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时属龙祈乡九、十都,民国时分属大陈、楂林、新新3个乡,1950年分属大陈、金山、楂林、建设、东塘、白峰、新新等乡,1956年分属大陈、楂林、东塘及新新乡的部分,1961年改称公社,1983年复称乡,1987年原大陈乡和楂林乡改设建制镇,2002年楂林镇、东塘乡并入大陈镇。
位置名称
出义乌城区,向东北方向21公里,有一依山傍水的千年古镇——楂林。
楂林群山环抱,风景秀丽,地处八、九、十都之交汇口。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浙赣铁路未建以前,这里是上八府、下三府的交通要道,金、衢、丽、温下杭州的必经之地。善坑岭、朱岭、后西岭、白峰岭是通诸暨的四条便道。宁波过来的盐担也都在楂林歇脚。
历史变迁
元代,官方曾在此设龙祈驿,驿站备有马匹、过山笼,至今官道遗迹仍依稀可见。
九都十都的溪流在距楂林上游1公里的朝塘汇合,自东北向西南流经楂林,在下游1公里的钱宅和八都鸽溪汇合。有史以来,经常洪水肆虐,泛滥成灾,古人认为有蛟龙在作怪,这条龙隐于云而潜于水,故先人把上游叫云溪,下游称龙溪。(现在通称大陈江)“楂林云溪国民小学”的校名由来也源于此。
往事越千年。早在唐代中叶,今楂林二村瓦窑塘下至叶宅山端一带,就有以叶姓人为主,在此傍道而居,古称“叶宅”。距今约1600余年。
公元1165年,义乌骆氏37世君,梅林派绅士文起公(其祖上已在义北置产),综观地形风貌,卜龙山脚下,依山傍水建宅,认定是居家的好去处。在给居住地取名时,他引用了一则典故:据《南史》记载,梁武帝手下大臣张敷,小名叫楂,其父张邵,小名梨,武帝戏敷曰:“楂何如梨?”敷答曰:“梨乃百果之宗,楂何敢比!”后张邵去世,敷哀痛过度,一病不起,不久便去世。梁武帝为表彰他孝敬之美德,称张敷的居所为孝张里。竹林派楂林骆氏之始祖文起公,根据这个典故取张敷小名“楂”字,又取原籍梅林的“林”字,给居地取名为“楂林”,暗示子孙后代要像张敷那样恪守孝道,无失孝友。
时过境迁,云溪逐渐南移,骆氏后裔人丁不断繁衍,加上客姓大量移居,住宅建筑扩大,到明代后期,达到鼎盛期。楂林曾有八景,骆氏宗谱有诗为证。后因清兵追击南明残部,途经楂林,村庄毁坏惨重。
至清康熙乾隆年间,楂林再度兴起,镇中建庭院千间,诸家骆氏名门望族,门前立有旗杆和拴马石,家管千石,财产颇丰。十八世纪六十年代,洪杨革命兵败,侍王李世贤部在清兵追击下溃退楂林,楂林一村秋山门前千柱落地等一批精雕细刻的明清宏伟建筑毁于一旦。
古建筑
后清和民国期间,楂林三度兴起。镇内尚存古建筑有:
三祠:昌宗祠、智信祠、礼房祠堂
九厅:花格厅、新厅、樟和厅、漆油厅、花厅(一村)
大厅、派厅、进士厅、黄沙厅(二村)
二庙:关帝庙、太祖庙
一堂:下佛堂
一阁:文昌阁
一亭:节孝亭
民俗物产
楂林逢农历三六九集市已有500多年的历史。每逢市日,天未亮,杉木毛竹、柴草木炭、山珍野味、竹笋茶叶、谷米豆麦,竹木制品、豆腐皮、牛、羊、猪崽等,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形成十分繁荣和热闹的市场景观。由于楂林人民崇尚重情讲义的关公,清朝中叶在昌宗祠东面建起了关帝庙(原关帝庙毁于文革, 1997年5月在村后龙山腰重建),关公生诞——农历五月十三日组织庙会。周边县市的百姓都身着新装成群结队前来赶庙会,人头攒动,可与县城媲美,庙会上最多时有九个戏班搭台演出,多个罗汉班各献技艺,盛况空前。至今庙会仍热闹非凡,久盛不衰。
