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亚若
1939年担任蒋经国秘书
章亚若(1913~1942),江西南昌人。她受过较好教育,思想豁达,不受封建礼教束缚,待人亲切诚恳,举止活泼端庄,文才出众,书法清丽。父早丧,有母及妹章亚梅。曾婚配江西省高等法院书记官唐英刚,生有一子。后因反封建意识而引起离异,唐英刚也随即忧愤谢世。1938年抗日战火涉及南昌,她侍奉老母,挈扶幼妹章亚梅来到赣州,生活窘困。因仰慕蒋经国专员关怀民瘼,扶助孤贫,解民倒悬的德政,她上书蒋经国,陈述她是“触犯”封建礼教,而受到封建舆论“围剿”的弱女子,情辞恳切,望伸出援引之手。蒋经国接阅此信,批交动员委员会总干事周百皆酌辨。她被录取为动员委员会文书。专员办公室与动员委员会办公室是里外间,她与蒋经国得以朝夕见面。亚若女士工作勤奋,办事细致认真,思想敏锐。蒋经国出外开会讲话,带她随行作记录,并将记录整理送报社发布新闻,成绩显著。有时她也随蒋经国一行,微服出巡崇山峻岭的县区,与男子一样布衣草履,背包步行,并担任途中20余人的炊事工作,吃苦耐劳。蒋经国当时兼任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干事和江西省分团干事长。在赣州开办干部训练班时,蒋经国送她到训练班学习。她有好学向上之心,毕业后不久,蒋经国又送她到重庆中央训练团新闻班深造。1942年,她在桂林分娩,生下一对双胞胎男孩。后逝世,葬于桂林市郊凤凰山麓。
人物生平
永修县吴城镇八大姓之一的章氏,有多少人迁居外地,就是章姓人也知之极少。
章亚若的父亲章甫,名贡涛,是吴城章族在清末时代较有名气的人物。他自幼好学,聪明过人,年方15的小贡涛,乡县科举考试,连中小三元,在吴城鼎盛时期,披红挂彩,头锣大号,坐轿游街,令人钦佩不已。后来做过两任知事。从此迁离吴城,定居南昌市。
章贡涛18岁娶周景华为妻。周家本是书香门第,在吴城经营鱼行,家境小康,两人也甚般配,双方母亲又是陶姓同宗。婚后生了11个子女,其中4名早夭,只有两儿五女成人。亚若在儿女中排行老三,1913年出生,她大姐章懋兰,二姐章懋桃,亚若原名懋李,大弟章浩若,原名懋宜,四妹章亚梅,原名懋梅,二弟章瀚若,原名懋宿,五妹章幽兰。
周景华与娘家关系甚密。主要是中国旧习俗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亚若出生时,祖母及全家不悦,景华无奈,只好将二女懋桃送往娘家,由外婆抚养,直到教养出嫁,当时景华身边只有兄妹两个,父母自然有求必应。
品学兼优的闺秀
亚若从小就聪明乖巧,口齿伶俐,活泼可爱,赢得全家疼爱。自三、四岁起,在父亲身边就开始读书识字,渐次学诗词、练书法,领悟较深。后在中学时期的国文程度,比同班同学就高出许多,兼之歌舞曲艺,烹调编织,都是当时南昌女中的风云人物。
这位三小姐,生性孝顺贤淑,善解人意。十来岁就为外婆织毛帽,为舅舅编毛衣,有她在家父母称心,姐弟和祥,亲友来客不分高低贫富,同样看待。有一次乡下小表弟来了,家里人有些冷待,唯独亚若不然,她却关心周到,带表弟逛马路、看京戏、请小吃,特别亲切。尤其是她家丫头——福子,一场大病,卧床数日,无人顾及。当三小姐回家发现,立即雇人力车,亲自搀扶送进医院。住院期间,常去探望。福子得到三小姐如此关切,感激得流了眼泪。经过药物治疗与精神安慰,病也很快痊愈了。
不幸的初婚史
亚若的二姑母之长女陶学庆表姐,嫁给新建唐家,表姐夫有位堂兄叫唐英刚,古文学有造诣,书生气质。亚若常来往表姐家,与唐家亲房老小并不陌生。唐英刚的父母膝下无女,见亚若这般玲珑秀丽,当然想有此儿媳。时长日久,亚若的二姑母,唐家的姻伯母和自己的母亲来往频繁,情谊日深,唐英刚与章亚若的婚姻,自然一提即合。大约是1928年便择日完婚,嗣后四年生了两个男孩,到也欢心,就是对旧礼教的束缚很难适应。
国民革命胜利后的江西民众正在觉醒,一股冲破封建禁锢的新潮洪流开始。唐、章之间,一个是长袍马褂,“三从四德”,之乎也者的保守士儒;一个是外教办的贵族学校——南昌女中毕业,受过新思想教育的女性。他们双方都在设法改变对方的思维与追求。亚若首先突破约束,利用父亲挂牌律师的关系,在南昌高等法院找了工作,尔后终于说服了丈夫,同意出来工作。亚若不免找人说情,送礼请客,设席陪酒。然而,固守旧俗的唐英刚,见妻子逾越了他思想的界线。一个美好的婚姻家庭,因此一念之差,自寻短见告终,哀哉,恸也!
