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烽,1923年12月出生,河南省
武陟县人,中共党员。1937年毕业于武陟县广济小学。1938年1月入伍参加八路军,1939年1月加入
中国共产党。历任文工团副团长、军政治部秘书科科长、总政文艺处处长、思茅军分区副政委、昆明军区政治部文化部部长等职,副军职待遇。著名革命电影《
英雄儿女》编剧。1983年7月离养后,积极投身关心下一代活动,为培养教育青少年做出了突出贡献。先后被沈阳军区、总部评为优秀共产党员、先进离休干部、离休干部标兵;被国家民政部等7部委授予“
老有所为金榜奖”。
人物经历
1923年12月出生河南
武陟人。中共党员。1937年毕业于
武陟县广济小学。1938年参加
八路军,历任敌后抗日根据地战士、通讯员、侦察员,八路军野战政治部实验话剧团团员、戏剧组组长,
抗日军政大学文工团团员、副团长,东北十纵队宣传队长、指导员,第四野战军四十七军干事、民运队长、协理员、秘书科长,志愿军第四十七军秘书科科长,总政治部编辑组长、秘书、文艺处长,昆明军分区副政委、文化部部长,云南省文联副主席、省作家协会副主席。1940年开始发表作品。战争年代,曾编写《为谁打天下》、《杀敌立功》等剧目,解放后曾创作《黑山阻击战》、《英雄儿女》等剧本。著有小说《一支人参》,歌剧剧本《为谁打天下》、《毛不登》,电影文学剧本《
黑山阻击战》、《英雄儿女》等。《黑山阻击战》、《英雄儿女》均已拍摄发行,并列为百部爱国主义教育影片。《英雄儿女》获第四次文代会优秀作品表彰奖。
讲述英雄儿女
20世纪50年代,为了宣传志愿军的英雄事迹,鼓舞全国人民献身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宣部等部门决定拍一部志愿军战士英勇献身精神的影片,当时任
文化部副部长的
夏衍,将巴金创作的反映
抗美援朝亲情的短篇小说《团圆》(1961年8月《上海文学》)推荐给长春电影制片厂,并责成将它改编为电影。
导演
武兆堤接受了这个任务。他看完了登在《
人民文学》上的稿子《团圆》,感到确是一个好本子,但要将不到二万多字的短篇小说改编成电影,却决非易事。于是,武兆堤想起我这个抗大时期的老同学。当时,我在总政任副主任
傅钟将军的秘书,武兆堤找到我说:“这改编的事就得找你了,你在朝鲜战场生活战斗了五六年,有着跟小说里同样的经历,小说《团圆》太简单了,必须要有大量的素材来充实它。”
我推脱说:“没有写电影剧本的经验。”“还要啥经验?你在朝鲜战场上,有那么多的经历和故事,如能融入剧本里,就是最好的经验!”见实在拗不过武兆堤,我就接受了这个工作,和武兆堤一起废寝忘食、彻夜笔耕了20多天,终于将剧的雏形框架搭了起来。一番反复斟酌后,总感觉还不够味,没有把主题表达出来,特别是主人公的塑造,缺乏鲜明的个性。
怎样才能更生动地体现出志愿军英雄与敌人浴血奋战、英勇顽强的精神呢?当然是以推出的现有典型为好,可是小说里根本没有这样一个人,况且,在英雄的典型当中,已有了堵枪眼的
黄继光、炸碉堡的
董存瑞、烈火中的
邱少云……几经思量,所有的构思均不理想,仍尚需调整。一天,我突然想起了在朝鲜战场上保留过两个厚厚的《志愿军一日》记录本。
它可不是普通的记录本,而是前线战士亲手记录的真人真事,共有上千篇日记。我兴奋地从箱子里翻了出来,细细地翻阅品读,里面有:418团战士腾桂桥,拉响爆破筒与20多个美国鬼子同归于尽;422团连长扬宝山,抱起大石头与美国兵同归于尽;422团一位43岁的老连长,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握着两棵手榴弹冲入敌群与敌人同归于尽;415团在朔宁前线战斗中,涌现了25位与敌人同归于尽的英雄,特别是步话机员王树昌的壮举,深深地感动了我。
