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尔·维勒贝克(Michel Houellebecq),本名米歇尔·托马,法国现代作家,小说家、诗人、电影导演。
人物经历
1958年2月26日(另一说1956年),维勒贝克出生于法属留尼汪岛,六岁时,他远离父母,到法国本土与祖母生活。青年时期的维勒贝克曾获得农学工程师文凭,之后,他又转入国立高等卢米埃尔学院学习电影艺术,出入诗歌俱乐部,但没有获得文凭。他在法国国立农学院就读期间,曾创立文学期刊《卡拉马佐夫》,并在上面发表过若干诗歌。
1983年,开始在信息技术领域工作,先后在法国农业部信息技术司与法国国民议会工作,为日后的文学创作积累了丰富的经历。20世纪90年代,他决定投身写作。
1991年,开始发表一些评论作品,第一篇题为《活着》的论文秘密发表,出版了关于
H.P.洛夫克拉夫特的文学研究《反抗世界,反抗人生》。
1992年,凭借诗集《追寻幸福》,追寻到第一个文学奖——査拉奖。
1994年,《抗争的延伸》(Extension du domaine de la lutte)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部小说,当时被法国批评界誉为1990年代最杰出的作品之一,人们称赞这部作品有一种“难忘的荒凉”。
1996年,诗集《斗争的意义》问世,为他赢得了花神奖。
1998年,发表了惊世骇俗的《
基本粒子》(Les Particules Elementaires),反映社会上的色情现象和网络问题,书中有大量激烈的性描写,评论界褒贬不一,有人称这部作品是“虚无主义的经典”,也有人认为这本小说一文不值。2002年,凭借该作品获得
国际IMPAC都柏林文学奖。
1999年10月13日,参与编剧的电影《
愈爱愈勇》在法国上映。
2001年,第三部小说《平台》(Plateforme)出版,这是一本关于旅行、性交易与恐怖主义的小说,现实不幸被他言中,一年后(2002年)巴厘岛发生了爆炸案;4月30日,执导的纪录片《Érotisme vu par..., L'》和执导、编剧的短片《河流》在法国上映。
2002年10月14日,由其作品改编并担任编剧的电影《
战线的延伸》在丹麦上映。
2004年3月19日,参与编剧的短片《Monde extérieur》在法国上映。
2005年,出版小说《
一个岛的可能性》(La Possibilité d'une île),构想了一个建立在生物技术之上的乌托邦,只是这样的乌托邦并不美丽,这部作品再次错失了当年的龚古尔文学奖,只获得了安慰性的联合文学奖。
2006年2月12日,由其同名作品改编并担任编剧的电影《
基本粒子》在德国上映。
2008年8月9日,参演的纪录片《Derniers Mots》在瑞士上映;9月10日,由其执导并担任编剧、改编自自己同名小说的电影《
一个岛的可能性》在法国上映;9月15日,参演的纪录片《Arte, Ordem e Caos》在巴西上映。
2009年3月16日,参演的纪录片《La traversée du désir》在法国上映。
2010年,代表作《
地图与疆域》(La carte et le territoire)出版,这本书反映的是艺术界与文艺界的事,也涉及到安乐死的话题,这些在当时还是其他作家还没过多谈论过的领域,该书获得了当年法国文学的最高奖项龚古尔文学奖。
2014年2月8日,主演的电影《
维勒贝克绑架案》在德国上映;9月10日,参演的电影《濒死体验》在法国上映,片中饰演一个名叫Paul的角色。
2015年1月7日,《臣服》(Soumission)出版,小说主题直接选择了相当敏感的伊斯兰宗教与移民,书中的法国最终被穆斯林掌控,成为了一个回归封建社会的恐怖国家;3月18日,参演的电影《
完美男人》在法国上映,其以档案录像的形式出现在片中。
2016年2月19日,参演的电影《
圣爱之旅》在德国上映,片中饰演宾馆的主人;5月30日,担任编剧并参演的纪录片《为了生存:方法》在荷兰上映。
2019年1月4日,小说新作《
血清素》(Sérotonine)出版,高度关注现实的社会问题,借一个颓废农学家的双眼,描写了法国贫苦地主和广大农民水深火热的生存现状,新书首发仪式上,法国总统马克龙向他授予了“法国荣誉军团勋章”,以表彰他对法国文学的贡献;5月,凭着“挑起争论”的艺术,获得了2019年的奥地利欧洲文学国家奖;8月21日,主演的电影《逃离康复院》在法国上映。
2020年4月22日,参演的电影《
删除历史》在法国上映。
2022年1月,出版了《歼灭》,小说塑造了一个由右翼政党控制的法国社会以及一个在父权社会中显得孤独又永恒的男性形象。
个人生活
生日
维勒贝克实际上生于1956年,而不是他声称的1958年,但他长期虚报自己的年龄,并严密看护自己的私生活。
住所
维勒贝克钟爱巴黎十三区,他就住在该区唐人街的一座高楼上。他曾告诉记者亚历克斯·维桑特,这里邻近通往法国西南部的公路,“如果内战爆发”,他将有机会抢先逃离首都。
婚姻
