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津书院(Zhangjiajie zhang liang's tomb)是位于
河北省雄县的书院,始建于元朝至顺二年(1331年)。
机构位置
书院简介
益津书院位于霸州市区益津中路东侧,国家AA级旅游景区,总面积19740平方米,由开放式文化广场、书画院和展厅三部分构成。
文化广场设有牌楼、影壁、套方庭、游廊等,影壁正面及背面分别饰以“千载文风”和“益津八景”(霸台朝阳、老堤晚渡、环城烟柳、堂淀风荷、东庙波光、苑口秋涛、盐池春鸟、北楼山色)浮雕。
广场南北两侧建有套方亭4座,中以游廊相连。书画院为北方四合院联体结构,院中央镶嵌古霸州城微缩实景,四围回廊环绕,并由书画创作室等20多个艺术活动室组成。展厅位于书画院北侧,为钢结构,屋顶、外墙面饰以仿古砖瓦,内部空间面积1269平方米,布展面积可达2500平方米。
书院历史
霸州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地灵者,霸州地处冀中平原腹地,气候温和,平原广袤,
沃野千里,物产富饶。人杰者,燕赵大地自古多
慷慨悲歌之士,霸州处其中心,历来传统文化熏陶其中,文化香火,绵延不断;又系
京畿重镇,与国都腹背相依,往来便捷,
政治文化氛围得天独厚,故自古民风朴雅,人才辈出,“人文之盛,甲于畿辅”,历来是孕育造就
国家栋梁、学术精英、
社会贤达的摇篮。如元之
郝经、明之
王遴、清之
郝惟讷,均系当时国家重臣;教育家
高步瀛、翻译家张采真,更是霸州近代的光荣。霸州优秀儿女,彪炳于青史者,
不可胜数。而现今的文化名流,亦如午夜繁星,
灿烂辉煌。
霸州之所以人才辈出,惟教育使然,霸州历代英豪正是培养教育的结果。古代教育有多种形式,有官学,有私学,更有介乎两者之间的另一种重要形式——
书院。书院是官学和私学相结合的产物,它具有培养人才、传承文化、开发民智、化育人生和学术研究等多方面职能。书院源远流长,有千年的历史,是一个独具特色的教育形式。书院的学风特色是强调德育,提倡学术创见,开门办学,
尊师爱生等,是
中国教育史和学术史上一颗明珠,起到了替代官学和补充官学的重要作用,构成中国历史上一种特有的文化气候。
书院萌芽于唐,兴盛于宋、元,辉煌于明清。至清光绪二十七年,始为新学堂所取代。而学堂又是书院的延续和发展,使中国古代教育和
现代教育得以血脉贯通。也可以说,新学堂教育使“书院”获得了新生,现阶段的书院职能又有新的扩展,由传道、授业、解惑的学校性质,而变为学术交流、成果荟萃的文化殿堂。
“书院之设,莫胜于元”,霸州之益津书院,正是在元朝大兴书院的
大气候下应运而生的,从此沧桑七百载,
翰墨流香,弦歌不绝,成为河北省现存的历史最悠久的书院。
益津书院的创建
追溯霸州历史,益津书院始建于元朝至顺二年(1331年),宫家庄(宫岗村,今属河北省雄县)当为书院之摇篮,而宫君祺当为益津书院之鼻祖。
宫家庄位于霸州城西十五里,坐落在大清河北岸。古时候这里风景优美,物产丰饶。高上处盛产高粱、谷子、小麦、玉米,低洼处荷塘淀泊密布,又有莲菱鱼米之获,民生殷实,民风清纯、质朴。宫君祺是本村士绅,学识渊博,为当时的大儒,曾任职于昌平侯馆。他不汲汲于个人仕途,而以为家乡育才、为国家造士为其雄心宏志。他殚精竭虑,策划经营,以村中一处闲地,建起了一座初具规模的庙学,曰“宣圣庙学”。
