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RMANIA(
中文译名:《星幻》、《星梦》)是一部始创作于1976年的摇滚音乐剧,1979年在法国
巴黎首演时,法国青年为之疯狂,STARMANIA随即成为第一部在法国取得巨大成功的
本土音乐剧。STARMANIA成功验证了音乐剧形式与
前卫摇滚在法国萧条国情下结合的可行性,因其卓越的音乐、具有前瞻性的剧情和永不过时的核心主题,一度成为法国“国剧”,在法语区掀起狂潮,雄霸剧院20年无可替代。八九十年代期间,“星热”还席卷了德国,甚至
苏联。不幸的是,主创
Michel Berger的不幸早逝,直接导致了STARMANIA进军英美市场计划的搁浅。
情节概况
主线故事
故事发生在70年代欧洲青年所设想的2000年。
整个
西欧合并为一个国家——大西国(Occident),人口压力使得一部分贫民移居到地下,人类可以自行干预天气,机器人也被投入到生产生活中。在
总统大选之际,首都垄都(Monopolis)出现了一个被称为“黑星”(Étoiles Noires)的
恐怖主义组织,搅扰得社会不得安宁。这时,总统候选人地产大亨泽尔若·让维热(Zéro-Janvier)许诺给人民重建被黑星破坏的城市,严厉打击恐怖主义,建立一个原子新世界,从而获得了人民的支持。
另一边,Monopolis电视台火爆访谈节目《星之幻想》(STARMANIA)的美女主持人克丽丝达(Cristal)接到了黑星组织的电话,前往地下咖啡馆采访黑星首领约翰尼·洛克福特(
Johnny Rockfort),约翰尼的不羁魅力点燃了克丽丝达的叛逆火焰,两人一见钟情。 (第一幕完)
让维热为了提高公众支持率向影坛巨星斯黛拉·斯巴莱(Stella Spotlight)求爱,得到了对方的回应,两人在让维热的金色大厦顶端的舞厅纳兹兰(Naziland,直译作“
纳粹世界”)举行婚礼。约翰尼逐渐脱离了黑星的真正头目——
二把手萨迪亚(Sadia)的控制,他和克丽丝达计划在让维热的婚礼上炸毁金色大厦。而萨迪亚其实是让维热安插在基层的间谍。在约翰尼摆脱控制后,萨迪亚还密切监视着他,最终黑星组织的计划泄露。萨迪亚雇佣了一个做着明星梦的唱片店店员齐格(Ziggy)做婚礼的
DJ。在激烈的
迪斯科中,克丽丝达惨死,约翰尼被捕,而让维热最终当选总统。
地下咖啡馆的服务生玛丽·珍(Marie-Jeanne)始终都是这一切的旁观者。在自己暗恋的男孩齐格离开、黑星组织覆灭之后,她走出地下世界,来到地面寻找太阳。(第二幕完)
各版本支线情节区别
主要角色
(以1988年版为准)
Marie-Jeanne(玛丽·珍)
地下咖啡馆
服务生;时局的主观评论者,全剧情感主角。
Marie身处
地下咖啡馆,终年不见天日,最大的梦想是看看太阳。她爱着摇滚男孩Ziggy,但是这种爱是单方面的。Marie表面上和故事中的
政治斗争毫无瓜葛,但实际上也被卷入了这个幻想性的时代悲剧中。这个女人在黑暗中的动人悲鸣,牵扯着观众的心,成为全剧最安静却也最有力量的部分。
Marie-Jeanne在法语原版的简介中被称为la serveuse automate,意为“自助女服务员”,并没有说她是机器人,中文翻译的“机械女招待”大概是参考了英文版介绍中的the robotic waitress,但这里robotic理解为“像机器人的”比较好,暗示了玛丽麻木的人生。
Johnny Rockfort (约翰尼·洛克福特)
黑星组织名义上的首领;剧情男主角。
Johnny来自Monopolis北部城郊,在糟心的家庭环境下成长,15岁离家出走,没有完成学业,对政治一窍不通。他原本只是个混混头目,在神秘的女人Sadia的煽动下建立了黑星,成为了Zéro-Janvier竞选总统的又一个筹码。后来与女记者Cristal一见钟情,逐渐拿到主动权,脱离了Sadia的控制,以极端方式追求想要的平静生活,将自己推向绝望的结局。
