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根连是中国玉器艺术家,自幼受家庭熏陶,酷爱玉石,并获得中国艺术的多项荣誉,其作品获得多项奖状。杨根连创立了
相伯居。 杨根连所做的玉器连创玉器史上的六个第一。有众多作品在海外拍卖,承传和发展中国古老玉器
技术金镶玉和“天下有双瓶”。杨根连的作品被称为“中国玉雕界的
劳斯莱斯”。
人物简介
杨根连,
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北京工艺美术特级大师;
中国工艺美术学会会员。享受中国大师津贴。自幼受家庭熏陶,酷爱玉石。对中国玉文化的理解非常深刻,作品特点鲜明,融文化性与艺术性于一体。1997年后杨根连大师开始不断探索另一
技术金镶玉,并取得巨大成绩。 1979年,进入北京玉器厂工作。在那里受到了各路名师指点,为其以后的创作设计打下了一个扎实的基础。1987年,被调入了
技术科创新组,为钻研
技术创造了有利条件,在1989年作论文《论西番做》。在刻苦钻研十余年后,杨根连所做的“
鼻烟壶”终于达到了精、妙、绝的境地。连创玉器史上的六个第一:
青玉薄胎薄度第一;青玉薄胎内刻外凸内凹第一;青玉薄胎内画第一;青玉薄胎对瓶第一;
鼻烟壶内挂双链第一;用
水胆制作鼻烟壶第一。并有多件作品获奖。有众多作品在瀚海、嘉德、苏斯比拍卖,引起了世界
鼻烟壶协会的重视。此后开始不断探索另一技术金镶玉,并取得巨大成绩。
艺术启蒙
杨根连的父亲、胞姐弟都是玉雕艺人。他的父亲是青山居(现在崇文区花市)的老艺人,那里汇聚了众多琢玉巨匠。杨根连自幼随父亲在青山居一带居住,那里是玉器交易的场所,汇集着许多琢玉人和玉器商,也居住着众多琢玉高手。在老北京的古玩、玉器行和旧货行,有许多不设门脸儿,或不在门市交易的情况,老北京人称为“内局”,因为这些行业经营的
商品体积小、价值大,风险性很高。比如,玉器行里人就常在花市青山居对面的茶馆聚会。他们身穿长衫,腋下只夹一个包袱皮儿,谈买卖讲价钱不放在明面儿上,两人袖口一对,全凭“指语”说话。杨根连的父亲就是青山居中的手艺人,他自幼耳濡目染,听说过老北京玉器界太多的传奇故事和
宫廷秘技:玉雕大师四怪一魔;旁门左道的软玉法。
杨根连十几岁时就能分辨玉石的好坏和种类,父亲的朋友见他
天赋不错,又如此爱玉,就时常点拨他,有时还教他做点东西。杨根连琢玉的技艺便日臻成熟了起来。后来,琢玉的人越来越少,很多老玉匠的孩子也都不再学习这门手艺,可杨根连对玉仍十分痴迷。一位老人看见杨根连做的一个
鼻烟壶,让他的儿子一定要把做这壶的人找来。老人坐在轮椅上见到了杨根连,看到是一个年轻人,十分激动,和他谈了很多,还教给了他一些不外传的秘法。 有一些曾为宫中做玉器的大师,或在某一类器物上颇有造诣的老前辈,也爱和他谈论琢玉的经验,也是在这时,一些老人谈到了一项失传的技艺--金镶玉。
艺术深造
1979年,19岁的杨根连进入北京玉器厂。他把一块
河南碧玉做成一个壶,壶壁极薄,作品完成后产生一种荧光,是薄胎作品中难得的精品。一位港商看后,误以为原料是
新疆碧玉,愿出高价买下。当被告知这是
河南料时,港商连称如此做工实在高超,仍愿意用高价买下。最终,杨根连的这个壶的卖价超过了全车间30个壶的总价。 1987年,杨根连进入了
技术科创新组。他第一次看到古代精美绝伦的薄胎玉器内刻工艺,被古人的精湛工艺震惊了。通过大胆尝试,杨根连精心雕琢的第一件薄胎内刻雕件成功问世,这在北京玉雕史上也是第一次。