宣圣庙学占地约五亩,建房十数楹。建筑朴实而典雅大方。正面有供祭祀圣贤先哲的大殿,两侧幽静处为教授学子的明伦堂、讲堂、诵诗堂,皆青砖碧瓦,飞檐翘角。西侧建有尊经阁(藏书室),东侧有沐浴室、膳室、库房等。整个庭院殿堂亭阁赫然,甬道廊庑咸备,布局严整,肃穆庄严,更有松、柏、槐、柳掩映其间,清幽明丽而豁朗。当时各地庙学或书院建在依山傍水、风光秀丽、清雅幽静的地方是一种风气,一种时尚,为的是营造一种书斋的幽静高雅气氛,这和士人追求清高脱俗、独善其身的生活理念不无关系。
正殿上手供奉着孔子塑像,朔望参拜,执香行供。学子们每天清晨,都要向孔子像行礼,拜圣人像,学圣人书,以圣人言行为做人楷模。严格肃穆的礼拜仪式也是一种感性教育,“仰而瞻其容,俯而读其书”。祭祀,是书院教育的一种特殊形式,在虔诚肃穆的祭祀典礼中,使学子们耳濡目染,逐渐培养起对先贤的尊崇和敬仰,进而思索他们的功德和业绩,引导士子们见贤思齐,在思想上树立起高大尊严的人格模式,一生遵循恪守圣人之道,进德修业,
卓然自立,以期辉煌。“彼知舜之当祭,必知舜之当法”,书院祭祀的对象就是学习的榜样,它对学生的激励作用,会影响学生的一生。
益津书院的前身——宣圣庙学,起初只是汇集宫岗及附近几个村的学子,肄业其中。以后文风日盛,学子日多,在整个霸州,广有影响。再后,庙学师资提高,名人荟萃,远处学子亦慕名而来,宣圣庙学空前兴旺,不久遂正名为益津书院,成为霸州名流学者讲经论道之所、广大文人学士向往之文化圣地。据说,霸州人考举秀才,都要经过这里审定。这里平日书声朗朗,琴韵悠扬,加之香烟缭绕,文气氤氲,宫家庄一时名噪遐迩。而创办书院的宫君祺,以其拳拳之心,兴盛了教化,改易了风俗,造福乡里,贡献国家,更为众人所敬慕。
宣圣庙学建成之初,宫君祺为将这承宣德意、“礼之以义起”的善举传之后世,以示永久,又亲自奔走京都,请奎章阁侍书学士虞伯生为之著文。虞伯生当即把任务交翰林黄溍来完成。
黄溍对宫君祺兴教育、办庙学(书院)的义举,深为赞誉,认为这是一件比当年鲁国建泮宫更为伟大的事,于是欣然命笔,写出了《宣圣庙学记》一文。文章对宫君祺办学过程只略述其概,而对书院教育的意义却有言简意赅的论述。该文刻碑存于霸州文庙,因之能传到今天,使我们得以获悉益津书院之滥觞。
宫君祺所建益津书院,曾一度红火如炽。其后约二百年,书院的情况无史可考,在此只好阙如。中国历史至明初,官学兴盛,书院陷于沉寂,正德年间,书院再度复兴。至明朝中叶,当朝倒行逆施,曾发生了四次对书院的禁毁事件,尔后,书院又历经多次兴衰沉浮。在禁毁中,“巅无安巢,渊无恬鳞”,书院之毁于兵火者比比皆是,宫岗之益津书院未能幸免。就是在这一时期,作为霸州文化史上一颗灿烂明珠的益津书院消亡了。而在其旧址上,兴建了真武庙、宁泉寺以及道观。而道观和寺庙也抵挡不住岁月风雨,各有自己的兴衰史。嘉靖丙辰岁次(1507年)重修真武庙的碑文中说:“此地原系益津书院,其庙阅历年久,或为风雨之所,摧折践踏,废坠委弃,倾圮颓败”,而“内宦监官崔璋,邀会致仕官高儒等,喜舍金帛重建之”,真武庙才得以“延万世之香火,累世之始誉,永其传焉”。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宫家庄的真武庙精舍、
道观、宁泉寺的佛所等,也在历史烟云中销声匿迹了。纵如此,有关益津书院的记忆,已经深深留存于宫家庄人一代一代的口口相传里,经久不息。
益津书院的第一次易地重建
文化的兴衰极大地影响着经济的发展和政治的趋向,而在社会大动荡时期,文化又常常为政治所左右,处于从属地位。
益津书院始创至今,历经七百个春秋,因官方禁毁、当政之人员变动、资金不继、自然灾害等诸多原因,曾数次走向低谷,后来兴而又衰、衰而再兴,多次沉浮。益津书院的历史沿革,更因史料被岁月湮没,多有缺失,今人只能攫其概要、管中窥豹。
