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叶藏质,字含象,一作涵象,出身松阳
道教世家。《栝苍汇纪》说是叶法善之孙。清道光《松阳卯峰叶氏广远宗谱》说是叶法善的侄孙,也就是叶法善胞弟叶道感第三子元尚(字仲容)的儿子。而叶道感的次子元瓘(字元礼)则过继叶法善名下。据北宋·李昉《太平广记》、南宋·张道统《唐叶真人传》等记载,叶仲容,原为润州(州治在今江苏镇江)司马。叶法善仙逝后,遵其遗嘱,作为弟子奉旨度为东京(今河南开封)圣真观道士,和宫中使者一块监护叶法善的灵柩归葬栝苍。对此,后有研究者质疑,认为叶法善生于隋炀帝大业十二年(616),卒于唐玄宗开元八年(720),而叶藏质主要活动在唐懿宗李漼在位期间(859~873),据此推算,至少比叶法善迟生两个世纪。按通常三十年一代估算,说他为叶法善之孙或侄孙,恐难说得过去。作为后裔,譬如五世孙、六世孙,或可讲得通。照此说法,《历世真仙体道通鉴》《松阳县志》等所言“裔孙”,倒是更为客观了。
叶藏质出家修道,最初就在老家附近的安和观。安和观,位于松阳酉山下,原名淳和观,建于唐高宗弘道元年(683)。清顺治《松阳县志·卷之七禋祀志·寺观》记载:“天真观,去县西二十九里,酉山之下。唐弘道元年建,名淳和。后改曰安和。今为天真。”另据该《松阳县志·卷之一舆地志·山川》载:“酉山,去县南三十里。唐弘道元年建酉山观,亦叶法善修炼之处。”当中纰缪,显而易见。酉山,原独立于今新兴镇东南方,与耸立于古市镇域内卯山,隔溪(松阴溪)相望。可惜,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已被人为削去筑松阴溪堤岸了。
主要成就
裒录道书,收藏经典。也就是在石门山居获赐名之前,叶藏质又再扩建了经、钟楼各一座。将收集整理的诸多道书,编纂之后,700余卷收藏于经楼,并题有“上清三洞弟子叶藏质,为妣刘氏四娘造,永镇玉霄藏中。”孝慈之心,日月可鉴。后人称之《玉霄藏》,成为中国南方最早的
道藏。之后,
吴越王钱弘俶赐
天台山桐柏观金银字道经200函并《玉霄藏》,为《桐柏道藏》,约千余卷,为全国两大道藏之一。钟楼之钟为禹钟,有隐文,相传为夏禹所铸,或云越王乐器,乃是左常侍
李绾(字权化)为浙东观察使时所赠。缘于之前李绾曾请他修斋受箓,于使宅立坛,出此钟以击之。正因为此钟来历不凡,曾招贼。
轶事典故
藏质离开家乡,遍游名山。也许深受祖上叶法善的影响,他一路朝着天台方向,追寻祖先的踪迹。浙东天台山,以“佛宗道源、山水神秀”闻名于世。高道司马承祯就隐居这里玉霄峰。当年叶法善从蓬莱回来不久,就专程登门去拜访这位比自己年轻二三十岁的高道。两人相见甚欢,去桐柏,入灵墟,有感而发吟诵起东晋孙绰《游天台山赋》的诗句“荫落落之长松,藉萋萋之纤草”,感慨道:“今日是也。”又一同登上天台主峰华顶峰,遥望大海方向,又说道:“蓬莱去此不远,与子当复应归彼。”随之,司马承祯负琴,叶法善抚剑,甚是相契。