之后,他做了一对薄胎对瓶。这对瓶不仅造型完全一样,重量也丝毫不差,这在玉器史上绝无仅有,他也凭此获得了1990年中国百花奖设计创作一等奖。厂里给他升了两级工资,这在当时是破格的奖励。杨根连的作品频频在拍卖行拍卖。一块只值5到10元的
玛瑙,被杨根连做成
鼻烟壶,竟拍出了17万元的价格。“薄胎杨”、“壶王”等美誉由此而来。
十余年后,杨根连做的
鼻烟壶连创玉器史上的六个第一:
青玉薄胎薄度第一;
青玉薄胎内刻外凸内凹第一;青玉薄胎内画第一;青玉薄胎对瓶第一;
鼻烟壶内挂双链第一;用
水胆制作鼻烟壶第一。杨根连做的
鼻烟壶,有壶壁薄得可以透见
指纹、放在水中不沉等特点。在海外的拍卖会上,他的单件作品拍出了过百万的价格,成了中国同类玉器的最高价。
1993年,杨根连离开了北京玉器厂,开始潜心研究“金镶玉”。“金镶玉”器物只为帝王享用,民间少有流传,工艺失传已久。但经过多年钻研,他终于自己探索出了这种技艺手法。他还首次将“金镶玉”工艺应用在首饰上,并达到了金丝均匀,长期佩戴、摩挲也不跳丝的水平。
杨根连不仅可以使金和玉浑如一体,还能把金子镶嵌在珠子上,把这种工艺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并赢得了2006年
中国工艺美术博览会“中艺杯”金奖。
故宫博物院的副院长看到他制作的“金镶玉”首饰后赞叹不已,并亲笔题写“雅玩”二字。
2002年,杨根连创立了“
相伯居”,取“伯乐识马,玉师相玉”之意。如今,“
相伯居”已成为玉雕行业里一个知名字号。
艺术贡献
杨根连的金镶玉佛珠运用了一项超凡的工艺--掏膛。佛珠的外表雕刻着钩子莲花纹饰,并有两个直径约1毫米的小孔,用来穿绳。杨根连用一种针状工具,通过这两个小孔,将直径8毫米的佛珠内部掏成空心。如此精致的佛珠,做一个需要至少一周的时间,一个佛珠手串要18颗珠子,全部完成至少需要5个月时间,这还是在杨根连不制作其他玉器的情况下。杨根连的作品产量极低,但每一件均十分精致,精致到完成后,自己舍不得出手。业内评价,他的作品,是“中国玉雕界的
劳斯莱斯”。金镶玉
技术,原本是清宫造办处的不传之秘,曾深受
乾隆皇帝的喜爱,在道光年间便已失传,多年来,无数玉雕大师想将其恢复,均抱憾无果而终。杨根连在花费了10年的不懈努力之后,凭自己奇高的悟性,将这一绝技练成。其奇绝的地方在于,将0.5毫米宽的金丝,不用任何黏合剂镶嵌在
和田玉表面,玉与金完美地融为一体,保证不会脱落。 杨根连说,“金镶玉”的制作需要的是耐心,琢玉实际是在琢心。人琢玉,玉也琢人,让人学会承受各种艰难困苦。它的雕琢是境界与心态的结合。今年的北京奥运会,金牌的设计选择金镶玉,正是利用玉与金的完美结合,展现出中国特色的文化。
曾经有一位杨根连的友人,从杨根连处得到了一颗镂空的
和田玉珠子,两面分别有两个金色的佛字。他将这颗珠子拿给一位收藏家看,那位藏家看来看去,怎么也不相信上面如此细小的佛字是金丝镶嵌上去的,他认为是画上去的,用刀能够刮掉。在他的观念中,玉雕手工艺是不可能做到如此精细的。于是,二人为此打了10万元钱的赌。那位收藏家用刀刮了又刮,玉刮下一层,金也刮下一层,佛字依然如初。最后,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针从珠子上挑出一段金线来。
