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屎橛”为禅林用语。原指拭净人粪之橛(即
厕筹),佛家比喻至秽至贱之物。临济宗为打破凡夫之执情,并使其开悟,对审问“佛者是何物”者,每答以“干屎橛”。盖
屎橛原系擦拭不净之物,非不净则不用之,临济宗特提此最接近吾人之物,以教斥其专远求佛而反不知清净一己心田秽污之情形,并用以打破学人之执著。
2. 比喻令人厌恶的事物或固执的人。
3. 佛家比喻至秽至贱之物。
《朱子语类》卷七:“今之禅家多是‘麻三斤’‘乾屎橛’之说,谓
不落窠臼,不堕理路。”
禅宗是佛教的一大宗派,鼻祖就是灵山会上“
拈花微笑”,得如来“
正法眼藏”的迦叶尊者。禅宗主张“教外别传、
不立文字、
见性成佛、直指人心”。因而,禅宗的教育形式便不拘一格,颇具特色。如“德山棒”、“临济喝”、“云门饼”、“
赵州茶”。禅宗认为“言语道断,心思路绝”,真正的佛法是“不可说”的。所谓“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只能靠自己去修、去证。否则,以为什么什么就是“法”,就著相了,是心
外求法、身外求法,属于
南辕北辙。所以,禅师教育弟子,亦只是随机点化,不可能有法”传给他。这就像世间的教学一样,“传道、授业”,老师的任务是把学习方法给学生们讲明白,真正学到知识,有所成就,还是靠自己像做题一样地去求证,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的道理。如果自身不努力,老师再高明也没用。 然而现实中,偏偏有那么一班人,把希望全放在老师身上,以为老师有“法”,天天缠着问个没完。所以,大禅师们只好随机应变,用种种五花八门的说教,帮助弟子们打消
不正确的想法和念头。因此,便留下许多为后人津津乐道的
禅门公案(典故)。其中,最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一个,就是“佛是干屎橛”。 《景德传灯录·临济义玄禅师》载:僧人问临济义玄:“如果是无位真人?”,玄便打,道:“无位真人是什么干屎橛?”;又,《五灯会元》:僧问云门文偃:“如何是佛?”,文偃答:“干屎橛”;又如:僧问
归省:“如何是清净法身?”答:“厕坑头筹子”,等等。其中的干屎橛、厕头筹子(
厕筹),均为印度民间便后拭粪之物,无位真人、佛、清净法身,都是佛门尊称。 那么何以要把本来是风马牛不相及的概念扯到一起,甚至把佛和污秽的东西相提并论,不怕犯慢佛、慢法的罪名吗?其实,在禅宗看来,这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它的真实作用,仅是借这么一个话头,来打破参问者的妄想执着,使其恍然有悟罢了。在佛教看来,妄想执着是生死烦恼的根本,学佛的目的就是要去掉它,可是盲目地追求一种其实是“了不可得”的“法”,恰恰又落在妄想执着的圈套里了,这就是上述参禅者的通病。禅师所做目的,就是把你从那个圈套中拉出来。试想,一个带着满脑子疑惑的小和尚,向他的老师虔诚地问:老师啊,您告诉我,什么是佛?老师眼珠子一瞪:干屎橛!小和尚还不立马晕菜?什么是佛,什么是法?脑子里一片空白,那一念间的清净就是嘛。 据说,通过类似的点化,很多人当时就悟道了。当然,继续糊涂的更是大有人在,个人悟性、机缘不同的缘故,禅师的教学方法本没有错。现实中,有的人学习不好骂老师,其实除了少数老师有问题外,大多是因为学生
不正确的学习态度自己造成的结果,还是妄想执着,什么事都指望从老师那里拿来。 历史上,信仰佛教的人数不胜数,连皇帝也有很多,比如梁武帝和
李后主,但他们都成就了吗?不好说,书本也没有记载他们被谁印证过。梁武帝一生敬佛、礼佛,建寺庙无数,供养三宝,可是到头来“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全都在逝去光阴里湮没了。比他更虔诚的
李后主,《南唐书·浮屠传》上说,拜佛磕头,脑门子都碰出包来,又亲自为僧侣“御制”
厕筹,做好了,还要放在脸颊上试试,看有否芒刺,那个态度,简直是无以复加、古今少见吧?然而,他又如何,不也像自己一首词中所描述的那样“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什么也没有留下,什么也没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