唐敬宗宝历年间(825~827),叶藏质到达台州乐安(今浙江仙居),住持道教第十大洞天——栝苍洞,并对洞宫进行过一番重修,鼎力中兴。栝苍洞,位于浙江仙居县东四十五里,栝苍山麓羊棚头村旁。宋真宗天禧二年(1018),赐名为“凝真宫”。如今,道观也已重建。清嘉庆重刻版《嘉定赤城志·卷第二十二山水门·仙居》记载:“在县东南三十里,括苍山之间。按《尘外记》:‘栝苍,成德隐元(玄)之天,盖第十大洞天,列仙所居,在台之乐安,即仙居旧邑也。’又,《宝藏名山记》云:‘栝苍洞,周回三百里,徐真人所治,真人名来勒,尝得道上升,至东汉,为太极法师莅职洞天,总司水旱罪福之籍。唐天宝七年(748),有庆云覆洞,太史奏:有真气见于台宿。诏建洞宫,榜曰:成德隐元(玄)。’旧传,此洞与处之玉虚宫通,自栝苍岭而言,东则属台,西则属处,是谓天门地户,故不特处名栝苍,而台之栝苍门与此邑之栝苍驿,亦皆以是得名焉。宝历中,道士叶藏质重修之。国朝天禧二年,投金龙白壁,赐额‘凝真宫’。”宋哲宗绍圣二年(1095)任仙居知县的刘光,游宿凝真宫,作有诗,曰:
古洞藏真不记年,翠崖苍壁考依然。
怪来一夜清无梦,身在仙家第十天。
后来,叶藏质前往
天台山,投桐柏观【
桐柏宫】,再拜
冯惟良(字云翼)为师,受授“上清三洞经箓”。冯惟良的师父田虚应,师承
薛季昌,而
薛季昌则是司马承祯的弟子,唐玄宗
李隆基与他称兄道弟,人称薛
天师。如此说来,叶藏质就是
司马承祯的四传弟子。
唐懿宗咸通五年(864),叶藏质在祖师爷
司马承祯隐居处
玉霄峰,精心挑选了一块风水宝地,建造了一所道斋(即道士居所),因居所之前,正好有两座山峰,耸峭对峙,人称“石门”,因而将这一居所命名为“石门山居”。《嘉定赤城志·卷第二十一山水门·玉霄峰》云:“玉霄峰,在县西三十五里,洞天宫上,重崖迭嶂,松竹葱蒨,且产香茅,世号‘小桐柏’焉。”
叶藏质在此山居勤习经书,修道不怠,日诵《黄庭经》《道德经》《太上洞玄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简称《度人经》)诸经,道行益进,声名远播,登门问道,络绎不绝,深受道俗敬重。咸通十三年(872),为石门山居奏请赐名,
唐懿宗李漼准奏,命为“玉霄宫”。宋真宗大中祥符元年(1008),改名为“洞天宫”。
在此期间,叶藏质还在天台(桐柏)九峰之一的莲花峰(因层峦叠嶂,状似莲花而名之),创建了莲峰道院。到了宋英宗治平三年(1066),改名为法莲院。此外,还主持重修了
道教南宗祖庭桐柏观,想必先师
冯惟良仙逝之后,他还兼任桐柏观的总负责。
名声在外,又身兼数职,叶藏质交游自然甚广,相处不少如刘处静、应夷节等林泉之友。刘处静乃是冯惟良同学中唐高道陈寡言“惟传度弟子”,应夷节则是叶藏质的同门师兄弟。同时,叶藏质也结识不少如皮日休、陆龟蒙、方干、贯休、王贞白等方外之友,皆有诗文流传。
且说晚唐著名诗人
皮日休东游苏州,结识了志趣相投的
陆龟蒙。从咸通十年到十二年间,或寻药、或问道、或求法,不止一次访天台(桐柏),游道观佛寺,这从他的众多诗作中有关
天台山的诗句里,可见端倪。不知是往来太密,日久生情,还是原本一见钟情,深陷其中,反正皮日休迷恋上天台(桐柏)的山水,向往道家神仙的生活,一首《
寄题玉霄峰叶涵象尊师所居》,心迹表露无遗,坦荡荡自我剖析“无偃骨”,情切切恳望“欲随师去”,但不知叶尊师意下如何?诗曰:
青冥向上玉霄峰,元始先生戴紫蓉。
晓案琼文光洞壑,夜坛香气惹杉松。
闲迎仙客来为鹤,静噀灵符去是龙。
子细扪心无偃骨,欲随师去肯相容。
不用去猜,皮日休这次上天台山玉霄峰,同行自然少不了他的益友,且对道教也颇有造诣的
陆龟蒙。同样,作为晚唐吟诗高手,“唱和劲敌”的他也少不了酬唱一首,作《
和袭美寄题玉霄峰叶涵象尊师所居》,云:
天台一万八千丈,师在浮云端掩扉。
永夜只知星斗大,深秋犹见海山微。
风前几降青毛节,雪后应披白羽衣。
南望烟霞空再拜,欲将飞魄问灵威。
皮日休毕竟还有别的事业等待他去干,所谓“欲随师去肯相容”,也许就是当时兴之所至,那么随口一说。离开苏州之后,皮日休回到汴京开封当他的太常博士了。叶藏质则无论外界风云变幻,不余遗力授箓传度,编纂道藏,大兴道观,中兴道教,并且为此做出了突出贡献,影响深远。显然,他也成了松阳叶氏道教世家继天师叶法善之后,又一璀璨之星。
授箓传度,后继有人。唐末五代著名道士
闾丘方远,就是叶藏质嫡传弟子。
闾丘方远,字大方,舒州宿松(今属安徽安庆市辖县)人。从仙都山隐真岩刘处静道士处,学得修真出世之术之后,于三十四岁上天台山,再师从叶藏质,受法箓于玉霄宫,得真文秘诀,成为弘扬道教上清天台派的重要传人,远近从学弟子二百多人。尤其编辑《太平经钞》十卷,在《太平经》已经严重散失之后,尚能大体显其原貌,意义非凡。
吴越国太祖(谥号武肃王)
钱镠称赞:“实紫府之表仪,乃清都之辅弼。”
术有专攻,尤精符箓。《历世真仙体道通鉴·卷之四十·叶藏质》记载:“晚年尤精符术,请之者如织。婺州牧为邪物所挠,诣请符至,中路犯以秽忌,失之。牧亲造,见案上有筒,封检甚固,乃前之符也。因焚香,置匣捧归,祟物遂绝。由是,获验之家有所施,不得已则少留之,悉为葺坛宇功德之费。牧乃表其贤。”唐末五代(前蜀)·杜光庭《道教灵验记·卷之十一·玉霄叶尊师符验》,《云笈七签·卷一百十九·天台玉霄宫叶尊师符治狂邪验》亦有引,叙有数例,言“天台山玉霄宫叶尊师,修养之暇,亦以符术救人。”《道教灵验记·卷十三·玉霄宫钟验》,《云笈七签·卷一百二十·天台山玉霄宫古钟僧偷而卒验》同样有引,记载了叶藏质施法截贼保护古钟一事。
叶藏质的去世,《历世真仙体道通鉴》的记载也挺玄虚。说一日,叶藏质突然叫人摆酒设宴,邀请上同学好友、栖真道元院的应夷节过来共饮,举杯动箸之余,畅谈过去,展望未来,并且告诉应夷节自己将行之日。到了那天,题字于大门:“鸡鸣时去。”那时,门人弟子耳闻珠珮杂鼓乐声于空中。片刻之间,就听到了鸡叫声。再看师父叶藏质,已化矣。时年七十四。
人物评价
人物经历
法善之裔,诣天台冯惟良受《三洞经篆》于玉霄峰。选胜创道斋号石门。山居日诵道法,度人二经。晚年,尤精符术,请之者如织。懿宗优诏石门山居为玉霄观。年七十四化去。
叶藏质于唐咸通五年隐居于此,筑石门山居。虽然他没有留下诗句,但留下了玉霄藏。叶藏质为
司马承祯四传弟子,居石门山居时,他想着在此建一座道观。
咸通十三年,他为石门山居奏请赐名,唐懿宗准奏,命为玉霄宫。
宫内建有钟楼和经楼各一座。钟楼的钟为禹钟,有隐文,传为越王勾践宫中的乐器,形如铎。当清澈的月光洒落在玉霄峰时,叶藏质轻轻地敲击着钟,悠扬的乐声回荡在楼外的松林间,不染一丝尘埃,如月光般透明。
建玉霄宫,真正目的是为了整理道藏,此处安静,是整理道藏的佳处。经楼建成之后,叶藏质将原藏于桐柏宫藏经殿内的七百多卷道书移到了玉霄宫的经楼。之后的数年,叶藏质在经楼整理这些道书,编纂后的道书,题“上清三洞弟子叶藏质,为妣刘氏四娘造,永镇玉霄藏中”。叶藏质整理的道经称“玉霄藏”,玉霄藏约千余卷,为当时全国两大道藏之一,对道教的传播起到了一定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