唐英刚死后,23岁的亚若痛哭不已,岂料一番美好的希望,竟成了一场悲剧。亚若将两个孩子交给婆婆,家里生活费由她供给,自己搬回娘家,过着独身生活。
逃难中的生机
灾难深重的中华民族,北伐结束不久,日军又大举进攻。亚若揩母亲、二弟、四妹、侄儿,以及婆母和两个孩子,逃离南昌,随着逃难人流,全家也时分时合,终于到赣州汇合,落下脚根。离开南昌时,父亲因患肺疾,不敢经受长途劳顿,就近去庐山疗养;大弟随同89师由清江北上抗日,全家老小妇孺重担落在亚若肩上。从此一家各奔东西,妻离子散,亚若与父亲就此一别,再未相见。
亚若在南昌工作了几年,具有一定经验与胆识,数口之家,逃难在赣州生活了几月,所带钱财不免坐吃山空,决定外出再找工作,济此燃眉之急。一天,亚若带领十几个南逃的男女青年,引起了专员公署和蒋专员重视,进行了一番测试,大多录用,从此,亚若进入专员公署工作。
当时赣州日机常来空袭,炸后总留下一些房屋倒塌,人畜死伤的惨象。亚若主动参加了专员公署的救护队,表现突出,每有空袭她积极奔赴现场,抬伤员、扎伤口,身上的血迹泥土全然不顾。后来她干脆不穿旗袍,改着男装,工作服,过着战时朴素生活。除机关工作外,写报道、搞宣传,十分活跃,并得到蒋专员的多次公开表扬。
受宠若惊的奇缘
1940年章亚若被挑选到赤珠岭三青团干训班受训,期满后调回公署,正式担任专员秘书,蒋专员的探访记录,接待安排,亚若处理得尽善尽美,成了他工作中的得力助手。从此蒋对章渐渐产生爱情。
亚若逃到赣州以后,从未透露过有不幸的婚史。虽然是年将27岁,由于天生白净匀称的姿质,又集才艺于一身,有若妙龄少女。蒋经国内心早就想此红粉知己。蒋专员探访部属,本是他的领导风格之一,所以造访章家,并不特殊,他每次进门总是恭敬地喊周景华声“伯母”,进入内室,亚若受宠之后,慢慢也就习惯了。
蒋、章的婚外恋,尽管极力保密,年方30岁,性情豪爽的蒋经国,总情不自禁地流露出爱情的形态。他每与同仁好友畅饮时刻,只有章亚若才能劝阻。他们的隐私,在蒋专员心腹人中,差不多公开化了,只是在不言之中而已。
蒋经国对章亚若允诺过,适当时候同去溪口探望生母毛夫人。岂料毛夫人在一次日机空袭中,意外地中弹去世,亚若满腔希望,竟然成了泡影。蒋经国只有将生母给他的而且一直珍藏在身边的鸳鸯戏水被面等几件珍贵物品,送给了章亚若。
1941年夏末,亚若已经身怀六甲,腹部明显渐渐隆起,为了蒋专员的声誉,在赣州多有不便,在蒋经国的精心安排下,亚若不得不向女友透露秘密,央求陪同到桂林待产。
桂林隐居的蒋太太
一个初秋之夜,蒋专员为亚若去桂林摆酒饯行,席设赣州张万顺饭馆。邀请的八九位当然是心腹部属,陪同去的桂小姐和王制刚自然出席。席间蒋专员殷勤款待,也是对亚若的爱恋和安慰。
亚若起程的那一天,母亲周景华委实放心不下,当即命在校读书的四女亚梅,收拾衣物,带上书包,同三姐去桂林,一来免得寂寞,二来可以照顾。可怜这位逃居异地的善良老母,又两个女儿离她远去,千万没有想到最孝顺的三女亚若是最后的送别。
当时为了避开抗日战争火线,长途绕道,从赣州到浏阳,转往重庆,再水陆兼程抵达桂林。广西民政厅长邱昌渭受蒋经国函托,夫妇接待亚若等,将亚若安排在较安静的丽狮路,是一位陈姓教授住宅内住下。从此,蒋经国改称蒋慧风,章亚若改称蒋慧云,为了他们通信的保密。隐居桂林的章亚若,深居简出,人称她为蒋太太,蒋先生自然是慧风。在桂林期间,蒋先生来了六、七次,公开的是因公途经桂林,实际是幽会情人。每次到丽狮路寓所,为了避人耳目,不是化装,就是徒步,逗留一、二天。一次次相聚,自然加深了章亚若对蒋经国的感激之情。