Johnny的姓氏中带有单词“rock”(摇滚)、“fort”(法语中是“猛烈”的意思),合起来就是“激烈摇滚”,作者借他的姓名向摇滚致敬。
Cristal (克丽丝达)
火爆访谈节目STARMANIA的主持人,后倒戈成为恐怖分子;剧情女主角。
Cristal家境良好,从小不知愁滋味,虽然成为了一名主持人兼记者,却对阶级世界的全貌毫无概念。Cristal的人生原本一帆风顺,直到她遇见并爱上了Johnny Rockfort。她被Johnny反叛不羁的外表所吸引,在表浅地认识到无产者的生活现状后,坚定地相信黑星组织贯彻的正义是正确的,随即倒戈,之后开始涉足政治。Cristal得到了她渴望的爱情、获得了轰轰烈烈的新生,但是她的痴情、偏执和单纯也让她走上了不归路。
“Cristal”作为“crystal”的变体,意为“水晶”,预示着这个角色纯洁的本质。Cristal无法逃脱死亡的命运,但她怀着对未来世界天真美好的憧憬,成为了剧中最能代表希望的角色。
Zéro-Janvier (泽尔若·让维热)
爱国人民进步党绝对领袖、总统候选人,剧终成功当选总统。
Zéro-Janvier是一名退役军人,年轻时参过战。后成为地产大亨,房产遍布全球。他为了当选总统不择手段,甚至安排
恐怖袭击,利用袭击后重建城市获取公众的支持。Zero信奉极权,为了抵制外来思想侵略提出要“紧闭国门、抵制外来思潮”。为了进一步提高支持率,Zero向影星Stella Spotlight求爱,得到回应。看似如此荒诞,Zéro仍是戏剧般步步高升,登上权力巅峰。
Stella Spotlight(斯黛拉·斯芭莱)
影坛桃色巨星,剧终成为第一夫人。
Stella就好像是色情版的玛丽莲·梦露,全世界都贪恋她的肉体,她自己一边沉沦声色一边自我厌弃。感觉自己已经逐渐过气的Stella厌倦了赤裸堕落的生活,想演一部正经的巨作,风风光光地告别影坛;她同时为自己不断衰老而恐惧,对人们含有情色意味的崇拜上瘾,对于息影仍旧心有不甘。考虑到未来无尽的好处,她答应了Zéro的求爱,把握住了真正通往
上层社会的阶梯。
“Stella Spotlight”是个
星光熠熠的名字:“stella”意为“恒星”,而“spotlight”意为“聚光灯”。Stella终究是利欲的仆人,她无法忍受平庸,就像她的姓名一样,Stella生来就要光芒万丈,生来就要站在巅峰。
Sadia (萨迪亚)
黑星组织幕后煽动者、Zéro安插在底层的间谍;
线索人物,每一次出现都标志着情节的转变。
Sadia是个来自
上流社会、野心勃勃的年轻人,以“思想进步的大学生”身份作掩护接近Johnny Rockfort,鼓动他带着一批无产者起来闹事。她美丽的脸庞总能“说服”男人为她做任何事;与美丽的外貌不相称的,是她为达到目的所使出的一切阴狠手段。
如Sadia自己所说,她是皮鞭的化身,是暴力的象征,就像个欲望的漩涡。她恐怖的
占有欲促使她步步攀升,也导致她节节败退。这个近乎变态的施虐狂与压迫者,几乎一手造成剧中所有的不幸。
Ziggy (齐格)
地下咖啡馆的常客、Marie-Jeanne的暗恋对象。
Ziggy是个活力四射的英俊男孩,热爱
摇滚乐。他目前在唱片店工作,但一心想成为摇滚明星,希望通过STARMANIA改变命运,结果他写的申请信被黑星截下。Ziggy是地下咖啡馆的常客,常常与Marie-Jeanne谈心,两人彼此倾吐,发展出超越友情又不及爱情的关系,但是由于Ziggy是
同性恋者,Marie的爱无法得到回应。最后,Ziggy得到了一个做Zéro-Janvier婚礼DJ的机会,他离开地下,一头扎进了光鲜靓丽的都市中,开始了
新的生活。
Ziggy这个名字是作者对摇滚巨星David Bowie的致敬(David Bowie所创造的最著名
艺术形象之一就是火星人Ziggy Stardust,译作“星辰齐格”)。