虽然金镶玉让公众认识了杨根连,不过对于很多业内人士来说,杨根连的成名绝技,是薄胎玉器制作。这也是一门皇家玉雕手艺,京城玉雕界,也只有杨根连能将其运用得炉火纯青。他创作的薄胎玉瓶,瓶壁的厚度仅为0.8至0.5毫米。看看那小小的瓶口,几乎所有的人都会问,他是怎么将瓶壁掏得如此之薄?杨根连透露,他将一种钩子状的工具从瓶口深入到膛内,一点一点地掏。这种方法很简单,但是若想要将瓶壁掏得极薄,而且薄厚均匀,则有着诸多窍门和技巧。这些技巧和如何保证金镶玉作品上镶嵌的金丝不脱落一样,是杨根连的不传之秘,外人无从知晓。在官园珠宝城举办的“
鼻烟壶”展,有10余件杨根连的作品展出。他创作的“百寿扁”薄胎
鼻烟壶、金镶玉兰花鼻烟壶等作品成为展览中的焦点--在晶莹剔透的鼻烟壶表面上,几缕金色的兰花叶,挺拔俏丽,像是一幅工笔画。是用纤细的金丝镶嵌在坚硬的
和田玉表面而来。
在薄胎玉器的创作上取得突破之后,杨根连又有了新的想法:他将目标瞄准了“天下有双瓶”。这是一种在老北京玉雕界流传已久的高深技法。史料记载,乾隆年间,
宫廷造办处有无名高手精擅此艺,能够将两只纹饰复杂的玉瓶雕得形状、尺寸、纹饰、重量均完全一样,令爱玉成痴的
乾隆皇帝惊喜不已。后来,随着清朝的衰退,“天下有双瓶”的技法逐渐失传,其
故事只在坊间流传。创作这种玉瓶的关键,在于数十年苦修后方可达到的人玉合一的境界,以及一些掌握玉器重量的独门技巧。杨根连在不借助任何
高科技设备的情况下,凭借20余年玉雕功力,打磨出一对胎壁奇薄、纹饰繁复的玉瓶,用天平一称,两只瓶均为493.4克。玉器行内的老艺人评价,即便是
乾隆年间的
宫廷高手,也不可能精确到0.1克
事迹概述
1、《玛瑙挖瓣碗》获1985年中国青年作品一等奖;
2、《玛瑙浮络壶》获1988年中国青年作品奖;
3、《青玉薄胎内串寿字瓶》获1989年青年设计大赛设计一等奖;
4、《青玉番作薄胎对瓶》获1990年中国百花设计创作一等奖;
5、《青玉薄胎灯瓶》获1990年中国行业评比一等奖;
6、《青玉薄胎内串深浮雕兽面瓶》获1991年设计创作甲级作品;
7、《
鼻烟壶》系列获2002年中国工艺美术优秀作品银奖;
11、《金镶玉》系列获2006年中国工艺美术博览会“中艺杯”金奖;
12、《金镶玉》系列获2006年中国玉器“百花奖”金奖。
趣闻逸事
有钱难买金镶玉
2005年的一天,一个浙江商人慕名找到杨根连。地下室里那些精美绝伦的玉器宝贝,令这位见多识别广的浙江商人目不暇接。他连连称奇,尤其是当他看到杨根连给他展示的一串佛珠时,更是爱不释手,提出愿意高价购买。这样的情况对杨根连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的宝贝被很多人看上过,都说要高价购买,但是每次都被他坚决地拒绝。
被拒绝的浙江商人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空白支票,送到杨根连的面前说,你自己填数,随便填。这种场面对于杨根连来说还是第一次,空白支票,那还不想写多少就写多少?一掷千金的事听得多了,挥金如土的人也没少见过,花钱如流水眼都不眨的人也的确不少,可是,如今真有人掏出一张空白支票来买东西,这未免豪爽得有点过分。
这串佛珠做得相当精细,每颗珠子直径不到2厘米,都是从内部镂雕,再在外面浮雕图案,工艺复杂,全部是纯手工制作,它最大特点是采用了“金镶玉”的工艺。“金镶玉”,学名叫“金银错嵌宝石玉器”,就是把金丝镶嵌在玉器上。这门工艺曾是
乾隆皇帝的最爱,为宫中独享,严禁外传。