在山靠山,靠山吃山。八、九、十都及诸暨南部山区勤耕善良的山民们将源源不断的山货聚集楂林,同时在此购买生活用品。久而久之,楂林自然而然地成了义北和诸南地区山货及商品交流的集散地。
楂林的牛市场面蔚为壮观,最多时有数百头牛上市交易,远远望去,溪滩上黑压压的一片,“哞”、“哞”的叫声不绝于耳。牛市的兴旺,致使茶馆业应运而生,茶馆、茶摊门庭若市,市场相牛后,一些牛掮客(即牛行郎)和买卖双方聚集茶馆谈口论价。
用传统工艺制作的豆腐皮是楂林的特产。一般集市有上千灶(每灶约12斤)、上万斤上市。为购买营养丰富、清爽可口的豆腐皮,周边各县市,绍兴、宁波、杭州,远至上海、江苏、南京、山东等地的商人,都纷纷慕名而来。
白豆、马料豆(俗称扎豆)是加工豆腐皮的原材料,每逢集市都有数百担上市交易。由于当地的原材料远远不能满足生产的需要,因而,临县盛产
豆类作物的浦江和东阳,大量的原豆成群结队地肩挑来楂林出售。
制作豆腐皮的下脚料——浆水、豆腐渣、豆壳等都是养猪的上等精饲料,喂养出来的
金华两头乌细皮嫩肉。因此,楂林便成为义乌生猪盛产地之一,也为火腿坊的兴起提供了充足的优质资源。
用传统工艺酿制的楂林“高粱烧”,清香醇厚、价廉物美,人称“义乌小茅台”也名闻暇迩。楂林地区多数农户都种植高粱,至今仍保持种植习惯。把蒸熟后的高粱米用白药,先酿制黄酒,再用余下的高粱渣酿制高粱烧。说到酿酒自然要提及大富商傅济青,年轻时他挑了一床被子、一只木桶从祖籍东阳来到楂林,先前以做凉粉糊口,有一晚,梦见神仙送他一双水桶,一叠碗,自己释梦是神仙叫他开酒坊。果然,开了酒坊后生意兴隆,很快就发了。传到其子沛云、沛雨(傅梦三)手里,已是家产万贯。傅家除了开酒坊,还开了饭店、客栈、火腿坊,在杭州、上海商行拥有股份,“傅立兴”店号红极一时。
当年,漫步楂林街头,商铺店号林立。经营火腿坊的有“立兴”、“润泰”;经营酒坊的有“立兴”、“正丰”;经营南北杂货的有骆氏“协茂”、“协兴”、“仁和”、九间头“张氏”,虞氏“老恒丰”,楼氏“和兴”,朱氏“正丰”等;经营客栈的有“仁兴”、“立兴”、“和兴”;经营饭馆餐饮的有“同和”、“立兴”、“和兴”、“承顺”、“协兴”、“震余”等,小吃摊店遍布街面;经营中药房的有骆氏“益寿堂”、“顺德堂”,蒋氏“广和堂”,虞氏“诏庆堂”,杨氏“杨同春”,各堂均请地方名医坐诊。此外还有“新恒丰”金货店,“源盛”副食店,“林茂盛”糕饼店,“源齐”染坊,“永记”马行,“凤喜”和“同昌”茶馆等。
楂林商业之繁荣,经济之发展据此可见一斑。一大批人经商致富,给义北商业重镇兴教办学奠定了物质基础。
晚清时期,私塾和蒙馆在楂林已盛行,稍大的村落都有一定数量的人在私塾蒙馆就读,进行初级教学,由地方的太学贡生、秀才等有知识有文化的人任教。
辛亥革命前夕,宣统元年(1909年),楂林一村开明人士——骆士珂先生(字鸣玉,号国骏)捐银元壹仟,在骆氏宗祠——昌宗祠首办私学,并以楂林镇前之溪流——云溪,命名为“楂林云溪国民小学”。骆士珂先生亲任校长至1926年秋,长达17年之久。成为继稠城一小(1904年),佛堂小学(1906年)后义乌第三所创办的学校。建校初期共开设四个班:一、四年级合一个班,二、三年级并一个班,五、六年级各设一个班。(供楂林全乡的高年级学生就读,低年级学生都在各村的私塾和蒙馆学习。)
漫漫百年路,弹指一挥间。楂林小学历经三朝更迭,六易其址,走过了百年坎坷历程,她伴随时代前进的步伐,讲述着历史。
日本军国主义实行“三光”政策,在楂林犯下的血腥罪行,如今健在的老人,每当述说起日军烧、杀、抢、掠、奸淫妇女的一桩桩、一件件罪行时,至今仍历历在目,老人们老泪纵横、悲愤难平。