次要角色
Roger-Roger(罗杰·罗杰)
Monopolis电视台的新闻播报员;时局的客观叙述者,与Marie-Jeanne一同构成本剧的旁白。5个版本皆有出现。
Roger在1979年时还是人类角色。初版中,电视里的节目被称为“电视福音”,于是Roger在当时有个更加科幻的头衔“l’évangéliste”(福音传教士),每天在电视节目中苦兮兮地大呼小叫“Monopolis出事啦出事啦”,这个角色不知是不是作者对造得出最大动静但什么也解决不了的媒体的讽刺。
1988年改版时,为使剧中所描述的“全面机械化”得以呈现,Roger被设定为“机器人”,几乎所有的唱段都被改成了略带结巴的
rap,其喜剧色彩也成了88版一大亮点;90年代时,Roger彻底在形象上成为了一台机器,不再由演员饰演,台词采用的是提前录好的音频。
Marabout le gourou(马拉大师)
总统候选人,Zero-Janvier的有力
竞争者。仅在1979版中出现,由Roddy Julienne饰演。
Marabout是一位
大学讲师,在社会上颇有威望。他建立了个人教派“生态党”,主张人们回归自然生活、呼吁爱与和平。但他却在教众集会时组织“可疑的
团体治疗活动”,教导教众们使用暴力。生态党的教众来自社会各界,不过大多数是青年学生。由于Zero-Janvier的伴侣Stella Spotlight也曾是生态党的教众,Zero险些被Marabout抓住把柄。
Marabout这个角色是六十年代至七十年代前期西欧的个人教派风潮与嬉皮文化的综合呈现体。到了80年代,主创认为“这个角色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如今我们又面临着其他的、待商讨解决的问题”。于是Marabout再也没有在后来的版本中出现过。1978年
概念专辑中有一首Paranoia《偏执狂》就是为Marabout创作的,这首歌同样出现在79年的成作中。不过2009年概念专辑再版后,《偏执狂》被删掉了。
La speakerine(女播音员)
Monopolis电视台的节目播报员,Roger-Roger的同事。仅在1979版中出现,由Violette Vial饰演。
这个角色的台词基本就是:“下面是最受青年人欢迎的STARMANIA节目”或者“连线Roger-Roger,了解近日时局”,等等。
后来主创为了精简全剧删掉了全部的酱油角色,La speakerine就再也没在之后的版本出现过。她的台词被分摊给了Roger-Roger与Cristal。
Les parents de cristal(克丽丝达的父母)
这对夫妇仅在1979版中出现。
他们在剧中只有一个很短的唱段:Cristal加入了黑星组织并未其发声,电视台找到夫妇俩做了采访;采访中他们表达了对女儿人身安全和
心理健康的担忧,并痛斥女儿“主持人的前途算是彻底毁了”。但是父母的呼唤也并没能让Cristal回心转意,反倒让她坚定了与Johnny同生共死的决心。
L’extra-terrestre(外星人)
外星生命,在飞船中接收到了来自地球的电波。仅在1980版中出现,由Francis Martin饰演。
1978年发行的STARMANIA概念专辑中有一首L'air del’extra-terrestre《外太空空气》(2009年概念专辑再版后,这首歌被删掉了),主创在制作79版时将其定为终曲。终曲的演绎最初有两个构想:第一个构想是,外星生命接收到了地球的信号,以
上帝视角评判人类的所作所为;第二个构想是,Johnny Rockfort死后,灵魂终于解脱,逃离了地球,由他来向那些外星生命讲述地球的孤独。最后,考虑到剧情已经足够残酷,主创选择了相对乐观圆满的plan B,《外太空空气》的歌词也被修改成了Johnny的版本:“我已经死了,但是,你们还活着... ...”