美好的时刻终于来临,于民国卅一年正月廿六日(即1942年3月12日)蒋太太快要分娩,立即通知省立医院,派车接进妇产科,四妹亚梅料理好家务后也赶赴医院,陪伴到第二天早上约八、九点钟,一对孪生兄弟,先后平安降生。
天伦之乐中的迷惘
亚若分娩双子后,当即电告蒋经国,一周后出院之日,蒋经国已在丽狮路寓所门前,等候亚若母子回家。四妹亚梅抱着两个孩子,陪同三姐乘一辆黑色轿车刚到家门口,蒋经国走到车前,接抱过两个儿子,便问谁大谁小,当要他自己猜时,左右端详了一会,只能摇头一笑。亚若回房坐定,正享受夫妻父子天伦之乐,陶醉在幸福之中。在未正式取名时,他们就以大毛、小毛的乳名称呼。直到现在长辈亲友仍呼大毛、小毛,有时自称大毛、小毛。
孩子满月后,蒋经国由重庆来桂林探望亚若母子,但神态不同以往,大概是在重庆为亚若母子正名之事禀报了父亲蒋介石,对两个孙子取名同意按照蒋氏字派,一名孝严、一名孝慈,对于亚若正名和孩子的姓氏,未曾认可。这天晚上章亚若与蒋经国争论到深夜,有时激烈高亢,有时轻言细语。一大堆问号,谁能解答呢。
章亚若自然是:元首的公子,专员职位,应该敢作敢为,蒋经国的孩子不姓蒋姓什么?孩子能有过错吗?我亚若本是烈性女子,争作社会名流,到了今天难道一辈子自欺欺人?蒋经国则是:父命难违吗?名声可丢吗?等等、等等,一大串问号,觉得“?”号这个可怕绞索在越勒越紧,都期望着对方有个两全的答案。
蒋经国这次走后,拿不出答案,也就没有再来桂林。章亚若有预感,只有自己选择出路,在桂林请了英语老师,开始苦读,决定一旦无法解决母子地位,就带着儿子远去外邦。
驾返仙乡的慈母
大约在农历六月下旬,突然从赣州来一女友,亚若与其亲热拥抱,十分高兴,谈笑风生,自然也希望能带来好消息。叫四妹亚梅上街买菜,招待来客。客人知道上街不便,提出不用买菜,邀请亚若上馆子,这一顿饭吃到深夜。
家里只有四妹亚梅和六个来月的两个孩子,这时的大毛、小毛已经会笑。傍晚时分因公来桂林的大姐章懋兰回到寓所,大姐和四妹等到九点多钟,章亚若踉跄地摸了进来,大姐扶她上床,亚若神智尚清,在大姐耳边简述了经过,要求亲友保密到孩子四十岁,才能告知身世。要大姐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第二天一早,章懋兰带着悲痛和不安离开了桂林。
送亚若回来的女友,说她是中暑,要亚梅找急救药品。急救药没有,找来一位普通医师,诊断不出病情,到子丑时分,由女友将亚若送进省立医院,第二天(1942年8月16日)上午,不幸的蒋太太章亚若女士,匆匆离开人世,为了保佑双子,驾返仙乡去了。
在家里带孩子的亚梅,正等候着三姐的病情消息,约在十点钟左右,先后陆续进来一女二男,女的就是昨天那位热心的女友,叫亚梅带孩子去医院,看三姐最后一眼。两位男士二话不说,到亚若卧房攫寻遗物和往来信件,并拿走了一部分。
广西的邱厅长,还有一位苏先生,为办理章亚若的后事,的确尽心尽责,择地安彝在广西郊区凤凰山。蒋经国在悲恸之余,并致函广西邱厅长等,深表谢意。就这样章亚若之死留下了一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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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修订时间:2024-12-19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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