激战中,王树昌被派去参加281.1高地东山腿的争夺战。经过一整夜的战斗,整连官兵全部牺牲,阵地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不断用沙哑的声音呼唤炮火支援,从早晨到中午,有时来不及调炮,他就跳出去,用手榴弹阻击敌人。战斗到了12时,敌人从三面包抄上来,密密麻麻的向王树昌逼近,他连续呼叫我军炮火:“快打周围50公尺!打30公尺!打20公尺!”,团长孙斌急切问他:“你在什么位置,有何危险?”他庄严急切地呼喊:“别顾我,向我开炮!为了胜利,向我开炮!向我开炮……”
最后,他高喊;“首长同志,亲爱的战友,再见啦……”接着,拉响了手榴弹,冲入成群的敌人,同魔鬼同归于尽。读此,片中王成的形象瞬间脱颖而出——从呼叫炮火支援,直至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情节,不加任何虚构,把王树昌的事迹搬上银幕即可。所不同的是,仅仅把王树昌的手榴弹换成了王成的爆破筒。对于影片文工团员王芳的形象,我是不陌生的,我爱人宁敏就是文工团员,文工团的生活,我是熟悉的,象王芳歌唱炊事员的临场采访、现场演唱,或行军途中的呱哒板宣传,都是朝鲜战场宣传鼓动工作的真实再现。
影片中的政治部主任王东的形象,是我最熟悉的人物。我在朝鲜战场的三年里,基本都在军政治部机关工作,影片中王主任的工作环境、战争生活、习惯动态,以及他在战斗中的指挥若定、沉着刚毅我都再熟悉不过,他所表现的父女之情、战友之情、阶级之情,正是我亲历和见证的。我接待过祖国慰问团,当过慰问团长和郭沫若的临时秘书,见证了志愿军与祖国亲人之情,亲历了中朝军民之间的生死与共、血肉相连的深情厚意。
整个创作过程中,朝鲜前线的一幕幕真实生活,叩击着我的心灵,有时写着写着便不由自主地一任泪水汩汩而流……历时28天,总计3万字的电影剧本《英雄儿女》终于象足月的婴儿诞生了。很快,剧本转到了文化部,夏衍指示电影局主管领导:“重点拍好这部影片,胶片要用从英国进口的。”同时,剧本也送到了远在上海的巴金手里。巴金看后,表示同意将它拍成电影。
接下来是电影主题歌曲的创作,我和武兆堤分头写,然后再一起碰,几次易稿都不满意,总感到词写的太实、太白、不深。武兆堤说:“我去找一下长春师大的教授公木,他很有水平,写过不少的歌词,何不请他来帮忙?”武兆堤跟公木一说,公木欣然接应允了,仅用一天就完成了歌词的改写,从长春寄到北戴河。我俩一看,真不愧是著名词作家,写的真诚、深邃、浪漫。木公在信中附言:“是剧本启发了我的灵感,是剧本的人物催生了歌词的生动。”
随后,公木又找长影的著名作曲家刘炽谱了曲。从此,《英雄赞歌》激昂旋律很快传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就连日理万机的
周恩来总理,也在百忙中观看了这部影片。一天晚上,当时在文化部和中国作协任职的刘白羽,接到周总理打来的电话,周总理说:“我想,作家一定要到火热的斗争中去……你们不是到了火热的斗争中写出了新的作品吗?巴金带了头,他到了抗美援朝战场,深入生活,很好嘛!写出了《英雄儿女》那样好的作品”。
“文革”期间,《英雄儿女》被禁演,我也因此被关押,囚禁了一年零八天,但我坚信,这部影片没有错,我坚信,一名共产党员要为捍卫真理而斗争,这就是我的信念和意志,我无怨无悔!让我欣慰的是,在那个年代,是周恩来总理点出要放映四部影片:首先就是《英雄儿女》、《
打击侵略者》、《
铁道卫士》、《
奇袭》,后又得到毛泽东主席的获准。
朝鲜停战后,我被调到了总政治部文化部,后任昆明军区文化部部长。1985年离休进干休所,我的晚年生活很丰富,担任300多个单位名誉校长、德育老师、客座教授、校外辅导员、名义指导员等职务,累计作传统报告1000多场。能参与《英雄儿女》的编剧是我的幸运,我要象影片中王成说的那样:“活着就要象条龙,不能象条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