益津书院的两个断面,是十六世纪和十八世纪的两次易地重建。
明朝开国之初,皇上以兴贤育才为要务,颁旨广建书院。圣旨一下,四海响应,镇守霸州的兵备钱藻,遂仰承德意,尽心为国造士。
“
钱藻,江苏如皋人,进士,万历元年任霸州兵备副使,才犹精练,俯念民躬百计,区画修筑东南大堤一百二十里,水不为害,又建益津书院,群隽数辈肄业其中,手为评校,先后俱脱颖去。去任之日百姓遮留,悬匾北城楼上,复肖像栲栳圈与兰州陆坤并祀。”
当时霸州城内东北隅东岳庙前,有一处闲置馆舍,因多年废弃,早已是残垣败壁,满院荒草野莽,房舍倾圮湫隘。万历元年(1573年),
钱藻下令,清整院落,修葺房屋,经过全面修缮整饬,在这里办起了益津书院。选拔霸州各村优秀子弟,来院学习。他深知,善之本在教,教之本在师,因此他聘任书院讲师十分严格,一定要才厚德广、博学多识之士。他对师资考核也“日省月试”,极为严格。
钱藻兼任山长,为书院制定了各种规章制度,又在经济上保证了书院的运行,讲师和生员都“饩馔丰旨”,使之勤恳于学业。书院录取学生限于名额,学生在待遇上遂有廪膳生、增广生和附学生之分。在明代,廪膳生每人每月有廪米六斗以补生活,清代则每月发廪银四两,故名廪膳生。增广生是实额以外录取的,无廪米。后来名额再增,称
附学生员。层次明确,制度森严。
书院始兴,霸州郡守郝鹤铉(绥德人),常于政事繁忙中到书院视察,与老师们过从甚密,相如友好,交流学术、切磋功课,有力地协助着
钱藻,把书院办得有声有色。在
钱藻和郝鹤铉的共同关心和督导之下,书院蒸蒸日上。讲师们克勤克俭、鞠躬尽瘁。学子们也都力求上进、学业有成。“虚者实,怠者勤”,在不长的时间内,益津书院为国家培养造就了许多有用人才。书院重视德育,以“四书”、“五经”为主要教材,贯彻和践行着孔子的教育理念,对学生有教无类,一视同仁。学习儒家经典由浅入深,循循善诱、循序渐进。提倡实事求是、因材施教,提倡联系实际,以儒教的礼义廉耻、孝悌忠信熏陶培育学生,严格要求学生。所以益津书院毕业的学子不论职位高低,皆熟稔诗书,精于礼仪,品德高尚,在乡里乡外享有极好的口碑。如杜允继、王乐善、胡永定、于尚綗、勇慎等人,有的是进士、举人,有的是孝廉、秀才,有的做了国家的忠臣清官,为家乡增光添彩。
“王乐善,尚书遴子,立身方正,质行粹白,宗亲爱慕,士庶悦服。父遴,家教甚严,时时谕以
纪纲法度、礼义廉耻,乐善服膺不替动,以圣贤自期。州人咸以国有良臣、家有令子深为其父庆。年二十七举于乡,四十岁成进士,除授行人,奉诏使赵、使吴,劳于王事,染病回京,升吏部验封司主事。乐善每有家书,辄以时事多艰为虑,而忧国忧民之志,未尝少懈。丙申年卒于京邸,讣闻,州人哀痛,久而不忘,遂公请上宪申达,奉旨崇祀乡贤。著有《扣角集》、《鷃适轩诗集》。”
再如后来中了进士、忠言直谏的霸州东关才子刘为楫,也曾在益津书院蒙受诲迪。“刘为楫,赐进士出身,文林郎都给事中,侍经筳官前刑科都给事中,翰林院庶吉士。初入词林,出为都谏章数十上,皆国家大计,比计群吏鉴空衡平会争东宫册立以相臣不可有权之疏,上谪辽左苑马主簿,即日就道搢绅名公,侈为歌咏以壮其行,大司马王恭肃公遴特为赠言,天启朝赠太常正卿。”
当时益津书院因其人才济济而声名远扬,其兴旺程度已堪与福建的武夷书院、江西的
白鹿洞书院相媲美,从而跻身全国闻名的书院行列。
明代郡人田皓(少卿)留下了著名的诗篇赞颂益津书院:“益津书院久知名,兴作当年最有情。千载文风凭接绪,一时英俊赖陶成。”
后来
钱藻和郝鹤铉相继调离霸州,益津书院日趋萧条冷落。二十年后,竟至完全废止。虽房舍屋宇仍在,然已是满院榛莽蒙翳,墙垣废倾,书舍冷寂了。“济翔之范不临于堂,弦诵之声不闻于舍,惟夕阳蝉噪、夜雨蛙鸣而已”。这是刘为楫对当时书院情况的描述。