而杨根连手上的金镶玉佛珠不仅做工精细,而且首次把这门工艺用在了首饰上,可谓价值连城,所以浙江商人才舍得用一张空白支票来换。可杨根连却没心动,“当时我很愤怒,我说收起你的支票,我一件东西都不卖你。”
那串金镶玉佛珠是杨根连花费三年心血做出来的,被他视若无价宝。用他的话说,艺术不是仅凭金钱就可以买到的,要看人品,更要看缘分。对于真正懂得欣赏,真正喜爱金镶玉的朋友,杨根连却毫不吝啬。整个工作室的
金丝楠木家具,杨根连不知道究竟值多少钱。当年,一个朋友就是用了这一屋子的家具,换走了一串金镶玉串珠。
忠良之后薄胎杨
能做金镶玉的,自然不是普通人。有一次,杨根连跟一位朋友逛进一家古玩店,听到有几个古玩商在谈论自己,把自己描绘成一位年近90的老者,须发皆白,隐居京郊,闭门谢客,玉雕绝技已出神入化,数十年前已金盆洗手……朋友走上前去,问几人是否认得杨根连,为何说得如此之神。几人摇头表示不认识。杨根连上前一步,告诉他们自己就是杨根连。几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一撇嘴:“你当他孙子岁数都不够。”杨根连只有苦笑。
杨根连出身琢玉世家青山居,是历史上有名的杨家将后人。中国的玉文化源远流长,清代北京玉器行集中了全国的能工巧匠,专门为皇家服务,在技艺上得以精益求精,形成了“京作”独特风格。民国初期,北京玉器以青山居和前门为最盛,所谓“要想买京工,必须到北京”。
“我父亲就是做玉器的,小时候,很多玉器大师都是街坊,比如王功臣,当时专给全国翡翠定品级,还有像容全禄、“黑刘”刘心庭、张子玉……在这个氛围中,你想不学玉器都不行。”
1979年,杨根连进入北京玉器厂,磨练了6年基本功才正式干活。 “不同的是,我是青山居的后代,不仅能在厂里学艺,还能跟街坊的叔叔大爷学艺,这是别人比不了的。”杨根连回忆说:“青山居当年砸弯子最好的,叫刘豪年,玉器厂请他去,人家不去,后来帮玉器厂带了两个徒弟,都到不了他的水平。所以玉器厂的薄胎工艺一直难以达到前人的水准。而我学这种技艺,就容易多了。”
在大师的指点下,杨根连的技艺进步很快。他把一块
河南碧玉做成一个壶,壶壁极薄,作品完成后产生一种荧光,是薄胎作品中难得的精品。一位港商看后,误以为原料是
新疆碧玉,愿出高价买下。当被告知这是河南料时,港商连称如此做工实在高超,仍愿意用高价买下。最终,杨根连的这个壶超过了全车间30个壶的总价。
之后杨根连又思索在自己创作的、胎壁已经极薄的青
白玉鼻烟壶里画内画。众所周知,青白玉再薄,透明度也无法跟玻璃比,所以画起来难度也比玻璃大多了。杨根连说,他将笔深入瓶口后,根本看不见笔在瓶内的位置,只有笔尖几乎要到瓶壁时,才能看见一点影子,作画时必须凝神屏气,人笔合一,全凭感觉。
在薄胎玉器的创作上取得突破后,杨根连将目标瞄准了“天下有双瓶”。这是一种在老北京玉雕界流传已久的高深技法。史料记载,乾隆年间,宫廷造办处有无名高手精擅此艺,能够将两只纹饰复杂的玉瓶雕得形状、尺寸、纹饰、重量均完全一样,令爱玉成痴的
乾隆皇帝惊喜不已。后来,随着清朝的衰退,“天下有双瓶”的技法逐渐失传,其故事只在坊间流传。
创作这种玉瓶的关键,除了需要掌握玉器重量的独门技巧,更在于经年累月苦修方可达到的“人玉合一”的境界。杨根连在不借助任何
高科技设备的情况下,凭借20余年玉雕功力,打磨出一对胎壁奇薄、纹饰繁复的玉瓶,用天平一称,两只瓶均为493.4克。玉器行内的老艺人评价,即便是乾隆年间的宫廷高手,也不可能精确到0.1克,杨根连的技艺,实在不可思议!