1980年,维勒贝克第一次结婚,生子艾蒂安后离婚,此后多年陷于失业和抑郁状态。1998年,二婚娶编辑玛丽-皮埃尔·戈捷,2010年离婚。2018年,第三次结婚,新娘是一位中国人,其全名为倩云·莉茜·李,来自上海,婚礼于9月21日在巴黎十三区市政厅举行。
主要作品
文学作品
影视作品
创作特点
主题思想
维勒贝克的作品以贴近法国及西方现实著称,被认为具有现实主义、浪漫主义的特点,与巴尔扎克之间构成某种连续性。他通过模仿兼变形的方式探究西方社会经济环境所发生与正在发生的深刻转变,意欲囚勒出“社会的准确面貌”。在主题的选择上,巴尔扎克在《公务员》中曾经表现出对办公室生活的兴趣,维勒贝克的小说则更多地涉及职场世界。其作品人物多属于中产阶级,有软件工程师、国家公务员、科研人员、媒体高管、旅行社高级职员等,给予这些为大众所熟知的场域以新的观照,产生陌生化的效果。维勒贝克在作品中,通过剖析新自由主义价值观对人格构成所产生的负面效应,探究西方经济现实,批判其经济话语的“自然化”。与某些经济学家一样,维勒贝克对新自由主义所极力维护的资本主义经济体系表现出悲观主义观点。
艺术特点
维勒贝克笔调尖锐辛辣,常冒政治不正确的大不韪,述说当代法国甚至整个西方社会的症候,引来争议。“厌女”“支持人种优化”“过剩的性描写”等负面评价纷至沓来。
个人主义是维勒贝克多部作品中被射击的靶子,个人主义是一场万花筒之雨,人物们浸淫其中,怀抱着未来更好的可能性,被其诱惑,犹如被梦欺骗的火车,顺从梦的惯性,机械地驶入泡沫的深处,等待他们的是噩梦般的空虚。
米歇尔·维勒贝克作品中贯穿着浓重的虚无之雾,他将虚无主义与社会学研究紧密结合,两者皮骨相连,无法割离;作家树立起一个个踽踽独行的文学形象,有着厌世倾向。因此,小说人物关系设置是一个值得注意和玩味的主题;而人物的职业则是再现现代社会发展进程的探头。
在维勒贝克设置的人物关系中能够提取到男性之间无精打采的惺惺相惜,颇具自怜意味。而男性人物与女人之间的关系则是另一个维度的故事,正如抑郁与欲望是一枚硬币的正反面。在《基本粒子》和《血清素》中,维勒贝克不遗余力地描述欲望的悖论,恰如福楼拜在《圣安东的诱惑》中所描述的过剩与缺失之间的畸形关系:大量的美食引发的是过度的摄取,不经消化的吞咽,最终梦幻一场面临欲望的干涸。布吕诺在小说的结尾入驻精神病院,依靠药片如消杀病毒般清空性癖;弗朗洛则不得已通过卡普托利克,维持基本的生存欲望,代价则是性欲的全面消失。维勒贝克小说人物的欲望深深地投射在女性身上,他们视女性或为性的玩具,或是自身情感的寄托,颇为极端。人物们所赞赏的女性皆有着极为传统的面貌,这也是他们为何难以忍受新时代女性举手投足间散发的攻击性。在《地图与疆域》中,女性裸体抗议者(即书中的“女愤怒者”)受到杰德尖锐的讽刺。维勒贝克式人物全面否定男性作为一种社会生物所具备的特征:攻击性、竞争性、暴力,转而迷恋女性传统的形象:温柔、共情感强、有奉献精神,并认为世界的灾难大多由男性的上述特征造成。
在这张厌恶的表皮下,维勒贝克怀揣着怀乡式的忧郁内核:他塑造游离于主流社会、对一切倍感索然无味的绝望者,透过人物建立了一个几近冷酷的客观视角,生活中重要的人与事于主人公而言都成为无限接近但无法到达的可能性,而非可以触碰的甜蜜现实。维勒贝克赋予这些男性人物悲剧的宿命感,他要透过这些具有静止感的孤独人物,召唤旧时光才可抵达的幸福,那将是:无止境的欲望在此灰飞烟灭,具有沉静古典气质的专注。这是能够在《基本粒子》中的女性人物——米歇尔那有着奉献精神的外婆、因生重病不愿成为他人负累而自杀的安娜贝尓和克里斯蒂亚娜、独自抚养儿子的卡米耶身上所看到的品质。
维勒贝克的文学作品是一场人类垂死挣扎的无声战争,在战争的末端,则是人类的消亡。无论是《基本粒子》中的科幻畅想,还是《地图与疆域》中消融吞噬人类痕迹的自然风景,抑或是《血清素》中那句具有死亡意味的句子——“这是一种白色的、椭圆形的、可从中间掰断的小药片。”——都承载着作家无尽的忧虑。
获奖记录
人物评价
“维勒贝克在小说写作中,尤其是在叙述故事时,对文字并不太敏感,对风格也不甚讲究,有时,他的语言会给人一种电影脚本的感觉,稍稍粗陋了一些。但是,维勒贝克毕竟是诗人出身,不仅在每篇小说中都会引用和插入一些诗歌,而且,在不少段落的描写中,也很富有诗意,他的特点是主题鲜明,擅长通过讽刺进行批判。仅仅依据他小说文字比较粗糙这一点,还不能从根本上否定维勒贝克在当代法国文学上的重要地位和杰出贡献。”(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余中先评)
“和其他一些法国作家如勒克莱齐奥等不同,维勒贝克代表了另一派法国作家,对社会问题十分悲观,为未来忧心忡忡,这些对全球普遍存在的时代问题的批判令他得到了全世界范围的认同,因此,他也常被誉为‘当代的加缪’。维勒贝克身边的人往往会被他身上的悲观负面情绪所影响。而他总是穿着同一件大衣,不停地抽烟,‘像是迷失在沙漠中的小男孩’。”(法国使馆文化处文化专员尼古拉·易杰评)
“他用清晰、精确和不妥协的方式,描写搅动我们欧洲社会并带来深刻变化的主题:从政治激进主义到恐怖主义,从生物技术到长生不老的梦想。”(奥地利欧盟、艺术、文化和媒体部部长
格诺特·布吕梅尔评)