明万历三十三年(1605年),霸州又调来兵备顾云程(字襟宇,江苏常熟人)、守郡钱达道(字培垣,江苏常熟人)。这两人皆崇儒重道,以兴学育才为己任,对振兴书院怀有强烈责任感。上任伊始,就下令重新整顿颓败的校园,选拔学生、聘请讲师,对书院全面起敝维新。就像当年
钱藻、郝鹤铉二公一样,大刀阔斧,雷厉风行,不但使书院恢复了原貌,且有新的创见。“昔也荒废如彼,今也仑奂若此,师生有所依,教养有所设”,又可期淳美风化、辈出人材了。
回顾这段历史,
钱藻、郝鹤铉二公是创始者,顾云程、钱达道二公为继承者,他们都为益津书院费心竭力,做出了贡献,历史功勋都是一样显赫的。
益津书院的第二次易地重建
建于城内东岳庙前的益津书院之香火,虽处于忽明忽暗之中,但总算维持到了十八世纪中叶。清
道光二十年(1840年),知州许本铨首先拿出自己的薪水,又倡率学正张廷柏、郡人崔廷诏、刘元梁、勇书常等人,劝谕全郡的绅民捐资重建益津书院。在
霸州东关大街购置了一所宽阔的民房院落,把原在城内的益津书院搬迁至此。于是,东关就成了益津书院民国前的最后归宿了。
民国八年《霸州志》记载了许本铨事略:“许本铨,湖北天门人,拔贡,道光十九年署篆,虚已下士,奉法爱民,庚子岁捐钱四百缗,倡率士民,创置益津书院,始开课肄业,膏火奖赏各费均捐俸备办,生童试卷皆亲自校阅,指授多方,是科获隽二人,文运为之一兴。”
据文献载:益津书院坐落在东门外西街,座西面东,东向大门一间,门匾书“益津书院”四个大字。书院分三个院,进门一个大院,正面是讲堂五间,额书“养根堂”。南北配房六间,仪门一座,门房一间,南斋房四间。南院东向有街门一间,门南边有东厢房两间,南房三间,敞棚两间。北院有便门两间,西房两间。讲堂后面还有一个院,有西房六间,房南有夹道后门一座,后门外边就是城西曹家庄的香火地四十八亩,每年的地租钱全部作为书院的岁修之费。
咸丰五年(1855年),经费紧张,知州赵瀚(云南昆明人)捐出自己的俸禄,为书院添置了方桌六十张、方凳一百四十张、小凳五十张。贡生崔焘也慷慨捐赠了书籍二百六十册。崔焘在捐书禀文中说:“我益津书院,为课士育才之地,创设已久。伏念学问根柢,必由读书取士之道,宜光器识欲求命体达用之真才,得有穷经研史之实学。而书院肄业生童类多寒士,购书甚难,使平日诵习无经籍以供其研讨,无书史以供其考证,则虽有奋志向学之士,而启迪无由,囿于闻见,终不能成其才。是经史典籍是为淑士育才之要具也。” “从此肄业诸生,青灯黄卷,幸有文史之足娱,雪案萤窗,不患无经之可读,将见文教蔚兴,贤才辈出,是亦培植人文之一助也。”
“崔焘,字仰之,贡生,世居城内,性方正,古梗而重然诺,人有所求无不应。族里亲友有穷困难堪者,往往不待其求而辄与之,即倾囊不惜也。光绪间,捐入益津书院书籍260册,以加惠后学。宦游累年,家徒四壁,人不堪其忧,而公则处之坦然,绝不以此易其廉介之操,阻其好义之行也。闽督边公信任之,置之幕中,垂数十年。”
同治元年(1862年),知州曾世槐(四川隆昌人)又把布行经纪帮贴州署的六百余吊钱,拨给了书院,以为膏火之资,鼓舞士风,同时聘请进士李时乾和山东举人文明(字俊皆)等为主讲人,书院的运行才得以维系。
“李时乾,字健庵,四川人,同治癸亥
恩科进士,安徽候补知县,主讲益津书院,卒于职。为人浑厚,聪颖过人,身后萧条,葬于霸州城北挂甲
庄村北,至今荒冢犹存焉。”
同治二年(1863年),毛庆麟(浙江遂安人)受命接替曾世槐任霸州知州。在毛庆麟接任时,曾世槐曾叮嘱其两件大事,一是修好城池保卫霸州人民;二是克服困难办好益津书院。当时匪患日嚣,烽烟四起,霸州的父母官们仍千方百计坚持着益津书院这一教育事业。他们抓军事不误文化建设,想方设法,使益津书院这面文化旗帜始终矗立在风雨飘摇之中。他们认为虽有战乱,“书院之兴废士气之