1939年农历正月29日9时许,数架日机飞来,听见飞机声,赶集的群众向镇外四散而逃,刚巧火腿商傅梦三家的火腿晒在溪滩上,日机发现后以为是士兵在列队,顿时两枚炸弹从天而降,由于溪滩上都是鹅卵石,炸弹的威力就特别大,当场炸死我赶集百姓20多人,炸伤10余人,现场情景惨不忍睹。
1941年农历三月下旬,国民党军队有一个师驻扎在楂林及周边村落,集团军司令刘金柱就住在一村骆允协家,据传疑有汉奸告密,26日上午驻军撤走不久,下午九架日机分三个机组自西北方向而来,沿楂林村正中间自西向东连续投下数十枚炸弹,(其中二枚哑弹),一村偌大的智信祠全部炸毁,昌宗祠东北角被炸塌,楂林一片火海,炸死我贫民11人,烧伤和房屋炸塌压伤四五十人,炸毁民房130余间。
1941年农历五月廿七日,因大陈一些热血青年将一个日本兵杀死后掷在野外,鬼子发现后,进行疯狂报复,一队鬼子从后畈木杜金山方向,过竹界岭到同坑殿下太茅山,一路放火烧房,同坑殿下整个村被烧光。农历八月上旬,鬼子来到了楂林,先放火烧了下市基一幢五间二插厢的房屋(村人称洋房屋)后,来到了村中央,听见学生的读书声,即闯入骆昆笙家。见鬼子来了,老师和100多学生即四处逃散,鬼子看见堂屋正中挂着孙中山和蒋介石像,一阵噫哩哇啦后,即放火焚烧,一幢七间供学生读书的二层楼楼房被焚烧殆尽。
日寇侵华,国土沦陷。1942年日军的采伐队进驻楂林,日军汽车沿大陈江溪滩开进楂林,驻扎在一村九间头,日军抓民夫去伐木、挑砖、担水等,在村后塘东山建炮楼,在村口桥头筑碉堡,疯狂掠夺森林资源和人民财产。直经合围的大批上百年的森林被砍伐,抢走粮食、猪、牛、鸡、羊不计其数。
抗战期间楂林一度成为诸义东地区我党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诸义东办事处就设于此地。为开辟诸义东边区的游击战,打通四明山抗日根据地的通道。1943年7月义乌第二支抗日武装——坚勇大队成立,楂林又成为坚勇大队抗战的活动中心,进行大小战斗30余次,开辟和建立诸义东抗日根据地850多平方公里,人口约20万,为抗战作出了重大贡献。
早在1939年,我党曾有骆平(义乌人)、梅凯、方云超(义乌塘李人)、李公佩(又名李道光,杭州人)等地下党员来云溪小学任教,他们以教师职业作掩护,在校内外开展宣传抗日救亡反帝反封建活动,和日寇及反动势力进行了针锋相对的较量。他们教进步学生,用白酒酿汁写在身上,等干后用纸灰一抹,文字就显现出来;用钢笔蘸葱汁写在纸上,在火上烤暖后文字显现,用来传送情报的方法。他们经常宣讲:“穷人为什么穷?富人为什么富?”,“穷人团结起来,打碎这个不合理的社会”;他们教唱“大刀向鬼子们头上砍去”,“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等抗战歌曲。他们还组织了学生抗日自卫大队,由骆平、李公佩等老师带领学生到李孟宅、杨塘岭、郎坞等村宣传抗日救国和反帝反封建活动,用血淋淋的事实揭露、声讨日本侵略者在中国大地上烧、杀、抢、掠、强暴妇女的种种滔天罪行。还在学校教学生画漫画,把日本侵略者的凶恶面貌张贴在校院墙上。
在几位革命老师的宣传教育下,一批进步学生和青年走上了革命道路,为建立和建设新中国作出了应有的贡献。在
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
抗美援朝期间,云溪小学的学子,奔赴战场、屡建战功,他们不怕牺牲、前赴后继,先后为国捐躯的先烈就有20多人,用鲜血和生命铸就了楂林成为“革命老区”的殊荣,母校为之骄傲。