1980年的魁北克复排版重新拾起当年被放弃的plan A,歌词也是采用了概念专辑里的原词,在剧末向观众抛出了在1979年时未能提出的、最后的质问:
“我接收到了那个‘地球’的讯号,我只听得见惨叫和枪炮!”
“咦,这一段是什么?STARMANIA、STARMANIA,真是轻佻放浪。”
“你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一群互相斗争的弱者,脆弱又渺小。”
Étoiles Noires(黑星和声二人组)
黑星组织成员,一男一女;担任黑星组织所在场景的全部乃至全剧的一部分和声工作,并抽象地代表了黑星组织的其他恐怖分子。仅在1988版中出现,首发
卡司为Florence Davis与Peter Loren。
1988年STARMANIA经历了一次重大改版:主创删掉了全部酱油角色和走得太远的支线情节,把79版超过3个小时的剧情精简到不到2个小时。之前版本浩浩荡荡的黑星“合唱团”也被浓缩成了“二人转”。
但是人数的精简并没有让表演缩水,两位和声演员没有单独的唱段,仅是通过动作与神态就奉献上了精彩的表演。88版之前之后,黑星群演的表现再未如此亮眼过。
不同版本概况
1979版
1980版
1986版
该版本1986年首演于在
加拿大全国电影节,1987年在蒙特利尔剧院上演。该版本没有录像,只出过一盘
录音室CD。相对前两个版本,此版本在道具、人员方面比较简陋,比起音乐剧,此版本的演出性质更接近于“带妆纪念演唱会”。
1988版
90年代版
1993年10月1日,这部由魁北克著名音乐人Lewis Furry指导的新版本在巴黎莫加多尔
剧院上演并成为常演剧目,直到2001年才撤档。该版本没有录像,只出过一盘录音室CD(录于1994年)和一盘LiveCD(录于1998年)。
作品评价
在法语国家,STARMANIA家喻户晓,已经成为了一个
文化符号,“几乎每个人都能哼几首剧中的歌曲”。总的来说,STARMANIA在法语流行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毫不夸张,它是一部伟大的作品。
不论是音乐还是剧情,STARMANIA在音乐剧中都当属上乘。
STARMANIA乍看是一个科幻故事:在未来一座
超级都市中,权欲薰天的大亨、恐怖分子、影坛巨星、咖啡馆服务生、摇滚青年与
电视媒体红人... ...各色人物的命运通过一档
热门电视访谈节目——《星之幻想》被串联起来,似乎在跳进之间,剧中人物的命运便各得其所。这种平面的
表达方式使整出剧情本身犹如一个集锦,带有电视娱乐那种特有的轻浮气味。整个故事都只是幻影,是70年代西欧
大萧条时迷茫的青年对2000年有些悲观的展望罢了。吕克的故事给它以形,而米歇尔的音乐给它以魂。欧洲青年的迷惘,些许消极的情绪,对未知未来恐惧而向往的矛盾感情,创造出这部始终有希望在其中穿插的悲剧。社会是复杂的、生计是琐碎的,人们都在这个星光熠熠的世界中努力生活着,但抛开这一切,在星光的幻影淡去时,黑暗中总会有相互温暖着的两颗心,为彼此凄凉的夜带来温度。爱将是不变的主题。
剧中那位长发青年洛克福特,纵然他用并不绝对完美、加有重重修饰的高音唱着带有绝望意味的歌词,那双
烟熏妆下清澈的眼睛,注定载着热烈殷切的希望,穿越钢筋水泥和数码数据,去到未来的各个角落。
法国的浪漫其实在这部摩登感十足的作品中依旧被毫无保留地呈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