经过多年钻研,杨根连做的鼻烟壶连创玉器史上的六个第一:青玉薄胎薄度第一;青玉薄胎内刻外凸内凹第一;青玉薄胎内画第一;青玉薄胎对瓶第一;鼻烟壶内挂双链第一;用水胆制作鼻烟壶第一。他做的
鼻烟壶,有壶壁薄得可以透见
指纹、放在水中不沉等特点。他的作品频频在拍卖行拍出高价。一块只值20元的
玛瑙原石,经杨根连做成
鼻烟壶后,在英国竟拍出了110万元的高价,创下了同行之最。身怀绝技的杨根连,因此被业内行家誉为“薄胎杨”。
复活传说中的金镶玉
1993年,杨根连与弟弟合伙下海做起了玉器生意。一次偶然的机会,杨根连在一个老前辈那里听说了失传的金镶玉工艺。时逢
亚洲金融危机过去不久,玉器等工艺品市场一度萧条。杨根连又想起了那个失传了的金镶玉,于是便决定琢磨出这门工艺。
乾隆时期的金镶玉是用镶嵌带胶粘地把金丝压进玉器里,但杨根连却想研究不用胶,直接把金丝嵌在玉里的技艺。“这个金镶玉太有挑战性了,实际上已经是推翻了老的,打开了金镶玉的新天地。”
可真正研究起来,却是无比艰难。足不出户,埋首金玉间,杨根连瘦了。在
鼻烟壶上试验了几个月,一点进展也没有,镶上去的金线总是脱落。一次次地购买玉器和金子做试验,一次次地失败,白花花的银子打着水漂。弟弟干着急,“搞点大路货,能挣钱不就行了?”杨根连坚持着:“我琢磨不出来绝不做大众货,我要做就做最好的。”
看到杨根连无动于衷,弟弟打算撤资甩手不干了。正在关键时刻,没有弟弟的支持就意味着前功尽弃。无奈之下,杨根连找来家里人开家庭会议,跟大家立下军令状,一定要把金镶玉做出来!
为了节省资金,杨根连选择在用料较小的首饰上做试验。有一次,杨根连做出一对金镶玉耳钉,让弟弟拿去给耳钉的托做抛光。结果意外发现经过滚桶钢珠打磨,镶在耳钉上的金丝丝毫没有松动。
个人小传
他是京城惟一身怀6项独门
宫廷玉雕绝技的工美大师;他的薄胎玉器曾震惊了整个玉器行,也醉倒无数的藏家,被大家亲切誉为“薄胎杨”;他还练就了曾两度失传的宫廷技艺“金镶玉”,真正达到了金玉同辉,并运用到了首饰当中,被称为“中国玉雕界的
劳斯莱斯”。他说,玉可养人,玉可安心,玉可安邦,他就是想让大家看到,什么是真正的好东西,值得人花无数心血去传承。他希望用自己的作品把玉文化、玉精神、玉品格以及玉的美好、玉的真谛带给世界。他就是中国工艺美术大师、“
相伯居”主人杨根连。 走进杨根连的雅斋“
相伯居”,就走进了一个玉文化世界。在一间十几平方米的屋子,一套
金丝楠木家具占去了大半地方。大办公桌的后面,一组雕漆镶银的屏风古色古香。在金丝楠木的方桌上,放着一套“金镶玉”茶具,这是杨根连待客的独特方式:来了朋友,他就泡一壶好茶,然后倒在玉杯里一起品尝。如果你品了一口,就感觉到直入心脾的温润柔滑,清香苦醇,他会笑得很开心;如果你喝了第一口没喝出什么滋味,他会鼓励你,慢慢喝,直到你喝出与众不同的滋味。他说这就是玉文化的魅力。
而他那套“金镶玉”茶具,用手一摸,个个光滑平整,自然流畅。“能看到这杯子的人,都是有缘之人。”杨根连说,“金镶玉”是玉中极品,是玉的极高境界。
在杨根连很少示人的藏间,记者还有幸见到了他这些年来创造的玉雕精品,有
鼻烟壶、玉如意、小摆件、“金镶玉”首饰……件件“玉气”萦绕,玲珑婉约。他说,这些作品都是他的孩子。“老人们常言,不养儿不知养儿难,不琢玉不知琢玉难啊!”他感慨道,每一件作品都是“用心”雕出来的,琢玉是在“雕心”。
杨根连对玉的痴迷,是很少见的,三句话离不开玉。10月27日,一个风淡云轻的日子,在“
相伯居”的雅室里,记者聆听了杨根连这位大师的“痴人说玉”。
青山居走出来的琢玉人