勤耕好学,刚正勇为,诚信包容的义乌精神,在从政、从戎、从事科学研究的云溪小学莘莘学子中得以充分体现。如:留学英、美,二次拒绝国民党政府任命、调遣,由英到美,再辗转至香港,和黄绍雄,卢汉等44人通电起义,回到北京的骆美轮;留美回国,曾当选国大代表、国民党第六届中央委员,华北地区特派员、并参加国共重庆谈判的骆美奂;国民党刑事特别审判庭庭长,由香港我地下党组织回归北京的国民党72位回归北京要员之一的法学专家骆允协;抗战中军功卓著,曾任台湾国防部中将督导员的骆承尧;留日归侨,畜产品加工之父,博士生导师、国内外知名专家、学者骆承庠;曾参与并负责我国第一艘自行设计、制造的原子核潜艇反应堆本体研究的骆治山;毕业于哈军工大,后任
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三校校长的张瑞峰;东华大学副院长、博士后、博士生导师,多项研究成果填补国内外空白的朱世根;为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作出了重要贡献,曾荣获两枚金质奖章的高级工程师傅嘉禄等。
一批成名成才的知名人士,为国家作出了特殊贡献,为母校增荣添辉。
数百年来,楂林多次遭战火和洪水的毁坏,楂林人民不得不强忍悲愤,历经磨难,在废墟上重建家园。
自20世纪30年代起,浙赣铁路经过大陈、苏溪而远离楂林,改革开放后建设的省道又和楂林无缘。于是,楂林的交通优势逐渐消失,终成昨日黄花。
解放初,楂林国民学校仅有12名教师,8个教学班,近400名学生(全乡的高年级都在此就读,初小学生仅限楂林及周边村落),山区开设4个初小班(4个村),全县首创采用二步法教育(即二所初小一个教师隔天两头跑)。1952年楂林小学有幸成为全县乡镇小学试行“小学生守则”的试点学校。
1950年8月,全县划为101个小乡,从楂林乡内划出东塘乡、白峰乡和建设乡,东塘第一次脱离楂林区划单独设乡。楂林的区域范围骤然缩小。1958年9月,苏溪人民公社成立,楂林乡称楂林管理区,部分村划归建设管理区。1961年,成立楂林人民公社,下隶17个生产大队,直至2000年,基本未变。(面积约92平方公里,山林面积占全县八分之一)。
1987年,撤乡建镇,为楂林镇。镇中心小学下属的村完小多达27所,教师63人(多数为民办和代课老师)。1992年,实行撤区并乡扩镇,撤消苏溪区,楂林镇直属市政府管辖,区域范围未变。2001年3月,楂林镇并入大陈镇。
在楂林1600余年的历史上,发展最快,变化最大的莫过于改革开放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云溪江南岸,矗立起一排排高大的楼群,民营工厂鳞次栉比,七十年代建成的东塘水库,九十年代建造的龙门、八都水库,为楂林人民免除了洪水忧患,如今云溪江的拦江橡胶坝,使云溪江成了碧波荡漾的人工湖。楂林初级中学,楂林中心小学花园式的新校园相继建成,为楂林学子提供了宽敞舒适的教学生活环境。楂林小学成为浙江省农村示范学校。现今,下山脱贫工程已初具规模,一排排整齐、新颖的别墅使人耳目一新,空心村改造也已起动,不久一个现代化的新农村将显现在我们面前。
作为山货集散地的楂林已不复存在,如今的山里人,已不再是原来意义上的山里人。街面上摆的都是现代化工业品,原汁原味的山货已廖廖无几。如今所有山村都通了公路,汽车、电话、电视、电脑普及。随着科学的发展,社会的进步,工农差别,城乡差别,日趋缩小。楂林变了,云溪江变了,田园变了,人也变了,云溪江两岸的青山变得林木茂密翠绿,更加郁郁葱葱,她一直在默默地注视着人间的沧桑变化。青山不老,她还将永远恪守在楂林这块滋润的土地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见证着中华复兴时代给这个古老集镇带来的巨大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