屈伸系之,民俗之良莠、地运之盛衰亦因之。闾阎之风气,恒视学校为转移”。因此,知州毛庆麟亲自督导益津书院,恐其办学经费难以为继,“乃为之定其成规,量入为出”,保证了“有廪饩以赡,有奖赏以劝”。致使益津书院“济济多士,敬业乐群,学问文章臻臻日上”。当时霸州相邻之州郡,教匪猖狂,但他们的地方官只重军事,轻蔑教育,不懂得人民“薰其德而善良,勃兴礼仪才能不为诐行邪说所惑”的道理,忽视了“经正则庶民兴,庶民兴,斯无邪慝矣”的古训,而“取养士之费以养兵”,荒芜了书院,把书院变为“屯军粮、贮器械之地”。结果,“彼都人士莫不父子兄弟逼处锋镝之中”。“而我益津之学子独得从容燕处,诵读诗书,何其幸也。”
同治三年(1864年),知州陈如瑶(山东菏泽人)捐俸并号召郡绅捐献,将书院修整一新。同治十二年(1873年),知州周乃大(浙江诸暨人)推荐和聘任品学兼优的霸州名士崔僩为益津书院主讲。
“崔僩,字毅泉,霸州城内人,咸丰壬子科举人。幼从伯父读书,颖悟过人,为所钟爱。僩贫而乐施,族人亲友有苦乏者,必勉力周恤,家中就食者常超过家人数,所费不资,而悉赖佣书之收入,其仁慈为全境所共知。知州周乃大重其品学,聘为益津书院主讲,继又聘为《霸州志》(同治年)主纂。受其教者多成知名之士。光绪十四年故于
青县教谕任所,时
李鸿章督直特谕本籍文武官员,迎柩进城治丧,为儒官未有之荣典。”
鉴于书院仅有六百余吊的经费,不敷支发,以致“文理优长的山长不肯前来,生员未能鼓舞”,知州周乃大遂禀请上司将赈捐余款的利息银(每年一百七十余两)全部纳入书院,以为延师授课的经费,并订立了“益津书院章程”,把划归书院的经费明文法定起来,刻石立案,永远遵守。唯恐银价波动,影响经费实效,还核算出了经费生息数目,对经费的各项用途,都明确规定了具体数目。有了这一系列的规章制度,才使书院在经济上有了保证,业务上得以正常运行。有历任州官如此不懈努力,
霸州益津书院才得以维持下来,发展下去。
益津书院之所以不废,清朝以来的知州许君、
赵君、曾君、毛君、
陈君、周君都曾殚精竭虑,完成了历史使命,为
霸州人民造福于长远,功德无量。
这六位霸州的父母官,都不是霸州人,然爱民善政,奉献于霸州人民的诚心和热忱,青史可鉴。这些人离任霸州之时,“绅民遮道相送,以数百计”。
光绪庚子年(1900年),益津书院遭遇生死劫难,八国联军入境,所有器具尽行焚毁,元气大伤。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益津书院改建为高等小学堂。民国二十一年(1932年)春,在此成立霸州初级中学,时任山东省政府主席的韩复榘夫妇,投资修建教学楼两幢,西楼称“向方楼”,北楼称“淑德楼”。以后又由县内各界人士捐款修建了图书馆、会议室、饭厅、运动场、朝会讲台、学生宿舍等。此堪称益津书院的后继香火,是书院的发展和新兴。霸州大
台山村的韩复榘,官居他乡,情系桑梓,为家乡教育事业作出了奉献。
益津书院毁于“七·七事变”日本侵略者的炮火。八年战乱,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已无暇顾及书院,直到二十一世纪,伴随着霸州经济的腾飞和“翰墨之乡”的崛起,益津书院才又获新生。
书院外观
益津书院作为霸州历史和文化的标志和象征,在历史上,它的兴起与建设是朝廷、地方官府与民间士绅多种力量推动的结果。而当代益津书院的复兴,也是由于各级党政领导以及各界专家学者共同努力推动,使益津书院发展成为一个霸州的地方文化品牌,一个展示霸州文化传统和人文精神的重要基地。