杨根连能有今天的成就,很大程度得益于一个地方——青山居。“老北京”都知道,在民国初期,有个叫李敬轩的老板在崇文门外的花市创办了一个叫青山居的玉器市场,聚集了玉器行众多的老艺人和摊贩,也成了珠宝玉器的集散地,热闹了好多年,直到“文革”被关闭了。1960年,一个名叫杨根连的男孩,在青山居一个琢玉人家呱呱坠地。他是大宋杨继业的后代,因为祖上不立碑,家里人也不知道这是老杨家的第几代子孙了。父亲是单传,40岁得子,高兴得不得了,奶奶更甚,一看是个孙子,当场笑得晕过去了。“我是骑在父亲的脖子上长大的。”杨根连回忆说。
杨根连的童年,与玉石为伴。当时,家里开着玉雕作坊,父亲伙同几个朋友给外面做活。从一落地看到的就是玉石,所以青山居的孩子进了玉器厂之后,不用学认料。小时候,他们经常脚下踢着玩的一块石头,就是玉石。有时街坊大爷看见了,就使劲喊,小子别踢了,那是宝贝。
大人们干活的时候,杨根连就在旁边看,天热的时候,还帮着父亲扇扇子。当时有好多老艺人是从
宫廷里出来的,不仅身怀绝技,而且有讲不完的
故事。杨根连听得最多的就是
乾隆皇帝和玉的
故事,“金镶玉”也在那个时候留在了他的心里。
当时很多街坊都是玉器行叫得响的人物,如王功臣,是专门看翡翠的,经常有人问,“老爷子你看了多少年翡翠了” ?老头会笑着说,“不多,不多,才70年”。当时全国的翡翠均由他来定价。还有像容全禄、刘心庭、张子玉……“环境的熏陶,你想不学玉器都难。”杨根连说,况且,他从小就爱玉。
不过,当时玉器行流行一句话:“上辈子打爹骂娘,这辈子入玉器行。”可见琢玉是多么辛苦的事。但杨根连不管这些,1979年中学毕业后毅然进了北京玉器厂,经过数年的艰辛“打磨”,成为“技压全厂”的“薄胎杨”。
拉锯出锯末
19岁的时候,杨根连是怀揣着无数的梦想踏上琢玉之路的,而现实并不是如他所想。在开料车间,一待就是3年。别人早上手干活了,他还每天在开料。这让杨根连心里很不是滋味。母亲知道他很委屈,经常开导他说,“拉锯出锯末,干吧,小子”。就是母亲很平淡的这句话,支撑着他走过很多年。
那时,他还遇到了一位好师傅——张玉昆,一位身怀绝技的老艺人。同一把闸坨,同一块料,别人开10片,他能开12片。杨根连得到了他的真传。后来在车间开料的时候,杨根连不挑闸坨,随便捡起别人丢弃不用的,就能使得行云流水。
功夫是靠辛苦和汗水练就的。每天厂里干完活后,回到家里的“包一搁”,杨根连就埋头琢玉。母亲做好了饭连着叫几次他都不肯罢手。他除了自己琢磨,还向街坊邻居请教,那些身怀绝技的老艺人给了他很多指点。但琢玉也是个磨人的过程,人琢玉,玉也琢人,让人学会承受各种艰难困苦。让杨根连很难忘的是,有一次他做好了一件活儿,拿着去请教一个少掌柜,当他进去后,那位少掌柜却雷霆大发:“别人进了我的门都得跪着叫师傅,你是谁啊!”杨根连被骂得无地自容,最后他含着眼泪说:“请你记住,我是‘薄胎杨’!”出来之后,杨根连站在街上泪如雨下。他发誓,一定要争气!几年后,有个朋友不服气,专门拿着杨根连的
鼻烟壶让那位少掌柜看,那个脾气很大的人却说,不用看,“薄胎杨”做的。
“我特别感谢那些先辈们,他们真的给我们留下了很多财富。”回忆起来,杨根连说:“太感谢那些老艺人了,他们付出的辛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有意或无意中,他们推动了中国玉文化的发展。”
磨好玉、做好人
