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世本
女真人,居佟佳,以地为氏。明朝初年,有个叫达尔哈齐(佟答剌哈)的人进入明朝为商,自
开原徙
抚顺,遂定居于明,是为佟养性之祖先。佟养性祖父为佟惠,关于其父的名字有不同说法,《抚顺地方满族佟佳氏佟氏世系谱牒》记载为佟迈;《
八旗满洲氏族通谱》记载为佟科。
佟养性本为抚顺的商人,其家族与
建州女真酋长
努尔哈赤过从甚密,族中有一女嫁努尔哈赤为妻(
佟佳·哈哈纳扎青)。早在努尔哈赤尚未立国之时,佟养性便图谋投靠他,却被明朝官吏发觉,将其下狱,辽东巡抚
郭光复为控制努尔哈赤,故意释放佟养性,让他去建州女真充当间谍,这是万历四十二年(1614年)的事。
努尔哈赤建立后金,并于天命三年(1618年)起兵攻明,占领
抚顺。此时佟养性不但不是为明朝服务的
间谍,反而对努尔哈赤忠心耿耿,引导其堂兄
佟养真和全族归顺后金。努尔哈赤将孙女(
阿拜之女)嫁给佟养性,称号“施吾理额驸”,授三等男;而明朝则将他与
李永芳相提并论为两个头等叛徒(在
三顺王登场之前)。
天聪六年(1632年),皇太极于城北演武场阅兵,其率所部试炮,披甲列阵,军容严整,治军有方,深得赞许。四月,皇太极亲率大军讨伐
察哈尔,命佟养性与贝勒
阿巴泰、
杜度,大臣
扬古利、
伊尔登留守。
《
清史稿》记载佟养性于天聪六年(1632年)七月病卒,然而佟养性不仅在天聪七年元旦时还列名参与朝贺,而且在同年正月初七日亦曾与
马光远合奏,可知他并非死于天聪六年。天聪七年(1633年)七月初一日,皇太极命满洲各户有汉人十丁者授绵甲一,共1580丁,交付“汉军额真”马光远和
石廷柱,以分补旧甲喇之缺额,从此在汉军负责人乃至整个后金的记录中再也见不到佟养性的名字,故推测佟养性在此之前或已去世。
稽古建业,驱策群力。不吝爵赏,以劝有功。昭永于后,用传不朽,所以励忠荩甚备也。尔佟养性,原系明抚顺城人,能识时运,诚心来归,故赐女为额驸,授为三等男,克辽后升为二等子。尔能尽励忠诚,称乃厥职,为汉军都统,率领鸟枪,效有勤劳,是真始终尽瘁、克襄王室者矣。今追述往事,轸念前勋,勒诸贞珉,光及泉壤,国典臣忠,庶几昭垂无斁哉。
明朝佟养性及其家族,系辽东大姓,佟养性家族“雄资一方”并且“能役服其乡人”。至明末佟氏更是显赫,《全辽志》《辽东志》中有许多佟氏人物。汉区的佟养性等人,保持着与故乡族人的联系;故乡族人归入努尔哈赤后,佟养性等与努尔哈赤的联系,是通过与故乡族人的联系而实现的。由此可以证明,一部分汉化女真人仍未脱却故乡的情缘。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或许与佟氏的职业及其活动有关。佟氏经商者人数不少,地域范围也不局限在辽东。尤其是在辽东边境与女真族贸易者,保持着与本民族、故乡家族的联系与沟通,有利于他们族群意识的持续,彻底融入汉族的速度当然要缓慢一些。顺便指出,佟养性家族成员从事的另一个职业,是从军。努尔哈赤建国并举兵反明,佟养性的投金举动且成为“额驸”,导引着本家族的政治选择,使努尔哈赤获得了一支重要的政治力量。此系佟养性对清朝开国的主要贡献。各地的佟养性家族成员陆续归金,壮大着努尔哈赤的力量。前文提到的自佟佳地方来归之佟氏,即发挥了这样的作用。更重要的是,汉化了的佟养性家族成员,成为满洲贵族统治下的汉族势力的重要组成部分,活跃于清朝开国时期的政治、军事舞台上。则纷纷参与国政,尤其是任职地方,抚绥国疆。