2006年《重修益津书院记》记述了益津书院随世沉浮,屡经兴衰,承续霸州古郡人文一脉的历程。
“岁月迁流,天地翻覆,黍离之叹方息,区夏已河清海宴。公历2006年,历经卅载改革开放,功积勋累,霸州社会安泰,经济繁荣,民生富庶,文教昌隆,咸称盛治,超绝古往。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耻。传承国脉,再铸民族精神魂魄;兴灭继绝,弘扬传统文化菁华。市民吁请,贤达建言,惓惓之意,闻达上听。市委市府拼搏奋进,争创经济强市;埋头苦干,建设文化名城;广集民智,打造和谐霸州;遂斥巨资,于行政中心大厦以北原霸州画院处辟地拓亩,重建益津书院。四月奠基,十月告竣,设计营建,独具匠心,廊庑亭榭,美奂美仑,曲尽工造之巧;殿阁苑池,富丽恢宏,彰显大郡气度;藏今露古,聘耳目之所欲;秀外慧中,导身心以爽惬。恺悌君子,济济多士,从容燕处,陶性冶情;临案操觚,写黼黻诗章;染翰泼墨,画胸中奇景;循道守德,踵继先贤,遍检圣经儒典,以究天人之际,通幽明之变;启愤发悱,砥节砺行,读破旧史新史,以明德艺真道,求德艺双馨。考诸社会历史发展,物质与精神犹车之两轮,鸟之双翼,不可偏废,一废则双倾。执政之旨,富民兴郡。施治之要,乐民淳俗。天聪明自我民聪明,天明威自我民明威,天道地道,无非人道,以民之心为心,可以为天地立心,以生民之命为命,可以为生民立命,先民之忧而忧,后民之乐而乐,民之所欲,恒萦在胸,可以为万世开太平。重建益津书院,时适势宜,惠施当代,泽被子孙,勒石以记,官民共勉。”
新世纪之初,在霸州经济蓬勃发展,人文生态环境日趋良好的背景下,霸州即启动了益津书院的重建工程。在对这所承载了七百年辉煌的文化古迹的物质性重建和现代理念转换中,霸州市委市政府,以建设文化名城为统揽,通过打造翰墨之乡、戏曲之乡、词赋之乡、温泉之乡四张名片,全面提升凸现于
京津冀都市圈的文化竞争力,积极推进霸州经济社会的健康、协调、快速发展。
“翰墨之乡”是霸州市一个具有鲜明区域文化特色的品牌,作为其重要依托的益津书院,在原有的社会教化功能下又注入了新的内容,使古老的益津书院具有了双重涵义,一是积淀了数百年的教书育人的优良传统,二是作为发掘源远流长的霸州文脉,促进传统文化向现代转型的新的探索,为中国书院现代复兴的版图上增添新的格局。
“翰墨之乡”也是
霸州历史上人才辈出的真实写照。早在宋元时期就涌现出
杜瑛、
郝经等旷世文豪。作为
霸州文化源头之一的
郝经和其世代栖息霸州的郝氏后人,创造了三晋文化和燕赵文化融合的典范,成为霸州地域文化的一个重要特征。
郝经,山西陵川人,少年时迁居霸州,以
翰林侍读学士充
国信使,入宋通好,被拘真州,十六年后乃归,史称“元朝之
苏武”。
郝经家世业儒,早年就树立了“以复兴斯文,道济天下为己任”的抱负,平生著述数百卷,字画风格高古,取众人所长以为己有,故其笔墨俊逸遒劲,似其为人,无倾侧谄媚之态,为当代名笔。明清时期,郝公一脉又有郝鸿猷、郝杰、
郝惟讷等三代大儒,才华富赡,工诗善书,气象万千。清中叶以来,
霸州以书画供奉宫廷者7人。崔廷绶,供事于武英殿缮书处,以书法名世。其字落笔大胆,结字奇崛,顾盼生姿,酣畅洒脱,乾隆帝赞誉有加。张巨源,曾绘制《九只狮子图》,光绪帝观后大悦,钦定为廪膳生,并入国子监专事书画,但他无意功名,借故隐居乡里,专攻水墨写生,成名一方。他坚忍伉直,意气慷慨,笔下人物、山水、虫鸟、花卉,萧散简淡,逸笔草草,弥满士人气息。刘隽生,十七岁入清廷如意馆,工人物、山水兰竹,所作工整妍丽,雍容质朴,成为清末宫廷画师中的翘楚。其人物绘画受西方技法的影响,有“东方的