杨根连是杨家将的后代,忠义孝顺是传家的美德。在杨根连20多岁的时候,操劳一生的父亲半身不遂。杨根连自己特制了一个木车,天天推着父亲去中医院针灸,自己还学会了针灸、按摩。每天即使再忙,也会帮着父亲按摩。连医院的大夫都认为,“谁说久病床前无孝子”?父亲卧病在床8年,杨根连服侍了8年,而且厂子里的活儿一点也没落下。
父亲常教育他,磨好玉,做好人。杨根连一辈子都遵循着父亲的这句“金玉良言”在做人。生活当中的杨根连也是充满了情趣。他曾花400元买了只小猕猴,还找来只小母猴跟它作伴,没想到两个小家伙成了看家的好手,门口一蹲,任何人别想进来。
当时杨根连制作的
鼻烟壶已是名声在外。街坊有个李大爷是
鼻烟壶谜,有好东西就拿来和杨根连一起把玩,也收藏杨根连的作品。他一周至少两次来看壶,每次来,远远就喊,杨子,把你的猴子收起来。杨根连就赶紧把猴子牵进里屋,老人才敢进来。
因为对猴子有感情,杨根连制作了一些“猴雕”,人见人爱。在“
相伯居”,记者有幸见到两件猴子玉雕,其中的一件“洪福齐天”,巧妙利用了原料的俏色,“齐天大圣”驾着祥云,一手搭凉棚,一手握金箍棒,头上蝙蝠翩翩而至……整件作品惟妙惟肖,酣畅淋漓。
杨根连觉得,做人应该像玉一样,温润坚韧。玉落地即碎,但并不伤人,这就是“玉性”,带给别人的都是快乐,而不是伤害。在杨根连的身上,就体现了一种“玉性”。有一次从左安门步行往回走,在路边看到有个老人在卖东西,他就买了些把玩的佛珠、核桃,还有鸟笼。旁边停放着一辆旧自行车,问老人卖否,老人说卖1200元。看杨根连犹豫就说,“600元,日本进口的”。杨根连看老人说得那么真诚,就买下了,高高兴兴骑着车哼着小曲回去了。没想到回家后,徒弟、女儿都说他疯了,花600元买了那么辆破车。徒弟要去退货,被杨根连制止住了。他觉得那老人不容易,而且东西到了他的手里,给大家都带来了快乐就是物有所值。
“薄胎杨”与鼻烟壶
杨根连的“成名绝技”,是薄胎玉器制作。据说,这也是一门
宫廷技艺,从上个世纪80年代,在京城玉器行能把这个技艺玩得炉火纯青的,只有杨根连。他制作的薄胎玉瓶,瓶壁只有0.5-0.8毫米。就是在这么薄的壁上,他还内画。玉壁比起玻璃、水晶壁透明度差远了,“有时候就凭感觉画”,杨根连谦虚地说,但只有到了“人玉合一”的境界,才会笔到,心到,意到。
因为杨根连把“薄胎”做到了“极致”,在厂子里,很多人觉得再也超不过他,就干脆不再做了,有的居然改了行。在薄胎
技术“玩得”行云流水后,他又琢磨上了“双瓶”,就是不借助任何辅助工具,能雕琢出两只一模一样的玉瓶,纹饰、尺寸、重量等完全一样。据说在
乾隆年间的造办处有这手艺,其后大家也只是讲故事。而杨根连硬是把这个“
故事”变成了现实。当他把一对纹饰繁杂的薄胎玉瓶放到天平上的时候,指针均指向493.4克,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天下有双瓶”, 不再是个流传坊间的
故事了。
制作
鼻烟壶,也是他的“一绝”。他的
鼻烟壶制作达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若是你在哪里看到或者听到了一个“样子”,跟他描述完,他就能做出来。当有人把从国外收来的
鼻烟壶拿来让杨根连“学习”时,没想到一比较,杨根连做的比他们的好得多。
他的一把鼻烟“漂壶”曾惊动了一个人,就是玉雕界有名的张子玉。张子玉见多识广,据说会讲3国语言,解放后
故宫博物院很多东西就是在他的指点下收藏的。当他看到杨根连的
鼻烟壶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他觉得这门技艺已失传。他设法找到了杨根连。当时老人已是坐在轮椅上了,没想到做出“漂壶”的是个年轻人,他很激动,当下把全家人叫来,要他们向杨根连学习。他还给杨根连讲了些口诀和经验,很多困惑杨根连的问题,因为老人的一席话,茅塞顿开。