佟养性,辽东人。先世本满洲,居佟佳,以地为氏。有达尔哈齐者,入明边为商,自开原徙抚顺,遂家焉。定命建元,太祖日益盛强。养性潜
输款,为明边吏所察,置之狱,脱出,归太祖。太祖妻以
宗女,号“施吾理额驸”,授三等副将。从克辽东,进二等总兵官。太祖用兵于明,明边吏民归者,籍壮年为兵。至太宗天聪间,始别置一军,国语号“
乌真超哈”。五年正月,命养性为
昂邦章京,谕曰:“汉人军民诸政,付尔总理,各官受限定。尔其殚厥忠,简善黜恶,恤兵抚民,毋徇亲故,毋蔑疏远。昔廉颇、蔺相如共为将相,以争班秩,几至嫌衅。赖相如舍私奉国。尔尚克效之!”又谕诸汉官曰:“汉人军民诸政,命额驸佟养性总理,各官受限定。其有势豪妒忌不听命者,非特藐养性,是轻国体、亵法律也,必谴毋赦!如能谨履约束,先公后私,壹意为国,则尔曹令名亦永垂后代矣。”是岁,初铸炮,使养性为监。炮成,铭其上曰“
天祐助威上将军”,凡四十具。师行则车载以从,养性掌焉。八月,上伐明,围大凌河城。养性率所部载炮越走锦州道为营,击城西台,台兵降;又击城南,坏顾盼;翌日,击城东台,台圮,台兵夜遁,尽歼之。玄月,明兵出关援锦州,上遣
亲军迎击,养性以所部兵五百从,敌溃遁。明监军道张春合诸路兵援大凌河,夜战,上督马队击破之。方追奔,明溃兵复阵,上命养性屯敌垒东,发炮毁敌垒。十月,攻于子章台,发炮击台上堞,台兵多死者。十一月,
祖大寿以
大凌河降,上命尽籍城中所储枪炮弹药付养性。寻率兵隳明所置台壕,自大凌河至于广宁。六年春正月,上幸城北演武场阅兵,养性率所部
乌真超哈试炮,擐甲排阵,军容甚肃。上嘉养性能治军,因追奖大凌河战功,赐雕鞍良马一、白金百,遂遍及诸将,自
石廷柱以下皆有赐,设席以劳之。养性疏言:“新编汉兵,马步仅三千有奇,宜尽籍汉民为兵,有事持兵器而战,无事则为农,兵器攻城。
子普汉,改袭二等昂邦章京。卒,以弟六十袭。
崇德四年,汉军旗制定,隶
汉军正蓝旗。顺治四年,改二等
精奇尼哈番。遇
恩诏,累进三等伯。
国瑶,六十子也,
袭爵。康熙九年,授本旗
副都统。十二年,
吴三桂反,特命国瑶为郧阳提督,帅师镇抚。十三年,襄阳总兵杨来嘉以谷城叛附三桂,郧阳副将洪福应来嘉,劫部兵千余攻国瑶。国瑶率游击杜英、佟大年以健丁三百拒战,福退,复至,鏖战数日,斩二百余级,福败遁。事闻,加左都督。十四年,福挟诸叛将分五道来犯,复击败之,逐战泥河口、板桥河,斩其将林跃等七辈、兵数百人。十五年,四川叛将谭弘与福等复分道来犯,弘屯郧江北,福掠郧江南,相声援;国瑶分兵御之,战坪沟、战黄畈、战九里冈,又渡郧江战江南岸,皆胜,焚其舟及械,斩获无算。福复遣众伏郧江两岸,以三十余舟顺江下,泊琵琶滩,逼郧阳运道为寨。国瑶及将军
噶尔汉、
抚治杨茂勋等率水陆兵大破之,战陡岭,福败走,运道复通。叙功,加一等。十六年,以捐俸赉军赈灾民,加太子少保。十七年,进讨来嘉、福,战于
房县,获其将五十二辈、印十二、札牌二十四,遂克其城,进复
保康。十八年,与噶尔汉等攻兴安,久而不下,命削战陡岭所叙加一等。六月,授福建将军。二十八年,卒,谥忠悫。乾隆初,定封二等子。达尔哈齐子养真,自有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