郎士宁”之誉。清亡后,刘隽生仍随
逊帝溥仪作画,至
抗日战争结束,被称为中国的最后一位宫廷画师,其作品也成为中国
宫廷绘画中的绝唱。阎道生,中国近代画坛一位文武双修的隐逸之士。民国初年,拜武术大师李存义为师习武,尤笃剑术,后襄办天津中华武士会,身居武林,傲视画坛,“七·七事变”后退隐江湖。其画宗
费丹旭、任伯年,所作人物、山水笔法伟岸,邈然高远,为中国古典人物绘画的代表画家之一。民国时期,
霸州还有数位书法家供职于总统府,专事誊录,如王恩熙、赵树槐、赵树桂等人,书法作品功力深厚,各具风貌,为时所重。建国后,
霸州书画界更是人才济济,宋广训、
许鸿宾、
米春茂、
韩文来、马文鸾等一大批书画家脱颖而出,构成享誉全省乃至全国的霸州书画家群体。宋广训,中国著名版画家,六十年代风靡全国的长篇小说《红岩》的封面及插图《小萝卜头》为其所作,嗣后又创作出《鲁迅》、《雁翎队捷归》等精品力作,这些充满革命时代气息的作品被誉为中国版画史上的“红色经典”。
许鸿宾受教于齐派
李苦禅及其他大师,后自成一家。他曾多次与
李苦禅大师联合作画:他工笔写草虫,大师补以背景,配合默契,珠联璧合。其作品多取乡野小景入画,或玉米荚豆、或蟋蟀蜻蜓,所绘蝈蝈更是一绝,其爪上毛刺、头上触须、翅上纹理,皆刻画至微至精,遂有“蝈蝈许”之誉。马文鸾长于写意,兼善工笔,所绘牡丹、墨竹构思细巧,色泽清朗明快。楷书宗欧柳,行草取二王之妙,纯熟清秀,如出天然,被书法界誉为“南有
周昭,北有马文鸾”。
“观霸邑翰墨,融边关文化之霸悍,宫廷文化之细腻,
田园文化之恬淡,水乡文化之轻灵于一体,既有传统文化之严正,又有现代文化之张扬,风格迥异,流派纷呈。善工者笔触所及纤豪毕见,写照传神。善写者丹青旨处恣肆纵横,大气磅礴。即初涉翰墨池者重胆魄,作品虽稚,亦不乏精彩之笔。”
2006年初,霸州市投资2000万元,恢复重建益津书院。书院占地30亩,由开放式文化广场、书画院和展厅三部分构成。文化广场占地9600平方米,设有牌楼、影壁、套方庭、游廊等。灯光装饰为晚清民国华灯和王府庭院灯。西侧为四柱三楼柱出头牌楼及二柱带跨楼牌楼。影壁正面及背面分别饰以“千载文风”和“益津八景”(霸台朝阳、老堤晚渡、环城烟柳、堂淀风荷、东庙波光、苑口秋涛、盐池春鸟、北楼山色)浮雕。广场南北两侧建有套
方亭4座,中以游廊相连,廊亭为古典木结构建筑,彩绘油漆。书院的主体建筑占地1694平方米,系北方四合院联合结构,屋宇宽敞,装饰典雅,功能健全。书院门殿为砖砌基础,由全实木仿古材料构成。院中央镶嵌古霸州城微缩实景。四周回廊环绕,并由
许鸿宾画室、
韩文来画室和其他20多个书画创作室及活动室组成。展厅位于书画院北侧,由广场北侧腰门进入。展厅为钢结构,屋顶、外墙面饰以仿古砖瓦,内部空间面积1269平方米,布展面积可达2500平方米。
2006年11月4日,霸州市隆重举行益津书院落成典礼仪式暨“翰墨之乡”书画大赛优秀作品展。省教育厅厅长靳宝栓、省文化厅厅长
许宁、
首都师范大学教授
欧阳中石、中央文史馆业务司司长刘松林、
中国国家画院院长
龙瑞、谢永全、副院长
卢禹舜、北京文史馆副馆长杨遇泰、首都师范大学教授
王世征、省文联副主席郑世芳、省美协主席
祁海峰、中国书协副主席
旭宇及我市市委书记辛绍杰、市长