杨根连当初做
鼻烟壶,是想等自己老了,搬不动大件了,就静静地坐着制作鼻烟壶。没想到一做而不可收。从1993年到1998年间,做了有两三百把。“自己只留下几把,都被一些藏家收藏了。”他的玉器
鼻烟壶,成了海外藏家追逐的热点,在一次国外的拍卖会上拍到了200万元。
在“
相伯居”,记者看到了一把“和合壶”,是一件双头的合璧
鼻烟壶,用白玉雕琢而成,壶可以打开成两半,里面是用金丝镶嵌的莲花形状,外面壶壁镶嵌的金丝打着一个同心结,壶盖是用红珊瑚做成的。整个壶小巧玲珑,精美绝伦。
识“金镶玉”者皆有缘
杨根连和“金镶玉”有着不解之缘。而能见到“金镶玉”之人,也是有缘分之人。“金镶玉” 学名为“金银错嵌宝石玉器”,就是以玉石为载体,把金丝或金片镶嵌到玉石里面,两者融为一体,达到金玉同辉的效果,“金玉良缘”就是金与玉的结合,象征着富贵、完美。
据史料记载,我国早在汉代就有“金镶玉”,清朝
乾隆爱玉,其在位时达到了鼎盛,但在清末失传。解放后,北京“玉器四杰”之首的
潘秉衡在摆件中恢复了“金镶玉”。但是由于种种原因,
潘秉衡并未将恢复的“金镶玉”工艺传授与人,“金镶玉”工艺随着潘秉衡的故去而再度失传。
2003年,沉寂了几十年的“金镶玉”终于再度现世。杨根连历经3年之久,硬是恢复了这门“绝技”,更为绝妙的是他能将0.5毫米宽的金丝,不用任何胶黏合,就能镶嵌在
和田玉表面,达到玉与金的完美结合,而且不会脱落。曾有人不信,拿镊子挑了半天,也没挑出来。这就是功夫。
他还把“金镶玉”的
技术首次用在首饰制作当中。耳环、戒指、项链、手链、手镯,都制作成“金镶玉”。他觉得,首饰是离人最近的东西,天天不离身,应该是最精美的。“无论什么东西,都应该有实用性,这才能传承下去。”杨根连说,自己不是在创造虚幻,而是在制造生活的美。
在杨根连的“金镶玉”佛珠制作中还运用了一项超凡的工艺——掏膛。记者在“
相伯居”看到,同样的两串珠子,一串很重,一串很轻。轻的里面是空的。杨根连是用一种针状工具通过两个直径约1毫米的小孔,把里面掏空的。他曾制作过一串“金镶玉”佛珠,由108颗这样的珠子组成,有人欲出价1600万元购买都被他拒绝了。“我不是个商人,玉人是在用心琢玉,这些作品都赋予了我的灵魂,是我生命的永续。”杨根连说,生命是无价的,是金钱无法衡量的。
但是,好玉送知己。杨根连做了一串墨玉“金镶玉”挂珠送给了一位中国足球教练。说到中国的足球,大家会苦笑,尽管其是在一片骂声中挣扎,可背后还是有那么多的人在默默奉献。这位教练就是其中之一。他几十年来为中国足球培养着下一代,无怨无悔。“很像我们琢玉人,付出的心血和汗水,只有自己知道。”杨根连很理解他,就制作了一串挂珠,像把一个个足球穿起来,其中有个较大的,上面用金丝镶嵌了很多的“人”字。他给这串珠子起名为“一生追求”。
让更多人知道、了解真正的“金镶玉”,是杨根连的心愿。10月14日,
北京民族文化宫举办“2008中国传统工艺美术精品大展”,杨根连携“
相伯居”12件珍品亮相,其中就有那串金玉争辉的“绝世佛珠”。展览结束后,杨根连把一件“金镶玉佛家八宝”捐献给了民族文化宫。他想让人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金镶玉”,什么是民族的瑰宝,什么是我们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