及在御史台,值他御史触上怒,将廷杖,诸御史诣政府乞伸救,辅臣以上意为辞。公于末坐抗声曰:‘特相公不肯耳’!辅臣拂然,廉知为公。先是雷震景德门,公上疏陈阙政,如郊祀、讲朝六七大事,章未下。 政府用是谪公,再收再黜,以底于削甚哉!救之罔效也!
公既用,久踬复起,当事者冀其少艾。公自谓老当愈辣。方在司马门时,会□□(老酋)死,袁经略遣僧吊赠,公力诋其辱国。一日,请权贵祗候乾清门,出声无律;公引咫尺之义折之,虽无所匡挽,而义形之意再见之矣。凡公精神着于为司李、御史时,即不跻台辅,其精神亦有以自见。
又当定陵镇静,以道法宥天下,四五十年间,留贤在野,怨咨不生,士去二正远,时以名教相厉,若不复知有延熹、建宁之事者。公以已丑理苏郡,乙未入西台,正当盛时,中贵出掖门,往往避骢。公一日视西城,有内珰杀人者,公辄按捶问抵罪。或语公:‘此弄臣,奈何窘之’?公奋曰:‘吾知有三尺,何知弄臣’!既上稍厌诸激聒,政府动以卖直沽名抑正论。公乃抗疏曰:‘近年以来,议论繁多,言词激切,致干圣怒,废斥者不止百十余人,概目为卖直沽名。夫卖直者退,则不直者进;沽名者斥,则毁名者庸。朝有不直、毁名之臣,则民生休戚、人品邪正,谁复为国家昌言乎’?疏上,夺俸一年。呜呼!国是所归,往往如此矣。
公多才艺,善持论,急主上之急,积精自卫,无闷毒,故在乱能免,居危不废。丙丁之间,天子贤达,士夫无出其右者。董先生曰: ‘公才兼数器,心运四虑,藉令一再出,不于毛帅、魏珰之时,得行其意,展四体,韩范之业,岂顾问哉’?又曰:‘公护名节,胜于功名。善刀而藏,见机勇退’。夷考当年,与公先后秉机佐钺者,名在刑书,历历可数,然后知公之完誉所得远矣。
公先凤阳人。始祖荣以开国功为睢阳百户,因家焉。八世生公。生有异姿,广颡稀眉。七岁通毛诗、礼记。未三十联第,通百家书。安夫人妊时,数盥水,见金鲤荡漾盎中。及长,数有异兆,自知其名位所届。寿至七十有二卒。卒之前夕,有巨星陨西南,坠地有声。子枢博雅有胆识,为户部郎,别有传。
赞曰:溪子子贵洞,千将利断,桑榆决机,不以为晏。然明年有卒,义真不乱,道不可挠,还归其贯。廷益抱诚,噬膻曷及?济物微巧,扶绳缓急,刚柔之中,则有袁公 。 事不可调,睍视未穷。呜呼才难,睇彼东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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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修订时间:2024-12-09 0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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