杨杰为益津书院落成剪彩。出席仪式的还有廊坊市和霸州市的部分领导,中央、国家部委、河北省、廊坊市部分艺术家、学者及文艺爱好者、全国各大传媒记者及霸州书画名家。霸州市委书记辛绍杰在仪式上致辞。辛绍杰说,益津书院的落成剪彩,是霸州市文化界的一大盛事,它的落成对于广大书画爱好者交流才艺、展示才华是一个积极的平台。他说,我市在加快经济发展的同时,以建设文化名城为目标,不断加大文化建设力度,先后投资近两亿元用于群众文化设施建设,益津书院、霸州市图书馆等一批大型群众性文化设施相继建成并投入使用,有效地推动了人民群众文化生活的繁荣与发展,其中书法绘画艺术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瑰宝,希望各界朋友多到霸州授业指导,使益津书院成为培养书画新人的摇篮,成为广大书画爱好者学习交流的平台。靳宝栓和龙瑞分别在落成仪式上致辞。廊坊市美协主席
雷金池还在仪式上展示了由著名书画家
孙其峰为祝贺益津书院落成而题写的“千载文风”条幅。霸州市市长
杨杰主持益津书院落成典礼仪式。仪式结束后,与会嘉宾共同参观了“翰墨之乡”书画大赛优秀作品展。
翰墨之乡书画大赛是益津书院为检阅霸州当代书画创作实绩而举行的一次成果大展,是益津书院落成期间的主题活动。《霸州翰墨之乡书画大赛作品集》前言记述了当时的盛况:“益津书院复于盛世,以书画写逸情,笔墨歌太平。追溯文明根系,博采艺苑精华,领悟先哲创造之伟力,营造学术探究之氛围。一帜之下,好者欣然趋之。文脉之传承,夫复何疑焉。益津书院,内得贤宰支持,外得方家相助,倾全力办书画展事,童叟妇孺,踊跃参与者众。日骤时短,飞鸿片羽不断,花间选句,尽来珠玉之声。观其琳琅佳构,涵盖南北,蔓延东西。既有大家手稿,令堂壁生辉,又有小荷尖角,使新绿添色。展览胜固欣然,败亦可喜,此一小步,无绩即有功。信步展厅,浏览其中,胜若赴宴,三乐俱在矣。”
霸州市对益津书院这一辉煌文化遗迹的重建,并非停留于恢复原有建筑规制,而是做为一个关系到文化传统承继与创新的跨世纪工程。霸州市政府把对益津书院的长远发展明确到“十一五”规划中。益津书院初步形成了集文物保护、
旅游开发、书画研究和人才培养四种功能于一身,良性循环、互动发展的格局。文物保护方面,霸州市一直注重书院古迹的修复工作,组织了由
地方史、文博、古建筑、园艺等领域的专家,主持对古益津书院的重建,使之成为省内迄今为止规模最大、修复最好的县市级古代书院。霸州市还广泛搜集整理书院创造的诸多有价值的历史文物,搜集历代书院遗留下来的碑、匾、古籍,书院生徒课卷、名人手迹等等反映书院及霸州历史的文物,充实书院,使益津书院成为霸州历史文化研究中心、展示中心和交流中心。旅游开放方面,霸州市着力挖掘自身文化底蕴,将古文物保护与
休闲旅游进行整合,推出霸州古文物景点游与现代休闲游的一体化套餐,形成独具特色的旅游品牌。旅游开放是益津书院传播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途径,书院结合本土历史研究成果,展示霸州辉煌历史,悠久文化,使之逐渐成为霸州文化旅游的标志性景点。书画研究和人才培养功能,霸州市以书院为依托,以近千名书画爱好者为基础,以五十余名省级以上书画协会会员为骨干,定期组织书画笔会,定期举行名家讲座,定期进行名品展卖,促进霸州书画艺术与京津乃至全国书画艺术界的交流与合作。
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之际,中华文化现代重建之时,
霸州益津书院正在地方文化建设中发挥重要作用,重新步入历史的辉煌。
参考文献:
六、《霸州人物志》 河北人民出版社
八、《霸州崔氏家族史》 霸州崔氏家族史编委会
九、《益津书院简介》《重建益津书院记》《霸州翰墨之乡书画大赛作品集》等。
(撰稿人:于其超 阎伯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